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秘幽玄境(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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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音, 咱們真要跟它走???這玩意兒要是把咱們帶到不著調(diào)的危險地方怎么辦?” “你看看玉牌, 那盞紅色的信號燈是不是稍微不那么紅了?” “哎?真的耶!” “再待在原地, 我堅(jiān)持不了多久的。況且, 這東西吃了我的草木精華, 竟然還敢傷我,簡直不能忍!” 大約飛了一盞茶的功夫后,胖團(tuán)眨了眨眼, “阿音, 你感受下, 這周圍,是不是亮了一點(diǎn)點(diǎn)了?” “你才注意到?” 周圍的光線越來越強(qiáng),像是破曉似的,色彩漸變。空氣里靈力的比重漸漸多了起來, 只是那股陰涼的感覺卻愈發(fā)明顯了。 帶著離音的這不知名的東西終于飛累了,慢慢停了下來,顯出了原身。 黑漆漆的一細(xì)長形狀的物體, 一端成尖三角,但因?yàn)楦g,尖角處顯得不甚鋒利;另一端則是形狀不規(guī)則的斷口。一眼看上去,有點(diǎn)像是斷掉了的劍尖。 還是生了銹的, 不知道被埋了多少年的劍尖, 它身上的泥土甚至都是新的。 就這樣的殘廢, 能傷得了她? 離音抓著這斷了的劍尖, 凝神細(xì)看, 表情很不可思議。 不過兩秒,她的眼神狠狠一縮,連心跳都加快了——一種熟悉的,全身僵直的感覺,真是久違了。 離音維持著打量劍尖的姿勢,仿佛一個雕像似的。在她看不到的地方,一道紫黑色的煙線不知何時從地里鉆出來,沿著離音的雙腿往上,漸漸織成一張網(wǎng),牢牢把離音固定在原地。 這次,胖團(tuán)也沒能幸免,直接被裹成了一個小粽子。 這是,著了道了! 離音暗暗積蓄著力量,識海里漸漸有針扎似的痛感。衍生尋脈法運(yùn)轉(zhuǎn),五根靈力細(xì)絲在她皮膚表層蔓延,往那些紫黑色的線纏繞而去。 一陣紫黑色的霧氣在離音眼前漫開,紫黑色淡去后,大紅色衣袍的影子慢慢清晰起來,勾勒出一個清瘦的剪影。 那人一身艷紅色的衣袍,臉色蒼白,襯得五官如胭脂點(diǎn)染,精致到妖媚。他勾起唇角,微微一笑。這一笑,何止是百花盛開,奢靡華麗之氣撲面而來,連整片天空似乎都亮了幾分。 離音閉了閉眼,頭皮一陣陣發(fā)麻。 “想起來本君是誰了?嗯?當(dāng)年地宮一別,這一下子就過去了三年,難為你竟還能記得我,這委實(shí)令人心悅。唯一的問題是,你怎么把本君種的飼符圖騰給消了呢?它不美嗎?本君覺得很襯你……”聲音清凌凌的,帶著點(diǎn)空谷回響的余味。當(dāng)他壓低了嗓音說話時,又仿佛情人間的絮語,藏著一種不動聲色的曖昧感。 但他的眼神,卻是冷的,那是看獵物的眼神。 完了,遇上個變態(tài)了! 離音緊緊崩著脊背,識海里針扎的感覺越來越強(qiáng)烈。 鞅珩好整以暇地看著離音,語氣涼涼的,“怎么,你不出來見見老朋友嗎?” 嗯?還有人? 從這變態(tài)身后,慢慢走出個人來。 