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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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一想讓莫少珩曬黑的計劃注定是失敗的。 等路過城門口的時候,莫少珩讓南一去問了問,是誰在施粥。 南一回來的時候,表情有些古怪,是北涼的皇子,趙棣。 莫少珩: 北涼前太子趙棣?這倒是巧了,他們身上還有一紙婚約在身,按理趙棣的年齡也不小了,但聽說還未娶妻也未納妾,多少是這陰錯陽差到現(xiàn)在都沒有解除的婚約給束縛住了。 雖然誰也沒將這門婚約當(dāng)真,但禮教在此,古人重禮教如同教條一般,特別是皇家,所有人都看著,更是得循規(guī)蹈矩的遵循著,所以這荒唐的婚約也得先解除,兩人才能自由婚嫁。 莫少珩嘀咕了一句,娃娃親啊。 腦海中不由得浮現(xiàn)出一個錦衣玉服的小豆丁,一本正經(jīng)地護(hù)在他前面。 莫少珩差點(diǎn)笑了,十年了,也不知道趙棣那從小就小模小樣的正經(jīng)臉變成什么樣了。 莫少珩他們先回了一趟暫住的院子,等出來的時候,手上多了一個食盒。 馬車行駛過走馬大道,轉(zhuǎn)進(jìn)了一寬大的巷子,這巷子比起鎮(zhèn)北王府那條就要熱鬧多了。 馬車停在了一高大府邸前,府邸的門楣上寫著燕王府三個大字。 北涼燕王。 趙棣從太子位置上下來,但畢竟他也沒犯什么大錯,不過是身體里面流淌著一半的南離皇室血脈,所以早早地就被封了個燕王,在諸位皇子中,能被封王地位自然不低,其實不論他的身份高低,因為身份的特殊性,注定身陷爭斗的漩渦,活在所有人的關(guān)注和防范中,寸步難行。 趙棣被封王后,就在這里立了府。 馬車停在了府邸前,那守衛(wèi)正要上前詢問,南一就跳下了馬車,大聲道,臨江仙前來拜會,請燕王殿下出來一見。 隨便遞上了拜帖。 他這一聲吆喝可不小,周圍路過的人,齊刷刷的目光投了過來。 臨江仙三個字如今在涼京絕對是最能吸引人注意力的,四戰(zhàn)南離名士,為北涼人爭了一口氣,名滿涼京。 就如同一個大明星,走在大街上,保證引來無數(shù)人圍觀。 果然,巷子中的人刷地就圍了過來。 守衛(wèi)也是一愣,請他們燕王出來一見? 這上門遞拜帖的,可沒有這種說法。 但也不敢怠慢,當(dāng)臨江仙三個字一出的時候,他們這里發(fā)生的事情注定要被流傳得街頭巷尾人盡皆知,他自然做不得主。 至于他們主子出不出來,這就不管他的事了。 南一也在疑惑,重新上了馬車,小聲道,燕王好歹是北涼王爺,少師的名聲現(xiàn)在雖然響亮,但說白了還是一介白衣,他真會出來? 畢竟哪有人上門拜會,偏叫主人出來的。 莫少珩笑道,他看了那拜帖,自然會出來。 南一抓了抓腦袋,拜帖上到底寫了什么,少師居然這么肯定,反正要是有人上門找他還擺這么大架子,他就偏不出來,將人涼外面。 燕王府內(nèi),守衛(wèi)將拜帖遞了上去,燕王的兩個貼身侍衛(wèi)對視了一眼,臨江仙? 如果莫少珩看到這兩人,定能認(rèn)出來,就是他回涼京路上跟著的那個商隊中的兩個守衛(wèi)。 其中一個就是那半路上犯了癲的守衛(wèi),名叫知南。 另外一個叫知北。 