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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廢物竟是我自己,陸漾悲哀地想道。 大概是她已經(jīng)自我放棄了,沒等門打開,陸漾腦子一抽,又鍥而不舍地追問了一句:所以滄海月明太太到底發(fā)生了什么? 這次,阮玉煙施舍給了她一個目光。 阮玉煙回眸的剎那,她切實地領(lǐng)略到了什么叫能殺人的眼神。 這個瞬間,陸漾覺得自己被碾壓了,從身到心的那種。 被這個眼神透心涼地剜了一下,陸漾終于學(xué)會了閉嘴。 房間門打開了,話題很快從這些事情移到工作上,也算是替她解了個沒什么屁用的小圍。 到任第一天,阮玉煙卻并沒有故意在造型上耍什么花招,只是白襯衫配西褲而已。連領(lǐng)帶都是純黑的,沒有一點花紋。坐在辦公桌前,妥妥的精英階層氣質(zhì)。 光從衣著上看,就能想象到,這一定是個嚴肅得有些無趣的人。 陸漾現(xiàn)在很緊張,人家阮玉煙又不緊張,款款地在辦公桌前坐下,毫不見外地支使陸漾:把文件拿來。 領(lǐng)導(dǎo)一句話,社畜陸漾就得屁顛屁顛地把文件拿過來,還朝著領(lǐng)導(dǎo)的方向打開、擺好。 翻了幾頁,阮玉煙頭也不抬地指了一下:筆。 明明就在你手邊好不好?陸漾覺得她好像在刁難自己,但還是滿臉乖巧地將筆放在她的手心。 當(dāng)她蹙著眉說了句不知道幫我把筆帽打開的時候,陸漾就確定了:她確實是在刁難自己。 好不容易把領(lǐng)導(dǎo)伺候舒服了,阮玉煙終于開始和她談工作:我看了你的作品集,技巧很好,就是有點匠氣。 自從做這行以來,無論是陸漾的朋友還是競爭對手,無一不折服于她高超的運筆技術(shù)和用色能力。 這還是她第一次被人挑毛病。 不過她決定躺平任嘲,所以什么都沒說。 看著陸漾這副樣子,阮玉煙有點疑惑。 這員工的表情,怎么像那種剛拆完家的二哈?看起來好像不太聰明的樣子,我能把項目交給她嗎? 阮玉煙腹誹道,將其中一張文件遞給她:你看一下,這是明非游戲的招標(biāo)。 不愧是海歸精英,一回來就把眼光瞄準(zhǔn)了明非游戲這種業(yè)內(nèi)頂尖。 明非游戲目前規(guī)模還沒成熟,但它與ctm爭鋒也是遲早的事。畢竟人家是國際影視集團下面的子公司,母公司有的是錢和資源來扶持這位小弟。 而且連年的獎項花落明非,已經(jīng)讓人們看到了它未來的光明。 這個項目要是拿下來,估計光是獎金就五位數(shù)了。想到這里,陸漾不由得打起精神。 明非游戲的美工部分人才稀缺,屬于薄弱環(huán)節(jié)。因此,有時就會把美術(shù)設(shè)計等工作外包給別的公司。 這次的項目,就是女王節(jié)角色限定皮膚的原畫。 明非游戲最近新出了手游,畫風(fēng)陸漾看過,是非常哥特的西方玄幻,再加上唯美圣潔的風(fēng)格,非常吸引人。 這種游戲必然承擔(dān)從玩家手里掏錢的使命。這次新推出的新皮膚,就是花錢抽獎才能拿到的。 運氣好一發(fā)入魂,運氣不好就乖乖往火坑里扔錢吧。 既然如此,皮膚的原畫好不好看,就成了吸引玩家氪金的首要因素。 招標(biāo)文件上面標(biāo)著明非對作品的要求:曖昧但不色|情,優(yōu)雅但不清淡,溫柔但有力量。 很好,標(biāo)準(zhǔn)的精神分裂甲方,陸漾表示已經(jīng)習(xí)慣了。 