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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玄幻小說 - 男孩子不能輕易掉眼淚(穿越)在線閱讀 - 分卷(31)

分卷(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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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男人咽了口唾沫,重新朝電話里問了句:喂?小白,你那邊信號不好嗎?

    片刻后,少年略顯沙啞的聲音才從里面?zhèn)髁顺鰜怼?/br>
    別叫我小白。

    男人臉色一綠。

    他陰沉著眼,深深呼吸,在臉上擠出一絲笑意:好,不叫不叫。爸爸知道你對我有意見,但到底是一家人,大家坐下來好好談?wù)劇?/br>
    又是長久的沉默。

    就當男人快要發(fā)作的時候,電話忽地發(fā)出一道嘟聲。

    他的電話被單方面地掐斷了。

    *

    穆白將手機丟到一邊,仰起頭。

    就在男人說出第二段話的時候,曾經(jīng)埋藏在大腦深處的記憶一點點復蘇,撕扯著血管,頭疼欲裂。

    他總算想起來了。

    男人的確是他的父親,十二歲原身母親過世后,男人就帶著小穆白來到了海城。男人長得不錯,嘴上又會說話,很快就找到了一份工作,但男人一直不甘于此。

    他不停談女朋友,每一個都比男人更加有錢,卻遲遲沒能二婚。

    最新一任女友比男人大幾歲,在郊區(qū)開了間小廠,經(jīng)濟實力是幾任女友中最強大的一個,也愿意和男人結(jié)婚,唯獨不喜歡這個多出來的孩子。

    男人當晚把原身趕出了家門,讓他自己在外租房,每月只固定給幾百生活費。

    就這么把十七歲的孩子丟在外面,不聞不問。

    而成年后打來的第一個電話,卻是在他穩(wěn)定下來之后,張口問的第一句就是錢。

    而且,他十八歲的生日早就過了。

    在原身落水,他穿越過來之前

    就已經(jīng)過去了。

    其實穆白跟原身的父親根本沒有感情,想起他的事,也不過幾分鐘前。

    但男人解釋從口中傳出的瞬間,穆白眼眶就突兀地燒起來,心底的憋屈一陣蓋過一陣,鼻尖傳來一股難以忽視的酸意,他竭力想忍,但眼淚幾乎無法控地溢了出來。

    幾乎是條件反射地,他瞬間關(guān)掉了直播間。

    夜晚燈很黑。

    少年一個人蜷縮在電競椅上,一邊低聲抽泣,指尖都哭得泛冷,手指卻不停地戳著屏幕。

    穆白打開了原身另外一張銀行卡,男人轉(zhuǎn)的錢全留在這張卡上。

    唯獨三次轉(zhuǎn)賬記錄,也就只轉(zhuǎn)了1500。

    旁人眼中懦弱沒有主見的原身,卻一分沒花。

    穆白選中陌生電話,將1500盡數(shù)轉(zhuǎn)進了男人的賬戶里,又添了二十萬。

    這是他身上剩余的全部工資,外加兩局常規(guī)賽拿到的獎金。

    男人從小起就沒怎么管過他,原身打小就開始自己做兼職送件賺錢,這二十萬已經(jīng)完全足以補足男人在他身上的所有開銷。

    穆白抽噎著,眼淚懸在下眼睫邊一滴滴地掉,他抿著唇瓣,動作利索地把號碼從通訊錄里拉黑。

    幾分鐘后另外一個號碼也打了過來,定位同樣是海城,穆白看也不看,一并打包扔進了黑名單。

    一直想不起來,以至于他好奇了那么久的家人,居然就只是這樣。

    說來也是,如果是重要的人或事情,怎么可能那么輕易地忘記。

    像是恨不得這輩子都別想起來一般。

    穆白掌心蹭了蹭泛紅的眼眶,點開紀澤的頭像,發(fā)了條消息。

    【木白白】:你在哪?

    【Jze】:外面吃飯,一會兒就回基地。

    像是察覺出了哪里不對,紀澤又補了一句。

    【Jze】:怎么了?

    眼淚一滴滴落在指尖,穆白怎么擦都擦不干凈,索性就不去再管,只吸著鼻子敲字:

    【木白白】:有時間么?

    【木白白】:來solo。

    作者有話要說:草莓葉子黃了,明天要去一趟醫(yī)院,可能沒更新(只是可能【高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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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十八章

    【來solo?!?/br>
    青年靠在暗黑色的轎車上,盯著這行字,捏緊了手中未燃盡的煙頭。

    【Jze】:你在基地?

    【木白白】:嗯。

    【木白白】:來嗎?

    【Jze】:等我十分鐘。

    穆白回了個好字,開著電腦,屏幕上散發(fā)的瑩瑩亮光照亮了他的側(cè)臉。

    夜里開始降溫了。

    少年蜷了蜷自己的身子,踩著椅子坐起,把頭深深埋進膝蓋里。

    時間一點一滴地流逝。

    UM的別墅建在郊外,一些人已經(jīng)開始放起了煙花,隔著墻壁都能聽見在耳畔爆炸的驟響。

    混雜在聲響中的,還有一聲悄然響起的門鈴。

    門鈴?