其實這兩人,莫少珩在十歲前就認(rèn)識,以前在宮里的時候,這兩小跟班就跟在了趙棣身邊,只是一別十年,哪怕見著也認(rèn)不出來了。 知南將拜帖遞到了書房中趙棣的手上,表情詭異,主子,小世子找上門來了。 他們原本對臨江仙的身份就十分懷疑,但對方隱藏得足夠深,也猜不出什么。 但他們知道小世子莫少珩回涼京了,專門讓人留意了一下。 通過這一線索,這才意外地發(fā)現(xiàn),名聲鶴起的臨江仙,居然就是小世子本人。 得到消息的時候,這個意外讓他們都懵了好久,誰能想到一個滿負(fù)盛名和一個背負(fù)罵名的人竟是同一個人。 但小世子這是要干什么?戲耍整個北涼嗎? 知南這等從小就跟在趙棣身邊的親信,自然不是那些唯唯諾諾的下人能比的,時常能說一些比較親近和隱秘的話,但也最知道分寸。 知南繼續(xù)問道,主子,我們見是不見? 他們主子最是鐵石心腸了,畢竟只是一紙荒唐的婚約,又時隔多年,少時的情誼應(yīng)該也不在了吧,而且,小世子現(xiàn)在的處境如何大家心里都明白,誰去淌這一灘渾水,都得惹一身污濁,別想落個好。 但突然趙棣說了一句,不得不見。 知南都愣住了,不是不見或者可見,而是不得不見? 看向趙棣,只見趙棣正看著手上的拜帖。 知南問道,主子? 趙棣將拜帖遞給了知南。 知南看了一眼,拜帖上面的字并不多,但他看明白了,心里巨震。 是關(guān)于救濟(jì)難民的事情。 他們主子身份特殊,這次南離奪了北涼洵州六地,恐怕會被朝上那些心有怨氣或者心有不軌之人故意拿此事針對牽連。 所以他們主子先發(fā)制人,在難民未涌入涼京前,就去各地購買了不少糧食以安撫難民。 果不其然,難民涌來的時候,涼京糧價暴漲,他們提前購買的糧食就起作用了。 這當(dāng)是功勞才對,也可以用此來解決朝上那些大臣的刁難。 但拜帖上卻用簡簡單單的幾行字,指出了其中的弊端。 第一,難民不斷涌來,人數(shù)眾多,比災(zāi)年更甚,哪怕傾他燕王府全力,也根本救濟(jì)不過來。 現(xiàn)在燕王府大舉施粥,表面上得了不少名聲,但等燕王府再無余力的時候,面對不斷涌來的難民當(dāng)如何? 要知道斗米恩擔(dān)米仇,那時候的難民恐怕未必會感恩,而是想著,為什么面對先前到來的難民能不計得失的施粥,到了他們后來這些就沒有粥可以喝了? 難民中絕對有一部分應(yīng)該是聽到燕王府在施粥,所以才趕來涼京的,這一部分人卻什么也沒得到,恐怕心里多少會有些想法。 人心復(fù)雜,他們是不會考慮燕王府施粥了多久,消耗了多少,他們只會想著他們來了,卻沒了粥喝。 第二,若是燕王府能有那個財力和人脈購買到足夠的糧食救濟(jì)難民,難民自然心懷感激。 但這樣的話問題更大,燕王府如此財力和人脈,朝中大臣會怎么想?甚至圣人會怎么想? 知南皺眉,難道我們施粥還施錯了? 幾行字,也讓人看到了其中的危機(jī)。 明明是為了避免危機(jī),怎么感覺又在招惹更大的麻煩上身。 趙棣起身,去見見他。 他讓我主動見他,定是心中有了把握。 知南: 他們主子在說笑不成? 小世子才從南離逃回來,鎮(zhèn)北王府也江河日下,不再是二十年前,沒了多少影響力,能有什么辦法解決這等連朝廷都未必能解決的事情? 莫少珩和南一在馬車上等了一會兒,不多時,燕王府中有人被簇?fù)碇吡顺鰜怼?/br> 南一驚訝道,還真親自出來見我們,北涼的皇室這般平易近人? 