用筆尖敲了敲陸漾手里的紙頁,阮玉煙平靜地吩咐道:三天之內(nèi)拿出個稿子給我,然后再說下一步。 不知道為什么,這個新來的阮總給陸漾一種封建□□的感覺。退出辦公室的時候,陸漾差點說了一聲嗻。 從阮玉煙那邊出來,還沒進辦公室,陸漾的耳朵就順著門縫捕捉到一些刺耳的聲音:剛才我路過衛(wèi)生間,好像看見陸漾和阮總鬧矛盾了。 活該,讓她平時就假清高,這次裝到新來的領(lǐng)導(dǎo)頭上了。 她怎么樣都無所謂啊,這次晉升的,可是咱們李姐~陸漾以為自己會生氣,但其實只是感覺有點好笑。知道李落落辦公位的位置,她故意把門狠狠一推。 被門生生頂?shù)阶雷由系睦盥渎鋹佬叱膳l(fā)作,一看是她,悻悻地罵了句真晦氣,還是瞪著她坐下了。 自己的業(yè)務(wù)水平到底有幾斤幾兩,李落落心里還是有點數(shù)的。就以她們這幫人的水平,根本不足以讓美術(shù)部的實力跟上ctm的平均線。 但是陸漾不同。整個部門,就她的業(yè)績最強,就她的作品最多。甚至可以說要是沒有陸漾,部門在公司里就不是現(xiàn)在這么個地位。 因此,有議論也是在背后,沒人舞到陸漾面前來。 還得意什么啊,得罪了李姐和劉總,又和阮總鬧別扭,還想不想干了?韓憬對李落落嘟囔道,看她到時候評業(yè)績的時候怎么辦! 陸漾懶得理會這群人,而是心無旁騖地打開手機,找到畫卷app上的私聊界面,輕車熟路地點開置頂聯(lián)系人。 畫卷app是個畫師發(fā)布畫作和約稿的平臺,她和滄海月明就是在這里認識的。 最近的聊天記錄里,全都是陸漾單方面發(fā)過去的消息。 先是追問太太的情況,后來見太太一直沒回,就自顧自地鼓勵太太,甚至連自己每天的心事也要發(fā)過去,就跟太太在的時候一樣。 她相信,太太早晚有一天會回來的。她要讓太太知道,無論太太走了多久,永遠都有人在守候太太回家。 【蕉下小鹿】qaq太太!我們公司來了個新領(lǐng)導(dǎo),簡直就是吃人的封建主義獨.裁者! 【蕉下小鹿】太太太太!她居然強迫我三天之內(nèi)就拿出個稿子,三天啊!而且明后天可是周末??! 【蕉下小鹿】啊啊啊啊[抓狂.jpg]跟太太說完之后,陸漾覺得心底好像沒有那么堵了。像平常一樣,抱著根本不可能的希望等了一會兒,太太依然沒回。 失望還是失望的,但沒有那么強烈。說實話,已經(jīng)習(xí)慣了。 正想放下手機,繼續(xù)她打工人的社畜生活,卻忽然看見太太的昵稱變成了【正在輸入中】。 陸漾:?。?! 全辦公室的人都看見,她霍然地從椅子上彈了起來。李落落還嫌棄地說了句:有病。 陸漾確實有病,從她抱著手機發(fā)抖的頻率來看,最次是個痙攣。 人生的大起大落真是太突然了,她懷疑自己今天所有的倒霉都是為此刻攢人品。 她激動得說不出話來,虔誠地趴在手機前面等著太太回話,就差把手機供起來了。 良久,太太居然真的回復(fù)了。 【滄海月明】我不在這段時間,發(fā)了這么多東西呀。 【滄海月明】抱歉,前段時間太忙了,就沒顧得上這邊。 嗚嗚嗚太太你回來就好了,不用和我道歉!陸漾抱著手機老淚縱橫,感慨著我家太太真是天下第一溫柔! 她一把鼻涕一把淚地回復(fù)消息,還不小心在臺燈上碰到了額頭:【蕉下小鹿】太太你終于回我消息了我好想你嗚嗚嗚! 【滄海月明】[摸摸.jpg]【滄海月明】我剛爬完樓,看見你吐槽你們的新領(lǐng)導(dǎo)。