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6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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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我先下去看看?季晚疏直起身來,師叔留在這里。 滿江雪思忖一番,站了起來,說:不必,我去便好,你在此處守著,如若有人過來,你盡管先行撤退。 季晚疏抬眸:這怎么行? 滿江雪說:你既要跟著我一起來,就必須聽從我的安排,我讓你怎么做你就怎么做。 季晚疏在云華宮鮮少服人,哪怕謝宜君她都不曾真心欽佩一二,唯獨對滿江雪說的話不敢忤逆,聞言也只好應了下來,轉(zhuǎn)身將殿門緊緊關上了。 師叔萬事小心。 滿江雪嗯了一聲,取下匕首捏在手里,立即從那入口的石階緩緩邁了下去。 季晚疏透過門框上的縫隙瞧了瞧外頭,見那些侍女和教徒仍在忙前忙后,便抬腿走到那入口處靜靜守著。 沒過多久,便聽滿江雪的腳步聲漸漸遠去,季晚疏彎下腰探頭看了看,見那通道內(nèi)一片漆黑,什么也看不見,便直起身來打算找個隱蔽的地方躲藏起來。 孰不料她才邁開一步,身后便倏地傳來了一道推門聲,輕輕的,緩緩的,若不細聽根本難以察覺。 季晚疏眉目一凜,當即抽出長劍朝后刺去,然而她拔劍的同時,眼前便一瞬閃過了一片緋紅的衣角,頓時將她的動作給擋了回去。 咣當一聲,佩劍落去地面,季晚疏只感到手腕一疼,還未看清來人是誰,胸口又隨即被人擊了一掌,震得她胸口發(fā)麻,連連后退。 這一掌功力強盛,下了狠手,饒是季晚疏也做不到毫發(fā)無損,她急急穩(wěn)住身形,半跪在地,張嘴便是一口鮮血吐了出來。 這就是云華宮首席大弟子?南宮憫立在三步開外,笑得無比和善,也不過如此。 季晚疏吐了口血沫,將佩劍拾起來,眼神冰冷地看著她。 兩人都未再出手,只是靜靜對視,可周遭的空氣卻像是一瞬被冷凍了起來,寒氣逼人。 而她們站立之處的地板下,尹秋正縮在墻角搓著手,不停地打著哆嗦。 這暗室實在是太冷了。 她在原地待了一會兒,實在忍受不了這里的寒冷,只得爬起來又蹦又跳,企圖靠活動身體來驅(qū)散寒意。 頭頂?shù)哪_步聲漸漸沒那么響了,估計是這座小樓外的大火都撲得差不多了,尹秋抓心撓肝地走動著,終是忍不住心中的期盼,復又跑去鐵門邊張望了起來。 那十幾名教徒依舊維持著原來的動作,溫朝雨也仍是坐在那木椅上假寐,尹秋尖著耳朵聽了一陣,沒能聽到暗道里有人來,不免有些失望。 難道真的不是師叔來了? 尹秋嘆口氣,臉上流露出無法遮掩的失落,脫力般地靠在鐵門上,兩眼無神地看著門外的暗道。 她想,滿江雪不來也好,這暗道不好找,也沒有任何退路,一旦滿江雪進來了,可就不好再逃出去,若是外頭有人及時堵住入口,就一定避不開一場惡戰(zhàn),到時候滿江雪帶著她束手束腳不說,萬一叫南宮憫趁機傷了滿江雪怎么辦? 這般想著,尹秋便釋懷了許多,也算是認了命,那鐵門上的窗口剛好容得下她的腦袋,尹秋便將下巴擱在窗沿上,沖溫朝雨說:我好冷啊,能不能給我件衣裳穿? 