貴妃金安 第150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我哪知道反派鮫人重生了、宿敵穿成人魚后對我真香了[美食]、包養(yǎng)協(xié)議、我始亂終棄了苦情仙君、孤城記、網(wǎng)游之墮落天下、我靠求生欲拯救反派大佬[穿書]、紅棗枸杞白月光(重生)、懷上對家崽后我倆被拍了、牽韻夢(骨科1v1)
回答她的只有頭頂?shù)膶m燈晃晃悠悠的光影明滅。 梅枝疏影橫斜,倒影在窗欞上,乍一看好似一雙張開的雙手。 她隨手撈了一條毯子裹在身上,靠在軟靠上閉眼小憩,大概是這一天實在太累了,沒一會兒便往下滑了一點,腦袋一埋被子,陷入黑暗中。 等翠堇回來時,只看到娘娘已經(jīng)蜷縮在軟塌上睡著了,而有一人正站在他面前。 “殿下?!彼惑@,連忙下跪。 陸停并未出聲,只是垂眸看著溫月明的睡顏。 被子胡亂地搭在她臉上,細(xì)小的容貌隨著呼吸而顫動,那一簇長長的睫毛靜靜垂落著,在雪白的臉頰上落下淺淡的陰影,受了傷的手隨意地搭在一側(cè),另一只手則是輕輕地搭在腹部。 溫月明大概察覺到他的視線,不舒服地蹙了蹙眉。 陸停收回視線,彎腰把人抱起,送到榻上。 長長的裙擺垂落在空中,宛若散開的花瓣,一叢接著一叢,說不出的好看。 內(nèi)殿的熏燈在空中裊裊而上,隨后消失在空氣中,銅人宮燈在空中輕輕跳動。 溫月明自夢中那場停不下來的奔跑中眼睫微動,自滿室豆亮昏黃中看著模糊的人影。 “陸停?!?/br> 她被驚醒,迷迷瞪瞪地睜開眼,含含糊糊地靠近他,聲音還帶著濃重的睡意,但很快那點光亮就被人用手捂著,眼前陷入一片黑暗中。 “睡吧?!标懲8┥?,在她額頭落下一個微涼的吻。 溫月明本想與他說什么,奈不過實在是困得厲害,沒掙扎一會就繼續(xù)睡了過去。 白日里一波三折,傷神費腦,她如今精力比不得尋常,自然眨眼就瞇過去了。 陸停沉默地看著她,伸手摸了摸睡得紅撲撲的臉頰,guntang的熱氣讓臉上細(xì)膩的頰rou就像一塊被烘的暖玉。 溫月明被摸得不高興地偏了偏腦袋,嘴角微微嘟起,帶著幾絲稚氣。 陸停見她如此便笑了,仔細(xì)為她蓋好被子,最后點了點她的唇珠,這才轉(zhuǎn)身離開。 內(nèi)外殿的屏風(fēng)外,翠堇沉默地跪在原處,脖頸低垂,神色恭敬。 陸停卻不多看她,只是自她身邊快速走過。 “小主子。”翠堇趕在他離開前,低聲喊了一聲,“萬事以己為重。” 陸停腳步不停,直接離去,厚帛棉布被掀起時,帶來陣陣北風(fēng)。 翠堇嘆氣,好一會兒才慢吞吞地爬起來,只是還未站定,就又聽到匆匆的腳步聲,一抬眸就看到花色眉間帶著霜意,神色凝重入了內(nèi)。 “娘娘睡了?!贝漭老纫徊介_口。 花色抬眸插著內(nèi)殿看了一眼,聲音壓低:“從鳳臺回來時差點被千牛衛(wèi)攔住了,幸好還好遇到了遠(yuǎn)興,他幫我打了個掩護(hù)這才安然回來。” “我沒看到殿下,花色jiejie可看到閣老?!贝漭佬÷晢柕?。 花色點了點頭,指了指兩側(cè)的樹燈示意熄燈。 兩人也不多話,各自去熄燈,屋內(nèi)原本亮堂的光亮逐漸暗淡下來,最后整個內(nèi)殿只剩下四個角落里的放著的銅人宮燈還散發(fā)著影影綽綽的光亮。 花色親自去內(nèi)殿瞧了瞧娘娘,又放下兩側(cè)的帷帳,這才帶著翠堇躡手躡腳退下。 “花色jiejie,我怎么心里這么不安心啊?!遍T外,翠堇直接坐在游廊紅長凳上,嘆氣說道?!暗洛谷蛔詺⒘耍锬飸岩伤皇亲詺⒌??!?