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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父!”蕭紀凰如乳燕投林,重重撞進了祁曜的懷里。 他抬起頭,十六七歲的少年尚且只到祁曜眉心上,抬眼看你時一雙清澈的眸子里全是惶惶然的水光,他惶恐不安地說:“師父,我錯了,我不該一個人跑出去……我以為我和師父走丟了,我好害怕?!?/br> 祁曜臉上沒什么表情,手上還是很配合地撫慰似地拍了拍少年的肩膀。 “師父不生我的氣了,對嗎?”蕭紀凰怯怯地開口。 祁曜眼神淡漠,聲線清冷一如既往,卻是說:“不曾。” 得了師父的保證蕭紀凰這才破涕為笑,羞澀澀地從祁曜懷里退出來。他臉上微微笑著,手指背向身后,輕輕捻了捻,還回味著適才環(huán)繞在腰間觸摸到的那一抹柔軟。 接著他偏了偏頭,神色微動,好似才發(fā)現(xiàn)身旁一臉茫然的陳阿秀,他受了驚嚇?biāo)频匾话殉槌鲅g的佩刀喝道:“你是何人?為何形跡可疑,窺伺我?guī)熗蕉?!?/br> 陳阿秀都被他這一通顛倒黑白,混淆是非的話說愣了。形跡可疑?這里最形跡可疑的人難道不是他嗎?!還有窺伺,她分明是光明正大地站在這里! 陳阿秀一反應(yīng)過來,頓時怒火中燒,不待她開口,祁曜便抬起手掌,沒用什么力氣就把蕭紀凰拔|出來的刀又輕輕松松壓回了刀鞘里。 祁曜轉(zhuǎn)身對陳阿秀說:“逆徒無狀,見笑?!彼暰€還是淡淡的,背影擋住了蕭紀凰,蕭紀凰卻從這兩句話中品出了一點溫言軟語的味道,一時覺得這女人的存在更為刺眼了。 陳阿秀微瞇起一雙柳葉眼,一根毒針藏在指尖,若不是公子出手,她可不會留手,她可沒弄錯這人適才對她那明晃晃的殺意! 只是祁曜擋在中間,陳阿秀不想讓他看到自己這么殘暴的一面,便抬袖輕揮,不動聲色收回了針,柔柔弱弱道:“這位公子可是郎君徒兒?奴家好生害怕。” 害怕? 這絕壁不能行?。韥韥?,介紹一下,這位是你日后的老公,不僅日后身份顯赫,還器大活好…(bushi) 祁曜往旁撤一步,以姨父般慈愛的目光看著兩個孩子說:“這位是愛徒,名喚蕭紀,字子鐘,雖行事魯莽了些卻是個直爽有責(zé)任心的男兒?!?/br> “這位姑娘名號阿秀……”祁曜卡殼了一下,一時半會沒想到怎么夸她。 人物面板上可只有一個大寫加粗的囂張跋扈。 陳阿秀倒是很配合地行了個禮,輕言細語說:“奴家本名吳穎,閨名喚作阿秀,郎君若是不介意,喚奴家阿秀便是?!彼f這話時正兩眼水汪汪地看著祁曜。 假作魯莽的蕭紀凰眼里飛快閃過一抹難辨的色彩。吳穎?阿秀? 他可只記得陳國有個公主,冠父姓以母名,最是嬌慣得無法無天,名喚陳吳穎。 祁曜自然認為她這樣矜持作態(tài)是頭回見到蕭紀凰有些緊張,心道,果然是官配,第一次見面就產(chǎn)生了火花,這對西皮他鎖了。 而蕭紀凰冷哼一聲,恥笑道:“不知廉恥,不守婦道。” 被他這么一罵,原本就暴脾氣的陳阿秀立即是星火燎原了,只是還顧念著祁曜在場,沒動手,只憤憤罵道:“如今是我陳姓當(dāng)家,休得胡話輕賤我們女兒家,本以為你是個同郎君般的翩翩男兒,如今看來你也不過是個抱殘守缺的老頑固,郎君有你這樣的徒兒真是敗壞門風(fēng)!” 一頂“老頑固”的高帽哐當(dāng)砸頭上,蕭紀凰怒不可遏,反罵道:“你不過是個寡廉鮮恥的潑皮破落戶,也不照照鏡子,配站在我?guī)煾概?,呸!”(?) 祁曜見兩人繞過自己開始了“直接”溝通,頗感欣慰,深藏功與名地退了場。 【主腦:你就這樣走了沒關(guān)系嗎?我怎么覺得他倆八成要打起來了。】 【祁曜:你沒下載人類戀愛心理學(xué)嗎?倆人見面印象越深刻日后的牽絆就會越深,況且打是親罵是愛,他們已經(jīng)愛上了,真是人類間絕美的愛情?!?/br> 主腦現(xiàn)在還能收到主角雙方間互問祖宗十九代的“友好”交流聲。 【主腦小聲逼逼:我雖然讀書少,但還是覺得愛情不是這樣的。】 是不是這樣祁曜撒手不管了,不過估算系統(tǒng)再厲害也沒估算到他們師徒二人會被這個大公主纏上。 旁人不認識顧卿云,陳國君主陳同嗣不會不識得顧卿云?;蛘哒f得囂張點,凡是這天下有野心和能力的人,沒有不識得顧卿云的。 一曲《勘破》驚天下,誰人不識顧卿云。 這是前任貨真價實的“顧卿云”留給祁曜的大|麻煩。 所以祁曜前腳把陳阿秀打發(fā)走,后腳陳阿秀就被囫圇送了回來,還拿著陳君的薦信,帶了幾車的婢女奴才和陪行物,若不是酒樓地盤有限,恐怕是得把整個寢殿都搬了來。 而陳國君更不要臉,他那份薦信除去那些漂亮的場面話,翻譯過來就是:我這女兒琴棋書畫樣樣精通,詩書禮儀也無一不曉,是縱覽古今,橫看天地都找不出來的天才,只不過實在太熊了,反正我是管不住了,今日聽聞國師和她有緣分還處得挺融洽,不如就收她為徒,聽說你已經(jīng)有一個徒弟了,反正一個是教兩個也是教嘛,把她帶出去歷練歷練,知道知道這天下疾苦,兩年后就到她婚配了,到時候你給我送個全人回來就成。對了,不能退貨,退貨你就是看不起我,我都這么放下身段地求你了,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