溫朝雨看了她一眼,起身脫了外袍朝尹秋臉上一丟,隨后吩咐一名教徒道:你出去看看外頭怎么樣了。 那教徒領了命,立即朝通道外行了去,尹秋將外袍扯進來裹在身上,那外袍還帶著溫朝雨的體溫,又厚實,頓時叫尹秋好受不少。 忽然間,一道微弱的悶哼在黑暗中響了起來。 一聽那聲音,尹秋便停下了穿衣的動作,門外的教徒們顯然也聽見了,紛紛扭頭朝前方看去。 溫朝雨微瞇了眼,揮手示意教徒們不要輕舉妄動,她側(cè)耳傾聽了一陣,卻沒再聽到什么響動。 過了許久,也不見那暗道外再發(fā)出什么動靜,而先前那名教徒也始終沒有回來,周遭靜悄悄的,只能聽見眾人刻意放輕的呼吸聲,氣氛無端變得詭異了起來。 瞧見溫朝雨等人神情戒備,尹秋禁不住又泛起了一絲希望。 師叔來救她了? 無人言語,也無人動彈,這地方就顯得更加死寂,眾人緊盯著前方的暗道,等了老半天也沒見有什么人來,卻又莫名的不敢松懈,甚至有些難以言喻的緊張。 就這般凝神等候了一陣,溫朝雨終于開口道:去前面看看。 她說著,在教徒們移動之時又小心翼翼地將鐵門鑰匙塞進了發(fā)髻,那鑰匙十分纖細,僅有一根手指長,藏在發(fā)間絲毫不起眼,也看不出什么端倪。 尹秋將腦袋全部探出去,想看個究竟,溫朝雨卻一把將她搡了回去。 下一刻,那行在前方的教徒們突然間齊齊頓住,像是被人隔空點了xue道一般,都毫無征兆地停在了原地。 溫朝雨眸光微閃,捏緊了手中的刀柄,她正要啟聲問上一句,便見那些教徒們忽地發(fā)出一聲含糊不清的嗚咽,竟是同一時間面朝下栽去了地面。 與此同時,一柄銀光閃爍的匕首倏地自暗道里猛然襲來,那薄刃上還沾帶著一串血水,凌空飛射之時甩出了不少血珠,滴滴答答地濺在了兩側(cè)的墻面上,留下幾點零星的印記。 銀光刺目而耀眼,猶如一道絲線纏在了溫朝雨的眉眼之間,溫朝雨瞳孔一縮,想抬起大刀擋住那匕首,奈何她傷勢未愈真氣不足,只得匆忙間閃身一避,十分兇險地躲下了這一擊。 還不待溫朝雨站穩(wěn),那匕首便再一次追了上來,這暗道狹窄,僅能容納兩人并排站著,是個不好防守的地方,溫朝雨被那匕首逼得狼狽逃竄,交纏間避無可避地挨了幾下,兩條手臂劃出不少割傷,染紅了衣袖。 縱然來人未曾現(xiàn)身,但只看那匕首溫朝雨便已知道來的是誰,她咬牙提起大刀擋了幾下,渾身傷處都牽出一股劇痛,不得不開口道:來了就別躲著!出來! 她話音一落,便見那匕首忽地停在了半空中,但只停頓了一下,又立馬迅速朝后飛了去。 溫朝雨捂著手臂靠在墻面,略顯模糊的視線中,她瞧見一只修長白皙的手自昏暗里伸了出來,準確無誤地握住了那把匕首的劍柄。 那只手指節(jié)明晰,指甲圓潤,舉手的動作透出幾分不合時宜的清貴與優(yōu)雅,仿佛它握的不是劍,而是拈了一枝花。 須臾,一雙烏黑的云靴輕踏而來,隨之便是一截繡著銀絲花紋的裙面,再往上,則是白娟腰帶,交領衣襟,以及墜著輕柔黑紗的斗笠,微微罩在了垂于腰際的柔順青絲之上。 也不知是哪里來的風,輕柔拂過了這條暗道,卷起了那人的黑紗和黑發(fā),飄蕩起了好看的弧度,還蔓延開一股淡淡的疏香。 溫朝雨原本已經(jīng)認定來的是滿江雪,可她目睹這一幕,卻又禁不住露出了詫異神色。 