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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只會(huì)影響我拔劍的速度 第31節(jié)

    皇帝冷笑道:“再說一遍就再說一遍,我有什么好怕的?我忍那個(gè)死老太婆太久了,我不想忍了!你知道她有多難伺候嗎?你知道她有多神經(jīng)嗎?成天裝的跟個(gè)菩薩似的,怎么著,她以為她能成仙???!這老東西,我不伺候了!”

    羋秋盛怒之下,聲音猛然尖銳起來:“你怎么敢這樣指摘我娘?!你知道她含辛茹苦把我養(yǎng)大,受了多少委屈,忍過多少辛酸嗎?!”

    太后在外邊兒聽得眼眶都濕了——有兒如此,夫復(fù)何求!

    然而皇帝聲音里那股尖酸與刻薄都要溢出來了:“關(guān)我屁事!她養(yǎng)大的是你,又不是我!她受委屈也是為了你,不是為我!你憑什么讓我為她的付出打落牙齒和血吞?那女人不配!我還就告訴你了——”

    這話他沒能說完,因?yàn)榱d秋甩開手臂賞了他一個(gè)響亮的大嘴巴子,暴怒道:“你算個(gè)什么東西,敢這么說我娘?。?!”

    “啪”的一聲脆響,皇帝直接給扇倒在地,撞翻了身邊繡凳,狼狽不已。

    太后在外邊聽著,眼淚都出來了——我的好大兒!娘沒白疼你!?。?/br>
    莊靜郡主:“……”

    莊靜郡主眉毛不受控制的抖了一下。

    ……哄堂大孝了家人們!

    第27章 帝后交換身體后25

    羋秋甩手給了皇帝一個(gè)大嘴巴子,拂袖而去,一把將門推開,就見太后跟莊靜郡主正在門外,神色各異,不知聽了多久。

    她臉上怒色微斂,忙行禮道:“母后是什么時(shí)候過來的?竟也沒人通傳一聲?!?/br>
    太后兩眼淚汪汪,滿心感懷,還沉浸在兒子剛才的話里邊無法自拔。

    女人這輩子不就這樣嗎,沒出嫁的時(shí)候靠父兄,出嫁之后靠兒子,至于男人——男人要是靠得住,母豬都能上樹!

    太后當(dāng)年入宮之后,也很是吃過不少苦頭,皇后跟太子誠然尊貴,卻也是擺在后宮所有人面前的靶子,誰見了都想打一槍,尤其是慧貴妃那個(gè)賤人,更險(xiǎn)些將她拉下皇后寶座,讓三皇子取太子而代之。

    不過這都是過去的事情了,先帝蹬了腿,兒子成了天子,自己做了太后,日子自然而然的就好過了。

    更別說兒子這樣孝順自己,能夠體諒到自己的苦楚與艱難。

    太后想到這兒,再看看面前挺拔俊朗的好大兒,眼睛又不由自主的紅了。

    羋秋見狀忙道:“您這是怎么了?好端端的倒流起眼淚來了!”

    太后近前一步,親近的拉住他手,神情慈愛,笑得一臉欣慰:“母后沒事兒,就是沙子進(jìn)了眼睛,過一會(huì)兒就好了?!?/br>
    這邊兒羋秋跟太后母子情深,那邊兒莊靜郡主再聽見殿內(nèi)動(dòng)靜的時(shí)候就忍不住了,等羋秋出來之后,她福身行個(gè)禮,便匆匆往里邊兒去瞧自己女兒了。

    羋秋那一巴掌打得狠,直到這會(huì)兒皇帝都沒能從地上爬起來,腦袋嗡嗡的響,腦海中一片混沌。

    莊靜郡主哭著過去攙他,只是氣力太小,不能如愿,她顧不得儀容,坐下身去將他身體翻轉(zhuǎn),就見皇帝鼻子給打破了,流了一臉的血,目光放空而游離,怎一個(gè)凄慘了得。

    莊靜郡主的眼淚就跟斷了線的珠子似的,噼里啪啦的滴到皇帝臉上:“若離,若離?你別嚇唬娘啊,你要是出了什么事,娘以后該怎么辦?!”

    太后聽見殿內(nèi)莊靜郡主的哭聲傳來,眼底不禁閃過一抹厭惡,剛才杜若離張口死老太婆、閉口我忍夠了,這事兒她還沒忘呢!

