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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豈料她這話音一落,便見林子里倏地亮起了不少密集的光點,如同九天之上遺落人間的星群,登時便無聲無息地將兩人團(tuán)團(tuán)圍在了中央。 尹秋氣息微亂,察覺到那些星子般的光點后,心中不禁沉了幾分。 阿芙暗道不好,看來那殺手還真是帶著人來的! 她連忙看向尹秋,想拔高聲量叫她不要傻站著,卻見尹秋已飛身朝她迎來,只是行到半空時她又身形一頓,換了個與阿芙完全相反的方向。 快走! 阿芙輕功絕妙,她本就躲在高處,要想逃命根本是小菜一碟,可萬一不慎被抓住了,這姑娘除了拖后腿半點用也沒有,尹秋心里很明白,與她一起逃,倒不如分散開來。 回九仙堂去!尹秋說,去把我?guī)熓搴湍銕煾附衼恚?/br> 你去哪兒?。“④奖еP躇不定,看出了尹秋的意圖,你你這時候未免又太仗義了罷?根本用不著?。?/br> 尹秋正要回她一句什么,眼風(fēng)里忽然亮起了一片閃爍星光,她側(cè)眸一看,竟見林中的光點都在此時飛竄上來,顯出了把把鋒利的長劍,霎時便將她牢牢包圍了起來。 與此同時,數(shù)十名黑衣人自林間飛落而出,又在這一刻齊齊朝竹林上空的阿芙?jīng)_了過去。 長劍似游龍,破風(fēng)而來,形成了一個無法被突破的圓,磅礴殺意蔓延開來,激的周身血液沸騰,汗毛倒豎。 尹秋瞳孔一縮,一股涼意順著脊梁骨攀爬而上,她當(dāng)即自半空靈巧落下,數(shù)把長劍也緊跟著追隨上她的身形,猶如一張密不透風(fēng)的巨網(wǎng),霎時便又將尹秋籠罩其中。 眼見那些黑衣人朝自己襲來,阿芙壓著嗓子罵了一聲,毫不遲疑地施展輕功掠去了另一頭,她一邊后退一邊放箭,竟還穩(wěn)穩(wěn)得手幾次,叫幾名黑衣人在追殺途中中箭而亡。 這樣一來,黑衣人不僅連她的影子都追不上,反倒只能任由她放箭傷人,幾番追趕下來,便見那些黑衣人都悉數(shù)退了回去,直接放棄了對阿芙下手。 一群鼠輩!阿芙罵道,就這點本事還敢搞殺人的勾當(dāng),回去告訴你們主子,叫他趁早找棵歪脖子樹上吊罷! 她這邊依仗著輕功好和箭術(shù)準(zhǔn)沒吃到苦頭,尹秋卻是孤立無援,被數(shù)把長劍壓制得死死的,怎么也脫離不了那禁錮著她的劍圈。 不過尹秋在這危急關(guān)頭倒也看出了點蹊蹺:那些黑衣人追趕阿芙多時,這些長劍卻依然能將她揪著不放,說明是另有其人在暗中cao控,很有可能就是先前那把長劍背后的主人。 能以一己之力隔空掌控這么多劍,可見那人的功夫也并非她所能比擬,且這大半天打下來,尹秋又發(fā)現(xiàn)自己始終沒聽到什么笛聲,真氣也未受到影響難道今夜要殺她的人不是那吹笛人? 聯(lián)想起阿芙之前說的話,她和夢無歸都對笛聲一事半點不知,這是不是也就說明,她們師徒二人根本就不知道那吹笛人的存在,她們所知道的,是今晚這人才對! 尹秋幡然醒悟,慶幸那吹笛人沒來之余,又免不了感到了更深的寒意。 除了吹笛人,竟然還有別的人要殺她,她到底是招惹到了什么不該招惹的?怎么人人都要對付她! 如果說吹笛人對她下手是因為滿江雪,那今晚這人呢?他又是為了什么? 