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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是要替師兄清理門戶?”云翎端坐著,卸掉了一身的靈力,對她的無理取鬧不予理睬:“來吧……” 山葉的淚落了下來,整個人抖若篩糠。 這臺下不乏有她座下的弟子,都是第一次見自家?guī)熥鹑绱耸B(tài),表面上各個驚得噤若寒蟬,私底下卻用傳音秘術(shù)議論的熱火朝天。 宗門內(nèi)早就有關(guān)于山葉和云翎的種種傳聞。 譬如,又說他們二人青梅竹馬,早就心意相通,不知道幾時就會結(jié)為道侶的。 但也有說,云雪尊冷血冷清,一心沉迷劍道,對誰都拒之千里,并沒有心上之人,是山葉癡心守候,一廂情愿。 可據(jù)現(xiàn)在的情況來看,這兩個傳言,分明就是半真半假??! 兩人并未心意想通,而云仙君,也并不是無情無心…… “我看啊,就是山葉峰主愛而不得,又見云仙君寵愛徒兒,所以生了醋意,才對那宋銜之過分針對?!?/br> 有心細(xì)的女弟子開口反駁:“我看未必,若只是普通的師徒情誼,山葉峰主對宋銜之,又怎會是這般恨之入骨的架勢,我看吶……” 她說到一半,便悻悻的住了嘴,惹的其余弟子好奇的抓心撓肝。 那女弟子想了半天,又猶豫道:“這話說出來,有悖倫德……我,還是不說了。” 短暫的吵鬧片刻,一眾弟子便都匆匆散了,因為此刻的玉臺之上,又有了新的情況。 只見那山葉峰主雙目通紅,再一次甩動了鞭子,哭道:“云翎,都是你逼我的!” 然而,這一鞭子并沒有順利的落下去,一陣驟風(fēng)飛速的襲來,旋轉(zhuǎn)著,如秋風(fēng)掃落葉一般,將神鞭卷飛了出去。 一只手在半空中穩(wěn)穩(wěn)接住了鞭子。 山葉沒有防備,被這一股怪力扭歪了手腕,疼得她面目猙獰。 與此同時,一道蒼老而威嚴(yán)的聲音在眾人頭頂響起。 “山葉,鬧夠了,便回去吧。” 他聲音平淡無波,甚至可以說是懶散,話中也并無責(zé)怪之意,可仍是不怒自威。 宋銜之抬頭,發(fā)現(xiàn),此刻立在空中的人,竟然是不久之前在主峰授課之人。 老者身穿素白簡樸的布衣,須發(fā)皆白,面目威嚴(yán),皺紋淺淡的眉宇間,盡是懾人的壓迫感。 山葉眼光閃爍,臉上浮現(xiàn)出一些懼意,但很快便被壓了下去。 她上前一步,袖擺中的手緊緊捏成了拳頭,又指著跪在地上的宋銜之道:“掌門師兄,山葉也是為了宗門著想!難道,真的要讓這人壞了宗門的規(guī)矩嗎!” 宋銜之聞言,又看了一眼老者。 沒想到,他竟然就是這青河宗的掌門…… 而老者衣袂飄飄,如天宮謫仙一般,緩緩落了下來。 “此事我自由定奪,你暫且先回去吧。” 掌門一落地,便背手而立,將目光放在沈鐸和蛋蛋身上輕輕掃了一圈,然后又看向云翎和他身后的宋銜之,抬手捋了捋胡子。 “可是……??!” 山葉話沒說完,便突然跪倒在地。 施加在她身上的威壓rou眼可見的沉重,而她跪下去的力道,更是將堅硬的玉臺都擊碎了。 暗紅色很快漫上她雙膝周圍的紅衣,她疼的發(fā)抖,終于閉嘴,不敢再開口。 片刻之后,暗黃如水波的威壓便撤了下去。 掌門頭也沒回的道:“去吧……” 山葉這才如蒙大赦,過禮之后,便飛快提氣的離開了。 山葉一走,全場便陷入了微妙的安靜。 掌門仍在打量臺上的宋銜之,良久都沒有開口。 宋銜之對上他的視線,只覺的自己已經(jīng)被整個看了個透徹,只能硬著頭皮僵在原地。 良久,對方才像是終于對他喪失了興趣一般,轉(zhuǎn)頭看向云翎。 “云翎,你可知罪?” 云翎抬頭,沒有猶豫。 “云翎知罪。” “好?!闭崎T似有欣慰的點頭,又道:“徒弟犯了錯,做師尊的也難辭其咎,屬實該罰?!?/br> 云翎淡然俯身,額頭撞在玉臺之上:“請掌門師兄責(zé)罰?!?/br> 宋銜之慌張朝掌門望了過去,想要開口為云翎辯解,一張口,才發(fā)現(xiàn)自己已然發(fā)不出任何聲音,身體也再動彈不得。 沒有人可以阻止這位實力強(qiáng)大的掌門。 鞭子帶著烈風(fēng),毫不留情的甩下,抽打在了云翎挺的筆直的肩背上。 銀鞭如rou,鮮血彌漫,而云翎自始至終都沒有發(fā)出任何聲音,雪松一般靜立著。 背上滿是灼痛,而他的神識,也在此期間被拉入了無盡的苦痛之中。 一個個熟悉的畫面,讓他身臨其境。 而在這痛苦酸澀的記憶里,滿滿的都有著同一個人。 所以,痛苦有時候,或許也是一種恩賜。 鞭子一次次落下,一次次牽動起內(nèi)心深處最隱秘的心事。云翎低頭,在所有人都看不到的地方,滿足的笑了一下。 真好……還能再見他一次。 雖然,是以這種形式。 第99章 明目張膽的偏愛 剩下的四十五鞭很快便被打完。 銀鞭之上,儼然包裹上了厚厚的血跡。 掌門只輕輕抖了一下手腕,那些血跡便活了一般,沿著鞭身飛快的滾落到地上。 他面前,云翎在冷風(fēng)中又跪了片刻。而后,才緩緩從回憶之中抽身出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