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1章 我的班底在哪里
書迷正在閱讀:反派BOSS飼養(yǎng)手冊[西幻]、洪荒:別演了,你就是大佬!、「修真」師弟他是龍傲天、末世費洛蒙(NPH)、神棍開道觀日常[玄學]、十年滄海入夢來、隔墻有耳、拿錯清冷仙君劇本的我、魂極破天、惡劣惡作?。∟PH)
一路思緒不定,回到平安里,車子剛剛駛?cè)胂锟?,遙遙便望見,對面過來一架軺車,兩造皆放緩車速,靠近了,兩架軺車上的乘客,同時舉手為揖,同時招呼: “云鶴!”“應(yīng)元!” 來者江統(tǒng)。 “擅造潭府,”江統(tǒng)笑道,“沒想到主人家去了東宮,早知如此,我就等在東宮堵人了!” 何天乃邀江統(tǒng)同車,雖然只剩下幾十步路了,但這表示主人的盛情,江統(tǒng)欣然落車、上車,上車的時候,何天還趨前搭了把手,江統(tǒng)撩袍一躍而上,二人握手大笑,歡若平生。 何天名聲雖著,但登門拜訪的人,其實很少,原因無他,都曉得何侯“不接世務(wù)”,你投剌,他不搭理你,門上說聲“家主抱恙、告罪”就算很客氣了,因此,久而久之,也就沒啥人投剌了。 但別人投剌可以不理,江統(tǒng)不成,因為何天欠著他的人情——“殺馬”事件,正是江統(tǒng)受何天之托,奔走于太子賓客之間,才叫賈午免去了一場大麻煩。 沒理由說,你拜訪人家,人家接待你;人家拜訪你,你卻不接待人家? 最重要的是,何天已經(jīng)開始做建設(shè)班底的工作了,他有心籠絡(luò)江統(tǒng),將其納入自己的麾下。 “班底”分文、武。 武的方面,已經(jīng)有文鴦、文虎兄弟,那是“鮮血凝成的友誼”,咋打也打不散的了。 何天還看上了孟觀。 孟觀作戰(zhàn)的風格,類似于東漢的段颎,狠辣果決,堅韌不拔,而靈活機變,又在段颎之上,真正是第一流的軍事人才,完全可以媲美馬隆、文鴦;年輕一輩中,不但無出其右者,更遙遙領(lǐng)先第二名n個身位。 若能將之攏入袖中,善之善者也。 不過,孟觀的情形,大不同于文鴦。 文鴦是叛而復(fù)降的羈旅之人,對于司馬氏,其實沒有感情;而不但遭遇不公,被廢黜十數(shù)年,其一家老少,更皆慘死于司馬某手中而朝廷一個屁都沒放過,因此,何天若要造反,文鴦兄弟入伙,沒有任何心理障礙。 孟觀卻不但是皇后親信出身,更正在春風得意、受國家厚恩、對“二圣”感激涕零之時,介種時候,拉他造賈、郭的反,可不大容易。 另外,孟觀之為人,心思太過活泛,這種人,趨利性既強,大關(guān)節(jié)上,就未必堅定,用起來,就不是太放心。 不過,到底是目下世上唯二、唯三的軍事人才!而且,不同品格的人,有不用的用法,老子又不是道德紀律委員會的! 且走著瞧罷! 文的方面,何天既看中了、目下也較有可能攏入袖中的,首推江統(tǒng)。 各種資料——歷史資料、現(xiàn)實觀察——顯示,江統(tǒng)之為人,既有原則性,又有大局觀,是個真正為朝廷、為國家憂思之人,大關(guān)節(jié)上,十分堅定,可堪信賴。 具體辦事、溝通的能力也很強——這已經(jīng)在“殺馬”事件中得到證明了。 而何、江二人,也已互有嗅味相投之感。 還有,江統(tǒng)是太子舍人,“復(fù)太子”的行動中,不論從哪方面考慮,都需要原東宮官員的參與,如是,許多事情,才更加名正言順,更加有說服力。 江統(tǒng)同太子本人,曾有一小段尷尬過往。 他曾經(jīng)上書勸諫太子好好學習、天天向上啥的,太子自然當作耳旁風——這倒沒啥,關(guān)鍵是,他的上書不曉得咋被楊駿看到了,于是,楊太傅就盜了江舍人的版,弘訓宮載清館,以之大發(fā)批評太子之議論,何給使躬逢其盛,險些葬送小命一條。 “閱壚”那一次,何天還半開玩笑的問蔣俊,因為楊文長的“播揚”,江應(yīng)元勸諫——其實也是批評——太子的話,弄得朝野皆知,太子怪不怪他這個舍人呀? 蔣俊笑著說,“怪啥?太子心窄,根本沒地方放這些有的、沒的!” 何天是第一次聽到有人如此解釋“心窄”,也因此對太子的性格有了更深的了解。 總之,無論如何,以江統(tǒng)為自己的班底,非但不會招致太子的反感,反而會叫太子有特別的親切感——到底是我的“東宮舊人”嘛。 * 賓主坐定之后,自然而然,主人去東宮之所為,成為第一個話題了。 何天并不隱瞞,將自己欲聯(lián)姻太子和韓氏的謀劃,一一的說了。 江統(tǒng)亦是滿面訝色,“云鶴!你真是想世人之不敢想、為世人之不敢為之事!” 何天嘆口氣,“也是被逼到這個份兒上了!沒有其他的路可走了!背城借一而已!” 太子和賈、郭之間,彼此觀感惡劣,朝野皆知之事,江統(tǒng)默然片刻,神色凝重,“此事若成,自然大善;可是,云鶴,你有幾分把握?” “幾分?”何天苦笑,“皇后那里,或者尚有一二分;賈長淵母子那里,半分也沒有!” “那……” “我是這樣想的:事情成了,固然如君所言‘大善’;不成,太子總也借此對皇后、對賈郭示好了,則——” 打住。 則他們之間矛盾的爆發(fā),或可再延緩些時日? 江統(tǒng)恍然,“云鶴,苦心孤詣呀!” “慚愧!” 事實上,何天確實“苦心孤詣”,但重點并不在使太子對皇后和賈、郭示好,而在—— 俺自己對太子示好呀! 何天既已起了“復(fù)太子”并在其后把握朝政的的念頭,就要盡快拉近自己的和太子的距離,盡快增加太子對自己的好感—— 介個,俺替你做媒,這個距離,一下子就拉近了吧? 就算此事最終不成,但那是“那邊”的事情,我這個媒人,可是盡力了,你總該多少見我的情吧? 那,萬一此事竟然成了呢? “復(fù)太子”就談不上了呀? 那也沒啥不好的。 老子就繼續(xù)做世外高人、詩壇領(lǐng)袖,就把心思擺在如何盡快將李老師追到手? 逍逍遙遙,悠游歲月,不亦樂乎? 畢竟,造反,是很累、很危險的一件事情。 賓主皆感慨過一番了,何天說道,“應(yīng)元,大駕光臨,應(yīng)該有所見教,請說罷!” 江統(tǒng)掏出一疊紙來,“拙作剛剛脫稿,勞大賢斧正!” 何天心說,不會是《徙戎論》吧? 接過一看—— 嘿,還真是《徙戎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