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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都市小說 - 生于七十年代在線閱讀 - 第153頁

第153頁

    徐承疲倦地笑了笑,“她那么大了,不會有事的。只不過生我的氣,想躲兩天而已,抱歉把大家都拖累了?!?/br>
    冷靜下來的他對自己昨晚瘋狂的舉動深感懊惱,盡管內(nèi)心焦灼且煎熬,可他沒道理拖這么多人一起下水,哪里有半分當(dāng)領(lǐng)導(dǎo)的矜持和沉穩(wěn)?!

    大家的臉上布滿了顯而易見的焦慮和同情,但確實(shí)沒什么可以為他做的了,望著徐承疲憊的神色,他們很乖覺地出去,最后一個把門帶上前又囑咐了他一句,“副總,您也好好休息吧?!?/br>
    他點(diǎn)點(diǎn)頭,然后望向坐在寫字桌旁一聲不吭的張謹(jǐn),她顯然感覺到了背上的光束,回過身來。

    “你也走吧?!彼玫氖遣豢缮塘康恼Z氣。

    張謹(jǐn)嘴唇動了動,徐承立刻蹙眉,聲音稍稍放高,拖長了聲調(diào),是不耐煩的表示,“走——吧——?!?/br>
    她扁了扁嘴,沒再爭辯,拾起自己的東西也離開了,她不再敢象從前那樣跟他沒大沒小地開玩笑了,她發(fā)現(xiàn)自己開始怕他。

    徐承仰面倒在沙發(fā)里,因為缺乏睡眠,腦子里有些酸脹,意識模模糊糊的,可是始終無法進(jìn)入深睡眠,好似有根弦緊繃著,只要他稍不留神,就會斷裂。

    他怎么能不擔(dān)心呢?

    心里突然生出委屈和怨意,她為什么不聽自己的解釋就這么跑了?為什么連他的電話都能狠心不接?難道不知道自己會急瘋嗎?

    他在心里對嵐嵐哀怨地訴說,卻無法平抑內(nèi)心的恐懼,他不得不承認(rèn),雖然平時都是嵐嵐依戀著自己,而實(shí)際上,嵐嵐卻是他的精神支柱,他忽然發(fā)現(xiàn),他需要嵐嵐遠(yuǎn)比嵐嵐需要他更甚。

    他怔怔地盯著頭頂?shù)奶旎ò?,不再埋怨她,她一定是傷心透了?/br>
    他的心也隨之酸楚起來,只要她能平平安安地回來,他隨她怎么罵都受著!

    仿佛心靈感應(yīng)似的,他的手機(jī)再度響起,他打起精神猛地坐了起來。

    是嵐嵐的號碼!

    他激動得無以復(fù)加,唯恐她反悔,趕緊接了。

    卻不是嵐嵐的聲音,一個陌生男子,用一種很粗獷的嗓音問:“你是徐承?趙嵐嵐在我這里,我想跟你談?wù)?。?/br>
    徐承感到一陣毛骨悚然,第一個念頭就是——嵐嵐被人綁架了!

    “你是誰?”他下意識地捏緊了拳頭。

    對方哼笑了一聲,夾纏著一絲輕蔑,“陳棟?!?/br>
    這個名字徐承一點(diǎn)兒也不陌生,嵐嵐不止一次地在自己面前“詛咒”過他,雖然素未謀面,卻是“神交”已久的人物。

    “你?嵐嵐怎么會在你那兒?”徐承的嗓音變了調(diào),再怎么也想不到他會跟嵐嵐在一起,難道,他是陪她一起來的?

    這絲久已游蕩在心頭的狐疑在瞬間被無限夸大,徐承的太陽xue突突地跳,事態(tài)有呈越來越混亂的趨勢。

    “問那么多干什么,來了不就知道了?!标悧澲焊邭獍旱貓笊狭司频甑刂?,“我在三樓的咖啡廳等你。

    徐承鐵青著臉,一言不發(fā)地掛了電話。

    半小時后,他來到西晟酒店的咖啡廳,早上八點(diǎn),沒什么人,一個穿著不俗的男子斜簽著坐在靠窗的一隅,從側(cè)面看,膚色黝黑,與嵐嵐對陳棟的描述一致。

    徐承走過去,在他調(diào)轉(zhuǎn)過來的目光中駐足,距離他一米遠(yuǎn)的距離。

    “陳棟?”

    “徐承?”

    兩人像對暗號似的各自報上了姓名,徐承面無表情地盯著他,“嵐嵐呢?”

    陳棟站起來,身材高大英挺,他的嘴角扯著點(diǎn)兒笑,很莫名地點(diǎn)了點(diǎn)頭,突然揮拳直擊向徐承的面門,徐承錯愕之間躲避不及,下巴結(jié)結(jié)實(shí)實(shí)挨了一拳,身子更是籍著一股沖擊的力道向后連連退去,扳倒了一張椅子,最后靠著厚重的桌子得以站穩(wěn)了腳跟,他屈起食指輕輕刮了一下唇角,有血滲出,在晨光下觸目驚心。

    他抬起頭來,瞳孔驟然間收縮不止,他抿了抿唇,用手抹掉血跡,然后朝著正睥睨自己的陳棟反撲了過去……

    嵐嵐在酒店賓館度過了難熬的一夜。

    她的前三十年一直過得風(fēng)平浪靜,沒有經(jīng)歷過多少波折,唯一一次大的意外就是父親的車禍,但那畢竟有眾多的家人一起擔(dān)著,她也就這么挺過來了。

    然而這一次,沒人能幫得了她,趙磊在電話里苦口婆心地勸她,要她冷靜,徐承怎么看都不象那么渾的人,說著說著甚至恨不得立刻坐了飛機(jī)過來幫她,可她知道,這樣的痛苦,無論有多少人來安慰自己,最終它只能是屬于自己的。

    她像個鐘擺一樣地晃來晃去,一會兒想跟徐承好好地談判,一會兒又害怕自己到時候只會哭,而且她平時爭論個什么小事就不是他的對手,他總是有一堆理由說得自己啞口無言,甚至心服口服。

    她鉆在被子里,把身子弓得像一個蝦米,痛苦難當(dāng),已經(jīng)不再想流淚,可是整個人就像被放在火上炙烤著,每一分每一秒都格外漫長。

    到凌晨五點(diǎn)的時候,終于朦朧地睡過去了一會兒,沒多久就被陳棟叫醒,他就住她隔壁。

    “你打算怎么辦?”他直截了當(dāng)?shù)貑査?/br>
    嵐嵐愁眉苦臉地?fù)u頭,“我不知道。”

    “你還想跟他過嗎?”他又問。

    嵐嵐更痛苦了,垂著頭在床上,只知道搖頭,“別問了,我什么都沒想好,我現(xiàn)在頭好痛?!?/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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