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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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遮掩。 阮玉煙冷著臉,下意識地反駁道,然后才反應(yīng)過來自己中了圈套。 這樣說,不就承認(rèn)自己剛剛是在笑了? 她陰惻惻地瞅了林棲一眼,林棲卻還是滿臉賤兮兮的吃瓜笑容。 罷了,推推眼鏡,假裝無事發(fā)生。 發(fā)給蕉下小鹿的文檔,是阮玉煙根據(jù)公司群里的推薦自己整理出來的,昨晚整理到后半夜呢。 說來奇怪,要是工作到那個時間,她一定會累得頭疼。但一想到這是給自家小鹿準(zhǔn)備的,她就覺得沒那么疲憊了。 說起來緊張的小朋友可不止有自家小鹿呢。 阮玉煙的勺子無意識地攪著咖啡,想著想著就出了神,連自己加了多少糖都不知道,喝到嘴里了才發(fā)現(xiàn)不對勁。 咳!咳咳 她用紙巾捂著嘴,咳嗽個不停。 林棲那個小壞種,看她加多了糖也不提醒,看她中了套,才趕緊一邊笑一邊過來撫著她的背:阮jiejie怎么嗆成這樣?還是又想起了誰家的奶狗,在腦子里就被可愛到了?說出來給我聽聽嘛。 不知怎么的,明明林棲嘴里一直都說的是小狗,阮玉煙卻總覺得自己被戳破了心思。 討厭,哼。 咳嗽逐漸平復(fù)了,她將窩在掌心的紙巾默默展開,見自己咳出了一抹血紅。 這件事她半句也沒告訴林棲,悄悄將紙巾扔了,索性岔開話題:我給我下屬打個電話。 她要看看另一位緊張的小朋友現(xiàn)在怎么樣了。 哦,林棲抿了口咖啡,又看熱鬧不怕事大地問道,工作電話還是私人電話呀阮jiejie? 最后,在阮玉煙陰沉得能殺人的凝視下,她惜命地閉上了嘴。 接到阮副總的電話時,陸漾才剛從床上起來,睡衣還沒換。 她沒想到阮玉煙會打視頻電話過來,慌里慌張地就接了。 等視頻接通,才發(fā)現(xiàn)自己還穿著小黃鴨的睡衣,小黃鴨那雙無辜的大眼睛映在屏幕里,可憐兮兮地瞅著阮玉煙。 更沒想到的是,她自己的眼睛比小黃鴨還可憐兮兮,直接透過鏡頭,全都被阮玉煙看在眼里。 昨天晚上躲在被窩里哭過的眼睛,現(xiàn)在居然淚汪汪的,像只藏在角落避雨的流浪狗。 阮玉煙微微蹙眉:一個競標(biāo)會而已,怎么把她緊張成這樣? 這姑娘得多歷練歷練。 一邊想著,一邊順帶著回憶了一下,自己昨天給蕉下小鹿整理的文檔。 緩解緊張阮玉煙想起來了,于是輕輕推了下眼鏡,嚴(yán)肅地說道:晚上競標(biāo)會,我開車去接你。 那些緩解緊張的建議當(dāng)中,大多數(shù)都提到了,說是當(dāng)進(jìn)入一個陌生環(huán)境的時候,如果有認(rèn)識的人陪著就會好很多,所以她才這么說。 但她沒想到,自己這副冷言冷語的樣子,反而讓陸漾更加唯唯諾諾了。 阮總不會是不放心我吧?我是不是真的擔(dān)不起她的期望啊?陸漾咬著被角,差點嗚嗚咽咽起來。 本來只是淚眼汪汪而已,這下直接變成流淚小鹿頭了。 阮玉煙明顯地沉默了一下,雙唇半抿,默默地掛斷了電話。 對面的林棲還好奇地打聽:怎么沒說兩句就掛了? 阮玉煙一開始沒回答,落寞地往杯里續(xù)了咖啡。 