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閉的邊關(guān)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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熾熱與痛苦兩種情緒在燕長安眼里交錯浮現(xiàn)。上一刻, 他看著離音的眼神還明亮驚人, 下一刻, 這明亮的渴望里就露出點絕望和痛苦來。 看上去像是個有故事的人。 但關(guān)她什么事? 離音感受著身周越縮越緊的壓力, 皺起了眉, 聲音沉了下來,“放開!” 清凌凌的眼,如水中的一對墨玉。高興時瑩潤澄澈, 閃著神秘的光澤;皺起眉來時, 睫毛微合, 情緒斂在眉宇間,看上去就十分冷淡。 燕長安在這雙格外冷淡的眼睛中,看見了自己的倒影。狼狽的、癲狂的、卑微的、又心懷期待的那個燕長安,就這樣暴露在他和她眼前。 如一盆冰水兜頭澆下, 燕長安體內(nèi)肆虐的渴望,忽然就這樣安靜了下來。 他抿了下唇,臉色有一瞬間格外蒼白, 而后才慢慢地,將手中的力道放開。 離音干脆利落地站了起來,燕長安愣神之間,隱約看見有一道白色的光芒一閃。 “胖團!”離音及時制止。 胖團出現(xiàn)在燕長安身前。那雙閃著凜冽鋒芒的獸爪子, 就停在他的脖頸前, 只差一點, 就能撓破他的喉嚨。 燕長安看著胖團眼里掩飾不住的敵意, 微微合下了眼。 —— 另一邊, 剛解了化生毒的赤安,正悠悠醒來。 畢竟在冰魂玉下昏迷了近十年,剛醒來時,赤安的臉色還十分蒼白。 “你感覺怎么樣?”離音蹲在赤安身旁,“你體內(nèi)的毒解了,但這毒一開始還是損了你的元氣,所以接下來可能得有一段時間的虛弱期,你需要好好養(yǎng)養(yǎng)。” 赤安一看見離音,先是愣了下,然后下意識就想撓撓頭,又發(fā)現(xiàn)這個動作暫時做不到,便只好一直笑著,看上去就有點……傻里傻氣的。 瀲滟在一旁撇了撇嘴,有點瞧不上眼。 離音長舒口氣,“可算是沒事了,不然我都不知道怎么跟赤前輩交待?!?/br> 赤安眼神動了下,開口的聲音有點啞,“我爺爺,他怎么樣了?” 離音便將他缺席的這□□年發(fā)生的事大致講了一遍,末了拍拍赤安的胳膊,“所以你趕緊醒來,蕭謙他們還等著再同你一起去冒險呢!” 赤安便只是笑。 離音心里的一顆大石頭算是落了地。這一趟南域之行,赤安的毒解了,接下來就該回返了。 “瀲滟,接下來,你是怎么打算的?”離音問道。 瀲滟咬了下唇,兩只手?jǐn)囋谝黄?,看上去又怯弱又柔順。尤其她還長著一副柔美蒼白的臉,又剛經(jīng)歷了那樣的事…… 離音便下意識放輕了聲音,“如果你無處可去,不如跟我回?zé)o因城?” “不行的。” “為什么?” “我已經(jīng)練了極樂宗的功法了。”瀲滟怯生生地看著離音,語氣里有點自憐,似乎很怕離音嫌棄她,“當(dāng)時那種情況,我沒得選的……” “練了就練了?!彪x音似乎想起了什么,臉色有點凝重了,“是不是那功法有弊端?” “極樂宗的功法,叫……叫極樂訣。這功法格外霸道,一旦練了,就再也停不下來了。功法必須用極樂宗的美人淚輔助修煉??擅廊藴I……只有極樂宗才有。” 話到這里,離音就明白了。 不管道韞的目的到底如何,那些記憶的確對瀲滟造成了影響。個人的際遇迫使她練了極樂訣,也就必須依仗美人淚。極樂宗目前沒有成熟的美人淚,但那只是當(dāng)下,當(dāng)初離音并未將美人淚的植株毀去,只要時間足夠,美人淚總歸會成熟的。 但極樂宗……離音皺了下眉。 “短時間內(nèi),雁津樓可以付得起你修煉所用的美人淚。至于這極樂訣……總有辦法解決的。所以這些都不是問題,你是怎么想的?可去無因城?” 瀲滟猶豫了下,還是搖了搖頭。 雖然所謂的重生是一場騙局,但道韞的能力,哪怕只對了三分,還是有些微參考價值的。記憶里,她之所以重生,就是因為這美人淚。 美人淚庇護了她。 極樂訣,美人淚。上一世虛假的記憶里,她總想著擺脫它們,可縱觀她那虛假的一生,極樂訣給了她安身立命的根本,而美人淚又給了她重來一次的機會。 到頭來,她所厭惡的,才是真正不曾辜負她的。 挑挑揀揀算起來,她真正所擁有的東西,也就只有這么兩樣了。 她欠了自己,也欠了這兩者一個交待。 至于所謂注定低賤、為人輕慢的命運…… 呵!誰輕慢誰還不一定呢! 她是痛恨自己對命運無能為力,但有些事,事實跟意愿完全相反才叫痛苦,若是她不想著逃離呢?若是她順勢而為呢?命運又將如何待我? 想到這個,瀲滟甚至還有點激動。 唯一的問題是……離音會怎樣看她? 