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個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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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音三人先后踏入這道傳送陣里, 來到南望淵樓的第二層。 彎曲狹窄的通道消失了, 入目可見的是一片十分空曠的空地, 黃土鋪就, 上面空蕩蕩的什么也沒有。 離音三人剛出現(xiàn)在這黃土廣場的瞬間, 從她們身后就刮來一陣風(fēng),將空地上的黃土揚起,幾近遮天蔽日。 待到這些塵土靜下來以后, 原本還空無一物的廣場上, 出現(xiàn)了三個高臺。說是高臺, 其實也只是稍微高出地面些許。高臺四周以靈力光陣攔著,就像是正經(jīng)的比試臺似的。 可若真是比試臺,又要和誰比試呢? 離音站在原地,看著這三個空蕩蕩的高臺, 忽然就察覺到有一道陌生的靈力憑空自她體內(nèi)滋生,肆意在她的筋脈里游走著,似乎想往她的丹田而去。 這道靈力來得十分突然又悄無聲息, 把離音逼得如臨大敵。她一身靈力下意識就外放,想將那道掃描的靈力掐滅了。 那道靈力卻完全沒有跟她為難的意思,自然而然地從她筋脈里退了出去,化作一縷清風(fēng), 飄進了中央的那個高臺。 流光一閃, 中央的高臺上, 眨眼間就多了一個人, 一個看上去十分模糊的人。 那人一身青竹裙, 裙擺上的勾紋卻稍顯模糊,裙角的邊界處像是曝光過度似的,飄得有幾分不真實。再往上看,那人的五官像是攏在一層薄霧中,只有右眉骨上的一道模糊的紅痕一下子就抓住人的視線。 是另一個離音?;蛘哒f,是一個“模糊”的離音。就像是在不甚高明的銅鏡中映出來的影子,雖然只抓住了離音的三分神韻,但只要熟悉的人見了,都不會認錯的。 胖團大膽猜測,“所以剛才你體內(nèi)憑空出現(xiàn)的那道靈力,該不會是用作掃描儀吧?把你個人的數(shù)據(jù)掃一掃,然后以此構(gòu)建一個新的‘離音’來跟你打?嘖嘖嘖,有想法!” 胖團的話音剛落,站在離音一左一右的薛瑩和瀲滟忽然同時顫了顫。 兩道靈力分別自她們身上離開,各自飄向另外的兩個高臺。 又是兩道流光閃爍,另外兩個高臺上,出現(xiàn)了瀲滟和薛瑩的影子。比之離音這個渣渣像素版的,瀲滟和薛瑩的那兩道影子幾乎可以以假亂真。 兩人看著高臺上忽然出現(xiàn)的三個“熟人”,頗有點驚疑不定。 這時候,那道僵硬刻板的聲音又適時響起:“敗于己者,殺!” 敗于己?是被自己打敗的意思嗎? 所以……這高臺上的三個人,代表的是她們自己? 離音眉梢微微一挑,一個蹬地,直接就入了中央的高臺。 她倒要看看,這號稱是她自己的虛影,到底有幾分本事。 幾乎在離音剛踏入高臺的一瞬間,一道金色的劍影攜著山河的虛影,來勢洶洶地直拍到她眼前。 迫人的銳意壓得離音的脊背情不自禁緊繃起來。 寫意劍意,第一次朝向她自己。 這種感覺,還真有幾分新奇。 寫意劍在離音手中不安地錚鳴,似乎被這道劍意給搞懵了,十分生氣的樣子。 有主的神兵利器,自有其驕傲,怎會把劍鋒對準自己的主人? 離音輕輕撫著寫意劍劍脊上的紅痕,“好了,別生氣,我知道那不是你,那也不是我。你不會把劍鋒對著我的,我都知道。稍安勿躁,咱們一同把這個冒牌貨給挑了!” 寫意劍的錚鳴聲漸漸轉(zhuǎn)為清越。 離音看著那道劍影越來越近,微微瞇起了眼。 從一個敵人的角度看自己的這道攻擊,離音找到了一處破綻。 她心里一頓。 她發(fā)出的這道攻擊,也有這個破綻嗎? 劍來。 離音估摸著那道攻擊的強度,用了四成力。 寫意劍橫拉,金色靈力閃過,劍鋒朝前,一層層劍影堆疊下,山河虛影若隱若現(xiàn)。 她沒有刻意去約束,而是按照自己平日的習(xí)慣,復(fù)刻了一遍那道近前來的劍影。 成型的劍影離開寫意劍,在空中劈成一道金色的弧光,與對面仿造出來的劍影直接對上。 靈力爆開,兩道攻擊同時消弭,無影無蹤。 還真是……有破綻??! 這一道金色的劍影,實則是數(shù)層淺色的劍影相堆疊而成的。每一層淺色劍影的強度是一樣的,但在離音沒注意的地方,這些堆疊的劍影中間,卻有著大小不一的“縫隙”。 換句話說,金色劍影的這層金色,并不是均勻的。若是遇上一個更加高明的劍客,以點破面,她這道來勢洶洶的劍意,可就是虛有其表而已了。 離音輕輕舒了口氣,笑了下。 初時那點被模仿的不樂意這會兒已經(jīng)完全散了。說不得,此地是她難得的一個機緣,畢竟這一路走來,她遇上的劍客,還是太少了。 