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9)
他們小城市里,孩子放假去朋友家玩耍幾天都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彼此家長見怪不怪。 但沈鶴白卻很少帶朋友來自己家玩過,更別說是來爺爺奶奶家了。 兩位老人家熱情地起身歡迎,許諾言趕緊上前扶人坐下,嘴甜地喊人,還遞上了見面禮。 這游刃有余的哄人本領(lǐng),絲毫看不出來半點害羞意思。 沒一會在廚房做飯的沈爸沈媽也聽到了外面的響動,趕緊走出來看。 沈爸爸見兒子果然帶了個男孩子回來,還挺陽光帥氣的,他有點受不了這刺激,扭頭又回了廚房。 倒是沈mama笑成了一朵花,幾句就跟許諾言熟稔起來,拎著對方送的化妝品,一口一個小許小許的叫著,別提多親切了,還老沖沈鶴白使眼色,仿佛在說:眼光不錯。 沈鶴白尷尬地裝作看不懂。 中午一頓飯吃的熱熱鬧鬧的,許諾言要是想討人喜歡,就基本沒有他拿不下的長輩。 連沈爸爸都直拍大腿,覺得這孩子可惜啊,眼瞎了,看上他們家小白了。 唉,這年頭的男孩子都怎么回事,不喜歡女孩了? 沈爸爸搞不懂,也不愿意繼續(xù)想,索性就當什么都不知道,任他們年輕人胡鬧。 許諾言一開始還以為,農(nóng)村的條件真跟沈鶴白形容的那么艱苦似的,雜七雜八的東西帶了一大堆,就怕自己住不慣鬧笑話。 結(jié)果來了一看,好嘛,小二層,地板磚,衛(wèi)生間都是獨立的,洋氣的跟個小別墅似的。 沈鶴白根本就是在逗他。 飯后,他跟著沈鶴白到了對方房間里,把自己的超大登山包往他床上一扔,不樂意起來了,累死我了,背那么多東西,我容易嗎? 沈鶴白笑著不吭聲,拆開他的包包一看,衛(wèi)生紙都帶了好幾卷,頓時哭笑不得:你該不是以為我家窮的衛(wèi)生紙都買不起吧? 就就是從網(wǎng)上搜的,說農(nóng)村都是用土坷垃我怕屁股痛。 哈哈哈哈!沈鶴白笑得直不起腰。 許諾言撲過去撓他:還不是你在電話里嚇我,可惡,我讓你笑! 他壓著人準備欺負回來,但也不知怎的,撓著撓著就變了性質(zhì)。 見對方笑的眼淚都出來了,許諾言心中一動,突然溫柔地捧起他的臉,去舔他眼角的淚滴。 沈鶴白嚇得往門外看去:門沒關(guān)呢! 許諾言又跑去關(guān)上門,還暗戳戳地鎖了起來。 一扭身,沈鶴白早不在床上了,跑一邊書桌前假裝擦灰塵。 許諾言就去鬧他,別擦了小白哥,我們好幾天不見面,來說說話唄。 干嘛呀,來到我家還不老實。沈鶴白拿眼尾瞪他,自覺表情十分冷淡。 可他卻不知道,那一瞥的風情實在太過撩人,許諾言看的尾椎都開始發(fā)麻,能忍下去才怪。 大白天的就半點不客氣,從后面把人抱住,去親他的耳朵。 書桌的位置靠近窗戶,窗簾未拉,一伸頭就能看見外面的景色。 沈鶴白被他嚇得心跳都要蹦出來了,趕緊又把人往里面推。 我爸媽在下面呢! 許諾言居然半點不害臊,拉開窗戶沖沈爸沈媽打招呼:叔叔阿姨,中午不休息一會嗎? 把廚房收拾了就去。沈媽樂呵呵的回應(yīng)。 說完就覺得怪怪的,二樓又不是沒客房,小白怎么把人帶他臥室去了? 但許諾言面色太坦然,沈媽就沒好意思亂想,以為他們年輕人在聊天。 卻不知道這位面色坦然的陽光大男孩,一扭頭就把自家兒子撲到了床上,不老實地上下其手。 我摸摸瘦了沒。 這才幾天啊能瘦哪兒去,你給我起開! 不要,我想你了,你熱情一點嘛,男朋友。男孩的余音帶著纏綿,臉上的笑意從進來就沒停過。 沈鶴白被他壓著大口地喘息,覺得自己完全就是引狼入室,自討苦吃。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支持,抱住每一個小可愛。 喜歡的話可以專欄收藏一下作者哈,啵啵~ 感謝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48458744 20瓶;鴨梨山大 17瓶;詞窮癥重度患者 10瓶;塵傘依舊 1瓶;楚七 1瓶。 挨個親親。 