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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葉善雖然還沒查到他的身份， 其他動作卻飛快。

    謝無冠再接到伊拉電話的時候，這女人已經(jīng)維持不住一貫魅人的假象， 聲音里帶了一股按捺不住的怒氣。

    “葉善什么意思？你怎么搞的？”那頭的女聲維持不住冷靜，甚至有些尖銳：“他居然要架空我？我今天去東城，發(fā)現(xiàn)所有地方的人都換了一批新面孔， 搞什么？”

    “抱歉啊， ”謝無冠道：“是我連累你了。”

    他聲音里毫無負罪感， 甚至還隱隱帶了點笑意：“我和他說盡管來查我，他可能有點生氣?！?/br>
    “你——！”

    伊拉被這人的囂張堵得話都說不出來， 過了半晌恨恨道：“你可以， 你厲害， 我看你接下來怎么辦?！?/br>
    勢力是組織培養(yǎng)起來的，伊拉雖然心痛，但是還算冷靜，只是一下子因為在自家地盤被攔下來的怒火沖昏了頭腦。

    “把他動手的資料發(fā)給我看看，”等那頭冷靜下來，謝無冠夾著手機，另一手翻看著膝上的書，上面是虎子和豐秘最近的動向。

    豐秘最近很安分，虎子卻頻繁出門，甚至連田桑桑都不管了，謝無冠考慮過把虎子牽制住，拖慢葉善調(diào)查的腳步。

    但是當天晚上葉善就像察覺一般，靠坐在床頭毫不遮掩地翻著手里的報告。

    謝無冠看了一眼就默了。

    因為那正是虎子最近的行程，幾乎是全國到處跑，哪怕他搞出點什么動靜，想必也是其他人補上，輪不到虎子。

    “嘀——”

    謝無冠回過神，查看手中田桑桑的消息，看了半天，輕輕嘆了口氣把報告放到一邊：“太兇殘?！?/br>
    這上面寫的不只是伊拉，還有東城其他幾個部的勢力，伊拉在這些人的合力下想翻盤根本不可能。

    他起身出門，在走廊上碰見剛從書房門口捧著個空餐盤的田桑桑。

    謝無冠挑了下眉：“怎么不進去？”

    田桑桑被他嚇了一跳，下意識地退后了兩步。

    謝無冠前幾天就察覺了女主對自己態(tài)度的轉(zhuǎn)變，不過好在他不打算從失憶的田桑桑知道她的身份，于是假裝沒有察覺，和人打了個招呼后看人碰見洪水猛獸一樣下樓了。

    謝無冠拖著步子到書房門口，手里拿著平板敲了敲門，拉長聲調(diào)道：“報告？”

    門只被掩了一條縫，被他這么一敲就自己往里打開。

    謝無冠一眼看見葉善桌上那個樣式簡單的蛋糕，挑眉笑了下：“虎子不在，干女兒有勇氣找你了？”

    葉善面不改色地放下查了一小塊蛋糕的叉子，把蛋糕往謝無冠那頭推了推：“來了就一起吃?！?/br>
    謝無冠見他這幅理直氣壯的做派，沒有推辭，走近俯下嘗了一口。

    “還真是...”謝無冠回味了一下，點評道：“沒有一點長進。”

    葉善贊同地頷首。

    謝無冠公平地將蛋糕從中間分開，隨后靠在桌旁邊享用自己的那一半，邊閑聊道：“進展怎么樣？”

    他語氣平淡，一點聽不出來是在探究別人的事情。

    葉善掀了下眼皮：“你問什么？”

    是桑的整肅，還是你的身份？

    謝無冠悶笑了一聲，背靠著書桌報出個咖啡店的名字。

    他打量著房間內(nèi)的布置，然后把實在難吃的蛋糕扔進了書桌旁的垃圾桶里：“這是我見到田桑桑的地方，你可以先用這個確定一下我對她沒有惡意?！?/br>
    謝無冠嘟囔道：“不然總覺得我是什么變態(tài)，她見我就躲的太明顯了?！?/br>
    葉善聞言嘴角輕微地勾了一下，輕輕回道：“那恐怕不行了。”

    葉善沒有解釋，他站起身一盞盞關(guān)掉屋內(nèi)的吊燈，要將人帶出房間，卻被謝無冠按住了動作。

    他目光落在葉善剛剛放下的那幾張薄薄的紙張上，上面是桑內(nèi)部幾個老人的動向，謝無冠記得很清楚，里面有兩三個名字是日后反水的人名。

    他將目光移回葉善身上：“要我?guī)兔?？?/br>
    “不至于，”葉善一向物盡其用，如果謝無冠不要他付出代價，他當然不介意：“如果你想的話，也不是不可以?！?/br>
    “你想得美?！敝x無冠笑了。

    他手指略過紙張上幾個人名，最后和葉善按在另一頭的指尖撞了個正著。謝無冠抬起眼：“我可以做你的獵犬。”

    “你不信我么？”

    書房的窗簾拉的嚴嚴實實，吊高的書房頂上一片黑暗，只有書桌旁的小燈沒被熄滅。

    葉善在這樣的昏沉燈光下靜靜盯了他半晌，片刻后輕輕地嗤笑了一聲。

    “以身飼虎，我還沒有這個想法?！?/br>
    謝無冠聞言遺憾地嘆了口氣，松開了手。

    葉善將人帶出書房，見人心不在焉地跟在后面，解釋了一句：“田桑桑之前親近你，是因為你像她父親。”

    “現(xiàn)在她應(yīng)該看出來了，你們倆果然不一樣?！?/br>
    “父親？”

    謝無冠沒聽說過這個人的存在，一時間起了點好奇心：“你也見過她父親嗎？我們像不像？”

    葉善目光靜靜落在謝無冠身上。

    其實應(yīng)當是不像的，田俊長得文縐縐的，謝無冠卻不是好惹的樣子，眉深目闊，哪怕眉間懶散，也是一直休憩著散步的豹子。

    葉善移開目光，含混道：“可能是氣質(zhì)像吧，你們都很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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