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對cp我從小嗑到大 第101節(jié)
姜艾橙的聲音從手機里傳來:“怎么?” “借宿一晚?!彼幌牖亟鸾?,也不能再這樣不明不白的住下去。 出門沒帶身份證,住不了酒店,去姜艾橙家里還舒坦些。 “怎么突然想起跟我借宿了?你們今天不是在歡樂谷過節(jié)嗎?你不跟明沉回去呀?”之前她敞開大門歡迎,刑幽都沒來呢。 “一時之間說不清,但我不想去他家?!币郧按蛑鞒猎谛碳医枳〉慕杩谧∵M金江溪,只是為了離他更近些。 不過現(xiàn)在沒必要了。 姜艾橙察覺不對,趕忙回道:“你先過來,我這隨便你住?!?/br> * 暮色沉沉,失去月光籠罩的天空像一道無底深淵,充滿壓迫和危險。 遠離鬧市區(qū)的山上開著一家私人療養(yǎng)院,里面住的都是非富即貴的特殊病人。 明沉推開一扇雪白的門,映入眼簾的環(huán)境陌生又熟悉。 他不常來,卻連續(xù)好幾年出現(xiàn)在這。 “小沉?!迸梭@喜地從床邊跑過來,握住他手腕,“你終于肯來見mama了?!?/br> 明沉的冷漠跟熱情歡喜的女人形成鮮明對比,他看著女人手腕上纏繞的紗布,復雜情緒在眼底交織。 面前的女人穿著素淡長裙,漂亮的五官哪怕不施粉黛也依然精致,歲月仿佛對她格外優(yōu)待,沒有留下痕跡。這個四十多歲看起來依舊年輕貌美的女人這就是他的母親——孟思蘊。 “今天是中秋節(jié),mama給你做了月餅?!泵纤继N把兒子拉到桌邊,親手把月餅送到兒子面前:“快嘗嘗。” 明沉面不改色,拿起一枚月餅咬下。 味道不錯,可惜他沒有好心情去品嘗。 見兒子吃下月餅,孟思蘊開心不已:“味道怎么樣?多吃一點,看你都瘦了?!?/br> 她宛若一個慈祥美麗的母親,光看外表,誰能想到這樣的女人不久前瘋狂割傷自己的手腕,大喊著要見兒子。 這會兒她已經(jīng)安靜下來,母子倆相處模式看起來再平常不過。和藹的母親跟冷淡的兒子,一個不停地關心問候,一個從頭到尾,臉上不見一絲笑容。 明沉在屋里坐了大約二十分鐘,起身道:“我走了?!?/br> 孟思蘊皺起眉:“這么快就要走?” 不等對方回答,她又找到合適的理由,立即放棄挽留的心思:“哦對,你每天練琴很忙?!?/br> 明沉沒有回應她的話,臨近門口時緩緩停下腳步,回頭看著她的手叮囑一句:“以后不要再做這種事?!?/br> 孟思蘊連忙用手擋住:“我只是不小心劃傷,不用擔心mama?!?/br> 她溫婉地笑著囑咐:“小沉好好彈鋼琴,下次比賽爭取拿第一。” 聽到這句話時,明沉驀地握緊手指,疾步離開。 六年前那件事后,母親的記憶就變得混亂。 她時而清醒,時而瘋癲,把他當成18歲以前的明沉,那個她刻意栽培出的鋼琴家。 可他早已不是當初那個被蒙蔽的小孩。 - 六年時間,家庭驟變,幸福的美夢破滅。 只有記憶中的女孩依舊美好。 銀色轎車在黑暗中疾馳,坐在后座的男人握緊手中木牌,歸心似箭。 第55章 .正版晉江文學城“我喜歡你,從很早以…… 月光漸漸淡去,融入沉暮夜色,斑駁樹影臥在昏黃燈光里,靜寂無聲。 門鈴響起時,姜艾橙拉開大門,見戴著口罩站在門外的女孩,一把將她拉進來:“幽幽。” 白天明媚張揚的女孩變得垂頭喪氣,姜艾橙滿是擔憂和疑惑:“到底怎么了?” 刑幽摘下口罩,眸色深深,靜如幽潭:“我跟他要完了?!?/br> 在來的路上她想了很多,回憶起過往,回憶起近兩月發(fā)生的事,有心動有不舍,但她很明確的知道一點,不能再跟明沉玩這種曖昧游戲。 或許她主動一點問明沉要不要在一起,九成幾率都能如愿,可那不是她要的結(jié)果。 高三畢業(yè)那年,趙繪聲對周栩生一見鐘情,拉著她一起折那一千顆星星。 有天明沉闖進房間,她下意識把自己的秘密藏起來,塞進被子。 打發(fā)那人離開后,她跑下床將房門反鎖,掀開被子,里面擺著一堆五顏六色的彩星。 她把桌子上的玻璃罐抱在手里,五顆一組存放進去:“五、十、十五……” 數(shù)滿一千顆那天,趙繪聲抱著罐子準備行動,傲嬌的小孔雀仍在遲疑。 趙繪聲做事有自己的風格:“只要兩人心意相通,誰先表白又沒關系?!?/br> 她被朋友的坦誠帶動,打定主意去找明沉挑明,可惜時機不對。 