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9章 圍魏救趙,里應外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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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實上,也到了不得不“有所作為”的時候了——若何天再不“有所作為”,張方很可能就要對何天“有所作為”了。 雖然何天對長沙王說不想同河間王“徹底翻臉”,但他做黃雀,打張方這只螳螂手中將皇帝這只蟬搶了過去之后,就已在事實上同河間王“徹底翻臉”了,只是張方暫時不想兩線作戰(zhàn),更慮糧路不靖,暫時隱忍不發(fā)而已——這一層,何天亦心知肚明。 但現(xiàn)在情形不同,張方已是飽一頓、饑一頓甚至有上頓、沒下頓了,餓肚子的人眼睛都是綠的,還在乎“兩線作戰(zhàn)”?至于糧路,雖無sao擾,卻也是時斷時續(xù),同“不靖”有啥區(qū)別? 洛陽周邊,早就搶了個遍;目下唯一存糧豐厚之處——雖然也不曉得到底“豐厚”到啥程度,只有金谷園了。 還有,決千金堨,洛陽城內(nèi)、城外,水碓皆涸,但對金谷園卻沒有影響——千金堨堰谷水而成,但金谷園里的水碓,用的是金谷澗的水,而金谷澗是谷水的一條支流,谷水的水量、水勢,同金谷澗有關(guān),但金谷澗的水量、水勢,卻不干谷水的事。 因此,為釜底抽薪,也得將金谷園端了! 金谷園周邊,已現(xiàn)斥候的蹤影。 金谷園轂輦之下,不同于其他田莊,未建塢堡,對于河間大軍來說,相當于沒有設備。 倒不能不做個緩兵之計。 何天派人聯(lián)系張方,表示,可以報效些軍糧,不過,地主家也沒余糧,若還是一張嘴“一萬二千斛”,那就免談了。 張方頗為意外,心想著,何天見長沙王大勢已去,要預留地步了? 地主家也沒余糧——或許是真的?他接濟長沙王,每次似也不過千兒八百斛的? 唉,千兒八百斛的也好啊! 張方對何天,也著實忌憚,若不到山窮水盡,也不想撕破臉皮,于是,彼此往還,虛與委蛇,打金谷園的事情,暫時就擱下來了。 你擱下來,我不能擱下來。 何天寫信給長沙王: “雍州苦河間久矣!劉沈忠誠果決,衛(wèi)博慷慨重義,河間空虛,諸郡兵力,足以制之,宜啟上詔與沈、博,使發(fā)兵襲颙,颙窘急,必召張方以自救,此計之良也!” 一句話,“圍魏救趙”。 然劉沈、衛(wèi)博何許人也? 劉沈,雍州刺史;衛(wèi)博,安定太守。 安定,雍州面積最大的一個郡。 另外,劉沈、衛(wèi)博還另有來歷、身份—— 劉沈,燕國薊縣人,衛(wèi)瓘撫幽之時,征用為掾,并薦其領(lǐng)本邑大中正;衛(wèi)博,河東衛(wèi)氏疏屬,衛(wèi)瑾的帳下督衛(wèi)毓,其同祖堂弟也。 還有,衛(wèi)瑾的《光贊般若經(jīng)》,就是通過劉沈,自其譯者竺法護手中弄過來的。 彼此淵源之深,可以想見。 至于“雍州苦河間久矣”—— 河間王主關(guān)中,自討趙始,兵事屢興,且用兵的規(guī)模,愈來愈大,其所消耗,自然皆取之于雍州;之前,趙王貪殘,逼反羌、氐,雍、秦大亂,敉平之后,還沒咋緩過氣兒來呢,河間王又開始敲骨吸髓,如此反復折騰,就算“沃野千里”,也特么受不了呀? 劉沈同河間王個人之間,也有很深的矛盾。 而“河間空虛”,也是事實。 河間王的精銳,都派給了張方;再度東進,還替張方補充了一批人馬,目下,河間王自己所有,老弱而已,而且,數(shù)量有限。 何天還說,俺和硤石君都給劉沈、衛(wèi)博寫了信啦,彼等都拍了胸口啦,就等著詔書啦。 長沙王大喜過望! 立即草詔,還問何天,介個使者,是俺派呢?還是您派呢? 何天說,天使自然出于宮中,不過,俺也派人襄助,聯(lián)袂而行,如何? 好!好! 何天派出的使者,是文虎、墨姑伉儷。 隨行者,皆為文鴦舊部——也算是文虎舊部。 人數(shù):八百。 呃—— 這個人數(shù),不像是僅僅過去傳個詔呀? 當然。 何天對文鴦、文虎如此布置: “河間再也想不到變起肘腋的,其力量空虛,野戰(zhàn),絕非劉沈、衛(wèi)博之對手,不過,長安城池高厚,若河間閉城死守,倉促之間,劉沈、衛(wèi)博也打不下來,若拖到張方回援,就輪到劉沈、衛(wèi)博不是對手了?!?/br> 頓一頓,“所以——” 所以,要里應外合。 文鴦兄弟舊部,皆雍、秦子弟,提前分批混入長安,沒有任何破綻,待劉沈、衛(wèi)博擊敗河間王的外圍部隊,薄城之時,突然發(fā)難,自內(nèi)奪取城門,迎入劉沈、衛(wèi)博,一舉拿下河間王。 所以,何天不僅要“圍魏”,更要一舉將“魏”的老巢端掉。 至于“趙”那邊,不好意思,“救趙”其實并非何天的真正目的。 “拿下河間之后,有一個人,姓郅,名輔——一家老小,都要立即控制起來!此君長安富商,張方之義兄也,方微時,多得其資助,算是張方最信任的一個人——此君奇貨,大有用處!” “喏!” * 何天欲“有所作為”,另外,他判斷,洛陽城內(nèi),也有人欲“有所作為”了。 不是指長沙王。 何天如是說: “雍州苦河間久矣;洛陽,亦苦長沙久矣!” “長沙與麾下同甘苦,士卒無離心,但士卒之外、‘麾下’之外呢?可不見得‘無離心’!餓肚子,長沙自己熬得,士卒熬得,‘麾下’熬得,宗室、士大夫,卻熬不得了!” “而彼等苦長沙者,并不止于此一端。” “之前,水碓皆涸,發(fā)王公奴婢手舂給兵——自此,頻繁發(fā)奴助兵,奴婢,已不是王公自己的奴婢了!” “這也罷了,關(guān)鍵是,詔:‘一品已下不從征者,男子十三以上皆從役’!人手不足,王公士族朝臣子弟,都被迫從賤役了!” “目下,私底下,王公士族朝臣,皆對長沙王怨聲載道!” “目下,洛陽城內(nèi)的宗室之望,首推東海王越,而其為齊王冏所用,本就是個以遠支抗衡近支的路數(shù),因此,長沙王本就疑東海王而東海王亦本就自疑。” “范陽王虓同為東海王越一系,亦同為齊王冏所用,洛陽向許昌求糧而范陽王虓不應,愈增長沙王之疑,東海王亦愈自疑!” “有人欲‘有所作為’,十有八九,變即自東海王越而起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