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9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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尹秋心虛極了,動也不敢動,說:我透不過氣 憋著,滿江雪無情地說,從今往后,你要想跟我睡,就是這么個睡法,你自己看著辦罷。 尹秋思考了一會兒,說:不能把我的頭放在外面嗎? 滿江雪說:不能。 尹秋覺得師叔真是霸道,也真是有法子治她,可她轉念一想,只要能跟師叔一起睡,怎么著都行,便忍了下來。 而滿江雪也真是說到做到,從那以后,只要尹秋去了沉星殿,滿江雪都會把她用被子裹起來,不讓人露頭,尹秋一開始不習慣,后面也就不疼不癢了,等她再長大一些,年齡的增長自然而然就使得她不再那么依賴滿江雪,自己就知道回房睡了。 反倒是滿江雪后來每每見了她,都要把人往床上帶,再把人罩個嚴嚴實實,還不讓動彈。 當然,師叔從不會承認自己欺負人。 關了窗,屋子里的光線顯得有些曖昧不清,那窗紙上游動著紛雜的雪影,像繞著燭火環(huán)飛的蛾群。 滿江雪把被角壓得緊,嘴角微微翹了起來,說:你才十六歲,有多大? 尹秋聽到她的心跳聲,感受著她身上熟悉的暖意,說:我有多大,師叔不知道嗎? 滿江雪把她揉在懷里,身子往下一滑,躺平了說:你瞧著疲倦,定是沒睡好,一起睡會兒? 尹秋本想回答一句還有些事得忙,沒空睡,可話到嘴邊卻成了:好,我陪師叔睡會兒。 滿江雪應了一聲,將尹秋往上提了提,把她從被子里帶了出來,她低垂著眉眼看了尹秋一會兒,未再言語,微微合上了雙眼。 滿江雪像是真的累了,不消片刻,尹秋就聽見她呼吸變得綿長,睡顏安靜,竟是這么快就睡了過去。 疏香徘徊在鼻尖,久久縈繞不去,尹秋凝神躺了許久,期間一直未曾動過,好一陣過去,她才試著喚了一聲滿江雪,見滿江雪沒有反應,尹秋才輕手輕腳地起了身,下了榻。 她燒了炭火,把炭火盆擱在窗下,再把那窗戶推開了一道空隙透氣,屋子里暖烘烘的,空氣里充滿了獨屬于滿江雪的味道。 尹秋深呼吸一口氣,看向那榻上沉睡的人時,心情還有些微妙。 她這兩月以來很是忙碌,幾乎只有在夜深人靜的時候才會想起滿江雪,而來了姚定城以后,興許是因為這是她和滿江雪初初相識的地方,所以這兩日也總是想她想的要多些。 尹秋實在沒想到滿江雪真就被她想來了。 縱然師叔賣了個關子,沒有說實話,可尹秋心里很清楚,師叔是為了看她才來的。 心里涌上一點不為人知的歡欣和怡悅,尹秋兀自抿嘴笑了笑,行到榻邊將帷帳放了下來,放輕腳步推門而去。 孟璟將患病的難民統(tǒng)籌了一下姓名與數(shù)目,草草擬了個單子。 她將各人的病癥記錄得很詳細,大致盤算了一番所需的藥材,正要叫上兩名弟子去藥鋪采買時,忽聽身后有個洪亮的聲音喊道:尹秋呢!她怎么這時候還沒來? 孟璟將筆具收好,側頭朝那聲音的主人看了去,一名弟子立即附在她耳邊說:那就是段家小姐,先前和師兄提過的。 