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太擅長做飯，對著空蕩蕩的廚房，尋思是煮點粥，再去外面買點油酥餅，配昨天的剩菜湊合一下，還是直接叫外賣算了？猶豫不定時，她忽然瞥見了窗外樓下的兩個身影。

    ·

    戚白下樓后走了一圈才找到樊快雪。

    樊快雪嘴里銜著煙，低著頭在手機上打字，猛一抬頭看見他，差點把手機扔出去。

    戚白看他嚇得不輕，覺得有趣，淡淡說：“我不是來收你煙的?！?/br>
    樊快雪把手機攥緊，對戚白笑了笑，把煙拿開：“嚇我一跳。”

    戚白指了指他的手機：“有事嗎？”

    樊快雪：“群里同學(xué)們商量著去陳雨欣家里看看她父母，我們在討論給她捐款的事情?！?/br>
    戚白點頭，掃了眼他指間的煙：“給我來兩口?！?/br>
    樊快雪愣了一下：“你也吸煙啊？”

    戚白心里其實也挺煩的，他見樊快雪沒遞過來，就直接上手去拿。

    樊快雪笑了起來：“我再給你一根吧，我這個都吸過了。”他說著把手機鎖屏丟進兜里，從另外一邊的褲兜里摸出煙盒，彈出一支，示意戚白來拿。

    戚白拿過去，低頭銜在嘴角：“打火機。”

    樊快雪看他拿煙的姿勢也不像是初次吸煙，覺得新鮮，又有點郁悶，這家伙不讓他抽，該不會是把他的煙沒收了自己偷偷抽吧。

    “不用打火機，”樊快雪看著戚白，靠近過去，嘴角掛點痞笑，“哥教你個好玩的?！?/br>
    雖然知道樊快雪要干什么，但那個姿勢太像是接吻的前兆，昨天晚上黑燈瞎火被樊快雪摁在墻上來那么一遭就算了，現(xiàn)在大白天，戚白本能反應(yīng)是朝旁邊躲。

    樊快雪似乎料到他會這樣，抬手從后面環(huán)過去，一把摁住他的后脖頸，準確無誤把兩人嘴里的煙透碰到了一起。

    見戚白愣著，樊快雪又近距離沖他眨眨眼，含糊不清地笑著催他：“趕緊吸啊，你不吸一下，它怎么著？”

    近距離和那雙眼睛對視，戚白心頭劇烈收縮了一下，垂下視線，猛吸了一口。

    ·

    龔素貞驚得被口水嗆了一口，眼前再次閃過被罩上干涸的血漬，抽屜里的消毒藥水和紗布，更久遠一點，單肩包里那把可疑的塑料繩，似乎也在整個環(huán)節(jié)中找到了合理的解釋。

    她撫了撫胸口，緩緩舉起手機，調(diào)出攝像頭，對著樹影半掩著的兩個交疊在一起的瘦高挺拔的身影按下了快門。

    盯著屏幕上的照片，她猶疑了一會兒，最終還是點開了和樊鎮(zhèn)東的對話框。

    其實，我擔心的不是小雪把來路不明的人帶回家，我是因為……

    字打了一半，龔素貞還是覺得不知道該怎么來形容，她又一個個刪除掉，然后直接把剛才拍到的照片發(fā)了過去。

    發(fā)完照片后，頓了頓，她打字說：

    你可能不知道，這世上除了異性戀，其實還有同性戀，我大學(xué)班里有兩個男生就是這種關(guān)系，所以我很早就知道有這種人的存在，也曾經(jīng)做過相關(guān)的了解。

    跟小雪差不多大的孩子，有的初中就開始談戀愛了，他一直到現(xiàn)在都沒談過，之前我還想著是孩子懂事，不讓我們大人cao心，現(xiàn)在我懷疑，小雪他可能是……當然，他這個年紀的孩子，被人誤導(dǎo)的可能性也極大。

    早晨我跟你說的事情，我的本意不是擔心小雪受人蒙騙，把來路不明的人帶回家里來，給家里帶來潛在的風(fēng)險，而是擔心這個，只是沒有切實的證據(jù)，不知道該怎么跟你說明。

    而且，我也可以確定，小雪跟我說的就是鄒老師，除非他自己說錯，我絕無可能聽錯。

    現(xiàn)在，我想，原因已經(jīng)足夠清楚了，他為什么把一個‘陌生人’帶回來給他補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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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話要說：

    明天見

    第17章

    樊快雪甫一松開戚白，戚白就轉(zhuǎn)過身去，低著頭吐出了一個煙圈，煙霧在他臉前散開，模糊了他發(fā)暗的眼神。

    樊快雪渾然不知戚白剛才經(jīng)歷過怎樣的心悸，他還覺得好笑，戚白這么老練，一看就是老煙槍，以后再說不讓他抽煙，他可有的說了，剛要趁機再打趣戚白兩句，兜里的手機響了起來。

    以為是同學(xué)，拿出來一看，卻是龔素貞打來的，樊快雪摁下接聽：“媽。”

    龔素貞在電話里干笑一聲：“沿海刮臺風(fēng)，你爸那趟航班取消了，時晴想吃披薩，你們要一起去嗎？”

    樊快雪：“那你帶著他們兩個去吧，我和戚白隨便吃點就行了?！?/br>
    龔素貞：“身上還有錢吧？”

    樊快雪說：“有?！?/br>
    掛了電話，樊快雪把煙頭掐了丟進垃圾桶，轉(zhuǎn)過來碰了碰戚白的胳膊：“晚上家里不開火，咱們出去吃吧，你想吃什么？要不，帶你去吃炒菜？”

    戚白上午吐過一次，中午勉強吃了一大碗樊快雪燒的面，現(xiàn)在胃里還沉甸甸的難受：“我沒什么特別想吃的，看你吧?！?/br>
    樊快雪心想小可憐估計很少下館子，對外面有什么好吃的都不清楚，他低頭琢磨了一下：“咱們?nèi)バ〕越殖云【气啺?，吃完正好去兌彩票?！?/br>
    是因為那家啤酒鴨出了名的滋補，鴨肝和鴨血收拾得干凈又美味，可以給戚白補補血。

    戚白隨口“嗯”了一聲。

    ·

    其實樊快雪也沒什么胃口，啤酒鴨店離紫荊巷不遠，他不可避免又想起陳雨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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