長劍盤旋于半空,猶如白蛇吐信,嘶嘶生冷,尹秋前無去路,后無退處,只能被迫立在原地舉手相擋。 好在逐冰尤為鋒烈,與滿江雪的凝霜一樣是把不可多得的好劍,面對那些長劍撲面而來的無形劍意,逐冰并未表露出退縮與畏懼,反倒發(fā)出低沉劍鳴,氣勢愈戰(zhàn)愈勇,似乎是要給孤身奮戰(zhàn)的尹秋帶來能以一敵眾的信心。 不知不覺間,黑衣人已聚攏在周身,他們腰佩長劍,卻并無一人解下佩劍襲向尹秋,只是在劍圈外圍的各個地點上站著,掌心催動真氣的同時,嘴里還在默念著什么口訣。 看清這些人的動作,尹秋神情愈發(fā)凝重,分心之時手上的招式便慢了一下,登時叫那些長劍齊刷刷擦著她的手臂而過,劃出了道道血痕。 傷口雖不深,鮮血卻是飛快地涌了出來,眨眼就將尹秋的長袖染上了一層觸目心驚的血紅。 不好!他們是要布陣!阿芙在另一頭也發(fā)現(xiàn)了不妙,趕緊扭頭沖身后的暗處喊道,時候差不多了!師姐!你可以出來救場了! 然而她這話喊完,卻是許久也沒得到回應(yīng),也不見何人現(xiàn)身。 眼見尹秋寡不敵眾,已然負(fù)了傷,阿芙心急如焚,立即在稍頭飛踏起來,目的明確地朝林中某處僻靜角落躍了過去,可令她意外的是,那地方居然一個人也沒有。 師姐!阿芙大驚失色,急忙又用輕功在林子里奔走起來,但始終半個人影也沒見到。 怎么回事?明明約好在這里碰頭的,傅湘那家伙死到哪兒去了! 這一刻,阿芙禁不住六神無主,一顆心直直沉到了地底。 她向來聽從慣了夢無歸的安排,自己本身其實并不具備處理任何突發(fā)情況的能力,從她被夢無歸收為徒弟的那一天起,從來便是夢無歸怎么說,她就怎么做,一旦夢無歸不在她身邊盯著,或是事情出現(xiàn)了始料未及的差錯,阿芙便如同沒頭蒼蠅一般,腦子也等同于一碗漿糊。 怎么辦怎么辦?! 還真是叫尹秋一語成戳!只靠她們兩個人御敵,果真是天縱奇才也無可奈何! 這回是真的死定了! 寒風(fēng)把鮮血的味道輸送在竹林之間,尹秋在劍雨里縱身飛躍,又輕盈閃避,血水染透了衣袖,糊滿了手背,順著逐冰的劍身滴滴答答落了滿地。 纏斗這多時,尹秋雖一直處在孤身一人的劣勢之下,但她在這過程中也已摸清了對方的實力,那人功底深厚誠然不假,這些劍也確實極為難纏,可它們要想輕輕松松制伏尹秋卻也不是易事。 思緒千回百轉(zhuǎn),閃過了無數(shù)念頭,尹秋心里很清楚那控劍人沒那么容易殺得了她,可若是長此以往拖下去,她很有可能會精疲力盡,真氣枯竭,縱然那控劍人比她還要耗費心神,可對方人多勢眾,一個控劍人倒下了,還有別的人可以對尹秋繼續(xù)痛下殺手,怎么都是于她不利。 還愣著干什么!無意間瞥見阿芙木頭樁子似地站在林子里,尹秋聲嘶力竭地喊道:快去把師叔和夢堂主找來! 阿芙臉頰緊皺,既想走,又擔(dān)心自己走后尹秋死在這地方,她痛苦糾結(jié)少頃,罵道:奶奶的,跟他們拼了! 此話作罷,她便又重新躍上稍頭,取下利箭對準(zhǔn)了底下的人,道道流矢飛射而出,半分偏差也無,幾個黑衣人被她直直戳中了胸口,可鮮血迸濺之際,卻不見一人有躲避的跡象,竟是都生生忍著疼痛繼續(xù)布陣。 這些人明顯也知道尹秋不好對付,那些長劍一時半刻擊殺不了她,便只能用劍陣先將她困住,叫她動彈不得,如此方能將尹秋徹底誅殺其中。 