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9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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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芙推了一下她的肩,莫要胡說,這人還活著呢,咱們今夜還是早點走,這戲班子怪嚇人的。 語罷,三人齊齊朝自家姑娘看去。 容離握牢了畫祟,輕聲問:你要吃了她么。 華夙五指一攏,那瘦小的鬼影尖聲慘叫,魂靈倏然慘淡,轉(zhuǎn)瞬間化煙消散。 鳳尾硬生生被掐了個魂飛魄散。 華夙垂下手,淡聲道:吃他還臟了我的嘴。 容離撥著畫祟的筆尖,你想不想同我說說你和慎渡之間的恩怨? 作者有話要說:=3= 第96章 鳳尾出竅后,趙三倒地不起,雙眼緊閉。 三個丫頭見這人忽然倒下,也不知是不是中了邪,猶猶豫豫著不知要不要走上前扶。 還未打定主意伸手,她們便聽見自家姑娘自顧自地說著話,一聽就不是在同她們說的,一個個眼都瞪直了,忙不迭退開,鵪鶉般縮在一塊兒。 空青勉強稱得上冷靜,板著臉道:看來姑娘和大人有話要說,咱們回避一下。 白柳早想走了,兔子一般躥出了門,捂著胸膛大喘氣。 宅子里靜且凄冷。 容離捏著畫祟,直勾勾地看著眼前的鬼,嘀咕般:不能說便算了,我與你總歸是兩路的。 你在說氣話?華夙朝她看去。 容離把畫祟揉來捏去的,輕聲道:哪能沖你說氣話,這不本就是實話。 華夙心覺好笑,那你糟蹋那一桿筆做什么。 容離的手俱掩在袖口下,連手指也未露出來,也不知這鬼是怎么看見的。她一頓,只好攥著畫祟不動,別開眼:糟蹋不壞你的東西。 華夙神色變淡。 說是慎渡不配,實際還是有些在意。 容離忽然不想知道了,就好比不想揭開別人的疤,就為了朝那糜爛的皮rou看一眼。 蒼冥尊為突破境界,不惜吞食手下眾鬼,但仍然不夠。華夙說得風輕云淡,亡魂不足,他便想拿活人來湊,那鎮(zhèn)上千余人俱死于他手,其中還有臨誕世的嬰孩。 尚未生下便死在腹中,又受鎮(zhèn)上鬼氣滋養(yǎng),他生來是鬼,與我倒是有些相像。華夙一哂,他便是慎渡。 容離未想到那慎渡的身世竟這般可憐,細一琢磨,她雙眸一抬,難不成你也是鬼嬰? 華夙淡聲:我不是,既然只是有些相像,便不可能一樣。 她垂目輕揉方才捏碎了鳳尾魂靈的手,妖鬼奪人性命本就有逆天道,一人命便是一業(yè)障,我本以為蒼冥尊會被那上千業(yè)障給壓垮,不想他竟安然無恙,遂我親自將他取而代之,逐其爪牙,坐上壘骨座,還將慎渡帶進了蒼冥城。 受怨怒悲憤滋養(yǎng)的鬼祟,狂戾又兇橫,我不想他日后變作蒼冥尊那般,不容他將吞食他人修為當作修行之法,如此一來,這修途便會難上許多。 容離一愣,他認定你阻了他修行之路,且還將你當作幫兇,一心怨你恨你。 華夙鳳眸一抬,但笑不語。 容離莫名覺得此事有些蹊蹺,不在慎渡,亦不在華夙,而是當年那本該落在蒼冥尊身上的業(yè)障,到哪里去了? 華夙將手腕一甩,輕嗤了一聲,我對自己有諸多誤解,本以為能將他養(yǎng)熟。 容離輕聲:及時止損也不錯,你大可換個玩意兒養(yǎng)。 華夙意味深長看她。 容離眨眨眼,生怕這鬼誤會,垂珠。 門外,三個丫頭時不時探頭看上一眼,小芙見自家姑娘的嘴巴不動了,才謹慎問道:姑娘談完了么? 完了。容離應了一聲。 丫頭們這才從門外回來,小芙指著地上那趙三問:這人還有氣么? 容離上前一步,探了趙三鼻息,其鼻息尚在,這才收了手,輕聲道:有氣,這趙家的戲班子,也當真令人唏噓,原先那位班主許也想不到,二徒弟竟被害成這般。 小芙方才聽那幾人爭吵,約莫聽明白了一些,當即問:那姑娘,咱們要報官嗎,這、這幾人可是殺了人啊,總不能叫人白白死了。 被他們害死的趙二,也不知尸身被藏在何處。空青搖頭,這事兒還是莫要摻和了,如今咱們姑娘也正被官府追捕。 