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情造宮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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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現(xiàn)在離音眼前的人有著一張清正的臉, 臉上帶著被定格的恐懼之色。他雙眼圓睜, 內(nèi)里的瞳孔卻縮得比尋常人都要小, 五官緊繃到有些微扭曲, 一副被嚇壞了的樣子。 這個被嚇壞了的臉色, 十分生動形象,卻也十分僵硬,就像是一張逼真的面具, 硬生生掛在他的臉上。 這樣的人, 怎么可能還有神智?既然無神智, 又談何控制不住自己呢? 離音微微蹙起了眉 難不成猜錯了? 這人視線的焦距完全落在她身后,就仿佛真的看見了什么可怕的東西似的。 嗯?看見了什么可怕的東西? 離音心里一動,拉著薛瑩站在這人的耳際,順著他視線的焦點看去。 稍暗的月掛在遠處的天空中, 照得四野一片暗淡,像是攏著一層霧。靈識可見的地方依然只有方圓百米的地界,還是同樣的景色, 似乎毫無變化。 離音正要收回目光,薛瑩抓著她的手卻忽然緊了緊,“離音,有情況!” 離音瞇起了眼。 朦朧的月影下, 有一團灰蒙蒙的霧氣自地面上聚起來, 飄在半空中, 不斷變幻著形狀。不過片刻, 這團霧氣就有了具體的模樣。 像是……一座宮殿。 有長長的甬道鋪展開來, 連接著一層層往上的臺階,臺階到了盡頭,便是那座巨大的宮殿,隱約可見其殿堂廊道,亭榭樓閣。 端莊古樸的氣勢撲面而來,自帶威嚴。 胖團這時候又回到了離音的肩膀上,它站立遠眺,伸著爪子點評道:“這一看就是個有故事的宮殿。我猜測咱們的目的地就是那里了!” 薛瑩也贊成,“離音,這宮殿是在天上吧?咱們是不是要去那里?” 離音搖了搖頭,“這不是真的。” “什么?!”薛瑩微驚。 “可聽過海市蜃樓?” “聽是聽過,可……” “咱們就是從那個方向來的,若是空中真的有什么,怎會察覺不到?更何況,你看看這個宮殿的邊緣,景物是不是模糊的?甚至還有點……飄著的感覺?!?/br> 薛瑩有些失望,“原來是假的??!” “半空中的這個是假的,但現(xiàn)實中說不得真有這個地方,咱們只要找到它真正的所在地……”離音說到這里,忽然咦了一聲。 “怎么了?” “有人找到這宮殿了。看那條長長的甬道盡頭,是不是有一個黑色的身影?” 薛瑩順著離音的指示看去,果然見到這座高大巍峨的宮殿前,正有一個穿著黑衣的人背對著她們,一步一步朝著宮殿走去。 胖團不淡定了,“我的天!有人就要拿走咱們的東西了!阿音快走快走!趕在那個長腿精還沒把好東西洗劫一空之前攔下他!” 離音彈了彈胖團的腦袋,示意它老實點,這才收回視線,轉(zhuǎn)身面向這個頂著一張恐懼表情的人。 薛瑩問道:“咱們把他怎么辦?他好像沒想傷害咱們。他看著那個宮殿的表情很恐懼,是不是想提示咱們不要去?” “不去是不可能的,咱們走吧!不論他暗示那個宮殿如何可怕,咱們既然要取得月瑩族的傳承,就少不了赴險了。” 兩人一寵剛繞過這個尖塔一般的人,那人又往后跳了一大步,咚地一聲響,再次攔在他們眼前。 “哇這個人,他是一定要把咱們攔下,不讓咱們走了嗎?” 離音注意到,這人整個身軀都在微微發(fā)抖。雖然他還是一張恐懼的表情,但只要不看他的臉,他給人的感覺倒不像是在恐懼,反倒透著一股深沉的悲哀和痛苦。 離音想了想,恭敬地對那人行了一禮,道:“我不知道您是否是想攔著我們,但我們已經(jīng)決定要去那個地方探一探了,是福是禍,是好是歹,我們都認了。感謝您的一番善意?!?/br> 話音落,那個人還是沒有任何反應(yīng)。 “阿音,不對頭哦,他好像不是想攔著咱們呢!那他阻著咱們不讓走是幾個意思?找打嗎?” 離音看著他渾身止不住打顫的樣子,還是沒來由覺得這人正在同某些控制住他的力量作斗爭。這種聯(lián)想來得莫名其妙,但離音決定信一信自己。 她取出了自己的寫意劍,劍鋒朝前。 “我總感覺您似乎被困在了這具軀體里,無法安詳離去。我有意幫您,又怕自己理解錯了。這樣,我的劍鋒往您身后十尺左右的地方劈砍,這約莫是您再跳一次的距離。若是您真的有意脫困,便煩請您再費力跳一次,往我劍下而去。我的劍應(yīng)該挺好使,能保證讓一切都能煙消云散。若是我理解錯了,也請您勿怪?!?/br> 離音說完,掌心一道靈力催發(fā),一縷金光往寫意劍身上度去,將其染得寒光凜凜。 離音上前一步,側(cè)身斜拉。劍鋒自下而上,劃出一道金色的弧光,往這人的身后而去。 劍光離開寫意劍的瞬間,那人就義無反顧地往后再一跳,直直迎接離音的這道攻擊。 有令人牙酸的滋啦聲響起,像是金屬相劃拉的聲音。 尖塔式的人被攔腰分斬為二,兩道金色的靈力分別附在他的切口上,正閃著亮光。 “好頑強!直接成兩半了,都不碎的嗎?”胖團咋舌。 離音眼神一動,又伸出了右手,手掌用力一握。那兩道金色的靈力應(yīng)勢就往這人的殘軀里鉆去,不過片刻,就將他破碎的rou身解離成一點點塵埃,消散在空氣中。 rou身解離后,那股控制著他的力量似乎也慢慢失去了作用。離音可以看見了他眼底清晰閃過的感激之意。 在他完全消失之后,原地多了一枚黑色的木牌。離音將這枚木牌拿起來,迎面看見了一個紅色的字。 是荒文寫就的“恐”字,寫得有點像是篆體,但又比篆體來得抽象。這字被凹刻在木牌上,用血淋淋的紅光染著。說是字,又像是圖案,似乎帶著特殊的力量般,看得久了,讓人心頭忍不住驚懼起來。 離音將這木牌翻了過來,又看見了一個紅色的剪影,是一個縮小版的尖塔,清瘦卻有風(fēng)骨,十分有形意。 尖塔,恐。 離音想起方才那個被困住的人,他似乎就是按照這個木牌上的信息來“凹造型”的。 難不成,這個木牌具有特殊的力量? 收下這個木牌后,離音、薛瑩和胖團繼續(xù)趕路。這一路上,她們又遇上了好幾個奇奇怪怪的人。這些人有著跟剛才那個尖塔狀的人一般的風(fēng)格,只不過凹成的造型又不一樣了。有成亭臺模樣的,有成樓閣模樣,還有成影壁模樣的…… 人的軀體是不可能自然凹成這些樣子的,于是有的人缺肢少腿,有的人混亂拼接。隔得遠遠的能很好地猜出來這些造型到底是什么東西,近了看,斷肢殘骸組成的一個個畫面,十分具有沖擊力。 尤其是這些人臉上的表情還十分生動,或喜或怒,僵硬地掛在那些扭曲的造型上,在這般昏暗的月色下看去,總讓人忍不住想尖叫。 薛瑩的臉色已經(jīng)白得嚇人。 并不是每一個這種特殊造型的人對她們都懷抱善意,事實上除了一開始那個類尖塔的人之外,剩下的人都跟離音她們動手了。有些是暗中偷襲,有些是毫無章法地攻擊,還有的能直接把人拉入幻象里,想著殺人于無形…… 一開始離音還能不出手,存著鍛煉薛瑩的心思讓她獨自一人面對。后來遇見的這種人多了,實力也更強了,離音便也沒心思想著鍛煉薛瑩了,而是真正當(dāng)起了保鏢的角色,一面對付著這些人,一面護著薛瑩。 再次將一個廟宇模樣的人打碎以后,離音額頭已經(jīng)微微見汗,呼吸也有些微紊亂。 薛瑩直接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氣喘吁吁的,一句話也說不出口。 胖團上前拿起地上被遺留下的木牌,送到離音眼前。 離音平復(fù)了下呼吸,接過木牌看了起來。 這個木牌正面刻著“憂”字,背面是一座廟宇模樣的建筑。算上這枚,離音手頭已經(jīng)有七枚木牌了。 天色已經(jīng)漸漸泛白了,這七枚木牌她們打了一路,也打了一夜。 離音將她收集到的所有木牌都拿了出來,一字排開。 恐、驚、喜、怒、思、悲、憂。 乃是七情。 離音又將木牌翻面。 尖塔、亭、臺榭、廊道、影壁、殿堂、廟宇。 是七種建筑。 離音不由自主地回憶起在半空中看到的那副宮殿的模樣,下意識將這些木牌排起序來。 最左是尖塔,尖塔旁邊有獨立的亭子,亭子之后是廊道,廊道又連著臺榭,再之后是殿堂,廟宇、影壁。 但這些建筑,很多時候又是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 所以這樣的排序,到底對不對? 離音這個想法剛起,就看見這些被排過序的木牌們忽然不約而同地發(fā)出了一道紅光,紅光相融,這些木牌也慢慢拼接在了一處,成了一個圓形的大木牌。 這七種建筑的模樣也完全變了,不再是單獨的樣式,而是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地組合起來,成了離音最開始看到的那處宮殿的樣子。 宮殿外圍,有一個圓形的圈,把宮殿周邊的景物都包含進去。但這個圈卻比大木牌來得小,邊緣還有一圈多余的空地沒被圈在內(nèi)。 此刻,大木牌上共有十一個點在閃爍著,一綠十紅。有三個紅點在宮殿的那個圓圈里,另外七個紅點和一個綠點則散布在圓圈之外。 胖團十分興奮地拍手,“這個我就看得懂了。敵我分布圖是不是?咱們一共有十一個人進來了,紅點表示的是敵人,綠點表示的就是咱們自己。依照這個情況來看,已經(jīng)有三個腿長的率先到了宮殿范圍了?!?/br> 胖團挺了挺胸脯,十分自信。 離音眼神盯著這大木牌,搖了搖頭,“我也很想承認你說的有道理,可若是真的如此,胖團,咱們和薛瑩靠得這么近,按理來說應(yīng)該有兩個點是靠在一起的,可你看這圖上,有嗎?” 薛瑩看看大木牌,又看看胖團,等著它的解釋。 胖團甩了甩尾巴,大眼睛滴溜溜一轉(zhuǎn),大膽猜測道:“那肯定是你們兩個人中有一個人是黑戶!” 黑戶?離音想到進來之前怎么也點不亮的密鑰,心里咯噔一下。 該不能是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