第26章 裝醉 沈鶴白躲不開對方的狼爪, 就只能小聲求饒:別拽我衣服,下午還要出門的。 許諾言這才放輕了力道, 手指緩緩探入對方衣擺里面,摸他的后背。 入手的觸感依舊讓人流連,他把鼻尖埋入沈鶴白的胸前,狠狠吸了一口,一臉享受道:啊,是男朋友的味道, 好香。 沈鶴白被他逗得哭笑不得,干脆躺平任他親。 好一會磨蹭之后,許諾言才放開他。 算啦, 先饒了你,晚上再親。 沈鶴白心有戚戚,總覺得晚上又有一場硬仗要打, 就很糾結(jié)。 沈mama刷完廚房,端著水果上來給倆孩子送吃的, 見門關(guān)著, 敲了敲, 小白,睡了嗎? 倆人立即端正坐姿,沈鶴白去開門,許諾言就噌地一下跑到他書桌前, 佯裝在看書。 沈mama進來夸他:瞧這孩子認真的,放假了就多休息一會,別累著了。 許諾言露出燦爛笑臉,裝的跟個正人君子似的,放下書本說:看著玩的, 不累。 沈mama又見他的大背包丟在沈鶴白床上,就問沈鶴白:怎么不帶小許去客房呢? 沈鶴白支吾了一會,突然急中生智,解釋道:不是沒安空調(diào)嗎,這么熱的天,他怕熱,不肯去。 沈mama一拍額頭,哎呀,忘了,看來是得再安一個。一家人很少回來,空調(diào)也只安了幾個常住的房間,連沈鶴白這個屋都是過年時候剛裝的。 沒事阿姨,我倆擠一個屋就行,不用費那個錢。許諾言趕緊說道。 要擱在以前,沈mama不知道兒子的性取向,根本就不在乎這回事。 兩個大男孩擠一個屋怎么了,多正常的事! 但現(xiàn)在知道了,就不得不在意起來,為難地把沈鶴白拉出去,問他:你跟我說清楚,你倆到底搞沒搞對象?。?/br> 媽!沈鶴白紅著臉不想回答,他mama就急了。 我現(xiàn)在看你跟看個女兒似的,你倆要是單純的同學關(guān)系,就絕對不能睡一個屋,讓他去跟你爸擠擠。沈mama擔心兒子是一廂情愿,怕他吃虧。 沈鶴白倒是無所謂睡哪里,但讓許諾言跟他爸睡一個屋? 許諾言要是知道這安排,不得鬧起來才怪。 他只能咬牙跟mama認了:就我們,剛談沒多久 沈mama倒吸一口,用敬佩的眼神看著兒子,好啊你個沈鶴白,我這要不是詐一下,你還不肯認呢。真有你的,這對象挑的不錯,比你爸年輕時候帥多了。 沈鶴白被她揶揄的臉都快熟透了,抿著嘴傲嬌地不肯再多說。 沈mama又擔心起來:你們年輕氣盛的,睡一起不會出事吧,你倆不會已經(jīng) 哎呀媽!我們純潔著呢,您老別瞎想了。他把人推著送下樓,再回到屋里,臊的一頭都是汗。 有些擔憂他mama是不是看了什么奇怪的東西,怎么接受度突然就變得這么高了? 愁人。 得了沈母的首肯,許諾言更加有恃無恐起來,立刻把自己的生活物品擺滿了沈鶴白的小屋,那架勢看上去不像是要待個兩三天,倒像是想常住。 沈鶴白嘴巴張了又閉閉了又張,最后也沒說什么,任他折騰。 大概是昨晚開車真的累得狠了,新鮮和興奮勁一過,許諾言就有些疲倦起來。 正午太陽光透過窗簾照進屋里,暖暖的就很催困,許諾言撐了一會,實在撐不住,便直接倒頭睡在了沈鶴白的大床上。 等他再醒來的時候,已經(jīng)是晚霞漫天,屋里一個人都沒有。 許諾言揉了揉眼睛,蒙了好一會才想起,自己是在沈鶴白的老家,他來找沈鶴白來了。 可沈鶴白人呢? 他叫了幾聲,見沒人應(yīng),便穿上鞋子下了樓。 樓下只有奶奶一個人在折豆角,見許諾言醒了,用本地方言跟他說:小白跟他爸爸爺爺一起釣魚去啦。 老人家年紀大,說話本來就不清楚,再加上方言味太濃厚,重復(fù)了好幾遍許諾言才聽懂。 可許諾言又不知道魚塘的怎么走,只好上樓取了手機,給沈鶴白打電話。 沈鶴白很快就回來了,騎著個破舊的電動三輪車,上面放著鐵盆、鐵桶和一些網(wǎng)子。 他滿頭大汗地把桶拎下來,送到奶奶面前,用方言跟她說了些什么,奶奶就十分高興,跟個孩子似的不停地說:好好,好啊。 許諾言還從沒見過這么沈鶴白這么活力四射的一面,覺得非常新鮮。 他湊上前往桶里一看,原來里面裝的滿滿的都是河蝦,青白色的,互相拱來拱去,還怪可愛。 你釣的?。吭S諾言來了興趣。 用地籠捕的。 沈鶴白把籠子展示給許諾言看,一層一層的,看著怪有意思。 