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8章 太子,吾之奇貨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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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猗一凜,“最壞情形?怎么說呀?” 何天面色凝重,“反常即為妖!皇后派陳舞探視皇孫虨,絕不是好事!” 微微一頓,“這是來‘摸底’了!看一看,皇太子到底有沒有——不,有是一定有的,問題是有多少——有多少怨懟之意?” “這個……云鶴,我方才也說了,陳才人同太子、同蔣保扶,兩造之間,大體上,還算客氣,沒生什么齟齬,似乎,沒什么異狀……” “這就是異狀了!陳舞的身份,其實(shí)是天使,代皇后——不,應(yīng)該說是‘母后’——代母后致溫寒、頒賞賜,正常情形下,為人子、為人臣,該表示感激涕零的!更何況,昭陽殿和東宮,已經(jīng)兩、三年沒有正常往來了?因此,感激涕零之中,還該有份驚喜過望的!結(jié)果,兩造只是‘大體上、還算客氣、沒生什么齟齬’,這說明什么?” 郭猗睜大了眼睛,“這……” 何天一字一頓,“這說明,太子心中,怨懟深種,努力抑制而已!” 郭猗張著嘴,說不出話來。 半響,終于吃力的說道,“‘摸底’之后呢?” 何天咬著牙,“廢太子!” 郭猗的臉,“刷”一下變白了。 再半響,囁嚅著,“云鶴,你,你沒法子嗎?” “我會盡力!但——”何天搖搖頭,“人力有時而盡!若我攔不住,太子真被廢了——” 略一頓,“唉!我說的‘最壞的情形’,指的就是這個了!” 郭猗的心,“怦怦”的跳著。 過了一會兒,“可是,許昌宮……同許昌宮有什么關(guān)系呢?” “你想一想,太子被廢之后,會送到哪里去?” “自然是金墉城?!?/br> “不錯!但金墉城只能做一個過渡——金墉城在洛陽城內(nèi),距離宮城,更是不過一箭之地,太近了!” “太近了?” “對!太子被廢,必然群情憤怒!不曉得有多少人會打‘復(fù)太子’的主意?將太子擺在一眼看得見的地方,日日啟發(fā)‘復(fù)太子’之心,皇后睡的著?” “??!”郭猗恍然,“所以,在金墉城‘過渡’之后,就要送到許昌宮?” “對!廢太子不能擺在洛陽,可也不能擺的太遠(yuǎn),不然,出了狀況,鞭長莫及!” 何天一邊說,一邊拿手指在幾上虛虛的劃了個小小的圓圈,“我仔細(xì)看過了,洛陽周邊,再沒有比許昌宮更合適的地方了——不遠(yuǎn)不近,又是‘廢宮’,正正適合‘廢太子’!” 郭猗大為佩服,“云鶴,你想的真正長遠(yuǎn)!怕是那班打廢太子算盤的人,都未必已經(jīng)想到這一層了呢!” 何天微微苦笑著擺了擺手。 而郭猗已興奮起來,何天要“許昌宮的布局、出入”的目的,已呼之欲出了! 他有點(diǎn)坐不安穩(wěn)了,下意識的左右看一看,身子微微前傾,微微壓低了聲音,“這樣說,到時候,咱們就要‘復(fù)太子’?” 何天鄭重的點(diǎn)了點(diǎn)頭。 “復(fù)太子”的第一步,自然是將太子打許昌宮救出來! “復(fù)太子”若成事,自己必將也如那個董猛一樣,以宦者而封侯! 云鶴說的不錯,“即便為黃門,也未必不能封侯!” 郭猗的手心都出汗了! 他急速的轉(zhuǎn)著念頭,半響,終于重重點(diǎn)頭,“好!這件事做的來!” 頓一頓,“許昌宮那邊,我雖然沒有認(rèn)識的人,但枝連蔓牽的,輾轉(zhuǎn)攀上交情,并不為難!許昌宮是廢宮,守許昌宮的,一丁點(diǎn)生發(fā)也沒有,近乎‘發(fā)配’,給個一千八百的,那些人就高興的很了!啥話都能說,啥忙都能幫的!” 宮苑、宦者的管理,都在同一系統(tǒng)之內(nèi),此所謂“枝連蔓牽”也。 “好!”何天點(diǎn)點(diǎn)頭,“不過,你說的,是目下;待太子送過去了,情形又不同——總之,不要怕花錢!” “嗯!” 郭猗凝思片刻,“最好,先將個信得過的送進(jìn)許昌宮去——” 頓一頓,“這也不難!許昌宮是冷槽衙門,往上走難,往下出溜,還不容易?何況,現(xiàn)在根本沒人會留意許昌宮的情形!” 何天輕輕一擊掌,“你想的周至!就是這樣!”頓一頓,“另外,還要一張?jiān)S昌宮的輿圖,愈詳細(xì)愈好!” “好!” “就這樣,阿猗,摸清許昌宮的情形以及安排內(nèi)應(yīng),歸你;其他的,歸我!” 略一頓,“打明天起,咱們就做起來罷!” 郭猗以拳輕輕擊掌,“好!” ”對了,那個孫慮,現(xiàn)在怎樣了?我是說,他在太子跟前,還像以前一樣嗎?” 郭猗搖搖頭,“大不如前了!其實(shí),回想起來,打蔣俊有孕開始,孫慮在太子跟前,就有點(diǎn)要走下破路的意思了;‘殺馬’的事情出來后,孫慮無所獻(xiàn)替,太子大失所望,之后,就開始疏遠(yuǎn)他了!現(xiàn)在,他已不大能夠到得了太子跟前了!” 何天心說,蔣保扶果然冰雪聰明呢。 何天真的要“復(fù)太子”嗎? 是的。 只不過,他的動機(jī),比郭猗想象的要復(fù)雜的多。 首先,只要司馬遹這個人還在,不管頭上有還是沒有“太子”的頭銜,他都是宗室的“最大公約數(shù)”,他的司馬衷唯一子嗣之身份,不可改變,不可替代。 他在,趙王就不敢篡位;他在,宗室就不能“逐鹿”,就不能大舉自相攻伐。 也就是說,不會出現(xiàn)“八王之亂”這個最壞的局面。 這是底線。 其次,若“復(fù)太子”成功,何天就可以一步到位,掌握政權(quán)—— 特么少奮斗多少年???! 賈、郭的廢太子,就成了不折不扣的替何某人做嫁衣了。 當(dāng)然,掌握政權(quán)的前提,除了“撥亂反正”“再造乾坤”的大功勛之外,還要真正掌握住太子本人。 賈南風(fēng)是掌握不住的——這個女人,誰也掌握不?。缓翁旌唾Z南風(fēng)之間,只能是一種利害交換的關(guān)系。 但太子不同。 兩年的冷眼旁觀,何天認(rèn)為,表面上,太子的性格,同他的父親,兩個極端:一個善良懦弱,一個剛強(qiáng)倔強(qiáng),但本質(zhì)上,其實(shí)是一類人:重感情而無定見,極易受親近、信任之人左右。 更何況,以他的年紀(jì),雖然已經(jīng)為人父,其實(shí)三觀還未真正成型。 那就讓我來替他“塑形”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