    難道是阿姨漏東西了?

    穆白忽地驚醒,從桌面摸了張紙巾擦干了臉,小跑著下樓,推開門。

    阿姨,您怎么他下意識說著,忽然聞到了一股淡淡的煙草氣味。

    基地里幾乎沒人抽煙。

    紀澤站在門口,身上攜著晚風的寒意,不遠處的庭院里停著一輛色澤幽暗的小車,車燈還亮著。

    他垂下眼,看著站在門口的少年。

    頭發(fā)蹭得有些亂,頭頂?shù)拿珌y糟糟地豎起,單薄的身子被冷風一吹顯得更加蒼白,一雙眼圈紅彤彤的,薄唇上還殘留著不明顯的咬痕,看向他的琥珀色眼睛里裝滿了不敢相信的詫異。

    像是只混得不怎么好的流浪貓。

    不知怎么地,紀澤忽地想起了撿到白貓的第一天,景象仿佛和這一刻重疊。

    他無聲地嘆氣,伸出手指來,在穆白臉頰邊緣蹭了蹭。

    一手濕意。

    要是他不來,這只小貓會不會就一個人窩在俱樂部里,就那么待到天亮?

    不是你叫我來的么,solo。紀澤看了眼穆白只穿了件單衣的肩膀,甚至能看見領(lǐng)口下脆弱的鎖骨弧線:帶上身份證,我們出發(fā)。

    還有。停頓幾秒,紀澤又補充了一句:穿多點。

    穆白吸了吸鼻子,低聲應了個好字。

    他不懂為什么只是想玩游戲,紀澤卻特地開車到基地來接他。

    明明大家都有電腦。

    但打開門,看到紀澤斜斜靠墻站著,漆黑的眸底唯獨映著他影子的時候,穆白不可否認。

    心情變好了不少。

    他換了件厚實的衛(wèi)衣,想起紀澤叫他多穿點,又順手抓了件外套。

    坐到紀澤車上,青年目光在那件明顯大一號、比起穆白更符合他的身形、并且無比熟悉就在元旦才轉(zhuǎn)讓給某人的外套上停留一秒,移開了視線。

    我們?nèi)ツ膬??穆白乖乖系好安全帶,問道?/br>
    什么都不知道就敢上車。

    念頭在心底掠過,紀澤調(diào)高了暖氣:去市區(qū),我常去的一家店。

    穆白喔了一聲,眼角余光忽然瞥到一朵朝天空攀去的煙花。

    盛大,熱烈,煞是好看。

    紀安靜地開著車,紅燈停下,側(cè)頭看向坐在副駕駛的穆白。

    少年貼在窗邊,眸子緊緊盯著窗外的煙花,微紅的眼眶邊緣還泛著濕意,說話間殘留著他自己都沒注意到的鼻音。

    紀澤握著方向盤的掌心緊了緊,心底忽地涌上一股原因不明的煩躁。

    他側(cè)過頭,輕輕嘖了一聲。

    *

    紀澤口中的店,實則指的是一家網(wǎng)咖。

    網(wǎng)咖裝潢精致,如果去掉擺在大廳的幾臺電腦,就和人均消費50的咖啡廳沒什么區(qū)別。

    春節(jié)將至,網(wǎng)咖的人少了許多,但依然能看見零星好幾個,正戴著耳機浴血奮戰(zhàn)。

    看到紀澤過來,老板眼前一亮,連忙招呼:紀澤,你來了。

    嗯。紀澤把兩個人的身份證遞出去,包間,兩臺機子,包夜。

    我懂我懂,每年這個時候你都要來包夜。今天有朋友?老板眼前一亮,往紀澤身后瞟了一眼,看到一個比紀澤矮一頭的小孩兒。

    身上套著件比他本人大一號的外套,手里捧著手機,四下張望著,似乎對網(wǎng)吧的環(huán)境十分好奇。

    老板感覺一陣眼熟。

    這是不是那個,那個UM的老板回想。

    紀澤眸光淡淡地掃來:別猜了,開卡。

    噢噢,好。老板低頭cao作,畢竟我不是英雄聯(lián)盟玩家,都是顧客看比賽才認識了幾個。你當初什么游戲都玩得那么好,怎么就選了英雄聯(lián)盟呢,要不然我們Dead Game也能出個電競新星啊。

    英雄聯(lián)盟錢多。紀澤平淡地應著,再來一杯咖啡和牛奶,要熱的。

    好咧。老板利索地干完,把飲料和房號一并給了紀澤。

    房間位于網(wǎng)咖最盡頭,只有兩臺機器,四周環(huán)境安靜,極少有人打擾。

    是紀澤往常待慣的房間。

    這里裝修真好。穆白小聲地感嘆:很貴吧?

