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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搖搖頭:“我……” “我不著急?!睍r清晏打斷了她,仿佛知道她要說什么,重復(fù)道,“你也不用著急回答我,慢慢來。” 他的語氣一如既往,有種叫人心安的感覺。 似乎在說,我們還有很長的時間。 - 那天之后,施秋和時清晏之間的氛圍似乎發(fā)生了微妙的變化。 施秋無法形容,只是每天結(jié)束上課回時清晏那棟房子的路上,好像真的有種下班回家的期待感。 時清晏很忙。 但每周還是會有三四天的時間,親自下廚,施秋喜歡吃他做的飯。 一個周二,她回來時,時清晏居然已經(jīng)破天荒地到了家。 施秋還沒進(jìn)門,先碰到了兩位抬著一箱重物的工人。 時清晏似乎也是剛到不久,身上的西裝還沒換下來,在囑咐師傅們將那些東西放好。 “這是什么?”施秋問。 “那天你不是說想要個浴缸?”時清晏平聲道。 施秋習(xí)慣給學(xué)生上完一天的舞蹈課之后泡澡來放松,但她自己都忘了,什么時候隨口提了這么一句,更沒想到,時清晏就記住了。 今天已經(jīng)叫工人重新裝修主臥的衛(wèi)生間。 施秋有些懵,站在那兒看了好一會兒,直到幾位師傅放好東西,結(jié)束今天的活兒離開才回神。 時清晏接了個電話,神情嚴(yán)肅,似乎是又有緊急的工作。 施秋望著男人挺拔的背影,陽臺的窗外,高樓林立,靠西側(cè)能看見西山連綿的山脈,暮色昏昏,只剩一道落日余暉。 時清晏忙完掛掉電話,回頭時,看見的便是小姑娘眼睛亮晶晶地盯著他的模樣。 “怎么了?” 他轉(zhuǎn)過身走來,施秋驀地心上一慌,躲閃地扔了包,跑進(jìn)了房間。 - “上一次體會到這種感覺,還是我跟我媽說想吃荔枝,第二天我媽就買回來一大盆?!笔┣锱跞?,細(xì)眉緊皺著,也不知道在愁什么,下一秒又小聲道,“他是不是對誰都這么好???” 對面,向昭然推來一杯酒:“你們不是一起長大的嗎,是不是中央空調(diào)你不清楚?” 施秋端起杯子抿酒喝,聞言搖一搖頭說:“清晏哥哥不是中央空調(diào)?!?/br> 向昭然嘖嘖兩聲,眼睛一瞥,拿胳膊肘杵身旁緊挨著的人:“你也暫停下,發(fā)表下意見唄?!?/br> 秦黛還在回微信,眼睛像是長在手機(jī)上,嘴角掛著笑,也不知道聽沒聽見。 施秋幽幽地說:“異地戀沒有好結(jié)果?!?/br> 秦黛揀了顆盤子里的藍(lán)莓堵住她的嘴,氣道:“你閉嘴?!?/br> 向昭然好無語,喝著果汁看戲,心想,果然不談戀愛屁事沒有。 “我馬上要去歐洲演出,可以去找他?!鼻伧煨χf,“謝斯白說夏天結(jié)束的時候他就回國了?!?/br> 施秋和向昭然面無表情。 “我還是更喜歡以前那個不愛笑的清冷美人?!笔┣锇β晣@氣的。 向昭然:“確實(shí),你就喜歡別人對你愛答不理的樣子。” “我哪有那么M!”施秋生氣,“你是不是又在內(nèi)涵我?” 一旦有一個人開始,相互霍霍就停不下來,秦黛和向昭然一齊看著她:“要我們點(diǎn)名嗎?” 施秋強(qiáng)調(diào):“當(dāng)初可是徐嘉北追的我,他、追、的、我!” 只不過后來,他們開始異地之后,好像就變成了她更粘著他一些。 徐嘉北總是忙,消息不回開始成了家常便飯,見面的次數(shù)越來越少,后來他因一部戲大紅大紫,施秋就更見不上他,就算見了也要東躲西藏狗仔的□□短炮。 她似乎成了感情里更卑微的一方。 連說分開都舍不得。 現(xiàn)在想想,施秋自己都不敢相信那三年是怎么過來的。 “我現(xiàn)在又不喜歡那樣的了。” 說這句話時,時清晏的樣子突然闖入腦海,施秋嚇了一跳。 ——“能忘了他嗎?” 她再一次想起來。 這些天,這個問題都不時要在腦海里質(zhì)問她,可施秋絲毫不覺得折磨,反而既期盼又怯懦地不敢觸碰。 唯恐最后又是一場煙花。 歸于湮滅。 對面的兩人若有所思地盯著她,秦黛忽然問:“你是不是……” “不是!”施秋不等她說完便脫口而出。 這義正言辭的一聲否決,引來了對面兩位更意味深長的眼神。 施秋假裝瞧不見,原本小口抿著的一杯馬提尼,忽然仰頭全灌入口。 向昭然幽幽道:“你最好不要還惦記著那個誰。” “我沒有?!笔┣锏吐暤馈?/br> “最好沒有,不然我倆第一個來罵你?!?/br> 秦黛忽然道:“時清晏……長得也挺好看的。” 施秋的悲愁轉(zhuǎn)瞬即逝,十分認(rèn)同:“是吧,身材也很好!” 秦黛和向昭然:??? 施秋有點(diǎn)頂不住,不問自招:“你們不要想歪好不好,我就是……不小心撞見的?!?/br> 這話不作假。 那天她難得早起,和時清晏撞在了一塊兒,她的牙膏用完了,喊了聲時清晏,想問他家里的新牙膏放在哪里。 他回應(yīng)的聲音從次臥傳來。 施秋按他所說的,卻沒找見,又趕時間,急吼吼地推開次臥房門,便瞧見了還在換衣服的時清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