新領(lǐng)導(dǎo)欺負你了嗎? 一提到阮玉煙,陸漾就心煩意亂。 正想和太太好好說說,又忽然想起來,阮玉煙說不定認識太太呢,要是讓太太知道我說自己是她的女朋友 算了算了。 于是陸漾輕描淡寫地發(fā)了一句:【蕉下小鹿】[害.jpg]就是很嚴格,壓榨我。 這條消息剛發(fā)出去,就猝不及防地聽見可怕的聲音在頭頂想起:工作時間不許摸魚! 哇啊啊啊啊陸漾嚇得美聲都吼了出來,癱在椅子上抱著手機,看見阮玉煙臉拉得老長,狹長的眸子陰沉沉的。 阮玉煙本來只是想來辦公室認認同事,沒想到正好就抓到陸漾偷玩手機。 一看到她,辦公室里除了陸漾的所有人都站起來,向她問好。她也不笑,一一點了頭就算是回應(yīng)。 李落落自認情商高自來熟,很熱情地上來和她握手,卻被她無視了,直接尷尬地僵在原地。 我知道,你們有一萬種辦法糊弄上級,我也不能時時刻刻盯著你們。 阮玉煙的眼刀掃遍整個辦公室,宛若割韭菜。 但只要被我抓住了一次,就別怪我不顧你們的臉面了。 說罷,目光在陸漾臉上停住:不信的話,下次可以試試。 神經(jīng)病吧?我又沒說不信!再說不就是看個手機嘛!陸漾感覺自己頭都氣大了,卻又什么都不能說,只能憋著。 給這幫人,尤其是陸漾一個痛徹心扉的下馬威,阮玉煙這才稍微收斂起鋒芒,潦草地掃了眼眾人,拿著手機出去了。 來到走廊上,她看見畫卷app里的私聊,不由得眉眼一軟,抿唇笑著打字回復(fù):【滄海月明】揉揉我家鹿~你們領(lǐng)導(dǎo)好壞哦,我?guī)湍愦蛩?![揍.jpg] 第三章 莫名其妙地挨了一句罵,陸漾在座位上懵逼了一陣,隱約聽見同事吃瓜的偷笑后才回過神來。 今天真是糟糕透了!她扁著嘴巴,喪氣地往椅子里一窩,看見私聊消息的剎那又支棱了起來。 嗚嗚嗚太太還是那么好,她還安慰我嗚嗚嗚嗚 她感覺滄海月明就是自己生命里的光,唯一的那種,不滅的那種。 不像她那個狗屁男朋友,連句安慰都不知道說。 點開兩個人的聊天記錄,對話還停留在昨晚加班時陸漾發(fā)的:【陸漾】都十點半了我還在加班,好想回家。 然后男朋友回了句:【洛平】乖,不累。 好家伙,狗皮膏藥都比你敷得好,陸漾腹誹道。 洛平是mama給她安排的相親對象。自打大學(xué)畢業(yè)之后,她mama就像生怕她砸在自己手里似的,催婚比催命都窒息,安排了無數(shù)的相親對象給她。 對此,mama特別理直氣壯:女人不結(jié)婚生子就不完整;女人得找個依靠,沒人要的女人才一輩子獨立呢;三十歲以后的女人就不水靈了,倒貼都沒人要。 別反駁,反駁就是我都是為了你好。 到ctm工作之后,mama不知道怎么聯(lián)系上了老鄉(xiāng)家的孩子洛平,聽說倆人都在ctm后就死活非要把他們撮合在一起。 mama的理由還是那么充分,說洛平比她大會疼人,說洛平是理工大學(xué)本科畢業(yè)的,學(xué)歷高,有知識。 陸漾說那我還是九八五碩士畢業(yè)的呢,mama就拿出一貫的說辭來壓她:女孩子學(xué)歷不能太高,男人會不喜歡的。 陸漾已經(jīng)煩得頭都大了,為了暫時堵住mama的口,再加上洛平一臉我一定對你好的殷勤,就決定交往一下試試。 母胎solo的陸漾其實也不是很會談戀愛,但為了盡女朋友身份的義務(wù),她還是細心觀察了那些有女朋友的同事,努力學(xué)著去小鳥依人。 想到今天這一地雞毛,她覺得可以去做戀愛的日常任務(wù)了,于是給洛平發(fā)消息道:【陸漾】救命,今天氣成狗了,嚶! 