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38)
書迷正在閱讀:野種【小媽文 劇情NPH】、啞巴abo、我在選秀綜藝里戀愛出道、[綜漫同人]大正二五宰的超神之路、修真界需要你這樣的人才、瀆相、去男科遇見高中白月光(gb)、[綜漫同人]爆A的中原干部、福祉(NP純百)、嫁給未來皇帝后我咸魚了
興許只是路過?陸懷薇笑了笑,路見不平拔刀相助么。 謝宜君嘆口氣,神情稍顯凝重:你沒事便好,只是可惜這次中了紫薇教的jian計,你在來路上被伏擊,他們則聲東擊西殺了宮里的細作,如今線索全斷了,也不好再往下查。 陸懷薇久在宮外,自然不知宮里正在查jian細的事,聞言不免驚訝道:怎么會呢?就算弟子遭遇埋伏,也不妨礙宮里查案,那細作怎么會輕而易舉就被殺了? 還不是你季師姐干的好事,謝宜君冷哼,她本是主審細作的負責人,卻是聽說你受傷后擅離職守,這才叫那細作有機會服毒自盡,原本那細作已露出馬腳,卻是功虧一簣。 陸懷薇面露尷尬:這季師姐也是關心我,她定然不是成心如此。 謝宜君冷道:她若是成心,我可饒不了她,也是念在她惦記你的傷情,我才沒有讓她去刑堂領罰。 陸懷薇羞慚道:都是弟子的錯。 不關你事,謝宜君寬慰道,能平安回來就好,你好好兒養(yǎng)傷,旁的事不要多想。 陸懷薇擱了藥碗,說:每年年關紫薇教都要出來興風作浪,我既然回來了,就還是該按照往年那般在上元城里守著。 謝宜君擺手:此事你不必管了,有芝蘭和晚疏在,你只管調(diào)養(yǎng)身子。 陸懷薇過意不去,堅持道:這哪行,葉師姐主管宮中事務,季師姐又是首席大弟子,這等差事哪能讓兩位師姐代勞?還是弟子來罷,她說著,活動活動四肢,又道,其實這些天也修養(yǎng)得差不多了,往年值守上元城都是我在辦,兩位師姐不比我熟悉,再躺兩日我就能下地了,掌門允了我罷。 陸懷薇雖是無悔峰長老的徒弟,并未拜在謝宜君座下,但她一向乖巧懂事,積極上進,謝宜君自來便對她有幾分喜愛,聞言還是婉拒道:宮里這么多弟子,隨便調(diào)幾個就能頂了你,你還是聽我的話,省得你那師父成天往我這兒跑,說我凈曉得使喚你們無悔峰的小輩。 見謝宜君一再勸說,陸懷薇也不好執(zhí)拗,欣然道:那就多謝掌門關心了。 夜色四合,密密匝匝的飛雪在燈光中盤旋交織,像一片片輕柔的鳥羽,院落清凈,只能見得零星人影,大大小小的弟子房都已亮起了燭火,風雪飄搖間,四處彌漫著冷梅的疏香。 尹秋推開門,手腳麻利地點了盞燈,將提著的小包袱擱到桌上,回身看著滿江雪說:時日不早了,師叔快回去歇息罷。 這些天奔波勞累,尹秋倒是每日在馬車里睡得香,滿江雪卻是當了一路的車夫,連日來不曾好眠過,出發(fā)前她本就心神疲倦,這趟下山回來,整個人更是顯得有些乏累。 一回來就趕我走,滿江雪失笑,就不請我坐坐? 尹秋趕緊拉著她坐下,不好意思地說:怎么就趕你走了?我倒是想師叔能留在我這兒呢。 兩人離去這幾日,葉芝蘭早已將新添的床褥等物品送了過來,墻角還堆著幾個木箱,都是在上元城里買的東西,滿江雪說:這回吃的穿的都有了,我也就不擔心你別的,若是其他方面還有什么缺的,你直接找芝蘭便是。 