抿了一口,她才緩緩地抬起頭,像個垂下了耳朵的睡狼,有點喪地半瞇著眼睛:好像把陸漾給嚇到了。 陸漾確實嚇到了,并且嚶嚶嚶地去找自家太太尋求安慰。 點進(jìn)了界面,才忽然想起來:太太發(fā)來的文檔還沒看呢。 陸漾在心中焚香沐浴了一番,非常虔誠地點開了文檔。文檔最上面是醒目的大標(biāo)題:緩解緊張的方法匯總。 標(biāo)題下面的第一條:如果朋友因為要去陌生環(huán)境而緊張,可以陪朋友一同前往。有條件的可以送朋友過去。 陸漾:! 是巧合吧? 第十七章 【ctm阮玉煙】我到你家樓下了。 坐在車?yán)?,阮玉煙一面調(diào)整著空調(diào)的溫度,一面用微信給陸漾發(fā)通知。 小陸的禮服會露肩臂,不能吹太冷的風(fēng)。想著,她把空調(diào)往上調(diào)了一點。 確??照{(diào)風(fēng)不會直接吹到陸漾的肩頭,阮玉煙才看回屏幕,見陸漾已經(jīng)回了消息。 【陸漾】阮總稍等一下!裙子的帶子我不太會系嗚嗚嗚阮玉煙眉頭微蹙,纖白的指尖飛快打字:【ctm阮玉煙】我上去幫你系。 這次陸漾沒有直接回,但從時不時顯現(xiàn)的那行正在輸入中來看,她的內(nèi)心非常糾結(jié)。 最后,流淚小陸頭顫顫巍巍地回了一句:【陸漾】謝謝阮總qaq按照陸漾發(fā)來的門牌號,阮玉煙找到對應(yīng)的單元。沒想到還沒進(jìn)走廊,就看見單元門外的空地上有幾個老阿姨正在談天說地。 本來跟她沒什么關(guān)系的,一只腳都踏進(jìn)門檻了,不料聽覺敏感地捕捉到了半句話:外地人本來就不行,你看我家對門那個姓陸的! 阮玉煙腳步一滯,在原地頓住,但沒回頭。 聽這聲音,像個五十來歲的中年女人。 旁邊另一個大媽馬上忿忿地接過話頭:就是,給我們孫孫開個wifi都不行,酸氣死了! 接下來就是一陣七嘴八舌的正義聲討。等這些紛紛擾擾逐漸熄了火,才有一個老大爺像世外高人似的,緩緩開口總結(jié)道:像她那種小姑娘,本來就不應(yīng)該自己出來打拼,多半是在老家嫁不出去了,說不定以前干過什么呢。要是在老家混得好,她還能出來? 這話對!最開始那個大媽把蒲扇揮得唰唰亂響,說起話來擲地有聲,就她那窮酸樣,肯定是從外地逃荒的,來我們這兒要飯!一個破打工的以為自己多高貴呢? 阮玉煙的臉色有點難看,但轉(zhuǎn)瞬又?jǐn)科鹆瞬豢斓纳袂椤?/br> 陸漾租的房子不難找。對照著門牌,確認(rèn)之后,阮玉煙輕輕叩了叩門。 沒等多久,房門就從里面打開了。 只是開門的瞬間,阮玉煙稍微怔了一下。 與平時上班灰頭土臉的樣子不同,陸漾不僅綰了發(fā),還精致地化了點淡妝。 她提著后頸的繩結(jié)過來開門,本來就比阮玉煙矮,此時垂著頭,毛絨絨的腦袋更是垂在阮玉煙心口的位置。 阮、阮總好! 沒想到兩人會離得這樣近,陸漾像只小鹿似的,聳了聳又涼又軟的鼻尖,抬眸瞅了一眼阮玉煙,立馬后退半步。 腳跟還沒落地,就被阮玉煙半挽住了手臂:躲我干什么?不讓我?guī)湍阆岛Y(jié)了? ???不是,沒躲您,陸漾吸了吸鼻子,離得太近了,您身上的氣味 阮玉煙沒說話,抬起袖口輕輕一嗅,果然嗅到淡淡的煙味。 今早與喝著咖啡辦公的時候,咳出了一點血來。她覺得不舒服,一不小心就多抽了些煙。 