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對你有好處，我會被你的愛慕者用目光殺死。”

    顧淮之抬眼看過來，彎唇笑了笑，“你怕？”

    他多少有點挑釁的意思，鹿梨哼了聲，“我會怕？我只是不想別人耽誤我學(xué)習(xí)?！?/br>
    “學(xué)習(xí)比談戀愛有趣。”

    顧淮之挑眉，女生皺著白皙好看的小臉，陽光灑在頭頂，像是蒙上一層薄薄的金紗，有些耀眼和溫暖。

    像是覺得有趣，顧淮之笑了聲。

    鹿梨對他翻了個白眼，“拜拜了你嘞，慢慢在天臺喝西北風(fēng)吧?！?/br>
    纖細(xì)的身影三兩步離開，裙擺揚(yáng)起幾分。

    顧淮之又抽了一支煙，才站直身離開。

    —

    五一假期。

    顧淮之一進(jìn)門就聽見樓上傳來爭吵，傭人們?nèi)忌s著脖子低頭做事。沒一會兒，顧文康從樓上下來，滿臉怒氣，經(jīng)過顧淮之時冷哼了聲，隨即摔門離開。

    顧淮之神色淡淡，好似根本沒看到顧文康臉上的不屑的和嘲諷。

    頭發(fā)斑白的顧建勛手持拐杖立于樓梯口，臉上還有怒容，見到他稍稍緩和，“回來了？在學(xué)校如何？”

    顧淮之神色淡淡，“老樣子?！?/br>
    老樣子就還是全校第一。

    顧建勛欣慰的點頭，“去看看你媽，晚上讓阿姨做你喜歡吃的菜?！?/br>
    寂靜的房間里，床上躺著一道瘦弱的身影。長期的抑郁讓她越發(fā)憔悴，慘白無色的臉上不見半點生機(jī)，露在外面的手臂布滿深淺不一的傷痕，陽臺用鐵柵欄封鎖，好似不見天日的監(jiān)獄。

    陳蔓華睡得安穩(wěn)，顧淮之走過去看著她手臂上幾道新傷，眸子晦暗不明，扯過被子蓋住她的手。陽光透過落地窗照進(jìn)來在地板上割裂，四十度的高溫，她的手卻冷得刺骨。

    顧淮之滾了滾喉嚨，到底是沒開口說話，起身下樓。

    院子里傭人正給花園的花澆水，藤曼纏繞的秋千上趴著一團(tuán)雪白色，兩只耳朵褐灰，長長的尾巴自然垂下，慵懶的擺動。

    顧淮之過去，那團(tuán)子察覺到聲音抬頭，兩邊胡須斑白，一雙藍(lán)眼睛直勾勾看著他。

    “喵?！?/br>
    輕軟的一聲。

    彎腰把貓抱起放在腿上，貓已經(jīng)很大年紀(jì)，也不掙扎趴在他腿上一動不動，眼皮懶懶抬了一下又閉上，陽光照在它身上，暖洋洋的。

    這只布偶剛到家的時候很小一只，躲在床底很警惕的東張西望，只要靠近半步就會害怕的縮到角落，晚上也不睡，睜著藍(lán)幽幽的大眼睛觀察四周。

    大概過了一天才慢慢走出床底，熟悉環(huán)境，后來，這個家就成了它的領(lǐng)土，成天到晚上躥下跳，最愛趴在這秋千上打盹曬太陽。

    陳蔓華很喜歡貓，以前家里有幾十只貓，這只布偶是最后來的，也是僅存的一只，其他的不是到了年紀(jì)死亡，就是被顧文康覺得吵鬧扔了，這只是他求爺爺才能留下來。

    顧淮之兩條長腿落地，骨節(jié)分明的手懶洋洋撫摸它的頭，布偶舒服得在他腿上翻了個身，露出肚皮，四只粉爪微張，睡得恬靜舒服。

    他捏了下爪子，貓立刻睜眼，不滿的看他一眼，收回爪子從他身上下去，霸占秋千另外一邊。

    看著那圓碌碌的藍(lán)眼睛，警惕豎起的耳朵，莫名想到鹿梨。

    瞧著溫軟柔順，但稍微靠近就會露出爪子，不留神還會撓你一下。朝她走近半步，她更迅速后退，像一只被踩到尾巴的貓，炸毛拒絕他的靠近和接觸。

    這種認(rèn)知讓顧淮之有些焦躁和煩悶，恰巧手機(jī)響了聲，向奕和粱良約他出去打球。

    撇了眼完全不想搭理他的貓，顧淮之“嘖”了一聲，起身拎鑰匙出門。

    約的地方是一所廢舊老學(xué)校的籃球場，顧淮之到的時候向奕已經(jīng)等在那里，卻沒看見粱良。

    “良子人呢？”

    他過去，拿起一瓶礦泉水?dāng)Q開。

    向奕：“去買煙了?！?/br>
    “帶煙了嗎？給我一根?！?/br>
    顧淮之?dāng)Q好瓶蓋，“在車上?！?/br>
    想到什么，他轉(zhuǎn)頭補(bǔ)了一句，“你一盒拿走?！?/br>
    “啊？你不抽？”

    “今天不想抽?！?/br>
    向奕也沒多想，只當(dāng)他是今天過了煙癮。

    “可以啊你，又換新車了。”

    向奕看到那輛新款保時捷感嘆，每次見顧淮之開的車都不一樣，但無外乎都是限量款和最新款。

    顧淮之一個起跳上籃，球穩(wěn)穩(wěn)落入籃筐，他落地長臂一展籃球重新回到手里。聽見向奕的話也沒理，長腿邁動又是一個三步上籃。

    向奕彎腰在儲藏盒找到煙，起身剛要關(guān)門忽然聽見一陣叮鈴的聲音。

    “嗤—”

    輪胎碾壓地面發(fā)出刺耳的聲音。

    “這里是停車的位置嗎？”

    向奕回身，鹿梨騎著單車，單腳著地皺著臉看他。

    “你把車停在這里干什么？”鹿梨也沒想到是向奕，眉頭皺得更深，“你停這里別人怎么進(jìn)出？”

    老校區(qū)旁邊的巷子是一棟老式樓房，出入口完全被車擋住，別說是自行車，就算是人過去都要踮腳側(cè)身，還怕一個不注意把車給碰了。

    “鹿梨？”向奕關(guān)上車門，看了眼巷口，“你住這兒？”

    “有問題？”鹿梨扶著自行車后退幾步，“你趕緊把車挪開，停那邊去?！?/br>
    “這車不是我的?！?/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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