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0章 請原諒,我要去救你的仇人了
書迷正在閱讀:反派BOSS飼養(yǎng)手冊[西幻]、洪荒:別演了,你就是大佬!、「修真」師弟他是龍傲天、末世費洛蒙(NPH)、神棍開道觀日常[玄學]、十年滄海入夢來、隔墻有耳、拿錯清冷仙君劇本的我、魂極破天、惡劣惡作?。∟PH)
郭猗手足無措,不由左顧右盼,看了衛(wèi)瑾、李秀一眼。 這一眼,看的衛(wèi)、李二女面紅耳赤——他扯什么“兒子”,你看我們干什么?好像,他的兒子,準定由我們來生似的? 郭猗苦笑,“云鶴,你……我……我一個宦者……” 再往下,不曉得該說什么了? “宦者如何?宦者還能做皇帝呢!” 連衛(wèi)瑾在內(nèi),都愕然——宦者做皇帝? 何天微笑,“前魏的高皇帝,不就是個宦者嗎?” 啊……把這茬給忘了。 曹騰,漢順帝的中常侍,漢桓帝的大長秋,過繼族子曹嵩為嗣子,而曹嵩,大伙兒都很熟悉啦——生曹cao。 即是說,這位大太監(jiān),曹cao正經(jīng)的祖父也。 曹丕代漢后,“追尊”,只追到了曹嵩——追尊其為“太皇帝”。 但兒子曹睿比較奇葩,即位后,繼續(xù)往前追,于是,出現(xiàn)了宦者做皇帝的奇景——追尊曹騰為“高皇帝”。 郭猗的臉,如衛(wèi)、李二女一般,也漲紅了,同時,兩手交握,搓在一起,真叫“無所措手足”了! “好罷!”何天終于放了他一馬,“這件事,暫時往旁邊擺一擺,反正,我的兒子,一時半會兒的,也生不出來?!?/br> 郭、衛(wèi)、李三人的心,皆“怦怦”直跳。 何天慢吞吞的,“說回徐令——以你之見,徐令有沒有替自己過繼一個兒子的意思呢?” 咋還是這個話題? 郭猗定定神,說道,“如果說沒有,那是假的;不過,這是……辦不到的事情!我?guī)煾档陌⒌?、阿公,都是獨子,兩代單傳,因此,他沒有什么正經(jīng)的堂兄弟?!?/br> 阿公,既祖父。 “他們家,同族人的聯(lián)系,本就疏落;再加上,他是個小心謹慎的人,在宮里頭當差,為避嫌疑,同族人,更加不大來往了。” “因此,找不到合適的、可以過繼的族子?!?/br> “總不成去過繼幺弟的兒子?他幺弟的第一個兒子,死于大疫,生第二個兒子的時候,夫妻倆年紀都不算小了,他那個弟婦,算是拼了命了!因此,對這個兒子,寶若性命——過繼給別人,就算他幺弟肯,他弟婦,也必不肯的!” 何天淡淡一笑,“自己的大伯,又是多少年來一直照應自己的,怎好說是‘別人’呢?” 頓一頓,“再者說了,就便過繼出去,也還是自己的兒子——可以兼祧嘛!” 郭、衛(wèi)、李三人,都是一怔。 漢魏不比明清,此時代,“兼祧”還是一個很另類的存在,主流觀念,還是“小宗過繼大宗”;極端情況下,若一門二宗,只有一個兒子在小宗,那就保大宗,由得小宗絕嗣好了。 觀念如此,法律亦如此。 魏明帝曹睿曾詔曰: “禮,王后無嗣,擇建支子以繼大宗,則當纂正統(tǒng)而奉公義,何得復顧私親哉!……后嗣萬一有由諸侯入奉大統(tǒng),則當明為人后之義;敢為佞邪導諛時君,妄建非正之號以干正統(tǒng),謂考為皇,稱妣為后,則股肱大臣誅之無赦!……” 詔書中,將給生父加皇號的漢宣帝、漢哀帝很批判了一番——這兩位,都是“小宗入繼大宗”。 此詔雖然主要針對皇位繼承,但其“立法原意”是很清晰的:不承認甚至不許“兼祧”。 