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扭頭把主角受壓在墻上打—— 再胡說,殺了你哦。 第六章 他如荔枝掛果,雨水過后,顫顫巍巍地帶些潮紅 只抿了抿唇。 鐘琤的神色便緩和了幾分,眉梢的戾氣也淡了些。 “走吧。”他道。 趙喜公公躬身,語氣輕快:“陛下許是喜歡極了,聽人說,他給那小老虎起名叫大寶呢。” 噗嗤。 大寶,民間常有婦人這般喚自己幺兒,叫的多了,就有些俗氣。 也好過那些叫來福旺財(cái)?shù)摹?/br> 他正想著,突然想起,大寶是只虎啊! 又不是狗,怎的也不可能叫來福吧? 看來小皇帝不太精通起名,不知道他看沒看見那張紙條。 倘若他看見了,肯定就知道自己沒有害他的心思。 畢竟哪有邪惡壞人學(xué)貓叫的呢? 越想越有道理,指不定趙禪真今日便能獨(dú)立幾分,好叫他教他些帝王知識(shí)。 執(zhí)勤的小太監(jiān)還沒來得及通報(bào),面帶期待的永安王已經(jīng)大跨步進(jìn)入寢宮。 趙禪真?zhèn)仍诎总浢珰肿由?,右手撐著身子,因在室?nèi),他穿的隨意,外袍便有些滑落,落在肩下,露出精致的鎖骨,左手則輕撫小虎背部。 嘴里還念叨著:“大寶真乖。” 小老虎身上還看不到半分日后的優(yōu)雅,喝個(gè)奶爪子四仰八叉的,活像只小狗。 鐘琤輕咳一聲,面上辨不出喜怒。 趙禪真卻被嚇得魂飛亂顫,忙把手抽回來,姿勢也換成跪坐,怯生生地抬眼看他。 他養(yǎng)在皇宮之中,不常走動(dòng),膚白細(xì)膩,身子那股子少年干凈的氣息,像是夏日里荔枝結(jié)果,銜掛在樹枝上,經(jīng)過一場雨露,顫顫巍巍地顯露出潮紅色。 室內(nèi)有些暗了,倒叫人有些瞧的模糊。一眼望過去,只覺得他好看極了。 可怎么個(gè)好看法,一眨眼便忘了。 “殿內(nèi)燃了炭火,合該將門窗都打開,好叫這房里也通通風(fēng)?!?/br> 也好叫他,瞧得更仔細(xì)些。 鐘琤聲音喑啞冷淡,好像帶著一股壓抑。 宮女們怕極,來不及多想便動(dòng)了起來,開窗的開窗,掀簾的掀簾。 屋內(nèi)總算比方才亮了。 只不過因是冬天,今日太陽還沒出來,還是有些暗蒙蒙的。 秋實(shí)心中打鼓,陛下剛生過病,身體也不大舒服,永安王這是想再把他凍病一場? 她正想著。 就聽到永安王又冷冷吩咐道:“把本王宮里的白鶴飛煙天青瓷拿來,再去內(nèi)務(wù)府找些精致的大件,好好把這屋子布置布置。” 秋實(shí)有些驚詫,這又是哪一出? 她忍不住瞥一眼小皇帝,他也愣在那里出神呢。 可宮里人再怎么好奇,也沒人敢問。 趙喜急道:“還不快去?按照王爺吩咐的做!算了,你們這些笨手笨腳的奴才,還是咱家親自過手吧!” 趙喜給自己找了個(gè)理由,急匆匆地帶著人出去了。他怕自己再不出去,會(huì)被永安王看出異樣。 他原本是想禍水東引,好讓永安王把這氣撒到小皇帝身上。 可現(xiàn)在這是哪一出……他看不明白。 只得按照王爺?shù)姆愿擂k事。 趙禪真依舊坐在氈子上,抱著小寶不知所措,不到半個(gè)時(shí)辰,室內(nèi)已經(jīng)大變樣。 粉彩、天青、灑藍(lán),各色淡雅的器具擺在室內(nèi),原本昏暗的室內(nèi),也被這些價(jià)值連城的寶貝照的亮堂。 半人高的花瓶上拓著貓戲蝴蝶的圖,珍珍走過去,用爪子抓了又抓,大寶也從趙禪真手中掙扎出去,和珍珍一起玩鬧。 鐘琤看他低頭玩弄著手指,慢條斯理地問道:“陛下喜歡嗎?” 喜歡什么?這滿屋子寶貝?還是老虎? 想到那張紙條上的喵。 趙禪真有些心虛,他怯怯地看一眼鐘琤。 便有些挪不開視線。 平日里他哪敢正眼看永安王啊,今日也不知怎的,許是室內(nèi)太亮,他竟然把這人看的分明。 眉眼如鋒,眼珠子像是著墨一般,又黑又亮,直勾勾地看著人,不用言語,就讓人身體發(fā)寒。 可今日看著,卻好像……也沒那么嚇人? 他又低下頭去,戲耍著手指,嘴唇翕動(dòng),糯糯道:“喜歡。” 也不敢說,房里有小貓有大貓,以后皮起來,這些寶貝少不了要被打碎幾件。 他多少有些不舍,這么好看,應(yīng)該好好保護(hù)起來才對(duì)。 趙喜守在一旁,覺得這氣氛有些不對(duì)。 往日里小皇帝哪能這般平靜的和王爺說話,沒等說個(gè)幾句,就好像看到惡鬼一般,嚇的眼角通紅,淚水似墜非墜的。 就在這時(shí),鐘琤又開口了。 “那紙條,你可看了?” 一瞬間,趙喜就知道自己剛才的想法才是錯(cuò)覺。 小皇帝柔弱的身子又是一顫,顯然被嚇了一跳。 嘴巴張了幾下,沒說出話,眼淚就像珍珠似的,往下掉。 像是掛在荔枝上的雨水,青葉打底,惹人伸手去接,不忍墜落。 “你哭什么?” 趙喜眼看著他家王爺伸手接了小皇帝的淚珠子,下巴還沒收回來,又聽他疑問道。 他伸手揪住小皇帝稚氣的臉頰,向外輕扯。 小皇帝就像是被大虎銜在嘴巴里的幼崽,不敢動(dòng),不敢動(dòng)。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