檸檬不加糖 第3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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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家伙不管發(fā)生什么事都沒在怕的,當(dāng)眾打架,更是囂張。 解西池對上少女一言難盡的眼神,平靜地?fù)P了揚(yáng)眉,好似只是過來散步一般。 南宛白無語。 老師,要不你罵他吧,當(dāng)我不存在。 他抗罵。 “你看他干什么?他卷面分可扣不了?!崩虾^“砰”的一聲放下水杯,很是心累。 南宛白抓住重點(diǎn),小心翼翼問:“我扣卷面分了?” 老胡頭皮笑rou不笑道:“你題答得我都不忍心再扣你卷面分了?!?/br> 南宛白“啊”了一聲,懂了又沒太懂。 反倒是解西池微勾了下唇角,斜睨著她,壓低聲音提醒道:“你的字?!?/br> 南宛白悟了。 但不代表她就會說了,依舊憋著說不出來話,緊張的要死。 老胡頭從抽屜里掏出來一本字帖,“啪”的拍在桌子上,“好好練練你的字,難不成你想讓每個老師都拿放大鏡一點(diǎn)一點(diǎn)分辨你寫的什么玩意嗎?” 南宛白語文其實(shí)答得很好,只不過字太亂,凡是一眼看不清的,全被打了叉,尤其是作文,密密麻麻一片,扣來扣去,最后分?jǐn)?shù)堪堪及格,91分。 偏偏她不是會主動與人說話的性子,寫對的題被扣分也不找老師,老胡頭沒辦法,只能將人叫出來。 毋庸置疑的是孩子是個好孩子,也肯學(xué)。 想到這,老胡頭話鋒一轉(zhuǎn),“把字練好點(diǎn),下次拿個年級第一回 來給我看看?!?/br> 他看過南宛白的成績,在語文低分的情況下,總分依然竄到六百多,倘若語文分上去,是能爭一爭的。 典型的打一巴掌又給個甜棗。 南宛白伸手去拿那本字帖,被說得臉頰發(fā)燙,輕聲道:“謝謝老師?!?/br> 老胡頭:“……” 他該不會是把這孩子罵傻了吧?分扣那么多,還謝呢。 南宛白下意識抓緊字帖,又怕把字帖抓皺,連忙松了些力道,眼底似有細(xì)碎的光芒溢出。 這還是她第一次被老師期待,而不是說要繼續(xù)努力。 解西池眼瞼低垂,仿佛能被她的情緒感染,啞然失笑。 小姑娘欣喜極了,眼睛又黑又亮,兩只小白爪藏在下面被桌子擋住,一下又一下地摸字帖,時不時用指腹去按字帖邊上的角。 如果她有尾巴的話。 估計(jì)搖得歡。 這么想著,解西池笑容更深了,那雙狹長的眼跟著略微彎起,像是在暗中觀察獵物的狐貍。 緊接著,老胡頭從桌上隨手拿了本書卷起來,敲在他胳膊上。 打狐貍。 “還笑?我沒說你是吧?”老胡頭用書戳解西池,“你也挺厲害,敢把卷子就那么交上來,寫字太累了?你干脆交白卷得了。” 這話就有點(diǎn)似曾相識。 挨罵流程出奇的相似,只不過南宛白是因?yàn)樽謥y扣分,解西池是因?yàn)榭疹}扣分。 老胡頭對待男生沒那么好脾氣,罵著罵著就用書敲兩下。 “砰砰砰”的聲響聽得南宛白頭皮發(fā)麻,解西池倒是穩(wěn)得住。 她強(qiáng)行從裝死狀態(tài)中抽離,鼓起勇氣探頭,“老師您別生氣,我可以輔導(dǎo)他……” 話落,辦公室有那么一瞬間安靜。 兩道視線同時落在南宛白身上。 她縮了縮脖子,可憐巴巴地開口:“我教他題,他教我字,互幫互助?!?/br> 老胡頭表情復(fù)雜,只差直接說,你們兩個是不是有點(diǎn)太明目張膽了。上次在辦公室“自證清白”的事,他都沒計(jì)較,現(xiàn)在還敢說。 他快被這倆熊孩子氣死了,索性破罐子破摔,“行,你倆互相‘輔導(dǎo)’,下次考試還這樣,就去給我手抄卷子!” 談話到此結(jié)束,兩人被趕出辦公室。 解西池微俯身往南宛白那邊低了低,距離一下子變得極近。 