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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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晚疏聽她這么說,心中不禁也有幾分唏噓。 當(dāng)年溫朝雨還未自爆身份回到紫薇教時,季晚疏一直跟著她住在驚月峰,那時候師祖還未離世,幾個師叔也都在,入住驚月峰的日子是季晚疏在云華宮最開心的時光,等溫朝雨回到紫薇教后,一切就都變了,師祖因病仙逝,如意門慘遭滅門,沈曼冬不知去向,謝宜君當(dāng)了掌門去了明光殿,驚月峰就只剩了滿江雪一個人。 然而滿江雪那陣子?xùn)|奔西走,鮮少會在驚月峰留宿,季晚疏待不下去,沉星殿里四處都是溫朝雨的影子,她沒了師父,失去了唯一可以交流的人,在云華宮日漸成了個無門無戶的異類,又因著她脾氣火爆,性子倨傲,別的弟子也不愛與她來往,季晚疏形單影只,也不想在驚月峰待著,便成日往后山跑,觀星臺那時候還沒有立下師祖?zhèn)兊囊鹿谮?,她就整天在觀星臺|獨自練劍,困了就在亭子里睡覺,餓了就去宮里吃飯,吃完飯又回去。 直到某天無悔峰大長老在觀星臺設(shè)座論道,不少弟子都前去聆聽,正巧那陣子季晚疏已在宮里打遍無敵手,被謝宜君親封為云華宮首席大弟子,陸懷薇在山下遇著了麻煩,請示過掌門后便央求季晚疏與她一同下山執(zhí)行任務(wù),兩人經(jīng)過那一次熟悉起來,季晚疏便去了無悔峰,與陸懷薇朝夕相處了兩年,總之陸懷薇在宮里,季晚疏也就在宮里,陸懷薇下山,季晚疏也會跟著下山。 是以從某種意義上來說,陸懷薇是季晚疏在宮里為數(shù)不多的好友,季晚疏以前從不將任何人往家中帶,可陸懷薇卻是跟著她去過不少次季家,季氏夫婦也對陸懷薇印象極好,因著這個緣故,季晚疏對陸懷薇也比對待旁人有所不同。 房里只燃了一盞燈,又隔得遠,兩人坐在珠簾這頭,光線仍是有些昏暗不清,季晚疏沉悶了一會兒,看向陸懷薇道:你苦著臉做什么?我若真是對你心生疑竇,便不會掩人耳目來找你,直接把你抓回宮里面見掌門才是我的作風(fēng)。 陸懷薇見她說這話時看也不看自己,滿臉別扭,不由噗嗤一聲笑出來:師姐閉關(guān)這許久,性子還是沒變,我若真是jian細,你這樣明明白白地來問我,我也不會傻到承認(rèn)么。 季晚疏無視了她的揶揄,干巴巴道:走個過程罷了,我心里有桿秤,她說罷,站起身來,你在姚定城有沒有什么要緊事?沒有就隨我走一趟。 陸懷薇見狀也起了身,問道:師姐要去哪兒? 季晚疏說:五年沒回家了,還是得回去看一看。 陸懷薇雖然贊同,但也不免感到意外:現(xiàn)在? 現(xiàn)在,季晚疏點頭,我一個人回去,少不了又得聽一番啰嗦,到時候不耐煩了吵起來,又得不歡而散。 明白了,師姐是要我去做和事佬,陸懷薇輕笑,那好罷,師姐放心,我見了伯父伯母后,一定替你打掩護。 季晚疏瞧了她一眼,這才露出了點少有的笑意,兩人一拍就定,連行禮也懶得收拾,陸懷薇下了樓,背著季晚疏匆匆喝了醫(yī)藥弟子熬好的藥,才又牽來馬兒同季晚疏踏上了前往錦城的路。 作者有話要說: 為什么我已經(jīng)充了銀子,系統(tǒng)還是說我不符合升級V.I.P的條件?。渴且殉涞你y子花出去才行嗎?私信管理員三天了也沒搭理我嗚嗚嗚。 那這章來發(fā)紅包好了,大家追連載也辛苦,昨天普天同慶的日子我也忘了發(fā)紅包哈哈哈哈。 