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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救他, 你救救他?!背礉M手都是簡溯的鮮血, 他萬萬沒想到自己睡前還和簡溯說了晚安,怎么一覺醒來就這樣了, 他后知后覺的明白了那不是晚安, 那是道別。 “……”醫(yī)生上前, 而后道:“你出去吧?!?/br> “什么意思?”楚源愣了一下。 “你去找止血藥來, 多帶一些繃帶, 你再慢一點(diǎn), 人就死透了。”醫(yī)生說這話的時候, 語氣平靜到了極點(diǎn),讓楚源感覺到了一種說不上來的違和感,而后他就聽到醫(yī)生說:“人在死亡的時候,是最害怕的,所以一般死過一次的人是沒有勇氣再去迎接第二次死亡?!?/br> “我……”楚源剛要說什么,卻被醫(yī)生打斷,他倒是毫不客氣道:“你可以再拖延幾分鐘,然后就能給他收尸了?!?/br> 楚源立刻下樓去找止血藥和繃帶。 “朝哥,你這玩的有點(diǎn)大了?!痹诔醋吆?,333終于繃不住臉上的表情,他立刻上前將人抱在了懷里,手用力摁住了謝朝的手腕,防止血流的更多,謝朝的呼吸極為微弱,333的手都在微微發(fā)顫,低聲道:“朝哥,撐住了。” 簡溯是存了想死的心的,但是謝朝想活,他掐準(zhǔn)了點(diǎn),但還是避免不了這種局面。 333立刻撥通了救護(hù)車的號碼,而楚源也找到了止血藥送了上來,他將止血藥灑在傷口上之后,立刻用紗布包裹,但是僅憑這樣根本無法止血。 救護(hù)車來了之后,333立刻將人抱上了車,楚源在后面都愣了一下。 人送到醫(yī)院,推進(jìn)了搶救室,楚源愣怔的站在搶救室門口,片刻后他轉(zhuǎn)頭看向了醫(yī)生:“他為什么要這么做?” “看不出來嗎?他很痛苦?!贬t(yī)生的神色有些淡漠:“所以他想死?!?/br> “是我的錯……我不應(yīng)該睡得這么沉,我應(yīng)該早點(diǎn)察覺到的,是我的錯?!背纯吭诹藟?,他顫聲道:“他不會有事的,對吧?” 醫(yī)生想了想,他道:“如果簡溯死了,你怎么辦?” “他不會死的?!背淳芙^這種可能性,他搖頭道:“我已經(jīng)知道錯了,他不能在我知道錯了,想要跟他共度一生的時候甩開我?!?/br> 醫(yī)生扯了扯唇角,他似乎是想要嘲笑一聲,但最后也只是轉(zhuǎn)過頭,不再看楚源。 他太清楚現(xiàn)在真正的簡溯已經(jīng)怎么樣了。 * 簡溯的骨灰就裝在了這個小小的盒子里,簡宇接過這個骨灰盒,直到現(xiàn)在他都有些反應(yīng)不過來,無法接受曾經(jīng)躲在他身后,又菜又愛玩的少年被裝在了這個小小盒子里。 “他才二十歲。”簡宇頓了頓,而后道:“對不起,哥對不起你?!?/br> 他緊緊握著這個骨灰盒,如果當(dāng)初他知道離開楚源之后,會把簡溯推向了火坑,那他當(dāng)初一定不會和楚源在一起。 “小少爺?shù)倪z愿是,希望他的骨灰能被灑在海里?!币慌缘娜说吐暤溃骸靶∩贍斏白钕矚g去海邊玩,他說等他死后,希望沒有墓碑,就這樣在海里就行了,生不帶來,死不帶去,也不用祭拜,傷心事不值得一提再提?!?/br> “爺爺知道這件事情了嗎?”簡宇問道。 “知道了?!边@人說道:“老爺子把自己關(guān)在了房間里,一直都沒有出來,只是讓人傳話,說按照小少爺?shù)倪z愿辦。” 簡宇目光落在了這盒子上,他輕輕摩挲了一下上面簡單的花紋,兩頰微微動了動,最后卻什么話都沒有說出來。 “我最后帶他回家一趟,然后就送他去海邊?!焙営钶p輕觸碰了盒子,低聲道:“哥哥帶你回去,咱們不住療養(yǎng)院了。” 簡家老宅外面站著人,上面掛著白色的布,花圈擺在了外面,簡宇的車停在了門口,立刻有人迎了上來,這人似乎是預(yù)料到了簡宇一定會把簡溯的骨灰?guī)Щ貋?,他低聲道:“老爺子……老爺子在書房里?!?/br> “我知道了?!焙営畹吐晳?yīng)道。 他從小是跟在簡父簡母身后的,而簡溯從小養(yǎng)在老爺子身邊,對于簡家老宅簡宇并不是很熟悉,但是知道這里是簡溯從小到大生活的地方。 他還記得自己隨著父母第一次回簡家,他看到一個團(tuán)子大小的人抱著柱子在哭,一副想要跳下來又不敢跳的樣子,最后他放下了手里的行李走過去,張開手臂道:“小溯,跳下來,哥在這里?!?/br> 那是他們第一次見面,也許是血緣關(guān)系,簡宇天生便對這個弟弟十分有好感,那糯米團(tuán)子一般大小的人落在了他的懷里,兩人摔在了草地上,他聽到懷里人咯咯笑著喊:“哥哥。” 和簡宇從小的穩(wěn)重不同,簡溯從小就是那副沒心沒肺的樣子,長大了也是這樣,惹了事就會往他身后躲,會晚上敲他房門或者打電話給他,可憐兮兮的喊道:“哥哥,幫幫我,我做錯事情了。” “小溯?!币宦泛営疃紱]有什么動作,直到到了這里,他眼眶驟然紅了,眼淚也控制不住的掉了下來。 他再也看不到他弟弟了,他沒有弟弟了。 骨灰盒最后被送到了書房里,由始至終他都沒看到老爺子,一個一米八的青年,二十歲,一百多斤,就裝在了小小盒子里,它被放在了書桌上,簡老爺子坐在書桌后面的椅子上,他的膝蓋上蓋著一個小毛毯,桌子上擺著他和簡溯的照片,從小到大的。 老爺子靜靜的看著這個骨灰盒,久久都沒有說話,他一直這坐著,一動不動,不知道坐了多久,他才伸出手將骨灰盒抱在了懷里,臉皮微微抽動,強(qiáng)忍著某種情緒,眼淚順著蒼老的面孔滴落下來,落在了骨灰盒上,濺起小小的水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