小芙頷首,小聲道:那、那咱們走吧,這宅子可真嚇人啊,方才一會讓人瞎眼,一會又讓人變聾子,現(xiàn)下還昏了兩個大男人,指不定當真有鬼。 她話音一頓,朝容離身后看去,忙不迭又添了一句:此鬼非彼鬼,我指的是別的鬼。 白柳悶聲不語,時不時就朝大門看去,還是覺得院子外邊好。 華夙一哼,你又不是什么行俠仗義的大俠,難不成還想替那趙二打抱不平? 容離微微搖頭。 華夙不屑:這事不必管顧,他們害人性命,必沾因果孽障,余生不會好過,惡人自有天收,你只管走就是。 容離聞言轉(zhuǎn)身,對小芙道:去把東西收拾了,帶上便走,垂珠給我,你們留在橡州,安心等一段時日,等事情一了,我便回來。 小芙聽到前半句,本已轉(zhuǎn)了身想去抱貓了,可剛轉(zhuǎn)身,兩腿便僵住了,她訝異道:姑娘去篷州便只帶垂珠么。 容離頷首,思及華夙許還會用上垂珠的軀殼,她才這么說,否則她連一只貓也不想多帶,省得被戰(zhàn)火熏著了,把這小貓兒給嚇破膽。 小芙甚覺為難,可、可 空青緊皺眉頭,姑娘若是找不到四公子,那可如何是好,非得冒這個險么。 容離輕聲一笑,都已到橡州了,我怎能走回頭路,若不能還自己一個清白,此后怕是到哪兒都像見不得光的老鼠,只能四處躲藏。 空青只好點頭,那咱們還是不跟姑娘為好,省得給姑娘添事。 華夙嘴角一提,好似忘了方才提及的煩心事,面色又好了許多,這丫頭是個機靈懂事的。 空青都這么說了,白柳連連點頭附和,空青說得在理,姑娘讓咱們在這等,咱們等著就是,若還是一路跟著,許還會讓姑娘為難。 小芙一聽,努了努嘴道:那我留在橡州就是,只是姑娘路上得帶些盤纏才行。 華夙掌心一翻,一完完整整的銀元寶出現(xiàn)在掌心上,看著沉甸甸的,不必。 容離看愣了,她一直以為這鬼是沒有陽間錢的,且還無人給她燒紙,許是連陰間錢也沒有,這一出手就是一個銀元寶。 你們拿著,我應當是用不上了。 三個丫頭知道自家姑娘身邊跟著個鬼,一聽當即傻眼,這鬼不會是能平白無故變出錢吧,變出來的錢能用么,別是些紙扎的元寶。 華夙已將那銀元寶收了回去,該走了。 容離雖然不舍,可還是開口:去把貓抱來給我。 小芙一咬牙,去把竹箱里那正呼呼大睡的貓兒抱了出來。 垂珠這一路都未睡來,一來路上顛簸,二來華夙就在身側(cè),怕都來不及,哪里還敢睡。被抱起來時,它還有些懵,待看見華夙后,恨不得騰身就跑。 小芙嚇了一跳,牢牢將它的背摁住,就怕這貓一溜煙沒影了。 容離伸手去接,給垂珠順了幾下毛,你們在橡州尋個住處,先前在皇城時,余下的金銀許還不好找住所,現(xiàn)下在橡州也好,定能找到個住得舒服些的宅子。 小芙眼都紅了,姑娘你萬不能糊弄咱們。 容離笑了,我作甚要糊弄你們。 垂珠瑟瑟發(fā)抖地擠進她的懷里,頭都不敢抬,明明比剛接回來時長大了許多,可這膽子似乎是越來越小了。 小芙松開緊咬的牙,若是半月還未回來,奴婢便要去篷州了。 容離就怕這丫頭當真會這么干,那我起先就不該將你從祁安帶來。 姑娘!小芙跺腳。 容離:你還聽不聽我的。 小芙委屈巴巴,聽的。 那便和空青、白柳一塊兒,莫要想些有的沒的。容離氣息幽微,明明說起話來好似有氣無力,可偏偏語調(diào)很是生硬。 小芙只好點頭,聽姑娘的。 空青將垂珠的魚干拿了過來,還并捏著個紙袋,姑娘,這是喂給垂珠的,這兒還有兩個燒餅,姑娘餓了就吃些,可莫要嫌棄。 容離頷首,往垂珠顫抖的背上有一下沒一下地撫,轉(zhuǎn)身時心尖忽又涌上擔憂,雖什么也沒有說,腳步卻是一頓。 華夙漫不經(jīng)心:先前在祁安時,可不見你這么優(yōu)柔寡斷,合著是因容家的人不配你掛心。 容離抬手勾上這鬼的黑袍,你得幫幫我。 華夙側(cè)目看她,也不知這狐貍怎將她的袍子勾得那么順手,還將她使喚得十分理所當然。她何時被這么使喚過,原先尚還在萬鬼之上時,誰待她不是畢恭畢敬的,恨不得連瓊釀都喂至她唇邊。 容離壓著聲,蘿瑕雖然逃了,但指不定還會回來,沖著這三個丫頭下手。 華夙甚是冷漠,先前我用鬼霧蒙了她們的臉,蘿瑕應當看不清在場的丫頭長什么模樣。 容離又道:指不定她先前就見過,早記在心底了。 