周圍也有些轟動,別看臨江仙有了些名聲,但也只能算名士中一人,而皇室尊貴,哪可能屈尊降貴親自出來的。 也就這么一會兒,圍觀的人已經(jīng)越來越多,還有不少聞訊之人正在趕來,恐怕這巷子要被堵得水泄不通了。 莫少珩將馬車的簾子掀起一個小角,看了出去: 這一看也是一愣,當(dāng)年干癟的小豆丁大變樣了。 身材修長,棱角分明,劍眉星目,身板挺拔得跟一柄劍,舉止之間,流露著皇室的尊貴之氣,如同鶴立雞群。 差點(diǎn)沒認(rèn)出來,要說這人以前經(jīng)常小媳婦小媳婦的叫,莫少珩自己都不信。 這就是男孩變成男人的差別嗎?果然干癟的小孩也有可能成為潛力股啊,倒是不能在用以前看待小屁孩的目光看待對方了。 十年,小屁孩都變成了成熟英俊的大人了,莫少珩這才有些感觸,他離開這里十年了。 不過對方臉上一本正經(jīng)的樣子倒是一如既往。 趙棣被簇?fù)碇吡诉^來,站在了馬車前。 莫少珩的聲音也從馬車上傳了出來,今日路過城門,得聞洵州難民不斷涌來涼京。 又見殿下的人在施粥,作為北涼人,我亦想獻(xiàn)上一點(diǎn)綿薄之力。 關(guān)于剛才拜帖上燕王府施粥的弊端,莫少珩一點(diǎn)沒提,而是說被燕王府施粥的舉動感動,又身為北涼人,想要盡自己的一份力量。 當(dāng)真是憂國憂民。 果然,聲音一出,四周都安靜了下來。 心中竟不約而同出現(xiàn)一個奇妙的想法。 臨江仙四戰(zhàn)南離名士為他們北涼人面上爭了光,如今又憂心顛沛流離的難民,來燕王面前獻(xiàn)策,品行之高潔猶如高山流水,讓人肅然起敬。 不由得同時又想到了資敵賣國的莫少珩,簡直就如同陰陽的兩面,對比性太強(qiáng)了。 這世上怎么就有如此品德相反的兩人。 只是,救濟(jì)難民這等事,僅憑臨江仙一人,又如何解決得了? 第12章 槐花餅,槐花粥 莫少珩的聲音傳出,周圍議論紛紛。 知南和知北臉上戴著個面具,估計是莫少珩在回京的商隊見過他們,所以故意遮擋,對視了一眼。 竟然在大廳廣眾之下說獻(xiàn)策解決難民的問題? 眾所周知,他們北涼貧瘠,糧產(chǎn)不豐,一但遇到災(zāi)年,都是舉國難以解決的難題。 這次洵州六地難民來京,可一點(diǎn)不比災(zāi)年的情況差到哪來去。 要解決這一困難的根本之處,還是得有足夠的糧食,臨江仙再厲害,他也不能憑空變出糧食不是。 所以,當(dāng)眾說出來要獻(xiàn)策解決難民的問題,的確足夠震驚人,但一但所獻(xiàn)之策有一點(diǎn)馬虎,達(dá)不到效果,可想而知會是什么結(jié)果,臨江仙才有的那點(diǎn)名聲都不夠敗的。 知南和知北不由得看向了趙棣。 結(jié)果,趙棣的臉色都沒有變一下。 他們主子這門處變不驚的功夫,也夠厲害的,竟讓人看不出任何想法來,沒看到看熱鬧的人已經(jīng)因為臨江仙一句話陷入了怎樣的不可思議和震驚中。 趙棣心里其實也是疑惑的,但莫少珩那漂亮的小腦袋有多聰明,他多少還有一些印象,莫少珩被送進(jìn)宮里的那十年,就是和他住在同一個殿里,莫少珩不怎么愛理他,所以每次都會想方設(shè)法的擺脫他,每次都能成功,可那里可是重重守衛(wèi)的皇宮,當(dāng)時的小腦袋還不到十歲而已,就已經(jīng)能將人耍得團(tuán)團(tuán)轉(zhuǎn)。 現(xiàn)在想想,莫少珩身上就像永遠(yuǎn)蒙著一層讓人看不清的面紗,所思所想天馬行空到讓人無法想象。 