    還好,一小時三十。紀澤開了機。

    聽到這個數(shù)字,穆白小臉一白,心下絞痛。

    一般包夜總價格都是一小時網(wǎng)費的五到六倍,按照最少的算,一晚上也得一百五。

    就當偶爾放肆一回吧。

    穆白登上游戲,和紀澤拉了個房間,開始一對一單挑。

    穆白打得激進,紀澤也罕見地拿出了刺客英雄,妖姬刀妹劫來回換,往往幾分鐘就能產(chǎn)生人頭,沒有一次是按部就班地補到一百刀。

    第九把穆白拿了最順手的男刀,大招落地交閃直接突死了紀澤的阿卡麗,然后呆呆站在塔下被防御塔點死。

    怎么了?紀澤側(cè)頭看他,你直接走是能出塔的。

    穆白抿了抿唇,聲音壓著不滿:你是不是在讓我。

    紀澤啞然失笑:為什么這么覺得。

    我都贏了你五次了。穆白很不滿意:單排的時候我明明一次都沒贏過。

    比賽是比賽,solo是solo。這里沒隊友,我沒法支援。紀澤抬手揉了揉穆白的腦袋,聲音很輕:自信一點,你很強。

    紀澤話音剛落,就看到少年原本攢著的不滿飛速消散,眼底甚至還冒出了零星的愉悅。

    真好哄。

    要不要跟網(wǎng)咖的人solo試試?紀澤說,現(xiàn)在有活動,積分報名,贏五把送飲料,連勝還減網(wǎng)費。

    網(wǎng)費?

    網(wǎng)費!

    對于一個囊中羞澀的人而言,任何能夠白嫖的活動都是好活動。

    穆白忽地支棱起來,給自己報了名。

    比賽很快就排了進去,旁邊還有幾個觀眾。

    穆白排到的這個已經(jīng)榮獲九連勝,對方?jīng)]有選擇隱藏賬號,直接大大咧咧地把國服大師的段位露了出來,喊話小jiejie來加他的好友。

    【B217】:還有沒有人來???我都等二十多分鐘了,除夕當頭一個有種的男人都沒有嗎?

    【B217】:真慫真慫真慫

    網(wǎng)吧活動會顯示真實機號,直接定位到人,原本英雄聯(lián)盟一群祖安慣了的玩家都罕見地彬彬有禮起來,仿佛人均熟讀四書五經(jīng)。

    像B217那么囂張的玩家已經(jīng)很久沒出現(xiàn)過了。

    【A100】加入了房間。

    【A100】:開。

    剛進游戲,B217就秒鎖了一個劫,直接明牌,渾然不在乎對面選什么。

    穆白眉眼不抬,同樣秒鎖了一個劫。

    【B217】:?

    劫是刺客,幾乎所有戰(zhàn)士都是刺客的爹,而對方卻沒有任何猶豫地跟選了劫。

    是要跟他上演雙劫之戰(zhàn)么?

    【B217】:等著瞧。

    一旁還有網(wǎng)吧的積分種樹,押哪邊勝利,押中就會收獲積分。

    積分和消費比例為1:1,平日也就用來換些飲料什么的,都是無傷大雅的小游戲,不少來上網(wǎng)的都會參加。

    當然,網(wǎng)吧還要從中抽成,參加比賽要付積分勝利會返還,怎么算都是老板賺。

    萬惡的資本家。

    下注一開,押【B217】勝利的積分就飆升到了三百多,還有不斷上升的趨勢,押注穆白的卻只有零星一兩點。

    都是想以小博大,輸了也不虧。

    穆白掃了眼積分池,畢竟他沒有綁定賬號場次勝率都是0,沒人押他再正常不過。

    可惜他的積分都用來報名了,沒有剩余的可以押注。

    忽然,顯示雙方比例的條子忽然猛漲,代表穆白的紅色飆升,把【B217】迅速壓過一截。

    【A101】種植了2000積分。

    穆白:?

    A101,不就是他隔壁的位置嗎?

    紀澤居然不聲不響地丟了2000分?

    似是猜到了穆白在想什么,紀澤抿了口咖啡,聲音平靜地傳來:怎么了,有壓力?

    被戳中心思,穆白臉微妙地發(fā)紅,心底那股子不服輸?shù)陌翚庥智那纳斐隽俗ψ印?/br>
    穆白低聲回了句沒有,回頭看向屏幕,認真握緊了鼠標。

    紀澤挑眉,身子懶散地靠上椅背,好整以暇地觀賞起比賽。

    他押注倒也沒有其他的心思。

    穆白會輸這個可能性,從頭至尾都沒有在大腦里出現(xiàn)過。

    無論是【B217】本人,還是蹲在比賽等收菜的觀眾,都沒想到游戲會結(jié)束得那么快。

    劫甚至還沒到六級,那個突如其來的A100就鬼魅般位移到了【B217】臉上,第二次W走位躲過全套技能,反手打了兩個Q和E,觸發(fā)電刑。

    直接拿下一血,甚至點燃都沒用。

    拿下勝利,A100站在原地結(jié)印回城,嘲諷拉滿。

    勝負已定,【B217】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這就輸了?

    對面將近讓了一個點燃的情況下,他依然輸了?

    評論區(qū)頓時哀嚎一片。

    【還我的積分嗚嗚嗚傾家蕩產(chǎn)】

    【原本還想著晚上換一杯奶茶的,哭了,現(xiàn)在礦泉水都換不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