孟璟不過在姚定城待了一個上午,診病期間就從難民們口中聽了無數(shù)次段寧這名字,對前幾日的事跡也有所耳聞,她見白靈已行上去迎接,便問道:她找尹秋什么事? 這不是難民的戶籍都被紫薇教扣在了蒼郡么,那弟子說,沒有戶籍,府衙不讓人進城,段家與知府大人有交情,尹秋便請這位段家小姐代為轉交難民名冊,催一下府衙調查戶籍,陸師姐這幾日病了,都是尹秋在管事,她當然要找她了。 孟璟了然。 那邊白靈已和段寧交談起來,孟璟便抬腿道:走罷,去找找城里最大的藥鋪。 幾個弟子連忙擱下手里的事,隨她一同朝城門行去,卻是沒走幾步便聽身后倏然傳來一道嘔吐之聲,孟璟腳步一頓,回頭看去,就見身后趴著個年邁的老人家,神情痛苦,面前吐了一灘穢物。 怎么突然發(fā)吐了?孟璟趕緊快步走過去,將這老人家扶了起來。 哎唷疼啊。那老人家捂著腹部,額上頃刻間便冒了一層冷汗。 哪里疼? 老人家呼吸不穩(wěn),虛弱道:肚子肚子疼。 孟璟皺了皺眉,立馬替這老人家診了脈,過了須臾,她將手收回來,面上閃過一絲疑色。 一名弟子趕緊問道:孟師兄,這是怎么了? 孟璟直起身,觀察了片刻這老人家的臉色,沒有很快答話,好一陣過去,她才從藥箱里取了一只藥瓶,說:把這個喂給他吃。 那弟子一見那藥瓶,再一聞氣味,當即變色道:解毒丸? 先別聲張。孟璟飛快看了他一眼,示意周圍這幾名弟子不要大呼小叫。 那弟子急忙把藥丸喂給那老人家吃了,隨后便低聲問孟璟道:是有中毒的跡象? 孟璟眉頭緊蹙,嗯了一聲:不是有中毒的跡象,而是已經中了毒。 幾個弟子聽聞此話,紛紛面露詫異。 他們一行人今早剛從遼平郡趕來此處,先前早已給難民們挨個兒把過脈,并未發(fā)覺他們何人體內有毒,多數(shù)都只是感染了風寒,體虛力乏,或是溫飽不足得了餓病,總體來說都沒什么大礙,怎么這時候突然有人中了毒? 孟璟不動聲色地瞧了瞧周遭,說:速速給其他人再瞧瞧。 幾個弟子趕緊叫來其他同伴,入了棚子為難民們把起脈來,不過一盞茶的功夫過去,便見又有不少人突然發(fā)作不適,與先前那位老人家一樣,又嘔又吐,直喊著肚子疼。 那邊白靈已與段寧交談完畢,叫她再等一等尹秋,聽到孟璟這頭的動靜,白靈便一頭霧水地行過來,訝異道:怎么了這是? 孟璟說:中毒了。 白靈大驚:中毒?好端端的怎么會突然中毒? 孟璟說:前幾日可有此類情況發(fā)生? 白靈不假思索道:沒有,從他們來到姚定城起一切都很正常,沒見過誰中毒,這怎么回事? 談話間,棚子里發(fā)吐的人越來越多,沒多久那里頭便四處灘著臟污的穢物,一股難聞的氣味也隨之彌漫而出,難民們個個倒在地面,滿頭冷汗地叫喚不停,場面頓時變得混亂起來。 弟子們雖然對這突發(fā)情況感到意外,但也沒亂了陣腳,大伙兒有條不紊地給眾人喂了解毒丸,打掃起地面的嘔吐物,看著都還算鎮(zhèn)定。 這副場景自然吸引了段寧的注意力,她一臉好奇地走到白靈身邊,背著手探頭道:哇!好臭!這些人怎么吐成這樣? 粥飯是現(xiàn)煮,湯藥也是現(xiàn)熬,白靈說,吃的喝的都是由弟子們親自經手,應當不會出問題。 孟璟沉思片刻,自藥箱取出了根銀針出來,說:有沒有問題,得試了才知道。 她說罷,便將那銀針沒入了所剩不多的清粥中去,再拿出來時,赫然便瞧見那針尖變了顏色,纏上了一層薄薄的灰黑。 