【陸漾】[動畫表情]等了半天,洛平也沒會回復(fù)。 行吧,意料之中了。陸漾把招標(biāo)文件立在屏幕旁邊,在電腦上開始起稿子。 可能是今天的心情太差了,畫了半天也沒有靈感,草稿推翻了好幾次,陸漾越畫越煩。 板子撂在桌子上,她踢蹬著椅子往后一滑,抱著雙臂和稿子里的人面面相覷。 這種創(chuàng)意型部門一般是彈性工作制,對上班時間和辦公地點的要求并不嚴。 在這兒坐著也沒靈感,陸漾干脆給自己下了班,帶著電腦去畫室畫,那里環(huán)境好。 明明知道公司不要求美術(shù)部必須在辦公室工作的,可是路過副總裁辦公室的時候,陸漾還是小小地心虛了一下。 她甚至擔(dān)心,如果被阮玉煙碰見自己下班,那家伙會不會給自己記個缺勤。 不過幸好她多慮了,阮玉煙并沒有出來。門后隱約有對話聲,阮玉煙似乎在和誰談話。 陸漾沒有聽錯,此時此刻的副總裁辦公室里,阮玉煙確實是在和人談話。 只不過她的擔(dān)心是多余的,因為阮玉煙本來也打算走了,不過是忽然有人要見她,這才拖延到現(xiàn)在。 緋色的夕陽從落地窗透過來,將阮玉煙的側(cè)顏輪廓柔和了幾分,將她疏離的眉眼染上些風(fēng)情,更顯得美色勾人。 然而一開口,又暴露了她生人勿進的本性:文件放下就走吧,我要下班了。 站在她對面的洛平頗有幾分尷尬,但還沒有完全放棄,仍抱著希望陪笑道:那好那好,這是我們部門的季度報告,您抽空可一定要看一下。 話是這么說,可卻沒有要放下的意思,還故意往阮玉煙面前湊了湊,大有要讓她親手接過去的架勢。 阮玉煙不想再和這個人浪費時間,抬眸乜了他一眼,不動聲色地接了過來。 指尖隨便在紙頁里一探,她就明白了這人此行的目的,不由得心中冷笑,又抬起一個眼神給他。 這次的眼神明確告訴他,他該走了。 來獻殷勤的洛平生怕敗了領(lǐng)導(dǎo)對自己的印象,趕緊笑著退了出去,還不忘把門幫領(lǐng)導(dǎo)關(guān)上。 那門是我剛打開的。阮玉煙漠然無語。 剛才接文件的時候,她就摸到里面夾了些什么東西?,F(xiàn)在一翻,果然見其中夾著洛平自己的簡歷,原來是個投名狀。 表現(xiàn)得體貼又殷勤,還想讓我覺得他很優(yōu)秀,這人不會是那種靠女老板上位的軟飯男吧? 阮玉煙無語地琢磨道,心說不知道這男的有沒有女朋友。 若真有的話,那個女孩也太慘了,我真應(yīng)該請人家吃頓飯,安慰她遇人不淑的心靈創(chuàng)傷。 把簡歷扔進了垃圾桶,阮玉煙輕嘆一聲,一邊收拾著挎包,一邊給舊友打了個電話。 電話接通,那邊的女聲聽起來很開心:滄海月明太太,你終于給我來電話啦?不過現(xiàn)在我應(yīng)該叫你阮總了吧? 提到阮總這個稱呼,阮玉煙竟然好像有點不受用,微微蹙了蹙眉:叫我名字就好。 那好吧,這不是為了體現(xiàn)你的霸道總裁范兒嘛,女聲開朗地打趣一句,很快就改了口,話說阮jiejie,你現(xiàn)在真的不畫畫了嗎?多可惜啊。 阮玉煙眉眼一軟,苦笑道:我也沒辦法,手上的傷太重了。 電話那邊的女聲倒吸一口涼氣:到底有多重?我只是聽說你受傷了,但還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阮玉煙將包包一提,鎖辦公室門的時候?qū)⑹謾C夾在肩和耳朵之間:等我到了你那兒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