    這樣膽大妄為的皇后、這樣目無尊長的兒媳,莊靜郡主居然還好意思去告狀,說有人在皇后的傷藥里加了研碎的鐵銹——這事兒到底是誰干的,為什么不直接加鶴頂紅?!

    太后剛剛還和藹慈善的面孔立即就陰沉下去,叫羋秋扶著進(jìn)了內(nèi)殿,居高臨下的覷著那邊兒凄凄慘慘的杜家母女倆。

    皇帝被莊靜郡主搖晃了幾下,又給她的淚珠子砸了一會(huì)兒,頭腦終于慢慢清明起來,掙扎著睜開眼睛,就見到莊靜郡主那張面目可憎的臉——

    女德班長你好,女德班長再見!

    莊靜郡主還在哭:“若離,不怕,娘在這兒,娘在這兒……”

    就是你在這兒才可怕!

    還有沒有點(diǎn)逼數(shù)了!?。?/br>
    皇帝忍無可忍,劇烈的咳嗽幾聲,聲音沙啞:“滾!”

    莊靜郡主沒聽清楚:“什么,水?我這就去給你倒!”

    皇帝幾乎要吐血了,掙扎著支起身體來,憤怒咆哮道:“我說滾!”

    莊靜郡主神情愕然,原地怔住,幾瞬之后她回過神來,一把捂住皇帝的嘴,向太后賠笑:“這孩子發(fā)了好幾天燒,好像有些糊涂了,您能來探望她,她是很高興的……”

    太后:“……”

    蛤???

    你是把哀家當(dāng)成智商很低的那種人嗎?!

    哀家是上了年紀(jì),可是哀家不聾!

    太后眼皮子猛地一跳,就要上前,羋秋趕忙將她拉住,連聲勸慰:“算了算了,別跟這愚婦一般見識(shí),母后您消消氣!”

    皇帝:“嗯????”

    我罵的不是太后,是莊靜郡主你,能有點(diǎn)自知之明嗎?!

    可不興張冠李戴??!

    皇帝劇烈掙扎起來:“我不是——唔!”

    放開我!

    讓我說話!

    莊靜郡主死死的將他嘴巴堵住,看皇帝還在掙扎,干脆就把床上靠墊拽下來,將他頭臉堵了個(gè)嚴(yán)嚴(yán)實(shí)實(shí)。

    然后滿頭大汗的跟太后解釋:“小孩子不懂事,胡說八道,太后娘娘大人有大量,別跟她計(jì)較?!?/br>
    太后自覺能來探望杜若離一遭,已經(jīng)是慈悲為懷,不曾想這賤人不知感恩也就罷了,居然還對(duì)她心懷怨懟,甚為不敬,若是遵從本心,就該把這個(gè)目無尊長的東西廢掉,丟進(jìn)冷宮去叫她自生自滅!

    只是皇帝還在,在旁邊死命的勸說,她又顧忌著宮外的杜家,到底含恨忍下,冷哼一聲,憤憤離去。

    羋秋陪著太后一道離開,莊靜郡主一直提著的那口氣終于散掉,猛地將手松開,如釋重負(fù)。

    之前堵在皇帝頭臉上的靠墊掉到地上,他呼吸終于順暢了,癱在地上,胸膛劇烈起伏著大口喘息。

    莊靜郡主神情心酸,滿腹委屈:“若離,你也不是小孩子了,到底什么時(shí)候才能懂點(diǎn)事?怎么就非得一次一次的給家里惹麻煩呢?剛才那些話,是該對(duì)長輩說的嗎?幸虧太后娘娘寬宏大度,否則,就真是以此為由廢掉你,也是理所應(yīng)當(dāng)?shù)??!?/br>
    皇帝:“……”

    頹然的癱在地上。

    莊靜郡主用帕子擦了擦眼淚:“你怎么不說話?”

    皇帝只覺渾身無力,麻木道:“累了,毀滅吧。趕緊的。”

    莊靜郡主淚眼朦朧的看著他:“若離,你不要怨娘教訓(xùn)你,娘都是為了你好,陛下本來就不喜杜家,又對(duì)你父親心懷警惕,咱們家再不恭謹(jǐn)小心些,傾家之禍怕就在眼前了啊!”

    皇帝聽得心頭一顫,暗自驚詫,轉(zhuǎn)過臉去,對(duì)上她的視線:“陛下的想法……我爹他,原來都知道?”