阿芙當(dāng)然知道他們什么心思,手里的箭放得愈加頻繁,可她先前丟了魂,延誤了最好的時機(jī),即便此番成功將那些黑衣人都盡數(shù)射殺而死,可那劍陣終究還是布了下來。 嗡! 一道沉悶且沉重的嗡鳴猛然響起,好似能夠直擊人心的鐘聲,隨著一道絢麗的金光驟然間以尹秋為中心點席卷開來,下一刻,一股駭人氣浪也隨之爆發(fā),震的竹林猛顫,鳥雀驚飛。 阿芙眼前一黑,頃刻間又恢復(fù)清明,她急急穩(wěn)住身形,險些被那聲響震的摔下地去。 她與那劍陣隔著距離,未受多大影響,可尹秋卻是立在陣中,那嗡鳴一經(jīng)響起,尹秋便感到心口如被擂鼓重錘一般,又仿佛有人朝她腦門襲來一記悶棍,滿腦子都被那沉重聲響占據(jù)得滿滿當(dāng)當(dāng),回蕩不休。 尹秋臉色一白,喉頭頓時漫上一股腥甜,張嘴便是一口鮮血吐了出來。 目睹這一幕,阿芙渾身發(fā)冷,失聲喊道:尹秋! 她慌慌張張飛落下地,踩過那些黑衣人的尸體,可還不待她靠近,數(shù)把長劍便齊齊自半空俯沖而下,如同銅墻鐵壁一般將尹秋困在了里頭,也將阿芙震的胸口血氣翻涌,毫無招架之力地朝后摔去。 終于,一道黑影自林間緩步行來,停在了兩人不遠(yuǎn)處的空地上。 那人著了一身夜行衣,頭上裹著黑巾,臉上蒙著黑布,除了一雙映著璀璨陣光的眼睛,便只有健碩的身形能看得出他是個男子。 他適才現(xiàn)身,后方的竹林中便又竄出不少人影。 尹秋面色蒼白,猶在被嗡鳴的余音攪蕩著心神,她撐著逐冰半跪在地,一只手捂著下半張臉,絲絲縷縷的血跡從她指縫間緩緩流出,弄臟了干凈的白裙。 阿芙雖未吐血,但也被方才那一下傷得不輕,她狠狠咳嗽幾聲,強(qiáng)行將喉間的腥甜壓了下去,素日里嬉皮笑臉的神情在此刻蕩然無存。 姑娘好箭法,兩人各自隱忍著傷痛之時,忽聽那黑衣男子開口道,可惜再高明的箭術(shù),也抵不過愚蠢的人心,你們想守株待兔,我等便也來個黃雀在后。九仙堂?看來也不過如此。 黃雀在后? 阿芙緊咬著嘴唇,喉頭那口血憋的她心肺都在打顫,半個字也說不出來。 良久,她才終于緩了一口氣過來,質(zhì)問道:你把我?guī)熃阍趺戳耍?/br> 男子眼中神情冷漠,平淡道:沒怎么,只是用了點手段將她攔在了路上,算算時候,她眼下該是已經(jīng)被扣起來了。 不可能!阿芙說,我?guī)熃悴艣]那么好對付! 那得看對付她的人是誰,男子笑得輕蔑,一字一頓地說,比如,明月樓。 阿芙一怔:你! 殺不了她,就讓她脫不得身,男子說,而能讓她拖不得身,最好的辦法是什么,應(yīng)該不必我多說。 阿芙頓時反應(yīng)過來,破口大罵道:卑鄙! 可惡!難怪傅湘會在這等關(guān)鍵時刻杳無蹤跡,原來是被自己人給困住了! 她那少樓主的身份形同虛設(shè),臨行時傅岑特地派了心腹大將跟著,這人若是將今晚此事通風(fēng)報信,那趙管家必會想方設(shè)法阻撓傅湘,絕不會叫她來沾這趟渾水。 若非傅湘那邊出了岔子,她和尹秋又怎會落到這般險境! 阿芙氣得渾身發(fā)抖,搖搖晃晃地從地上站了起來,她瞥了一眼雙眸緊閉的尹秋,持弓擋去了尹秋身前。 見狀,男子冷笑:螳臂當(dāng)車,不自量力。 阿芙將利箭搭去弓弦,正要回嗆他一句,忽聽尹秋虛弱的聲音在身后響了起來:走你先走 走什么走!阿芙喝道,你要是出了事,師父肯定會扒了我的皮!咱們今晚是中計了,也已經(jīng)沒有退路。