/br> 花色也緊跟著嘆氣:“此事我剛才也已聽說了,但我們的人如今也靠不進(jìn)折腰殿,只能走一步算一步吧,若是真的是自殺倒也不足為據(jù),只怕只是問路的石子,下面就要驚起軒然大波。 她話鋒一轉(zhuǎn),安撫著:“不過閣老說什么也不會任由娘娘陷入危險之中的?!?/br> “你怎么回來的怎么晚?”兩人沉默片刻后,翠堇隨口問道。 花色抿唇,手指微微捏緊:“閣老于我多交代了一些事情,加上千牛衛(wèi)如今把內(nèi)外都控制了,耽誤了不少時間?!?/br> 翠堇靠在柱子上:“那我既然你怎么也算在內(nèi)廷走動,所以回來得還算早,只是我沒見到太子殿下,我聽說殿下最近很少會東宮了,也不知在做些什么?!?/br> “少打聽這些事情?!被ㄉ珘旱吐曇?,厲聲呵斥道,“殿下是殿下的事情,我們是我們的事,如今都自顧不暇了,切不可惹禍上身?!?/br> “早些回來,可還有什么事情?”花色問。 “陛下來了一趟,但很快就走了?!贝漭勒f道。 她借著頭頂宮燈的重重暗影去看花色,見她心不在焉的樣子,嘴角微微抿起。 —— —— “他們竟然逼朕如此?!弊襄返顑?nèi),陸途憤怒不甘的大吼著。 “安王死了,德妃也死了,如今他們還不甘心,竟然比我重查應(yīng)家案?!彼拖褚恢焕ЙF,在殿內(nèi)來回踱步著,重重的腳步發(fā)泄著心中的怒氣。 章喜早已躲在陰影出裝死,丫鬟黃門去了門外伺候,此刻殿內(nèi),只有陸途沉重的腳步聲。 “逆子啊。”陸途停在原處,憤恨說道,“我便知道應(yīng)家人與我八字相沖,天生不和。” 可如今要如何是好。 東宮六率不知不覺中早已是他的人,溫赴明里一套暗里一套早就站在他邊上,朝中半數(shù)大臣是蟄伏多年的傳說中正統(tǒng)派的老頑固。 不知不覺,這個孽子已經(jīng)在朝中擁有了勢力,更別說還有一個霍光明在城外虎視眈眈地看著。 而他,這些年自詡高枕無憂,早已對朝政脫離了掌控,身邊除了一個衛(wèi)酈棠竟然再無一人可靠。 “他怎么就沒死,怎么就不去死,果然骨子里流著陰魂不散應(yīng)家人的血,西北這么危險,他竟然這么命大?!?/br> 陸途牙關(guān)緊咬,憤憤不平的說著,近乎自虐地捏著手指的骨節(jié),面容在跳動的燭火中扭曲。 “陛,陛下?!本驮诖藭r,門口,一個小黃門的聲音顫顫巍巍響起,“薄,薄閣老,求見?!?/br> 陸途倏地抬眸,露出一雙猩紅的眼,幾欲噬人:“不見?!?/br> 小黃門并未離去,繼續(xù)抖著嗓子說道:“閣老說,說,他有退敵之策?!?/br> 陸途腳步一頓,瞇眼看著門上的倒影,嘴角冷冷勾起。 “宣?!?/br> 作者有話說: 日上竟然崩了一晚上,能不能學(xué)一下淘寶(斜眼 馬上就要走最后一個高潮了,我明天爭取全都交代清楚(開始做法立flag 所有中藥知識都是胡謅 錯字明天檢查 第八十五章 “大周今年的冬日過了整個正月, 這才慢慢吞吞地入了春,只是這春入的并不順利,連下了三日不歇的春雨。 騰云似涌煙, 密雨如散絲,溫月明懶懶地靠在窗欞上,小貓團(tuán)成一團(tuán)睡在她腿邊, 小尾巴纏纏綿綿地繞著她的胳膊。 花色撐著竹傘快步而來,淺綠色的裙擺在濕漉漉的青石板上凌亂地翻飛著。 “花色jiejie來了啊?!笔亻T的小丫鬟笑說替人打起了簾子, 小聲說道,“娘娘抓住了那只小饞貓, 正在屋內(nèi)抱著玩呢?!?/br> 花色蹙眉,嗯了一聲:“可有淋雨?” 小丫鬟苦著臉, 小聲說道:“花色jiejie不在,翠堇jiejie剛?cè)渖帕?,奴婢們,攔不住啊。” 