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誅嚴回道,“鎏川說,昆侖是為兼濟蒼生而立,怎么能因為回不了昆侖山就不敢踏出宗門?只要有濟世之志,不管待在哪里都是昆侖的人?!?/br> “鎏川說完便率先出山了。他走后,剩下的人也陸陸續(xù)續(xù)離開。最后只留屬下二人和無芥大師守著昆侖,這一守就是幾百年……” 誅嚴的尾調(diào)中透出些許的滄桑與辛酸。 江荇之趕緊啪嗒啪嗒鼓掌,驅(qū)散罪惡感,“都是有志青年!昨天你們以昆侖為榮,今天昆侖以你們?yōu)榘??!?/br> 他鼓完掌問,“現(xiàn)在還能再把他們找回來嗎?” 誅嚴說,“大家身上若還帶著昆侖的令牌,想要召集回來便不難。只是這幾百年間各有際遇,不知這次能召集回來多少人?!?/br> 江荇之點點頭,又多問了句自己心選的下任接班人,“有鎏川的消息嗎?” “不曾,昆侖之人都是以昆侖之名活躍在外。況且?guī)装倌觊g若是突破境界,應(yīng)該會改為尊號,不再用真名?!?/br> 江荇之心頭一動:改為尊號……難怪他印象中沒有聽過“鎏川”等人的名字,莫非都是以尊號示人? 那宿尤、狼嚎、游蘇青呢? 他隱隱感覺自己跳過的千年時光中有一段空缺,直到他去到了千年以前,再次回來才填補上。 就如同中間斷裂的環(huán)扣被修補完好、重新卡合。 正想著,便聽一旁無芥開口,“萬般皆因果?!?/br> 聲音悠遠入耳,江荇之頓時一怔。 他腦中陷入了空白,四周細小的動靜一瞬涌入識?!贿h處瑤池的波光晃動在他眼底,山風(fēng)過林沙沙作響,后山林中靈鳥嘰喳,汩汩靈泉順流而下。 山階前一只蝴蝶振翅飛過,帶起了一絲細風(fēng)…… 直到一聲低喚拉他回神,“荇之?!?/br> 江荇之“嗯?”了一聲,看向鐘酩。鐘酩垂眼看著他,又皺了皺眉看向無芥。 無芥神色自然,連微笑的弧度都沒變過。 “沒事,走神了?!苯糁f。 算了,不想那么復(fù)雜的事了。因果已經(jīng)結(jié)成,剩下的也不需要他cao心了。 他同誅嚴二人道,“先試試聯(lián)系昆侖眾人?!?/br> “是,門主!” 這個話題暫且告一段落。 江荇之掃了眼誅嚴二人的修為——誅嚴剛突破分神的門檻,誅緒也修煉到了出竅。一千年的時間聽起來很長,足以讓兩人修為精進。但以他兩人的天資,能修煉到現(xiàn)在的境界,已經(jīng)算是突破了上限。 “你們修為精進了很多,看來有努力修行。” “多謝門主夸獎?!闭D緒靦腆道,“其實也多虧大師教導(dǎo)有方,為我們改善了天資?!?/br> “洗精伐髓?” “沒有,就是修煉功法?!?/br> 江荇之下巴一縮,疑惑地看了眼旁邊的無芥:修煉什么功法,還能改天資??? 鐘酩也盯向了無芥,微微瞇了瞇眼。 無芥被他兩人的目光同時鎖定,面上笑容不露破綻,只張嘴發(fā)出兩聲干笑,“哈,哈哈?!?/br> 隨即他揮袖轉(zhuǎn)身,準備朝山上走,“門主和柏護法這次來找貧道,應(yīng)該是有事吧?” 喔對,結(jié)契結(jié)契! 江荇之一個雀躍,立馬將剛剛的疑惑拋在腦后,拉著鐘酩跟了上去,“對,大師快替我們算算卦!” “請隨貧道來吧。” · 三人一道朝著山上走。 江荇之看向前方無芥的背影:這么說來,無芥大師就是桓璣君那神秘的師傅了? 他想著便問,“大師有收過徒弟?” “幾百年前,貧道曾相中過一個天賦極佳的苗子。”無芥的聲音從前方傳來,“親自教導(dǎo)過一些時日。” “那后來呢?” 前方的身影一停,無芥轉(zhuǎn)頭微笑,“后來,護山大陣開啟了。” 江荇之,“……” 這一不占理的話題很快被翻篇。江荇之一面跟著無芥回庭院,一面在心里想:那桓璣君在離了無芥之后豈不都是自學(xué)成才,這么厲害? 三人很快回了無芥的小院,進到屋中。 層層幔帳掀開,外界的光亮落了進來。 無芥抬手泡了壺茶,茶壺中是曬干的樹葉片。江荇之正瞄了一眼,就聽無芥歉然開口。 “條件有限,請多擔(dān)待?!?/br> 江荇之沒忘這有限的條件是誰創(chuàng)造的,忙擺手說,“理解理解?!?/br> 一壺?zé)岵枧莺?。無芥坐直身子,“二位要算什么?” 鐘酩迫不及待地開口,“算個適合結(jié)契的日子。” 他說這話時,江荇之還有些忐忑。畢竟自己上次去問無芥,無芥還推辭了。但這次對方只是靜靜看了他們片刻,便點頭道,“善?!?/br> 江荇之:嗯?? 裊裊茶煙中,無芥闔目冥神。 時間一點一滴地流逝。江荇之和鐘酩都不敢發(fā)出一絲聲響,生怕打擾了無芥,算錯了他們適宜結(jié)契的日子。 隔了不知多久,無芥睫毛一顫,“八日后為佳。” 江荇之頓時一個拍掌,“八日好??!八八八,發(fā)發(fā)發(fā)~” 鐘酩張了張嘴想說點什么,又被江荇之“啪!”地一聲拍了下大腿,“是吧,阿座?”他的嘴便閉上了,“嗯?!?/br> 算了,他的燈燈說是什么就是什么吧。 … 確定了結(jié)契的日期,還要定下結(jié)契的地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