你不喜歡,我以后就少抽些,阮玉煙垂著眸,語氣卻有點冷,都是同事,遷就你一點也不是不可以。 這個女人,怎么每次都用冷冰冰的語氣,說著這些讓我胡思亂想的話?陸漾局促地抿了抿唇。 而這時候,阮玉煙的手已經(jīng)搭在她后頸上,開始幫她系蝴蝶結(jié)了。 就像第一次看見陸漾的耳朵那樣,陸漾薄薄的耳朵尖又紅了,顫顫巍巍地靠著阮玉煙的手背,弄得阮玉煙有點癢。 倏忽間有點失神。 輕咳一聲,阮玉煙正了正心神,又想起剛才的事,于是裝作無意地問了一句:你對門那家住的是什么人? 不知道她怎么突然問這個,陸漾有點疑惑,但還是回答道:住的是一家五口,兩個老人和兒子一家三口,怎么了? 有大媽,有小孫子,還住在陸漾家對門看來,門口那些人議論的正是陸漾無疑了。 阮玉煙沒有接著說什么,甚至連點頭也沒有,只是眉頭鎖得更深了些。 尤其是當(dāng)她的目光再次無意間捕捉到,陸漾耳后那行刺青的時候。 一行很堅定的小字:滄海月明世界第一好! 老陸家的傻閨女,還心心念念地盼著滄海月明回來,卻不知道滄海月明的手已經(jīng)廢了,就連現(xiàn)在幫她系蝴蝶結(jié),指尖都還在打著顫。 阮玉煙心中有些無奈,默然地系好了帶子,又低聲問道:你穿哪雙鞋子? 陸漾揉了揉頭上的碎發(fā),小聲回答道:門口那雙高跟的。 她以為阮玉煙又像上次一樣,怕耽誤時間,于是趕緊穿上了鞋子。 哪知道剛穿好鞋,正要去拿手提包,阮玉煙卻似乎有一點點溫柔地說道:我?guī)湍隳谩?/br> 說著,就從她手中接過包來,不僅要幫女伴提包,還很紳士地為她打開門,讓她扶著自己的手,堪稱端莊地走出門檻。 陸漾平時在公司里都穿平底鞋,一時忽然穿了高跟鞋,多少會有些不習(xí)慣。阮玉煙看得出來,但沒點破。 上流人士出門都是這樣的嗎?陸漾哪好意思扶著自家阮總的手啊,紅著耳尖兒悄悄松開了手,不料阮玉煙好像是撞見了誰,忽然戲精附體,就勢挽住她的臂彎,輕咳了一聲。 陸漾滿臉茫然,一抬頭,就發(fā)現(xiàn)了單元門外那伙聚眾串閑話的大爺大媽,對門那家的奶奶也在其中。 阮玉煙變臉變得飛快,淡漠的眉眼之下涌動著慍怒,當(dāng)著這幫大爺大媽的面,非常霸總地低聲問陸漾:還不跟我回家去?嗯? 語氣里五分涼薄三分惱怒兩分漫不經(jīng)心,古早霸總附體了屬于是。 看著她這副樣子,陸漾懷疑她在海外學(xué)的是表演專業(yè),而且學(xué)得還不咋地。 這對手戲太難了,又不知道劇本,陸漾表示接不住。 但阮玉煙表示不用你接,我自己就可以。 果然,上一秒還在高談闊論的人們立刻被吸引了注意,紛紛看過來。 尤其是住在陸漾對門的大媽,見陸漾居然穿這么高檔的衣服,還由一個看起來很貴的人挽著,臉色當(dāng)時就有點不好看。 阮玉煙要得就是這個效果,心中冷笑,繼續(xù)質(zhì)問陸漾:不就是母親說讓你繼承個家產(chǎn)嗎,怎么嚇成這樣?連家都不住了,出來自己租房子? 這下,不光是對門的大媽,剛才笑話過陸漾窮酸的幾個人臉色都不好了。幾顆腦袋湊在一起,不知道又在議論些什么。 離得有點遠(yuǎn),飄進(jìn)阮玉煙耳朵里的只有幾句:那個小姑娘家里不會有權(quán)有勢的吧? 咱們背后說的那些話,是、是不是叫她們聽見了? 阮玉煙心說那會兒你們連說帶笑,壓根不像背著人的樣子,怕是還故意想讓陸漾聽見呢吧? 