許諾言從沒見過這樣的東西,他偶爾在假日的時候跟家人去農(nóng)家樂游玩,在那里也曾見過人家釣魚釣蝦,但基本都是以打發(fā)時間為主,半天釣不了一個,哪有一下捕這么一大桶的。 這怎么用的???他把地籠拎起來,水噠噠的帶著股腥味,他卻一點都不嫌棄,只用好奇的眼神在那瞎捉摸。 沈鶴白笑著說:很簡單,放上誘餌,丟塘里就行,你看一次就明白了。 魚塘遠嗎?許諾言眼中寫滿了好奇。 不遠,我?guī)闳タ纯础I蝥Q白說著上了三輪車,給許諾言讓出一個位置。 許諾言就把地籠扔到三輪車后面,跟著坐了上去。 暖風從耳邊呼嘯而過,三輪車順著麥田中間的小路一路疾馳。 畫面看上去挺有詩意,但實際上小路并不平整,開起來顛顛簸簸的,倆人被顛的東倒西歪,牙齒都打顫。 許諾言抓緊了沈鶴白的腰,喊他:慢點,開慢點。 你別撓我,我控不住車把了。 倆人嘻嘻哈哈,一路歡笑。 魚塘在河壩對面,三輪車奮力駛上陡坡,又急速而下,把許諾言嚇得五官都失控。 幸而沈鶴白的車技挺靠得住,臨到河邊一個拐彎加急剎車,塵土都跟著揚起了一小片。 許諾言從上面跳下來,頭發(fā)都被吹的往后卷,禁不住感嘆:看著斯斯文文的,怎么開起車來這么野蠻呢。 沈鶴白錘了他一下。 倆人拎著漁具到河邊,見沈爸爸和沈爺爺正老神在在地在那坐著,后面的桶里已經(jīng)裝了好多魚。 許諾言羨慕不已,也要跟著釣。 結(jié)果直到人家收竿了,他也沒釣上來一條,頓時沮喪的跟個小狗似的,嘟囔著嘴巴,眼神老往沈爸爸的桶里瞟。 把沈爸爸逗得直樂:別看了,晚上吃魚,有你的份。 許諾言這才開心,又湊過去拍他馬屁,把沈鶴白看的一愣一愣的,仿佛他們才是父子,自己只是個多余的。 臨走見沈爸爸在另一邊的淺水塘邊放地籠,許諾言十分好奇,自告奮勇地要跟著學。 沈爸爸好為人師,當下就開始教他,倆人一個比一個認真,最后在沈爸爸的指導(dǎo)下,許諾言自己也獨立放置了一個。 回去的路上就跟沈鶴白吹起來,說:等明天讓你看看我捕的蝦,肯定是最大最肥的! 這么自信? 那當然,也不看看我?guī)煾甘钦l! 哦,不就是我爸嗎。 錯,是沈樓村捕魚第一高人,沈志剛!許諾言虎著臉,一本正經(jīng)地放出中二發(fā)言。 把沈爸爸樂的,坐在三輪車后面哈哈大笑,越看他越喜歡。 晚餐十分豐富,全是就地取材。 沈奶奶自己種了個小菜園,長勢太好,平時根本都吃不過來,這次兒孫都回來了,總算能物盡其用,張羅了滿滿一桌菜。 她自己吃不了幾口就飽了,在那不停的催其他人吃,見許諾言吃的歡快,她就非常高興。 席間滿是歡聲笑語,許諾言天然就會哄人,幾句話奉承的沈爸哈哈大笑,小酒都喝起來了,許諾言也跟著被灌了好幾杯。 結(jié)果倆人酒量都不好,很快就上頭,互相拉扯著開始叫兄弟。 小兄弟! 大哥! 干! 旁邊沈mama和沈鶴白對視一眼,萬分無語。 飯后一人攙扶著一個,各自回房睡覺。 爺爺奶奶年紀大了腿腳不利索,住在一樓,沈爸沈媽也跟著住一樓照應(yīng),二樓便就只有這倆年輕人。 一進屋許諾言就耍起流氓,把自己的衣服脫得一干二凈的,非說熱。 沈鶴白當他發(fā)酒瘋,顧不上害臊,急忙拿浴巾把人包起來,讓他去旁邊的衛(wèi)生間去洗澡。 許諾言才不樂意自己一個人去,纏著鬧著要一起,沈鶴白沒辦法,只好跟了進去。 他想著隨便把人沖一沖就算解決了,反正許諾言也醉了什么都不知道。 萬萬沒想到許諾言是個心機boy,他居然是裝醉的! 進了衛(wèi)生間就開始扒拉著要脫他衣服,一會說:小白哥,幫我洗澡。一會在那叫喚:小白,我冷,抱抱。 沈鶴白被折騰的一身汗,到后面還被他用花灑澆了一身的水,無奈只能脫了。 赤條條的倆人,又摟又抱的,沒一會就有人現(xiàn)了形,支棱著戳著沈鶴白的肚皮。 沈鶴白察覺到不對勁,低頭一看,頓時什么都明白過來了。 紅著臉把人往后一甩,咬牙切齒地叫著他的名字,說:許諾言,你裝的! 許諾言身上淋了水,半濕不濕的,在燈光下十分晃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