留評就有哈,各位潛水的小天使們扣個1也成,讓我把錢花出去! 我真是受不了初級V.I.P用戶回復(fù)評論要審核了,幫幫忙啊大家! 第136章 冒著風(fēng)雪,兩人在三日后的正午時分入了錦城大門,得知女兒回來,季夫人容光煥發(fā),又驚又喜,連季老爺也拉著季晚疏連連噓寒問暖,一家三口分別多年,難得團聚,夫婦倆都很是高興,當(dāng)夜大擺宴席慶賀季晚疏歸家,除了陸懷薇,三個人都喝得酩酊大醉,睡到次日臨近晌午也還未起。 待天色暗了些許,季晚疏才忍著頭疼起了床,出去后見得陸懷薇正在飯廳用藥,不由古怪道:你病了? 陸懷薇含笑看向她,輕嘆著說:師姐也太粗枝大葉了,我昨日咳成那樣,你都沒聽見? 季晚疏愣了愣,說:沒注意你不早說,我要知道你還病著,定不會讓你跟我跑這一趟。 也別這么說,昨夜席間我可是替你擋了不少關(guān)于溫朝雨的問題,陸懷薇說,師姐如此信任我,我也不知如何回報,只能在這些方面盡點心意,師姐不必自責(zé)。 她提到了溫朝雨,季晚疏面色變了變,本想與她談?wù)劀爻甑氖拢D(zhuǎn)念之間還是打消了這個念頭,喚了侍女拿來一些香燭紙錢,說:那你再陪我去一趟陵園,我去祭拜長姐。 陸懷薇自是欣然應(yīng)允。 兩人出了宅子,輕車熟路地朝郊外一座高山行去,冬日愈發(fā)深了,不久后又是年關(guān),這幾日雪落得急,漫山遍野銀裝素裹,風(fēng)里都噙著nongnong的霜氣,季晚疏入了陵園,找到長姐的墓碑,卻是還未徹底靠近便無端頓住了腳步。 陸懷薇見她一瞬皺起了眉,便朝那墓碑遙遙看了兩眼,問道:怎么了? 季晚疏凝眉不語,大步流星行過去,噤聲片刻才道:有人來此祭拜過。 那怎么了?陸懷薇覺得她大驚小怪,許是伯父伯母來過。 不可能,季晚疏斬釘截鐵道,我爹娘從不來此祭拜,他們年事已高,見不得我長姐的墳?zāi)?,也不會讓下人來幫著祭拜,我在家中時,甚至都不敢提起我長姐,每每提起,他們兩人都感傷不已,我長姐在家中是個不能提的忌諱。 陸懷薇表示理解,看著那墓碑前殘余的祭拜痕跡,說:可若不是伯父伯母的意思,還能有什么人來?你看這些東西,雖然已經(jīng)被積雪蓋住了,可那香柱卻還插著,看樣子應(yīng)該是不久前立的,至多一個月左右,照師姐這么說,除了師姐別人都不會來,那會是誰? 季晚疏默了默,忽然問道:各大州城的難民被投毒一事,是一月前發(fā)生的? 陸懷薇點頭:是。 季晚疏又問:除了錦城,我們云華所管轄的州城,是不是無一幸免? 陸懷薇還是答:是。 季晚疏倏地抬起眼睫,神色一變。 陸懷薇看著她,不明所以道:師姐? 季晚疏閉了閉眼,心里已經(jīng)猜到是何人來此祭拜過,但她沒有告訴陸懷薇,只是沉沉地出了口氣,便蹲下來燒起了紙錢。 陸懷薇見狀也未多問,兩人便都沉默下來,等祭拜結(jié)束后陸懷薇才注意著季晚疏的表情,開口道:說起來我也跟著師姐來過好些次了,還不知師姐的長姐是因何離世的。 一想到溫朝雨離開烈火池后便來了錦城,還護住了這里的難民,又特地來此祭拜了長姐,季晚疏心緒復(fù)雜,悶了半晌才回道:據(jù)我爹娘說,是因病離世,我從未見過她,她走后沒幾年,我娘便生下了我。 發(fā)覺她突然表露出來的愁悶,陸懷薇以為她是見了長姐的墓碑影響了心情,便也未再過多問詢,兩人在原地站了一會兒,便又原路返回,行去了季家大宅。 