這是什么人? 許是光線太過昏暗的緣故,這人又穿了一身黑衣,還用斗笠遮去了容貌,溫朝雨不太確定她是不是滿江雪,只能問道:你是何人? 瞧見那匕首,尹秋原本也覺得是滿江雪來了,可她見了這人的穿著,也和溫朝雨一樣感到意外起來。 她看起來像是滿江雪,可又不像是滿江雪。 到底是不是? 短暫的寂靜后,尹秋細著嗓子喊了一聲:師叔? 聽到尹秋的聲音,滿江雪先是心念一動,暗道尹秋果然被關在這里,但聽尹秋的語氣里含著幾分不確定,她又無緣無故覺得有些好笑,便揭下頭上的斗笠看著尹秋說:認不出來了? 一見到那張熟悉的臉,尹秋登時心中一喜,激動得大喊:師叔!真的是你! 她沒有猜錯,果然是滿江雪來了! 滿江雪沖她笑了笑,側(cè)目看向溫朝雨,口吻清淡地道:鑰匙。 溫朝雨神情古怪,看了她半晌才道:搞了半天還真是你。 該死!這人怎么穿成這樣?一輩子都只穿白衣的人今天突然換了身黑的,差點沒認出來! 早知道來的是滿江雪,她剛才直接求饒不就得了?干什么又要白白挨她一頓打??? 鑰匙。滿江雪又重復了一遍。 溫朝雨懊惱地吐了口氣,撐著刀柄站直身子,說:你覺得我會拿給你? 滿江雪目光沉靜:別浪費時間,交出來。 溫朝雨看了看她,哂笑:鑰匙沒有,命倒是有一條,我告訴你,就算你救得了尹秋,你們也沒那么容易逃出去。 滿江雪說:還用你告訴我?給不給一句話。 溫朝雨說:不給,她頓了頓,看好戲似的,我們教主一定在外頭等著你了,既然你這么有本事,就當著我的面把那門打爛。 她說完,又補了一句:我再告訴你,這門是精鐵所鑄,如若沒有鑰匙,你絕無 絕無可能打開這幾個字還未說完,便見滿江雪忽然抬起手來,一掌就拍在了那門上。 只聽轟的一聲,那精鐵所鑄的鐵門猛然間四分五裂,在溫朝雨愕然的目光下頃刻間成了一堆碎裂的廢料。 滿江雪不僅徒手打爛了門,力道還控制得完美無瑕,甚至沒有傷到就站在門邊的尹秋。 溫朝雨的聲音登時卡在了嗓子眼兒里。 絕無什么?滿江雪回眸看著她。 溫朝雨: 溫朝雨:你還是個人? 不只是她,連尹秋也狠狠地愣住了,好一會兒也沒回過神來。 滿江雪從鼻腔里發(fā)出一聲意味不明的笑,她沒有理會溫朝雨,而是伸手將尹秋抱了起來,一言不發(fā)地朝暗道外行了出去。 你就這么走了?溫朝雨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沖擊。 那可是精鐵!不是什么木頭渣子,這人到底還有什么不為人知的本事? 滿江雪回頭看了她一眼:不然?她說完這話的同時,又拍了拍一臉震驚的尹秋,傻了? 眼見那道鐵門在自己面前破開,尹秋嚇得魂不附體,這才回過神來。 她趕緊抱緊了滿江雪。 師叔好厲害! 雖然特地注意了分寸,但滿江雪還是問了尹秋一句:傷著沒有? 尹秋搖了搖頭,像是這會兒才反應過來滿江雪真的來了一般,喜極而泣道:師叔我好想你! 滿江雪摸摸她的頭,語氣十分溫柔:別怕,師叔帶你回家。 明明心里高興至極,尹秋卻哭得滿臉都是淚,她用盡全身力氣抱著滿江雪,哽咽道:我就知道師叔一定會來救我的。 一轉(zhuǎn)眼,尹秋在紫薇教待了也快半個月了,滿江雪這廂見到她,心中也有些動容,她騰出手拭掉尹秋的眼淚,說:待會兒不管發(fā)生什么,你都不要離開我,知道么? 