尹秋點了頭,軟著身子撲進滿江雪懷里,說:師叔這些天真是辛苦,又要趕路又要照顧我。 滿江雪順勢將她抱在自己腿上,問:那你這次下山開心么? 當然開心了,尹秋眼角眉梢都是喜意,和師叔一起過了生辰,還回家看了一眼,我開心得不行呢。 那往下更要用功一點,滿江雪說,下次若再考個好成績,師叔還有獎勵。 尹秋說:下次師叔可別再花那么多銀子了,我只要師叔陪陪我就好,別的什么都不要。 這還沒開考呢,滿江雪說,你就這么有自信了? 尹秋吐吐舌頭,笑:不是師叔自己說的嗎?我要是連這點自信都沒有,還怎么想著當你徒弟? 有自信是好事,滿江雪說,可惜我不會收徒。 尹秋早就不是頭一回聽到她這么說了,也不覺得失望,反而明朗道:不收就不收,我就算當了別人的徒弟,心里還是最喜歡師叔的。 滿江雪看著她乖順的小臉,微微一笑,起身道:那就不耽擱了,你早些入睡,我這就回去。 尹秋立即道:我送一送師叔。 不必了,滿江雪攔住她,路上你就乏了,早點睡,落了這幾日的功課,養(yǎng)好精神明日記得認真讀書。 尹秋說:我知道的,那師叔慢點走。 房門推開,滿江雪很快離去,尹秋扒在門口目送著她,一直等滿江雪的身影徹底瞧不見后,尹秋才打來熱水一番洗漱,但也沒有立馬熄燈就寢,她先是看了看嶄新的被褥和柜子里的冬裝,爾后又打開那些木箱翻了翻,將所有東西都分門別類擺好,還特地分了不少吃的裝在一個小盒子里,打算明日拿給傅湘嘗嘗,做完這一切,尹秋才鉆進被窩準備入眠。 漸漸的,弟子院里的房間都陸陸續(xù)續(xù)吹了燈,陷入一片黑暗,夜雪無休止地飄落著,那輕微的聲響反倒叫人覺得靜謐安心,尹秋幾乎是沾上枕頭便會了周公,睡得很沉。 大抵是到了夜半時分,窗戶忽然發(fā)出一聲脆響,像是有人刻意丟了什么東西過來,尹秋朦朦朧朧間聽到那聲音,有一瞬間的蘇醒,但又很快沒了意識。 沒過多久,又聽一道極輕的響動傳來,仿佛是窗門被人輕手輕腳地推開了,尹秋昏沉中無端打了個冷顫,登時清醒過來,她下意識坐起身來,抬眼朝窗邊一看,就見那扇小窗不知何時打開了,冷風冷雪直往屋內(nèi)涌,昏暗的廊下似乎還站著個黑黑的人影。 尹秋心里一驚,順手摸出枕頭下的小鐵劍,再度看去時,卻見那人影緩緩走到了窗邊,看不清相貌,只能看見他臉上覆著一張泛著寒光的銀白面具。 是公子梵! 尹秋由懼怕轉為驚訝,忙掀開被子下了榻。 自從上次兩人在林中分別后,已經(jīng)多日不曾打過照面,尹秋這段日子過得還算充實,幾乎快把這茬給忘了去,不由低聲沖公子梵道:你怎么來了? 玄袍曳地,衣物與發(fā)絲都沾滿了碎雪,公子梵略微低了下巴,像是在打量尹秋,說:自然是來找你的,還用問? 他就這么大搖大擺地立在外頭,尹秋心驚膽戰(zhàn),趕緊將窗戶合攏,又將房門打開,壓低嗓音說:別被人看見了,快進來。 公子梵走到門口,卻沒入內(nèi),只是看著尹秋說:進去做什么,你該出來。 尹秋留意著周遭的動向,指著夜空中翻飛的雪花說:下這么大雪,你不會還要我跟你去練劍罷? 下雪又怎么了,公子梵說,習武之人連這點苦頭也吃不得? 尹秋情急:我不是吃不得苦,你先進來再說。 知道她在擔心什么,公子梵也就依言跨進了房內(nèi),笑道:你無需害怕,沒人會發(fā)現(xiàn)的。 