四目相對,他一瞬不瞬地看著她,意味深長道:“膽兒大了?!?/br> 南宛白抿了下唇,能在少年眼中看到那個脆弱顫栗的自己,恍惚間,好似陷進(jìn)那雙明亮深沉的眼眸中。 “你不疼嗎?”她問。 沒問是哪里疼,又好像什么都問了。 手背,身上,還有剛被老師打過的胳膊…… 解西池手指蜷了下,露出一點(diǎn)苦惱的神色,“有點(diǎn)疼,怎么辦?” 真不容易,您老人家原來還有痛覺??! 怎么沒打死你呢! 南宛白壓住內(nèi)心的咆哮,默默安慰自己,這是她撿回來的,棄養(yǎng)可恥,總不能扔出去。 她言簡意駭?shù)溃骸笆??!?/br> 解西池低垂著腦袋,聞言聽話地把手遞過去。 手上皮薄,原本已經(jīng)結(jié)痂的傷,這會兒上面有血凝固,關(guān)節(jié)處最為嚴(yán)重,看起來觸目驚心。 他一向不在乎自己,總是把自己排在所有事情之后。 南宛白深吸了口氣,面無表情道:“解西池?!?/br> “嗯?”他疑惑。 “你非裝比不可嗎?” 解西池:“……?” 南宛白沉著臉嚴(yán)肅認(rèn)真道:“手上有傷,你就不會只用腳踹嗎?” “……” 少年運(yùn)轉(zhuǎn)的思緒停滯。 那一瞬,灰暗的角落透進(jìn)了光。 第33章 第33章 小白心虛,不打自招 正是課間, 隱約能聽見其他人說笑的聲音,樓梯間就像是個秘密基地,自成一方世界。 解西池沒忍住, 笑出聲來,他抬起一只手輕抵著額,肩膀微抖,笑得十分愉悅。 該說不愧是南宛白呢, 還是只有她才能做到呢? 南宛白莫名其妙地看著他,不明白他到底在笑什么。 上課鈴忽然響起,兩人連忙往教室趕,估計(jì)這節(jié)課也是批//斗大會,課間那點(diǎn)時間都不夠老師挨個訓(xùn)人的。 南宛白想了想, 小聲說:“午休去上藥?!?/br> 說完,她人已然邁進(jìn)了教室, 解西池走在后面抬眸看了眼前面的少女,那抹身影逐漸和過去的女孩重疊在一起。 其實(shí),過去的他并未把時間分給女孩多少。 可女孩,卻是回饋他最多的人。 女孩愛寫東西,天天都在算題寫字, 只不過沒人監(jiān)督她,字寫得爛也沒被糾正過。 解西池最開始接近她的理由,是一起寫作業(yè), 女孩同意了。 從那之后, 兩人便約著學(xué)習(xí)。 直到某次他心情不好,再看那些密密麻麻的字符, 更是煩躁, “不想寫”的念頭冒了出來, 但在想表達(dá)自己意愿之前,一些記憶先席卷而來。 不夠懂事的話,喜歡是會被收回的。 不能任性。 或許是年紀(jì)小,即使再怎么裝成熟,也掩飾不住一些幼稚的行為。 那是解西池第一次罷工。 他甚至卑劣的想,反正女孩本來就沒有朋友,他朋友很多,少一個也不會怎樣,又不禁好奇,她會怎樣收回喜歡。 解西池現(xiàn)在都記得,女孩打開門,看到兩手空空的他,微怔了一下,問:“你作業(yè)呢?” “沒帶,我不想寫?!彼f得理直氣壯,心里卻隱隱不安。 “好吧?!?/br> 女孩點(diǎn)點(diǎn)頭,沒多說什么,轉(zhuǎn)身回了房間,掏出紙筆開始寫自己的作業(yè),留下他一個人孤零零站在門口。 沒趕人走,也沒叫人進(jìn)來。 解西池咬了咬牙追上去,小心翼翼試探著問她:“你是生氣了嗎?” 他想說,他可以現(xiàn)在就回去把作業(yè)取回來,以前別人不高興時,他都是這么做的,馬上彌補(bǔ)就可以換來笑臉,已經(jīng)習(xí)慣了。 至于自己會不會覺得委屈,顯然并不是那么重要。 女孩頭也不抬,隨口道:“沒生氣?!?/br> 解西池拉過一把椅子坐到她旁邊,小聲道:“可我和你約好了,不寫作業(yè)的話……” 是不是就沒有待在這里的理由了。 話說到一半,他欲言又止,平日里那些會討人歡心的話,怎么都說不出來,蔫了吧唧地低著腦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