何況,徐登家的情形,誰是大宗、誰是小宗,還不好說呢! 照理說,徐登是宦者,不能承嗣,因此,他爹的嗣子,應該是他幺弟,如是,他幺弟才是大宗,他這個數(shù)十年來一直照應全家的長子兼大兄,反倒成了小宗了。 誰做誰的“嗣子”,對此時代之人之意義、之重要性,遠非二十一世紀可比。 “過繼”也好,收認養(yǎng)子也罷,主要的目的,不為養(yǎng)老,而為身后血食——對于此時代的許多人來說,身后,有沒有人祭祀,自己在下頭有沒有飯吃,同生前的榮華一樣重要,甚至,更重要。 何云鶴的奇思妙想,層出不窮,其余三人,都不曉得該怎樣接口? 就在這時,門外來報,“鄧老先生回來了?!?/br> 不等衛(wèi)瑾出聲,何天即揚聲,“快請!快請!” 鄧簡進來,何天一看他的神色,便知有戲,不由大松一口氣。 鄧簡坐下,“總算不負所托!不過——”衛(wèi)、李二女之外,郭猗也在場呢。 “末公有話,盡管說!這件事,本就是要請阿猗去辦的?!?/br> 鄧簡點點頭,“這件物事,不是靈藥——天下亦無什么‘靈藥’——而是毒藥,就算我當面用藥,也只有四、五成的把握;見不到人,最多只有三成把握?!?/br> 頓一頓,“一睡之后,很可能就再也醒不過來了!” 何天緩緩說道,“盡人事,安天命!” 頓一頓,“再者說了,就算再也醒不過來,也比飲金屑酒舒服些!” “金屑酒”三字入耳,郭猗不由心頭一震。 何天看向衛(wèi)瑾,柔聲說道,“握瑜,我要向你求個情了。” 衛(wèi)瑾凝視何天,半響,點點頭,“她的親人、親信,盡數(shù)被族,舉目茫茫,天下雖大,只余她一人耳,我的仇,已經(jīng)報了——我并非一定要她本人死的。” 頓一頓,“何況,當初,她也沒殺我?!?/br> “謝謝你!” “另外,”衛(wèi)瑾的聲音很平靜,“我相信,你救她,不僅僅因為她曾經(jīng)是你的主君,而是,另有深意?!?/br> 何天緩緩點頭,“不錯!” 頓一頓,“畢竟,天下雖大,皇帝真正信任的——有一句話聽一句話的——只有她一人耳?!?/br> 聽到這里,郭猗已經(jīng)已經(jīng)確定,何天要自己去辦什么事情了。 “還有,”何天繼續(xù)說道,“你放心,她既已是‘庶人’,就永遠是‘庶人’,再不能有任何其他的名銜的?!?/br> “嗯?!?/br> 何天看向郭猗,“阿猗,你的傷,還沒好利索,不過,沒法子,時間不等人,還是要請你辛苦一趟?!?/br> 郭猗不語,默默點頭。 “上一回,為救蔣俊,你同那個姓吳的暴室令打過一次交道;這一回,說不得,還要再打一次交道?!?/br> 郭猗先應一聲“是!”躊躇了一下,說道,“不過,云鶴,這一回不同上一回,上一回,不過是拖延幾個時辰行刑;這一回,我不確定……姓吳的敢不敢收這個錢?!?/br> 何天微笑,“你說得對!所以,這一回,末公陪你去見他——” “他,要么收錢,要么納命——二擇其一罷!” “而且,所納者,不是他一個人的命,是他全家一十一口的命!” 郭猗心中微微一寒,“是!” “其實,他的活計,也不算難辦——只在行刑之時,將金屑酒換成咱們給的藥酒就好了,其他的,不干他的事情。” “是!” “還有,你跟他說,那個人,死而復生而為天下知之時,趙王倫必已經(jīng)敗了!再沒有人會追究這件事的,叫他安安心心、拿錢辦事就好!” “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