因為同住一殿,接觸得自然也比旁人多。 他還記得,那小腦袋最愛爬上宮殿的房頂,像大人一樣用雙手托著腮,望著星空,然后對他說一些莫名其妙的話。 知道嗎?天上看似渺小的星星其實和我們腳下的大地一樣,廣闊無垠,都是一個個巨大的球。 說完免不了還要說上一句,忘記了你還是個小屁孩,說了你也不懂。 當(dāng)時的趙棣覺得,屋頂上拖腮坐著的小腦袋,身上就像披著星光一樣,就如同天上最閃耀的星辰,讓人眼前發(fā)亮。 現(xiàn)在想想,盡是些胡說八道,用無可考據(jù)的事情將他震得一愣一愣的,小騙子一個。 定是想尋求他的庇護(hù)而故意引起他的注意,畢竟在皇宮生活可沒有那么簡單,得由他護(hù)著才行。 小小年紀(jì)就狡猾到了極點(diǎn),油滑得很,怎么可能在大廳廣眾,還是如此特殊的時期,將他自己置于危險的境地。 這一點(diǎn)還是能肯定的,但莫少珩現(xiàn)在又在玩哪一出他就不清楚了,現(xiàn)在可不是小時候,糊弄一群小孩子那么簡單。 周圍的人的確被震驚了,一邊火熱的討論著,一邊注意著那輛馬車。 莫少珩依舊沒有下馬車,但似乎已經(jīng)沒有人想著這合不合禮教規(guī)矩了,所有的注意力全被剛才的一句話吸引住了。 莫少珩也沒有拐彎抹角,讓南一將一個食盒送到了趙棣面前。 眾人還在疑惑,怎么這馬車上兩人都這么神神秘秘的,看這提著食盒穿著道袍的小個子,頭上還戴著斗笠進(jìn)行遮掩。 估計也就燕王府的個別人知道原因,小世子現(xiàn)在要是光明正大地置于眾人面前,怕真得掀起千層浪。 莫少珩的聲音從馬車中傳出,殿下,策在食盒之中。 所有人的目光不由得看向了食盒。 就這一食盒能解決難民問題? 是不是也太 要不是臨江仙先前的名聲鎮(zhèn)著,怕是已經(jīng)沸騰了。 趙棣也在看著知北接過的食盒,眾人的目光一刻也沒有離開趙棣準(zhǔn)備揭開食盒的手。 食盒被打開,所有的聲音都停了下來。 只見食盒中一無什么錦囊妙計,二無什么奇特之物。 這是個什么意思? 就如同最普通的食盒一樣,里面僅有兩樣?xùn)|西,一個餅,一碗粥。 眾人不由得都愣住了。 哪怕趙棣,都微不可察的皺了一下眉,小腦袋這次怕是真的將腳往懸崖外伸了一步。 在沉默中,趙棣面不改色的說了一句,何意? 莫少珩心道,聲音還挺有磁性,嘖嘖。 趕緊打斷古怪的想法,什么兒女情長都是假的,上一輩子的教訓(xùn)還不夠?什么海誓山盟都會有改變的一天,更何況對方還是他記憶中干巴巴本以為長大了也是個竹竿的小屁孩,他還是專心搞事業(yè)的好,恩,專心活命才對。 莫少珩繼續(xù)道,殿下何不先嘗嘗味道? 眾人: 知南知北的表情就古怪了,也就他們知道馬車上的是小世子莫少珩,和他們主子有婚約,這送粥都送到門口了,總感覺有點(diǎn)微妙的感覺。 眼睛一個勁朝他們主子身上瞟,如果能給他們頭頂配上文字,絕對是吃瓜群眾四個字。 趙棣身后有一中年走上前,似在檢查餅和粥,應(yīng)該是燕王府養(yǎng)的藥道高手。 眾人看得不由得一愣,燕王該不會真要嘗吧? 他們北涼燕王,可是出了名的鐵石心腸不近人情。 若是為了難民真嘗了這粥,似乎燕王也不似傳言中那般,身體內(nèi)盡是南離人冷漠的血液,對他們北涼百姓沒有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