華夙沒好氣,你也不怕我我鬼力耗竭。 容離勾著她的袍子,所以我陪著你去篷州,那兒陰氣重,你一會兒就能修回來了。 華夙輕哂,你當修煉是吃飯? 三個丫頭站在邊上,看著自家姑娘蒼白的唇翕動著,好似在同誰說話,那眼睫還顫巍巍的,一雙眼瑩潤如含露,叫人生憐。 無人敢出聲打攪,一想就知道姑娘是在同誰說話。 她們可曾見過姑娘這副模樣,先前在容家時,姑娘雖也低眉順從,可何曾像現(xiàn)在這般,眼里還透著幾分狡黠。 華夙一嘖,狹長的眸子微微瞇起,艷且凌厲,罷了,現(xiàn)下這些都是你欠我的,有朝一日,非得叫你還清不可。 容離頷首,必不會虧欠你。 華夙抬手,撥出了三縷鬼氣,那三縷氣陡然化作絲線,纏上了三個丫頭的脖頸。 她不咸不淡道:我牽住她們命門,只要她們不離橡州,就算經(jīng)受了點小傷小痛,我也能立刻得知,亦能替她們將邪祟妖鬼抵擋一次。 容離心滿意足,能令這鬼出手已算天降紅雨,她又怎會不滿,嘴角微微勾了一下,跟偷了腥一般。 三個丫頭卻不知發(fā)生了什么事,只覺脖頸上忽然一涼,抬手摸了一陣,卻什么也沒有摸到。 我得走了。容離輕聲道。 小芙留不得她,只好站在原地紅了眼。 華夙不想看她們這主仆情深的,轉(zhuǎn)身就走,容離連忙跟了上去。 小芙站在后邊遠遠看著,任白柳怎么拉她,也不肯走開一步,還一個勁地吸收鼻子,生怕姑娘這一走便不回來了。 篷州路遠,其間有一段水路,兩側(cè)山崖高聳。 一葉輕舟行于水上,船夫斗笠遮臉,看不清容貌,明明好似未用上什么勁,可這船偏偏能逆流而上,一眨眼便至數(shù)丈之外。 容離坐在船上,回頭看見華夙正在烏篷里盤腿坐著,身側(cè)鬼霧飛旋,儼然是在打坐修養(yǎng)。 華夙身上那黑袍裹得緊,連頭發(fā)都遮了起來。 不論是先前的青皮老魚,還是畫境中的蘿瑕和鳳尾,好似都對她黑袍下的那身衣裳分外吃驚,也不知衣裳上繡著的咒文究竟有何用處。 垂珠躺在容離腳邊,慢騰騰伸出兩只前爪,伸展了一下腰,隨后一蜷身,又縮成一團。 容離打開布袋,想從里邊拿魚干,不料剛將布袋打開,便看見里邊好似埋著什么東西,掏出一看,竟是個鼓囊囊的錢袋。 她輕嘆了一聲,把錢袋放在身側(cè),捏出一條小魚丟給了垂珠。 垂珠叼起魚干,仰躺著啃個不停,肚皮看著甚是柔軟。 華夙許久未開口,先前的傷也不知有未痊愈,為造出那畫境,想必還耗費了不少鬼力,可謂是雪上又加霜。 容離閑來無事,把畫祟拿出來看了一陣,這桿筆纖細墨黑,看似平平無奇,不像別的筆還刻些精致的云紋和花草,這畫祟當真光滑透亮,就跟抹了油。 沿途有婦人在洗衣,忽聽見水聲自遠處而來,抬頭一看,瞧見一葉舟逆流而來。她一愣,險些沒將衣裳撈住。 過了一陣,華夙睜眼,面色分外蒼白,斜靠在烏篷上,抬手將黑袍拉開了一些,似是覺得熱。 容離見她面色不對,忙不迭鉆進了烏篷里,將掌心貼在了她的額頭上,繼而又覺得不應當,她怕極華夙會感上風寒,可鬼本就渾身冒寒氣,又哪能染上風寒。 華夙眼皮耷拉著,眸光淡淡地睨了她一眼,把貼在自個兒額頭上的手給扒開了。 容離緊皺著眉頭,心覺這鬼當真是一回比一回虛弱了,忙不迭問:若不,你將我的陽氣吸去點兒,會不會好受一些。 華夙眼皮一掀,你的陽氣還能是什么靈丹妙藥不成? 容離啞口無言,先前那叫鳳尾的鬼受了傷還會躲在凡人軀殼里,契機想吞趙大那被撞至震蕩虛弱的魂,而華夙卻是油鹽不進的,好似格外挑嘴。 這么下去,我怕你撐不到篷州。 那你未免太小瞧我了。華夙倚著烏篷,連話都少說了許多。 容離干脆坐在她身側(cè),若不你倚著我。 就你這懨懨的模樣,我倚著你都怕將你倚疼了。華夙不咸不淡道。 容離訥訥:這是我虧欠你的。 華夙合起眼,呼嘯而來的風將她的發(fā)辮吹得更凌亂了些,看似多了幾分柔弱來。 容離坐著不動,雙臂抱著膝,側(cè)頭一瞬不瞬地看她,還未問你哪來的銀兩。 華夙不以為意地說:我在蒼冥城時要什么有什么,即便是陽間的東西,我亦是不缺的,可惜遭暗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