蠟黃的臉,眉眼間帶著股弱癥,體格看上去比正常人弱很多,用民間的話講,一看就是一副不長壽的模樣。這人站到那變態(tài)旁邊,微微垂著眸,神色看不分明。 離音眉頭微蹙,這人,她并不陌生。他每次都跟林雍在角落里站著,十分不起眼。之前離音還曾看到他在看自己,原來那時候就開始計(jì)劃著要怎么坑她了? 大兄弟你一個人修怎么跟個魔族人扯上關(guān)系了?活該你短命??! 離音緊緊盯著眼前這兩人。那變態(tài)心情似乎十分明媚,笑得能恍花人的眼睛。他低頭看著那短命鬼,手臂一抬,掩藏在大紅長袍下的那雙手就露了出來,格外精致,也格外慘白。 一股紫黑色的霧氣在他掌心里蒸騰,霧氣散去后,一把閃著銀光的劍慢慢成型,亮得能灼傷人的眼睛。 “敗生劍,將這把劍,扎在她的胸口,取出她的鮮血,本君便相信你的誠意?!?/br> 離音眉心一凜。 一直垂著眸的那短命鬼接過那把劍,抬眼看了離音一眼。復(fù)又低頭看著手心里的劍,一步一步地,走向離音。 劍尖反射的光明晃晃地刺人眼,她一時間竟看不清他的神色。 離音識海里針扎的感覺更強(qiáng)烈了,衍生尋脈法生出的五根靈力細(xì)絲正不動聲色地蔓延著,將纏繞她的紫黑色細(xì)線一一腐蝕、絞殺。 再給她一刻鐘,只要一刻鐘! 離音心里暗暗著急。 那短命鬼右手握劍,劍尖慢慢提起,蓄勢待發(fā)。昏暗的光線下,劍芒凜凜。他的眼神融于黑暗,像是沉浸在無邊的絕望里,讓人無端覺得陰寒。 離音耳廓里已經(jīng)微微滲出血絲,她指尖微動。 一陣劍芒晃眼,離音終于往后退了一大步。 但劍入血rou的聲音,卻還是如期響起。噗碴一聲,明明輕得很,卻仿佛重錘鼓起,敲在人的耳際。 耳邊同時傳來兩人的悶哼聲,沉沉的。 離音眼前陣陣發(fā)黑,只來得及胡亂摸一把自己的胸口。嗯?平平的,那不是她的事。眼前重影紛紛,眩暈感一陣接著一陣,但離音分明看清了,那把敗生劍,沒入的,是那個變態(tài)的胸口。 紫黑色的霧氣從那變態(tài)的胸口彌漫出來,血腥味隨之濃烈起來。那變態(tài)的表情,先是有些奇怪,奇怪過后,他又呵呵地笑了起來。 離音口腔里都漫著腥甜,識海里疼痛一陣強(qiáng)過一陣。她攢了一點(diǎn)力氣,不由分說地抱住被定住身的胖團(tuán),返身就跑。 那死變態(tài)的聲音還能斷斷續(xù)續(xù)聽見,“咳咳咳……呵呵,同生通感,你竟然忍著傷害自己,也要救她?可你看,你救她,她一回頭,就跑了,管都不管你,你可笑不可笑?忠誠?仁義?都是笑話。人世百年,你竟然就學(xué)了這么些東西?” 離音跑出老遠(yuǎn),一口氣把剩下的三團(tuán)腐生花精華都吞了下去。體內(nèi)靈力鼓蕩,識海里那股痛到讓人忍不住撞墻的感覺終于有所和緩,離音深吸口氣,將胖團(tuán)身上的紫黑色細(xì)線撕開,將它送回到她丹田里養(yǎng)著,然后又沿著原路返回。 那死變態(tài)的嘲諷論還未結(jié)束,“本君等你百年,你就是這么對本君的?捅我一刀,嗯?方繼安,你莫不是忘了,你其實(shí)是個不妖不魔的怪物?你以為這么做,能回到過去?” 方繼安? 離音的腳步頓了一頓,速度又加快了。 她沉著一張臉走近,“方繼安?” 那短命男的眼神慌亂了一瞬,很快又鎮(zhèn)定下來,“劍下逃命,僥幸而已,你還不走?” 