瀲滟咬著唇,看著離音,“如果……如果我自原入極樂宗呢?” 離音頓了下,“不勉強?” “不勉強?!?/br> “想好了?” “想好了!” 離音沉默了下,“那便去吧。不過,功法是功法,我并不覺得靠著雙修之法升級有什么不對,但……強迫他人,甚至仗著美人淚的控制之法為非作歹,發(fā)展出奇珍閣這樣的下屬勢力的……你若是參與其中,往后再見,你便只當(dāng)作從不認識我。我也容不下這樣的朋友,記住了嗎?” 瀲滟臉上綻開一個明艷的笑,十分乖巧地點了點頭,“你放心!我不會的。雖則那些記憶不是真的,但我到底也算‘經(jīng)歷’過那種身不由己的感覺,更加不會把這樣的痛苦強加在別人身上了。我會恪守底線的?!?/br> 見瀲滟知道輕重,離音臉上的神色也放松下來。 一番休整過后,日頭又要偏西了。邊關(guān)城還是那樣空蕩蕩的,趙十四一把長.槍倚地,望著天邊的方向,面無表情。 離音向趙十四辭別,“前輩,我們這就離開了。這些時日,多有打擾?!?/br> 她沒想著能從趙十四那里等到回應(yīng),沒想到這次,趙十四倒是將臉轉(zhuǎn)了過來。他面對著離音這個方向,微微側(cè)了側(cè)頭,似乎在思考。 等了許久,離音才聽到他說:“自便?!?/br> 說完以后,他又把臉轉(zhuǎn)了過去,望著陽光的來處,再不管離音一行人。 離音心里有點古怪的感覺,但想來想去都沒有什么頭緒,便不再管。 離音打頭,赤安居中,瀲滟在后,最后緊跟著一個燕長安,四人隊伍飛離了邊關(guān)城城樓,往荒原的地平線而去。 一輪紅日就在他們眼前沉于地平線下,余暉帶著恰到好處的溫度,照到人的臉上,暖洋洋的,讓人情不自禁就放松下來。 離音臉上的表情都放柔了。 三刻鐘后,紅彤彤的夕陽依然在前方,他們這四個人,也依然在荒原上飛奔著。 不對勁! 離音停了下來。 她這一停,后面的三個人也跟著停了下來。 “怎么了?”瀲滟問道。 離音回頭,朝著他們來時的路看去,眉頭一下子就皺了起來。 三刻鐘飛奔,照顧赤安初醒以及瀲滟修為不高的緣故,他們的速度并不快,但再是慢速,他們也應(yīng)該飛離了邊關(guān)城外的荒原才是。怎么一回頭,邊關(guān)城還在視野里呢? 城樓上,趙十四那一桿長.槍,在陽光下泛著金光。 一如他們離開邊關(guān)城樓時的模樣。 難不成,他們一直在這方荒原上,原地踏步? 離音瞇起了眼。 順著離音的視線,剩下的三人也看見了視野中的邊關(guān)城,紛紛皺起了眉。 “你們留在這里,我再往前試試?!彪x音吩咐道。 她帶著胖團,又朝著夕陽的方向進發(fā),一口靈力一提,至少能飛出去千米。 這口靈力用盡后,離音朝后看去,赤安三人就站在她身后,一臉狀況外地看著她。 “我的位置沒變?”離音問道。 “變了,但是是那種……原地跳高又往下落的那種……”瀲滟臉色也有點差。 面向夕陽的方向,離音眼底五道流光一閃。 眼前的空氣,隱約扭曲了一瞬,似乎有一層看不清的虛影出現(xiàn)在前方。夕陽下的地平線,成了一副海市蜃樓的景,看似很近,實則遙不可及。 離音微微合起了眼,“回吧,這邊關(guān)城,咱們出不去了?!?/br> 一行四人,又再次回到邊關(guān)城樓。 趙十四還面對著夕陽的方向,看著他們幾個人返回,一句話也沒有多說。 離音站在城樓上,看著夕陽掛在天空,似乎馬上就要落下,但卻遲遲無法前進一步。 她隱約記得,當(dāng)初初到邊關(guān)城時,夕陽下山的場景,可是幾個呼吸就完成了的。怎么如今,這夕陽還下不了山了呢? “前輩,這邊關(guān)城,可是許進不許出?”離音直接問道。 等了許久,趙十四才回答道:“不知?!?/br> “您不知道?”離音有點驚訝。 “吾從未離開過邊關(guān)城。但每隔一段時間,會有人會到邊關(guān)城。而這些人……”趙十四的臉轉(zhuǎn)向邊關(guān)城后,“有些吾不知去向,剩下的……城下孤墳,是吾替他們立的。” 離音悚然一驚。 趙十四又把目光投向夕陽,“夕陽遲遲不落時節(jié),才有客來。按照這個慣例,你們來得太早了些?!?/br> 難怪當(dāng)時她和瀲滟初到這里時,沒有第一時間看見趙十四,是因為那不是常規(guī)的該來人的時節(jié)嗎? 離音還在捉摸著邊關(guān)城的異常之處,就聽見“鏘”的一聲響。 趙十四將手中的長.槍一振地,視線落在夕陽上,下頜微微繃緊,“現(xiàn)在,有人來了?!?/br> ※※※※※※※※※※※※※※※※※※※※ 假裝很準(zhǔn)時……的更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