輕蔑地嗤笑了一聲,阮玉煙又轉(zhuǎn)頭對陸漾正色道:住這種小地方,活該你晚上睡不好。你剛才說,哪家鄰居欺負(fù)你來著? 陸漾對門那家的大媽差點站起來。 余光瞥見那個大媽青翠欲滴的綠臉,陸漾的心里快要笑瘋了。為了配合阮玉煙的演出,她還故意擺出一副委屈巴巴的樣子,連耳朵尖兒都快垂下來了。 阮玉煙越來越入戲,還在陸漾鼻頭上點了一下:等見了咱媽,你得好好講講。 哦。 陸漾點點頭,演得像那么回事似的。 好了,上車吧,阮玉煙把聲音放得輕輕的,這次我會把車開得慢些的。 她記得我暈車的事,還會為此改變自己的開車習(xí)慣!陸漾的瞳孔猝然動容,眼巴巴地看向她。 阮玉煙將眼神移開,冷著臉與她手挽手地走開了。 上了車之后,陸漾還從后視鏡里,看見對門大媽一邊給兒子打電話,一邊把扇子都快扇碎了。 陸漾琢磨著,估計這位大媽都順著阮玉煙提供的思路,想象到自己跟那虛無的有權(quán)有勢的父母告狀了。扇子搖得這么快,心臟已經(jīng)突突亂蹦了吧? 想到這里,陸漾扭過腦袋來,睜著一雙濕漉漉的小鹿眼睛,朝阮玉煙認(rèn)真地說道:阮總牛逼。 你能不能不要頂著一張迪士尼似的臉,說著這么精神小伙的話?阮玉煙無奈地?fù)u搖頭,這時候才漠然地問了一句:你和他們怎么了? 你都不知道我干了什么,就幫我出氣呀? 陸漾心說阮總您可真放心我,一邊把昨天的事情講了一遍。 聽罷,阮玉煙才明白過來一點,怪不得那幫人要揪著窮酸這點來說。 他們就是那種人,從來不覺得自己的要求有多越界,如果對方不給,他們只會認(rèn)為是對方吝嗇。另一方面,他們認(rèn)定陸漾只是個沒家沒業(yè)的外地打工人,欺負(fù)起來更沒什么顧忌。 欺軟怕硬。 阮玉煙冷冷一笑,趁著等紅燈的時候,在陸漾旁邊低眉附耳道:我相信你不會欺負(fù)別人,一定是別人欺負(fù)你。 陸漾無辜的大眼睛睜得圓圓的:為什么? 阮玉煙也解釋不了,大概是因為她對滄海月明的熱愛,所以總是想偏袒她一些。 心里這樣想,話到嘴邊卻轉(zhuǎn)了個彎。阮玉煙轉(zhuǎn)過頭去,冷冷地回答道:因為你好欺負(fù)。 陸漾明知她是故意的,又氣又笑,心說這阮副總心里有話還不直說,簡直跟鬧別扭的幼兒園小孩一樣。 阮總,幼不幼稚呀您? 陸漾笑著問道。 她這么一問,阮玉煙小小地心虛了一下,很快又?jǐn)[出那副冷冰冰的臭屁樣子:你才幼稚。不許這么說自己的總裁。 直到下車,倆人都沒爭論出到底誰幼稚。 晚上七點,杏州市香格里拉酒店。 平時上下班,陸漾也曾經(jīng)路過這里,但這里出入的人非富即貴,一看就和自己不是同一個世界里的人,因此從來也沒有多做停留。 今天第一次來,卻是在阮玉煙的陪同之下。 穿著西裝的男伴與身穿禮裙的女士出入成雙,阮玉煙挽著陸漾,居然融入其中沒有絲毫的違和感。 許多招標(biāo)會的參與者來來往往,其中有一些是認(rèn)識阮玉煙的,阮玉煙偶爾也會點頭問好。 倒是陸漾,一個認(rèn)識的人都沒有,簡直像是跟阮玉煙相依為命似的。 離招標(biāo)會正式開幕還有一會兒,阮玉煙見陸漾有點不自在,于是附在她耳畔道:你去找個地方坐,我和熟人寒暄過了就去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