在場眾人得見這一幕,都不約而同放大了雙眼。 糟了,這粥里怎么會有毒的? 不應該啊,米和水都是從驛站運過來的,昨天夜里就備好了,今日我們出發(fā)時,東西都沒人動過。 這可怎么辦?什么人這么喪盡天良居然下毒害人! 一道道議論聲中,孟璟又試了湯藥和段家送來的菜品,倒是不見這兩樣東西有何異常,只有那清粥里摻了毒,縱然看樣子劑量不算大,但這些難民本就風餐露宿多日,又都是些身子骨弱的老弱婦孺,身上原就帶了病,此番喝了那毒粥,就更是雪上加霜。 棚子里除了嘔吐的穢物,此刻又多了幾灘鮮血。 孟璟將那銀針丟了,看著弟子們七手八腳地喂人吃藥,說:這樣下去不行,必須將人送到醫(yī)館診治,這難民棚條件有限,我們手頭的藥材也遠遠不夠,若是不趕快入城,時間拖久了這些人都有性命之憂。 白靈略一思忖,立即喚來弟子們,打算安排難民進城,卻聽邊上的段寧開口道:沒有府衙的準許,你們敢私自放人進城?知道你們云華宮是江湖第一大派,可再厲害也得守規(guī)矩罷? 聞言,孟璟終于朝段寧投去了視線,沉聲道:性命攸關的事,你難道分不清輕重緩急? 段寧自來了這城門口,就一直只與白靈交談,即便此刻站了過來,也從始至終都未看過孟璟,她聽了孟璟此言,這才將目光落到她身上。 少年一身藍袍,模樣清俊,氣度沉穩(wěn),那張臉白皙清透,竟是比女兒家還要惹人奪目。 段寧只覺眼前一亮,心道云華宮還真是了不得,居然收了這么多外形出眾的弟子在門下,她又素來對長得好看的人有幾分愛慕與寬容,是以當下瞧出孟璟看著自己的眼神略有些冰冷,倒也沒有與她計較。 迎著那雙具有威懾力的眼眸,除了尹秋以外,段寧再一次在一個人跟前生出了莫名的拘謹。 孟璟緘默不語,投在她身上的視線半分也未移開。 段寧禁不住躲閃了一下眼神,撓撓頭說:瞪我干什么我又不是官差,你們要進就進嘍 作者有話要說: 這里說一下秋秋的年齡哈,出場的時候是十歲,滿江雪給她過生辰那次滿十一歲,然后次年新弟子大會結束后秋秋滿十二歲,所以第一卷秋秋最大也就是十二歲了,現(xiàn)在這個冬天秋秋再過一次生日就是十七歲,所以差不多過了五年了,季晚疏后面會出關的,至于溫老師這些年去了哪里,那得讓小季滿世界去找?。ü奉^保命 第88章 姚定城內最大的醫(yī)館名為正雅堂,落在那東南大街一株百年槐樹后頭的園子里,修的比好些大戶人家的府宅還要敞亮氣派,里頭的大夫一個比一個厲害,老板卻是個不會行醫(yī)的,也不知名諱,只是城里的百姓都尊他一聲雅先生。 正午時分,園子里的前院被一群臟兮兮的難民們擠了個水泄不通,雅先生在廊子里支了口鍋,也不要丫鬟幫忙,自個兒煮了碗陽春面,邊吃邊說:哎呀,不是老夫心狠,老夫就是個開醫(yī)館的生意人,你們沒有府衙的放行文書,我這兒可不敢收啊。 一群小廝舉著棍棒攔在階下,又礙于云華弟子的面不敢輕易動手,孟璟躬身作了一禮,面色平靜道:先生既開了醫(yī)館,便沒有將病人拒之門外的道理,至于放行文書我等已派人到府衙請示了,稍后便會送來,還請先生看在這么多條人命的份上,行個方便。 