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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相視一笑。 “雨下大了,先回家吧。” “好。” 祭拜完,兩人手牽手,走下陵園階梯。 春雨朦朧,舒靜竹的墓碑掩蓋在如煙的水霧里,頓時變得不太真切起來。 喬漾回頭看了眼。 墓碑那個位置放的真好。 似乎是舒靜竹在靜靜地目送著兩人離開。 … 出了陵園。 沈鶴行正準備打開車門,身后突然響起了一道中年男聲。 聲音有點熟悉。 喬漾跟著沈鶴行回了頭。 竟然是沈舟。 喬漾有些意外。 沈舟新婚再娶,早已與往日斷絕了情分,沒想到清明節(jié)他竟然偷偷瞞著現任妻子,來祭拜前妻。 “阿行?!?/br> 沈舟在助理的陪同下,快步走了過來。 他神色驚喜,“我沒想到你會在今天過來?!?/br> 沈鶴行表情冷淡,“今天清明節(jié)?!?/br> 沈舟有些啞然,他又看向了喬漾,驚訝不已,“喬姑娘也在?” 雖然沈舟以前做的事不地道,但喬漾也不能當即擺臉子,她客套地開口:“沈叔?!?/br> 她停了半秒,又解釋:“我是陪阿行過來的?!?/br> 沈舟更加驚訝了,“你們……?” 沈鶴行握緊了喬漾的手,“我們早就在一起了?!?/br> 既是情侶,那喬漾陪沈鶴行來看舒靜竹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 沈舟了然地點點頭。 喬漾這個姑娘他是從別人哪里聽說的。 是個很有舞蹈天賦的孩子。 沈鶴行并沒有問沈舟為什么會過來看望舒靜竹。 他脾性好、溫柔平和,但這并不代表他就可代替舒靜竹原諒沈舟。 不過,他雖然沒問,但沈舟卻主動說了,“我以為你不會來,就替你過來看看靜竹?!?/br> 當初他以為舒靜竹撒潑發(fā)瘋是因為作,就更加不愿意搭理她了。 直到后來她去世,他才知道了真相。 這么多年,他一直對這個大兒子與前妻心懷愧疚,也想盡自己所能,對他們好一點。 沈鶴行沒應,而是反問,“您年年過來,那現任妻子知道嗎?” 他話語溫和,聽不出什么針鋒相對的意思。 但沈舟聽著,心里卻不是滋味。 “她不知道?!?/br> 沈鶴行笑了下,突兀地有些自嘲。 他也不再說什么了,“時間不早了,我先帶喬喬回去了?!?/br> 沈舟臉色微白,“好?!?/br> 沈鶴行微微頷首,牽起喬漾的手,上了車。 沈舟看著逐漸遠去的車輛,輕聲嘆了口氣。 一旁的助理見此,出聲安撫:“沈總,阿行脾氣好,想必過不了多久就會原諒您?!?/br> 沈舟沒應,只是道:“先去看靜竹吧?!?/br> 他自然是知道他這個兒子脾性好,除了小時候那件事,他基本不會與別人發(fā)生口角。 可是,外表越溫柔的人,心腸越冷硬。 就像當年凈慧說的那樣—— 他性格固執(zhí),不會低頭,更不會妥協。 沈舟冒著雨進了陵園。 他可能不會知道,沈鶴行這輩子只對一人妥協過。 … 上車后,沈鶴行認真開著車,沒說話。 一時間,車內氣氛靜謐。 喬漾看了眼沈鶴行冷凝的側顏,她伸手過去,搭在他的腿上。 沈鶴行抽空看她一眼,聲音冷冽卻十分溫和,“怎么了?” 喬漾咬了下唇,問:“表哥,你是不是不開心啊?” 沈鶴行搖頭,“沒有?!?/br> 喬漾:“真的?” 她頓了下,提醒他:“出家人不能打誑語?!?/br> 沈鶴行無奈地笑了下,“真的?!?/br> 事情都過去那么久了,而且他也早已過了傷心難過的年紀。 恰好這時碰到了紅綠燈時間。 沈鶴行停了下車,看向她,解釋:“我跟父親的親情緣淺薄,他并不能左右我的心情。” 喬漾定定地看著他。 突然地,她稍稍起身,湊到他面前,在他側臉上輕吻了一下。 “不管你開不開心,表妹安慰你?!?/br> 沈鶴行稍怔,隨即,他掀唇笑了笑,出塵的眉眼里染上春意。 “嗯?!?/br> 一分鐘的紅綠燈時間過去,沈鶴行重新驅車離開。 晚上喬漾要回家吃飯,沈鶴行直接把她送回了望泗山莊。 這兩天估計不能回陽沁園了,兩人在車內膩歪了會兒,喬漾才推開門下車。 她剛下車沒多久,就碰上了和張姨買菜回來的喬媽。 喬漾心頭登時咯噔一跳,下意識地看向了沈鶴行停車的位置。 她和沈鶴行應該沒被喬媽看到吧? 這會兒沈鶴行的車還沒離開,看來是想目送她進小區(qū)。 張姨笑呵呵地開口:“喬喬怎么現在才回來?” 喬漾故作鎮(zhèn)定:“上午有事耽擱了?!?/br> 張姨是沒懷疑,倒是喬媽看向停車的方向,她咦了聲,“那輛奧迪有點眼熟?!?/br> 喬漾心提到了嗓子眼。 以前沈鶴行也是用這輛車送她回來的。 喬漾牽強地扯了扯唇角,“奧迪車很常見。” 隔得遠,喬媽也不知道這奧迪是哪一款的,也就打消了顧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