入了宅院,季老爺還在沉睡,房里的酒氣也還未散,季夫人倒是醒了,正在湯房沐浴,陸懷薇聽說后隔著門問了安,隨后便經(jīng)受不住頭疼腦熱回了房間小憩,季晚疏則入了湯房替季夫人梳頭,母女倆少有這般獨處的時候,便多聊了一陣子。 你這次回來,你爹真是難得這么高興,在家里多住上兩個月再走,如何?季夫人穿好了褻衣,對著銅鏡束發(fā),滿臉都是遮掩不住的笑意。 季晚疏看著母親鬢邊不知何時多出來的白發(fā),垂眸道:兩日可以,兩月不行,我還有要事得辦,不能久留。 你呀,季夫人儼然也已料到季晚疏會有這般回答,但還是失落道,如今你還是首席大弟子便忙成這樣,將來你若真的當(dāng)上了掌門,我和你爹豈不是就真的成了一對兒孤老? 季晚疏眉頭緊皺,不知如何作答。 罷了罷了,你這野丫頭,獨愛師門不愛家,季夫人嘆息著,又笑了笑,我方才忘了拿外衣,也沒叫丫鬟跟著,你去房里替我拿來,外邊兒天冷,我就不親自走了,你鮮少歸家,倒也讓我這個當(dāng)娘的使喚你一回,享享福。 季晚疏應(yīng)了聲好,立即放下木梳穿過庭院行去了臥房,她推了門,見季老爺還在床上呼呼大睡,便放輕了動靜,不想把人吵醒。 隨手在衣柜里挑了件厚實的冬裝,季晚疏本欲就此離去,但想到這么多年踏進父母房間的次數(shù)屈指可數(shù),心中便有些慚愧,她打量著屋里的布置與擺設(shè),發(fā)現(xiàn)這間房與她幼年時分竟是相差無幾,幾乎沒有什么變化。 梳妝臺上的珠寶首飾都放置得整整齊齊,還擱了不少抄寫的佛經(jīng),季晚疏看著母親生活過的痕跡,看著那些珠光寶氣的發(fā)簪發(fā)飾,便又想到了季夫人鬢邊的白發(fā),不由地生出了更多愧疚之情。 她四下環(huán)顧,放輕步子在房里轉(zhuǎn)了幾圈,忽然想起季夫人曾經(jīng)專門添了一個柜子,里頭放的都是她小時候用過的東西,季晚疏心下一動,撩開簾子去了外間,果然就在西側(cè)的墻角看見了那柜子。 她將柜門打開,首先映入眼簾的便是一柄小小的鐵劍那是她初入云華宮時,由教導(dǎo)師姐許連枝發(fā)給她的第一把佩劍。 十多年過去了,那柄劍依舊光潔如新,半點銹跡也無,顯然是被季夫人特意保養(yǎng)著,季晚疏心中動容,握著那小鐵劍耍了幾下,兀自笑了笑,隨后又在里頭尋見了不少小玩意兒。什么竹編的蚱蜢,小孩踢的蹴鞠,木頭雕的小人兒,只要是她小時候玩過的物件,基本都被季夫人收納在了此處,連同她幾歲大時穿的那些小衣裳也都還留著,一件一件,拼湊出了季晚疏備受寵愛的童年。 聯(lián)想到這五年來的閉關(guān)之日,又聯(lián)想到家中二老膝下無人侍奉,季晚疏見了這些東西,心里真是五味雜陳,她沉沉嘆了口氣,把手里的小鐵劍擱了回去,正要關(guān)上柜門去尋季夫人時,眼風(fēng)處卻忽然瞧見了一個上著鎖的木盒。 什么東西珍貴到還要上鎖?季晚疏心生好奇,將那木盒取了出來,豈料這盒子不僅飄輕,上頭的鎖也上了年月,季晚疏不過是無意當(dāng)中碰了一碰,那鎖便咔嗒一聲斷開了,緊跟著就落下地去。 季晚疏眼疾手快,趕緊在半空中接住了那把鎖,她垂眸一看,里頭居然只放著張薄如蟬翼的紙,很明顯也已經(jīng)上了年歲,十分脆弱,通體泛黃,上頭的字跡也已模糊不清,不太好辨認(rèn)。 季晚疏伸手拿了起來,舉到眼前細細地看了一會兒,待看清那上頭寫了什么后,她忽然臉色大變,目露震驚,如遭雷劈一般狠狠怔在了原地。 咣當(dāng)一聲,手里的木盒摔落在地,頃刻間摔得四分五裂,聲響雖不大,卻是驚醒了里間的季老爺。 誰又粗手粗腳摔爛了東西?