雅先生只看碗里的面,不看任何人,嘴上把得嚴,笑瞇瞇道:年輕人,不必多說了,那文書什么時候來,老夫什么時候放他們進去,一時半會兒死不了人的,等著罷。 他說完這話,端著面碗入了內堂,只留給眾人一道搖頭擺尾的背影,一群小廝紋絲不動地立在那階前,手里的棍棒也沒有落下的意思。 真是世態(tài)炎涼,形形色色的人什么樣兒都有,問心峰的弟子們自來便由長老教導要心懷慈悲,凡事都以人命為首要,豈料這雅先生開了這偌大一間醫(yī)館,竟將那些中毒吐血的難民視若無睹,簡直荒唐。 什么雅先生?這般狠心絕情之人,開什么醫(yī)館! 此等行徑,令杏林蒙羞,傳出去也不怕叫人笑話。 笑話什么?沒聽他說么,人家是生意人。 若是放在從前,孟璟哪管什么文書不文書,劈頭蓋臉就得將那雅先生臭罵一頓,可今時不同往日,她在問心峰上那幾年早已學會了處變不驚,當下聽著弟子們憤憤不平的發(fā)言,也未說什么。 身后的大門開了,風雪一瞬涌了進來,孟璟回過頭去,瞧見久久未歸的尹秋行了來。 尹秋先去了一趟城門口,發(fā)覺那地方一個人影也無,問了才知發(fā)生了何事,此刻院兒里這副場面,不消多問,尹秋已心中有數(shù)。 沒有府衙準許,醫(yī)館自然不敢收納難民,可有派人去請示放行文書? 孟璟緩步站到尹秋身側,點了下頭:叫白靈去了,她握拳抵唇輕咳了一聲,怎么去這么久? 尹秋行到人群外圍細看了一陣,說:路上有點事。 她沒有提及滿江雪。 眼下難民突發(fā)中毒事件,滿江雪顛簸數(shù)日,難得睡個好覺,便是要她來了也不會加快事情解決的進程,倒不如不去叨擾她。 眾人候了多時,才見白靈捏著一封文書行了來,后頭還跟著一應官差。 有了文書,那雅先生自然是命小廝們退下,安排難民們入了內館,大夫們聞訊后魚貫而出,這醫(yī)館上下也就變得忙碌起來。 我等奉知府大人之命,前來調查毒粥一案,你們云華宮現(xiàn)下何人管事? 弟子們你看我我看你,最終尹秋站了出來,拱手道:見過各位大人。 就是你了?那官差瞧了尹秋幾眼,似在打量她的相貌,隨即大手一揮,帶走罷! 幾個官差上來就要拿人,弟子們臉色驟變,欲上前阻攔,尹秋卻是擺手,示意他們不要慌張。 敢問大人要將民女帶去何處? 那官差道:出了這么大的案子,府衙自然要徹查清楚,你既是管事的,就隨我等去一趟府衙問話,放心,不會為難你什么,好好兒配合就是了。 尹秋想了想,欣然道:如此也好,任憑大人安排便是。 見她這就要被帶走了,孟璟猶豫了一下,還是伸手拽住了尹秋的手腕,說:我剛來不過半日,還不熟悉這里的情況,你且留下,我去罷。 我留下沒什么用處,尹秋回眸看著她,你會醫(yī)術,留在這里自是比我要強,別擔心,問話罷了,出不了事。 聽她如是說來,孟璟便也松了手,眼神透著關切:也好,那你早去早回。 尹秋應了一聲,沖這幾位官差又行了禮,一行人立即離開了醫(yī)館,行上了去往府衙的路。 內堂的難民們已被安頓下來,藥童也已熬煮起了湯藥,孟璟立在前院遙遙看了一陣,不知為何心中有些不好的預感,她沉思片刻,叫上幾名弟子打算回驛站一趟,卻見余下幾個官差立即攔在了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