就怕萬一不是?尹秋忙不迭關上門,捂著心口道,萬一被發(fā)現(xiàn),我就死定了。 公子梵輕笑一聲:膽子這么小,可不像你娘。 尹秋得了這話,看了看他:你跟我娘很熟? 熟,公子梵說,舊相識,之前便告訴過你,但你不信。 尹秋越過門窗的縫隙瞧了瞧外頭的天色,扭頭說:你該等雪停了來找我的。 公子梵在桌邊坐下,笑道:怎么,下著雪你便不肯學武了?上次分別之際我可是說過,再次相見時你要更上心一些,我會比從前嚴格許多。 尹秋哪里是因著落雪不肯跟他學武?只是近來宮內(nèi)盤查得嚴密,弟子們都在逮捕可疑之人,整個云華山到處都是夜巡弟子,要是他們此番出去被人撞見,絕對會戴上一頂紫薇教細作的罪名。 尹秋沉思一番,眸光忽明忽滅地閃了閃,她默然少頃,看向公子梵道:其實其實我也正想和你說,我確實不太想跟你學武了。 公子梵得了這話,并未表現(xiàn)出意外,他平靜地問:理由? 尹秋囁嚅一陣,垂眸道:你之前給我送來的藥被師叔發(fā)現(xiàn)了,為著不讓她生疑,我?guī)状稳鲋e騙了她,還騙了傅湘,這段時日我想了很多,覺得還是不跟你學武為好,云華宮里這么多武藝高強的師兄師姐,我沒必要非跟著你偷偷摸摸地學,你能明白我的意思嗎? 公子梵沒說話,過了一會兒才道:既然你已經(jīng)撒了謊,又已經(jīng)將滿江雪與傅湘給騙了過去,事已至此,往后謹慎小心些便好,何至于半途而廢? 尹秋搖頭:你這是僥幸心理,我始終是不想對師叔撒謊的,瞞得了一次兩次,瞞不了一輩子,要是師叔哪天又發(fā)現(xiàn)了什么,我真的不知道該怎么面對她了,與其戰(zhàn)戰(zhàn)兢兢,不如老老實實,欺騙師叔這件事,我這心里怎么都過不了關的。 你的意思我明白了,公子梵站起身來,語調(diào)不改,但你果真決定好了?先不說明年你能不能拿到第一拜在謝宜君座下,起碼滿江雪那處你是去不了的,到時新弟子統(tǒng)一分配去各峰長老處,你就只能做個微不足道的宮門弟子,別說想和滿江雪一樣,你連你的師兄師姐們都未必能超過,你總說要報答滿江雪,那我問你,你拿什么報答她? 他說得字字在理,尹秋不由沉默下來。 也是忘了新弟子分配這事,如公子梵所說,尹秋若沒有拿到第一名,謝宜君不會收她為徒,滿江雪也不會,到了那時,尹秋只能被動去往別的峰脈,成為一個平平無奇的小弟子,遠離驚月峰,接觸不了滿江雪太多。 可尹秋心中的顧慮實在不少,她前陣子對滿江雪說謊,又將傅湘牽扯進來,尹秋已經(jīng)良心難安,往后若再發(fā)生點什么意外,她該如何是好? 正暗自糾結著,又聽公子梵開口道:你這次和滿江雪下山,去了如意門,也見到了如意門今日之景,從前你說不想為爹娘報仇,那我現(xiàn)在再問你一句,你還是不想報仇? 尹秋抬起頭來,神情訝異,失聲道:你跟蹤我? 公子梵注視著她,淡淡道:我好歹是一谷之主,沒必要跟蹤你,梵心谷弟子遍及天下,要想知道你們?nèi)チ撕翁帲^非難事。 尹秋忍不住后退一步,面露驚慌道:那你打聽我做什么?她越想越心驚,又問,不管我拜誰為師,武藝學得好不好,或者是報不報仇,都跟你沒關系,你為什么要管那么多? 