季老爺披著衣裳,睡眼惺忪地掀簾而出,看清是季晚疏后,他才又緩和了語氣問道,哦是晚疏啊,你站在那地方看什么呢? 季晚疏像是沒聽見他說了什么,愣了許久才攥著那張紙猛地轉(zhuǎn)過了身。 季老爺見她眉目間含著nongnong的憤怒與憎惡,心下自是有幾分疑惑,他正要再問上一句,卻是突然瞧見季晚疏手里拿了什么東西,季老爺?shù)菚r瞳孔一縮,要說的話也緊跟著堵在了咽喉里。 父女倆神色各異地對視著,都在這一刻喪失了言語,久久也無人開口講話,良久,才聽房門被人輕輕推開,季夫人穿著單薄的褻衣,被凍得直哆嗦。 晚疏?讓你給為娘拿的衣裳呢?季夫人笑呵呵地進了門,沒有往季晚疏那頭看去,她一入內(nèi)便只見到了神情錯愕的季老爺,不免疑惑道,老爺什么時候醒的,你你這是怎么了? 季老爺動了動唇,卻是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他臉色煞白,捂著心口后退兩步,終是憋不住蹦跳如雷,沖季夫人厲聲喝道:看看你干的好事!當(dāng)年我就讓你把那東西燒了,你非不聽!非要留著做個紀(jì)念!現(xiàn)在可好現(xiàn)在可好!你自己同她解釋去罷! 季夫人一頭霧水,尚未明白發(fā)生了什么事,視線游移間這才瞧見站在另一頭角落里的季晚疏,季夫人一看她那模樣,再看她手里拿的紙,心里登時一緊,如同被人兜頭潑了盆雪水,四肢百骸都涼透了。 季晚疏一切詰問都還未開始,通紅的眼睛先就落下淚來,她把那張紙攥得快要碎開,聲音卻怎么也發(fā)不出來。 晚疏晚疏!季夫人七魂六魄簡直都要被季晚疏嚇跑了,她面上血色倒退,倉皇著朝季晚疏走去,顫聲道,這你、你沒事去翻這柜子里的東西做什么?快還來,快還給阿娘。 季晚疏渾身緊繃,眼里噙著nongnong的怒火,她咬牙切齒地問:我不是您親生的,而是從外邊收養(yǎng)來的,這事為什么不告訴我! 季老爺在里間聽著這句話,怒不可遏地摔了東西,季夫人被那聲響嚇得一抖,情急道:晚疏,你先聽娘解釋,娘不是故意要瞞著你,誰想知道自己不是爹娘親生的?阿娘不告訴你,也是為了你好,怕你知道后傷心 住口!你們夫妻倆分明就是故意瞞著我!季晚疏氣得血脈噴張,脖間青筋暴起,這上頭明明白白地寫著觀音廟,你們是從觀音廟里收養(yǎng)的我,你現(xiàn)在親口答我一句,究竟是不是! 季夫人面露掙扎,痛苦道:是是從觀音廟收養(yǎng)的你,可那又如何?爹娘這般疼愛你,這些年不也把你看做親生女兒對待?晚疏,你適才得知此事定然接受不了,阿娘理解你的心情,但你千萬不要氣壞了身子,這事說起來其實也不是什么大事,你即便是收養(yǎng)來的,爹娘也一樣疼你不是么? 季晚疏凄愴一笑,身形不穩(wěn),趔趄著朝后退了兩步,心底一片寒涼。 時至今日,她都清楚地記得溫朝雨當(dāng)年在紫薇教總壇與她說過的話,溫朝雨聲稱自己父母乃是行商之人,又是某城首富,她說自己出生后便家道中落,后來因為一場大病被父母遺棄在了醫(yī)館,是南宮父女路過,才將她帶回紫薇教救回了一條命。 她還提到母親將她遺棄后的幾年始終未再懷有身孕,所以去觀音廟領(lǐng)養(yǎng)了一名幼女,如今想來,那幼女可不就是她季晚疏?而某城首富,可不就是他們錦城季家? 難怪季晚疏在閉關(guān)前怎么也找不到溫姓大戶,原來根本沒有什么溫姓大戶,溫朝雨去了紫薇教必然改名換姓,她本姓哪是姓溫?而是姓季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