花色無奈嘆氣,隨后說道:“衣服這么可換了, 這些日子可不能著涼了。” “換了,娘娘還泡了個熱水澡, 正在內(nèi)殿散頭發(fā)呢。” 花色沉默地聽著,順手把手中濕漉漉的竹傘被收了起來, 放在廊下,理了理鬢發(fā)和衣領(lǐng), 這才踏入屋內(nèi)。 屋內(nèi)暖爐并沒有被撤走,春寒料峭, 這天氣陰晴不定, 乍暖還寒, 殿內(nèi)只撤了正中的那只巨大的金蟾吞云的金樽獸爐,角落里的仙鶴長頸暖爐吐出暖氣,混著淡淡的香霧。 溫月明正無聊地?fù)芾庵∝埗洌瑸鹾谛惆l(fā)披散在肩背上,帶著還未完全干燥的潮氣,臉頰上帶著被熱氣哄得粉嫩的紅意。 小貓的耳朵不耐煩地在指尖抖動著,但也并未甩臉走人,只是尾巴不高興地來回掃著,當(dāng)真算得上是難得。 “回來了?”溫月明聽到腳步聲,頭也不抬地問道,“太醫(yī)院那邊可有情況?!?/br> 花色在暖爐上烘了烘手,這才上前,臉色嚴(yán)肅低聲說道:“那日是陳院正親自去了,脈案被毀了,但奴婢查了他們那日開過解毒的綠豆,白茅根,甘草還有甘蔗水等物,這是用來解毒的。” 溫月明抬眸。 德妃對外是上吊自盡的。 “說是中毒死后被人懸掛上去的,人已經(jīng)抓到了?!被ㄉ曇糁饾u壓低,卻又能讓娘娘清晰聽見,“碧煙?!?/br> “是她?!睖卦旅饕惑@,“她不是德妃心腹嗎?” 花色點頭:“碧煙被抓后就立刻自盡,現(xiàn)在德妃身邊所有宮娥黃門都被控制了?!?/br> 溫月明揚眉:“那安王那邊如何處置,之前德妃一直拖著不肯下葬,現(xiàn)在只怕安王府更是混亂?!?/br> “陛下直接讓薄閣老去處置了?!被ㄉ珣n心說道,“這月守值的不是大郎嗎,怎么不經(jīng)過鳳臺,讓薄閣老去了。” 鳳臺有個不成文的規(guī)矩,六位閣老各領(lǐng)一部,每月輪值,當(dāng)月值班的閣老負(fù)責(zé)統(tǒng)領(lǐng)各部事宜,安王雖是皇子,但也算兵部的人,如今卻直接陛下欽點薄斐去,完完全全跳過鳳臺,不算一個好兆頭。 溫月明嗯了一聲,安撫道:“都是沒事會惹一身sao的事情,不去就不去,陛下歷來權(quán)術(shù)平衡,算不上大事。” “之后呢?可又查出什么?”她繼續(xù)問著。 花色搖頭:“千牛衛(wèi)把折腰殿控制地格外嚴(yán)格,不準(zhǔn)外出,但奴婢讓幾個小黃門去試探了口風(fēng),聽說從碧煙屋內(nèi)搜出一個舊物?!?/br> 溫月明捏著貓耳朵一側(cè)呆毛的手一頓,下意識抬眸去看她。 “先皇后舊物?!?/br> 殿外的細(xì)雨匯聚到屋檐下,淅淅瀝瀝地滴落在青石板上,好似炸開了一朵朵細(xì)小的花。 溫月明垂眸看著小貓不耐煩地用爪子把她的手撥開,隨后半個腦袋埋進(jìn)軟毯里,只露出半截圓滾滾的屁.股,失笑一聲。 “原來如此?!?/br> 她低聲說道:“我說為什么瞧著德妃一會聰明,一會笨的?!?/br> “烏藹是陛下給她送的人,碧煙是先皇后安插在她身邊的人。”溫月明開始撥撩貓屁股,漫不經(jīng)心說道,“我回長安時,應(yīng)家已經(jīng)覆滅,我便下意識以為他不過是過往塵埃上不經(jīng)意的一點?!?/br> 不堪其擾的貓貓掃了一會兒尾巴,最后整個人縮進(jìn)被子里,只留下一個鼓鼓的痕跡。 溫月明猝不及防摸到毛茸茸的被褥,隨意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