既然如此,我就不能丟下你一個人逃命,你要知道,我也是很仗義的! 此言作罷,她又沖那黑衣男子吐了兩口唾沫,繼續(xù)道:骯臟玩意兒!你們以多欺少都還打不過我們兩個姑娘,只能搞出個什么狗屁破陣把人困起來,我呸!丟了你祖上十八代的老臉! 男子眼眸一瞇,似是被阿芙的辱罵冒犯到了,他冷笑一聲:劍陣倒也不是拿來對付你,你算什么?還不值得我等費那氣力。 他說完這話,抬高手臂打了個手勢,身后的黑衣人便都傾巢而出,直沖阿芙所在之地。 沒想到這種時候她居然還在跟人打嘴仗,故意惹人動怒,不曉得趕緊逃命,尹秋簡直要被她氣得再吐兩口血,但她胸口劇痛,又頭疼欲裂,連站也站不起來,只能喘著粗氣眼睜睜看著那些黑衣人朝阿芙襲去長劍。 你要是活下來,記得跟我?guī)煾刚f!阿芙丟了弓箭,將腳邊一具尸體上的佩劍拾了起來,就說我不是沒腦子!我只是沒她那么有腦子!我其實也不比師姐差! 她說罷,執(zhí)著長劍迎上前去,一個飛身落入人堆之中。 尹秋神色驟變,強(qiáng)忍著疼痛站起身來,緊握著逐冰喊道:阿芙! 數(shù)把長劍兜頭襲來,阿芙身形靈巧,快速閃避開來,可她不肯撇下尹秋獨善其身,那為人所稱道的輕功也就淪為了不值一提的本領(lǐng),不過三五個來回,阿芙便被人挑了手中長劍,狼狽倒地。 阿芙!尹秋又是一聲大喊,想沖破劍陣去救她,卻又很快被閃爍的陣光猛地反推回去。 眼前壓下一片刺目寒芒,阿芙下意識閉了閉眼,咬緊牙關(guān)想翻身而逃,可旁邊掃來的一條腿卻又及時將她踹了回去,寒芒在頃刻間逼至眼睫,阿芙雙目大睜,終是禁不住失聲尖叫起來。 然而就在這千鈞一發(fā)之際,只聽道道響亮的嗖嗖聲倏地憑空乍起,林子里突然飛竄出來數(shù)把系著紅飄帶的小巧飛刀,那飛刀刺穿了黑夜,劃破了寒風(fēng),在這電光火石間猛然襲來,霎時便將阿芙眼前的劍尖盡數(shù)擊了個粉碎! 阿芙心臟驟停,嚇得魂飛魄散,被那碎裂的鐵片劃傷了臉,她臉白若紙,大腦一片空白。 下一刻,一只手忽然從后方提起了她的后領(lǐng),很快又帶著她騰去了高空。 眼風(fēng)里飛舞著半截飄蕩的長發(fā),阿芙僵了片刻,登時彌漫出了鋪天蓋地的喜意。 是師父來了嗎! 她滿臉驚喜地回了頭,卻并未見到意想之中的面容,而是一個頭戴斗笠,五官深邃的黛衣女人。 呦,溫朝雨揪著阿芙落了地,似笑非笑地說,是你。 看清來人是誰,阿芙登時笑臉一垮。 怎么是她?! 怎么是溫朝雨! 阿芙適才冒出來的那點欣喜霎時間煙消云散。 她后背一涼,還沒站穩(wěn)便踉踉蹌蹌地?fù)涞絼﹃囃?,眼淚汪汪地看著尹秋說:完了完了這回是真的真的死定了!連紫薇教護(hù)法也來殺你了! 第116章 孟璟在空無一人的長街疾行著。 寒風(fēng)料峭,前后俱無人影,也無明亮燈盞,唯有月光輕柔地落下來,體貼地照亮了前行的路。 心口盤踞著難忍的絞痛,這條寂靜的街市已不記得走了多久,今晚似乎格外漫長,長到孟璟強(qiáng)撐著一口氣堅持了許久,也像是始終走不到盡頭似的。 九仙堂九仙堂在何處? 孟璟回憶著初來魏城那日,尹秋曾在途中給她指過一個大概的方向,可自從入住城西那套宅子以后,她連門也沒出過,加上這夜半時分無人問路,要這般漫無目的地找到九仙堂,得找到什么時候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