尹秋重重點頭:不會的,師叔也不要離開我。 滿江雪說:我當然不會離開你,放心。 言畢,滿江雪便抱著尹秋朝外頭行去,溫朝雨目視著她們離去的背影,猶豫少頃也跟著動起了身。 地面直挺挺地倒著十多具尸體,溫朝雨挨個兒看了看,發(fā)覺他們都只是脖間有一道細小的割傷,流了很多血,別的地方倒是一點傷勢也無。 僅憑一把匕首就能輕而易舉地要了這些人的命,滿江雪的功夫比起她當年在云華宮時還要強盛許多。 溫朝雨心緒復雜。 說起來她與滿江雪好歹曾是同門師姐妹,都拜在師父座下學了幾年功夫,可她溫朝雨時至今日也沒練出什么名堂,反觀滿江雪這些年來卻是進步神速,愈發(fā)不可小覷,她當初便是天之嬌女,如今更是深不可測,若是沈曼冬眼下還活著,怕是也只能對滿江雪望其項背。 溫朝雨嘆了口氣,頭一回因著一個人生出了自慚形穢的感覺,她將大刀別去腰間,忍著傷痛快步追上了前面的人。 瞧見溫朝雨急匆匆跟了上來,尹秋在黑暗中沖她咧嘴笑了笑。 就說你打不過師叔罷! 看清尹秋臉上的神情,溫朝雨白了她一眼,臉色極差。 然而離開通道重回地面的那一刻,尹秋就再也笑不出來了。 先前昏暗的小樓此刻已點燃了數(shù)盞燭燈,亮如白晝,大廳里站了一片烏泱泱的人影,南宮憫立在眾人中央,神態(tài)自若地看著滿江雪三人一步一步行出來,而她身側(cè),還跪著面色蒼白已經(jīng)被五花大綁的季晚疏。 瞧見季晚疏的身影,尹秋一愣,后頭的溫朝雨也是神色驟變,只有滿江雪冷靜依舊,并未顯露什么情緒。 南宮憫負手而立,媚眼如絲,她看著滿江雪,輕聲說:恭候多時了,滿江雪。 第60章 樓外依舊遍地烈火,四處升騰著nongnong的煙塵,教徒們?nèi)栽谠⊙獖^戰(zhàn),與進犯的黑衣人纏斗不休,聲勢浩大,唯有樓中靜悄悄的,像是與世隔絕一般,與那外頭的場面截然不同。 恭候多時了,滿江雪。 四目相對下,南宮憫噙著淡淡笑意,周身氣度從容又鎮(zhèn)定,一絲殺氣也無,連說話的語氣也顯得十分親切。 尹秋先前就設想過會有此等場面,但眼見南宮憫真的堵在了出口,她還是禁不住緊張起來,下意識攥緊了滿江雪的衣襟。 季晚疏半跪在地,身上早已被人用麻繩捆得死死的,身后還有幾名教徒用力摁著她,使她不能輕易動彈,她唇邊還殘存著一縷血跡,臉色發(fā)白,發(fā)絲凌亂,儼然傷得不輕。 季晚疏自小被無數(shù)人捧為劍術天才,是除卻沈曼冬以外最年輕的首席大弟子,可季晚疏萬萬沒能想到,她在南宮憫的手下居然連十招也過不了,不僅沒什么還手之力,還被南宮憫一掌就打得口吐鮮血,站也站不起來。 這是她踏入江湖以來,敗得最徹底也最快的一次。 師叔季晚疏面有慚愧,垂著頭輕聲說,是我技不如人,還請師叔見諒。 滿江雪看著她,言語平淡:不怪你。 從她二人離開驚月峰的那一刻起,滿江雪就早已想過會與南宮憫對上,只是她也沒有料到,季晚疏竟會被南宮憫生擒,畢竟南宮憫此人鮮少親自出手,她雖在中原武林頗有名氣,但到底是魔教教主,多半都是些不好的傳聞,有關南宮憫的身手如何,一直無人真正得知。 而眼下看來,南宮憫能不費吹灰之力就將季晚疏打敗,顯然功力非凡,不可輕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