明沉的爺爺身體一直不大好,在四月離世。那段時間所有人心情低沉,又要集中精力應付考試,她暫時把星星罐存放起來。 高考結(jié)束,明沉一直沒來刑家,直到兩周后。 她從琴房出來,遇到和藹的管家:“星星,小沉來了。” 她連忙跑回房間,抱起自己的星星罐準備送出。 得知明沉在爺爺那邊,她貓著腳步悄悄靠近,意外聽到明沉親口向爺爺解釋他們只是朋友,還說:“我想解除婚約。” 期待與羞澀在那一刻盡數(shù)褪去,只覺手指顫抖,心口發(fā)涼。 她不知道自己怎么離開的,漫無目的走進琴房,看到熟悉的樂器,差點沒繃住。 這個房間充滿無數(shù)他們在一起的回憶。 姜艾橙恰好在那時打來電話,聽到隱約的哭腔,立馬打車來到刑家:“到底怎么回事?” 她吸著微紅的鼻尖,眼淚直接掉下來:“他不喜歡我,只當我是朋友。” 姜艾橙是唯一知道她秘密的朋友,可以肆無忌憚向她傾訴。 姜艾橙聽得心揪,也不愿相信好友只是一廂情愿:“會不會是誤會?” 刑幽抽泣搖頭:“我聽到他說要解除婚約?!?/br> 她親耳聽見的,一個字不多,一個字不少。 滿懷期待的念想在一夕間覆滅,刑幽心里崩潰了,說什么都沒用。 安慰許久,姜艾橙想方設法哄她:“想點開心的事,你前段時間去校園墻表白那事兒不是成了?” 豈料刑幽哭得更大聲:“才兩周,就分了?!?/br> 姜艾橙詫異張唇,半天吐不出一個字。 好不容易牽線成功的紅娘事業(yè)也告吹,雙倍打擊哭得更厲害,姜艾橙不敢再提。 兩人都沒注意到停留在琴房外的腳步,來了又去。 沉浸失戀的刑幽在空間看到周栩生發(fā)布一條周末愉快的說說,照片里有一雙女孩的手出鏡。 他們是因校園墻加的好友,原本沒什么交流。 想起趙繪聲剛說分手就看到周栩生跟別的出去度過愉快周末,她氣沖沖地編輯一條私信:【你們男生為什么都這么善變!】 那句話,也不知究竟是在對誰說。 后來,周栩生告知照片里的人是他親姐,刑幽才知鬧了烏龍。 之后她并沒有聽見爺爺或是明沉找她說退婚,那時還抱著一絲希望。 他們約定好考同一所音樂學院,刑幽在等好消息來臨。 她始終覺得,跟明沉的感情在朋友之上,甚至比一些戀人更親近,或許只是差一個契機。 當她收到錄取通知書,便迫不及待打電話跟他分享喜悅時,明沉在那端沉默許久,最后告訴她:“星星,我不學鋼琴了?!?/br> 他忘記約定,放棄音樂,從此與她背道相馳。 回憶往昔,刑幽捂住臉頰深深嘆氣:“很可笑對不對?其實那六年我都沒有完全死心?!?/br> 除了她偷聽見解除婚約那次,之后無人主動提及,她就當做不知道。 好像那層關系不斷,他們就會有機會。 她放不下,才會找借口去關注明沉的消息,在他事業(yè)起步之初用自己的方式給予幫助。 再后來,她忙于學業(yè),輾轉(zhuǎn)各種演出和比賽,時間一晃就是六年。 回到國內(nèi),打著“退婚”的旗號住進金江溪,不過是因為,除此之外,她想不到更好的理由跟他重新產(chǎn)生聯(lián)系。 退婚哪有這么難,只不過是她從未真正開口向爺爺提過,才會一直延續(xù)至今。 “唉……” 聽到這,姜艾橙無聲嘆氣。 關于刑幽的心思,她多多少少是知道的。 “幽幽。”姜艾橙握住她的手,像塊刺骨的冰。 在某種程度上,她跟刑幽一樣求而不得,心頭涌起難言的苦澀,姜艾橙努力傳遞溫暖,“不管你做什么選擇,我都支持你?!?/br> 不過,她站在旁觀者的角度還有許多疑慮:“我是向著你的,但我總覺得,你們兩個之間雖然行為親近,但好像有很多話沒說清楚?!?/br> “前不久明沉打電話問我,周栩生跟趙繪聲分手的時候你為什么要哭。” 刑幽很少哭,在人前哭的次數(shù)那更是屈指可數(shù)。當明沉問起,結(jié)合關鍵詞,她一下就想到六年前在琴房的情形。 “當時我沒太在意,后來仔細想想,他為什么知道你哭了,為什么覺得你是因為周栩生跟趙繪聲分手而哭?” 只有她知曉刑幽是因為“失戀”而哭,但刑幽愛面子,她不能在不知情的時候把事情捅出去,就胡謅借口,半真半假說刑幽那時不開心。 “他還問我,你的初戀是怎么回事?”姜艾橙仔細回想電話里的內(nèi)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