    莊靜郡主垂淚道:“今上登基之后舉動(dòng)連連,你父親怎么會(huì)看不出來呢?只是他這個(gè)人生性耿介,總勸我說人心隔肚皮,他與陛下隔著兩層肚皮,陛下怎么會(huì)知道他心中究竟作何想法呢?只要兢兢業(yè)業(yè)為朝廷辦事,一心給陛下效力,忠耿為國,總有一日,陛下會(huì)明了他的忠心的……”

    皇帝心臟猛地一頓,不由自主的生出幾分歉疚與慚愧來。

    他的那些打算,杜家原來都明白。

    只是即便如此,卻也忠心耿耿,全無忤逆不敬之心,只希望用滿腹誠心來打動(dòng)他。

    可就在這之前,他已經(jīng)打定主意要處置杜家,若非機(jī)緣巧合之下同杜若離交換了身體,現(xiàn)在杜家只怕已經(jīng)被連根拔起了吧……

    皇帝心中五味俱全,一時(shí)之間卻說不出是什么滋味,正躑躅間,卻聽莊靜郡主溫聲洗腦道:“若離,女子之道,向來都是在家從父,出嫁從夫,你既然做了陛下的皇后,那便不再是杜家的人,而是歐陽家的宗婦了,你要把太后娘娘當(dāng)成親生母親,把陛下當(dāng)成你最親最近的人,還有后宮的嬪御們,都是你異父異母的親姐妹,你要有皇后的胸襟和肚量,不要為一點(diǎn)雞毛蒜皮的小事斤斤計(jì)較,你若盛開,蝴蝶自來……”

    皇帝:“……”

    救命!

    你怎么又來了??!

    女德班mama課堂開課啦?。。?/br>
    皇帝剛剛生出來的那點(diǎn)兒感懷之心霎時(shí)間就給打斷了。

    他嘴唇動(dòng)了動(dòng),想打斷莊靜郡主的話,被打破的鼻子卻忽然間滴了一滴血下來,皇帝毫無所覺的用舌頭舔了一下,血腥味入口之后卻像是有了生命一樣,猛地勾住了他的胃,下一瞬,一股惡心感席卷而來——

    “嘔!”皇帝轉(zhuǎn)過身去,俯面朝下,手掌死死的捂住心口。

    莊靜郡主大驚失色:“這是怎么了?”

    皇帝想要說話,只是聲音剛從喉嚨里邊出來,便被突如其來的不適打斷了:“我就是……嘔!”

    莊靜郡主趕忙去給他倒了杯水,又用帕子將他臉上血跡擦干,看他捂著心口臉色蠟黃的樣子,忽然福至心靈,聲音輕柔的叫了聲:“若離?!?/br>
    皇帝被那陣反胃的惡心激得流出了眼淚:“怎么了?”

    莊靜郡主又驚又喜,一把拉住他手,低聲道:“你,你不會(huì)是有身子了吧?!”

    皇帝:“……”

    皇帝:“…………”

    蛤????

    晴天那個(gè)霹靂!??!

    “不,不可能!”

    皇帝斷然道:“我怎么可能會(huì)有身孕!不可能不可能!”

    “你這孩子,怎么就不可能了?”

    莊靜郡主滿臉慈愛的拉著他的手,細(xì)細(xì)問他:“你近來同陛下同寢過沒有?”

    皇帝下意識(shí)想說沒有,再轉(zhuǎn)念一想,自己現(xiàn)在的一切慘痛遭遇,都是因?yàn)槭珏鏍?,而淑妃之所以去跟太后告狀的萬惡之源——

    “噫!”他直接懵了:“還真有!”

    莊靜郡主臉上笑意愈盛:“那么,你這個(gè)月天葵來過沒有?”

    皇帝立時(shí)便想起初次來天葵時(shí)的慘痛經(jīng)歷,不假思索便與她道:“沒來!”

    莊靜郡主喜笑顏開:“那便是有了啊!”

    皇帝:“……”

    我的媽,你不要過來啊!

    怎么就有了?!!

    他下意識(shí)低下頭去,看向自己平坦的小腹,完全無法想象那里邊兒正藏著一個(gè)孩子:“怎么可能?之前那么多次都沒有——”

    話音落地,皇帝就反應(yīng)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