瞧見她表情戒備,公子梵低笑一聲,嘆息道:不為別的,只為你是曼冬的女兒。 聽他稱呼了娘親的名字,尹秋覺察出某種異樣:你和我娘到底是什么關系? 公子梵卻不答,只說:今日你說的,我暫時不表態(tài),再給你一日時間好好考慮,明晚我會再來,假如到時你還是這般決定,那我也就依了你,往后不會再來找你了。 他說罷,不管尹秋作何反應,兀自推了門行進風雪中,眨眼便消失不見。 第38章 梅花謝了又開,滿院冷香,片片殘瓣飄落在皚皚積雪上,那白里點綴著零星的紅,好似宣紙上沾了滴滴朱墨。 一只麻雀落在圍墻上,抖抖身上的落雪,嘰嘰喳喳啼叫幾聲,隨著這鳥叫,學堂內(nèi)外也都跟著響起了郎朗讀書聲,抑揚頓挫,輕重緩急,滿室學生舉著書本,齊齊搖頭晃腦。 尹秋盡可能保持著端正的坐姿,偷偷在夫子看不見的時候打了一個綿長的哈欠。 她困得快要睜不開眼了。 雖說外出這幾日她沒少睡覺,可行路終究是有些累的,何況昨夜同公子梵一番交涉后,尹秋久久不能平靜,心緒復雜,思索良多,天亮前才合上了雙眼,可還沒等她徹底熟睡過去,弟子院里的鐘聲就已響起了。 尹秋視線模糊,已然看不清課文寫了什么,只能下意識跟著別的學生囫圇念著,她強打著精神不讓自己睡過去,卻攔不住眼皮愈發(fā)地沉重,控制不住地閉起了眼睛。 倏然,一道驚雷般的響動驟然在耳邊炸開,尹秋昏昏欲睡間被這突如其來的聲音嚇得汗毛直豎,頓時回了神。 她神情驚慌,睜眼一看,便見夫子手握戒尺立在案邊,喝道:大清早萎靡不振,夜里做什么去了!給我站起來! 尹秋滿腦袋瞌睡蟲頃刻間跑了個干凈,這下是一點困意也沒有了,她心中暗道不好,下意識就要動作,可還不待她起身,卻見旁邊的孟璟忽地站了起來。 尹秋驚魂未定,這才發(fā)覺夫子的視線并未落在她身上,而是瞧著孟璟道:你才入學多久就開始心不在焉!會認幾個字了?會背幾篇文章了?不成器的東西! 孟璟垂著頭,滿臉睡眼惺忪,明顯精神不濟,面對夫子的責罵也無丁點反應,只是一聲不吭地站著。 見他一副蔫頭耷腦的樣子,也不知道第一時間認錯,夫子更加火大,又是一道戒尺摔在案上,怒道:給我到后面罰站去! 孟璟面無表情地揉了揉眼,拿著書本磨磨蹭蹭地離開了座位。 尹秋正暗自慶幸自己沒被發(fā)現(xiàn),卻見夫子又指著她道:還有你!以為老夫眼瞎看不見么?還不快站起來! 尹秋被他嚇得一抖,趕緊嗖的一聲站了起來。 一個兩個都不知道夜里干了什么!夫子大怒,看著尹秋道,我把他安排到你身邊,就是因為你平素表現(xiàn)得最好,希望你能給他做個好榜樣,你倒好,竟和他一同打起瞌睡來了! 尹秋忙俯身作禮,謙卑道:夫子別生氣,學生知錯了,以后再不犯了。 你也給我站到后邊兒去! 當眾挨了頓罵,尹秋真是羞慚萬分,趕緊抱著書本埋頭跑去了后方。 夫子余怒未消,就著此事將兩人好一通臭罵,還將其他安分的學生也訓斥了一番,后才又板著臉講起課來。 整整一個上午過去,夫子也未發(fā)話叫兩人回座,尹秋不敢再開小差,學得格外認真,反觀孟璟卻是一臉無所謂,書本松松散散地拎在手里,也不見他聽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