離音盯著他,語氣很冷淡,“很難相信,我跟你說的第一句話竟然是這樣的?!?/br> 鞅珩看著離音和方繼安兩人,又悶悶地笑了,“啊,闊別重逢,真是令人感動的畫面。只可惜……咳咳,都是注定是要死的人!” 他這話剛說完,速度猛然快了起來,一眨眼就來到離音面前,出手的速度極快。 離音早就憋屈得不行,雖然實(shí)力被壓制著,但她心里發(fā)了狠,根本就沒在怕的! 方繼安心里很不安,沒人比他更了解鞅珩,這人狠厲到連自己的命都能不在乎,怎么可能是那么好對付的?看著離音漸漸露出頹勢,方繼安只覺得一陣心驚rou跳。 昏暗的光線下,隱約有一點(diǎn)光亮閃過。他一低頭,就看到離音方才丟下的那把殘劍。 方繼安抿了抿唇,哆嗦著拿起那把劍,往自己的右胸腔下三寸,狠狠一扎。 “哼……”又是兩聲同時響起的悶哼聲。 鞅珩手里的動作忽然一頓,整個人都趔趄了一下。他猛地回頭,眼神里仿佛跳著燃燒的火焰,“方繼安,同生通感!你莫不是忘了,本君死了,你也活不了?” 離音揉了揉胸腔,把喉嚨間那股腥甜逼了回去,跑過去扶起方繼安,“你瘋了!你捅自己干嘛???傷敵八百自損一千嗎?” 方繼安臉色白得發(fā)金,滿頭冷汗。“我,我以為,它,它鈍了,沒,沒那么,鋒利了。誰,誰知道,這,這么,狠!”他握住離音的手,“右胸腔,下三寸,君,君尊者,打傷過他,你打,致命點(diǎn)?!?/br> 離音安頓好方繼安,心里憋著股火,出手的力道極大,氣勢洶洶。 鞅珩被方繼安這一下傷到了元?dú)猓磻?yīng)的確慢了。離音蓄好力,拳頭猛地對上鞅珩胸腔下三寸,這一拳下去,她心里有數(shù),對面估計(jì)得半殘。 但方繼安…… 離音嘖了一聲,手里的力道一偏,卸了一半的力,砸在鞅珩右胸膛上。 就這樣,躺地上的方繼安依然悶哼了一聲。 “不打了!他沒死你倒是快掛了!” 鞅珩踉蹌幾步,站穩(wěn),看離音扶著方繼安的模樣,笑得十分不懷好意,“啊,真是感人!小姑娘你不妨猜猜,你是怎么到這個地方的?” 方繼安臉色微變,小心翼翼地看了眼離音。 離音忙著掏自己的乾坤袋找傷藥,暫時沒空理鞅珩。 “有人同本君說,幽冥深域盛產(chǎn)腐生花。本君只需要確保有一片區(qū)域的腐生花都沒有人摘,然后提前布局,屏蔽掉外界的視線,再將你引到那一片區(qū)域,稍加引導(dǎo),就能神不知鬼不覺地,抓到本君想抓的人,保證不會引起外面那群人的注意……” 離音找到傷藥,幫方繼安把血止住。 “你不妨再想想,當(dāng)日在萬生門,何以那個昏了迷的弟子,茫茫人海中就抓了你一個?唔,理由有很多,最關(guān)鍵的一點(diǎn),方繼安對你的氣息,可真是著迷。著迷到連本君都能在萬里之外接收到這份記憶了!真是一聞就讓人很有食欲……本君有時候都在想,方繼安到底是把你當(dāng)成小伙伴,還是把你當(dāng)成儲備糧了。畢竟,指望一只生來就是吃葷的魔改吃素,呵呵呵……簡直是笑話!” “你,你別聽他亂講!”方繼安急得臉都紅了! 離音卻蹙了蹙眉,又是同生通感,又是接收記憶的…… 她手上的動作頓了一頓,表情很嚴(yán)肅,“你跟那變態(tài),到底是什么關(guān)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