離音于是沉下心來,依著對面的攻擊節(jié)奏,一一檢驗自己作為劍客的劍招和劍意。那點子因為未嘗敗績而生出的自傲和浮躁,在一次次堪破破綻中漸漸消散了。 離音的劍招和劍意,正在以一種可怕的成長速度,臻于成熟。 —— 一身狼狽的薛瑩自入定中醒來,猛地咳了口血。 這口淤血咳出來后,她一身失控外溢的靈力終于慢慢平息下去,整個人的氣息也順了。 薛瑩擦了擦嘴角的血,一抬起頭來,發(fā)現(xiàn)瀲滟正若無其事地移開目光。 若瀲滟還是那個一身烈焰般的紅袍,美艷逼人的瀲滟,這個動作做起來,該是風(fēng)情萬種中又添了兩分漫不經(jīng)心??扇缃?,瀲滟的一身烈焰紅袍如被狗啃了一般,這邊缺一塊,那邊缺一角。她的發(fā)型也亂了,甚至有幾簇是毫無規(guī)則地亂飄著的。加上她煞白的臉色,虛浮的氣息……這個時候還要強添上那若無其事的模樣,妥妥的就有幾分“裝模作樣”了。 薛瑩雙手往后撐著,抬頭看著天空,直接笑出了聲。 瀲滟皺著眉頭看她,“你笑什么?” 薛瑩煞有其事,“沒什么,只是沒想到有一天我能被自己打得那么慘罷了。” 瀲滟沉默了一瞬,“我也沒想到?!?/br> 瀲滟和薛瑩剛剛先后結(jié)束了自己與自己的對戰(zhàn),結(jié)果都是險勝。兩人帶著一身狼狽的狀態(tài)從高臺上下來,直到這時候才算是緩回了一口氣。 因為離音還在打,這里又不是什么安全的地方,兩人便也不敢放開膽子調(diào)息,便只好坐在一旁等著。 等了許久,還不見離音那邊有結(jié)束的意思,薛瑩就開始沒話找話。 “說起來,離音打了多久了?” “大概有一天了吧?!?/br> “要是能觀戰(zhàn)就好了。只可惜這個法陣開啟后就是隔絕靈識探視的,真是可惜?!?/br> “……是啊!” 薛瑩換了個姿勢坐著,順便又換了另一個話題。 “確切地說,離音應(yīng)該是打了一天一夜了吧?她都不累的嗎?” 瀲滟下意識又想暗地里刺薛瑩,忍了忍,終于換了個和平一點的說法,“應(yīng)該不會吧!累了她自己就會結(jié)束了?!?/br> 瀲滟不刺薛瑩,薛瑩卻又想撩閑了,“我以為你會說類似于,離音那樣的修為畢竟跟我不同,我覺得累得要死也許離音正如魚得水……類似這樣的話?!?/br> 本來真的想這么說的瀲滟心情便有點微妙。 合著你這人還真的挺有自知之明? 瀲滟乜著薛瑩,雖然沒明說,但眼神里的那個意思是傳達到了。 薛瑩難得不氣,反倒悠悠地嘆了口氣,“不管離小音累不累,咱們暫時都管不上??!那我就問點別的吧……比如,你跟離音是怎么認識的???” 可能是周圍實在太安靜了,又或者是剛結(jié)束一場苦斗太累了,瀲滟倒還真有點談性。 “我啊?運氣不太好,被賣入流空界的極樂宗,馬上就要成為一個爐鼎;但運氣又沒有差到家,或者應(yīng)該說,我運氣十分好,遇上離音去極樂宗辦事,正好把我救出來了。你呢?你是怎么認識離音的?” “我阿爹是離音三師叔,離音的師父,也就是我大師伯帶著離小音來靈溪界我家做客。我們就這樣熟起來啦!認識她的時候我才十三四歲的年紀,離音也就是七八歲的模樣。不過雖然年歲尚小,離音烤的烤rou已經(jīng)特別好吃了!那時候我們……” 薛瑩大談特談離音的烤rou手藝。 瀲滟一開始還能維持面上的微笑,后來開始轉(zhuǎn)為面無表情。 她為什么要跟這么一個討厭鬼聊天?做點其他事不是更好嗎? 她是不是在跟我炫耀?離音給你烤rou了不起哦,離音還救了我好多次呢!離音還為了我把南域一個邪修給滅了呢我說什么了?一點烤rou就把你能耐的,不穩(wěn)重! 說是這么說……嗨呀還是氣! 瀲滟面上笑得柔柔的,“說起來我遇上離音的時候,她年歲也不大,但已經(jīng)十分有本事了。初見的時候離音穿的是男裝,欸,你看過她男裝沒有?” 薛瑩:……就說剛才的都是錯覺吧?跟這種人怎么可能做得了朋友。 兩人對視了一眼,又各自撇開頭,露出個嫌棄又不屑的表情。 就在這時候,中央的那個高臺上,忽然傳開砰地一聲巨響。 薛瑩和瀲滟下意識站起了身,緊張地看著。 一陣劇烈的靈力波動蕩開,震得高臺四周的防護法陣都隱隱不穩(wěn)。防護法陣上閃爍的光越來越亮,亮到極致就成了白。 有一點寒芒點在白色的法陣上。 啪—— 一聲脆響,那道防護法陣就如同被敲碎的雞蛋殼似的,長出了密密麻麻的裂紋,而后砰地一聲,化作了靈力碎片。 隔絕法陣散去,露出了它原本遮擋住的人。 離音持著寫意劍站立,一身驚人的劍氣隨著往外擴散的靈力余波飄得到處都是,像是冷風(fēng)似的,逼得人忍不住抖了抖。 離音的一雙眼睛還帶灼熱的戰(zhàn)意,看人的時候自帶銳意,給人極大的壓力。 她的眼神落在薛瑩和瀲滟身上,見兩人都沒事,很是松了一口氣。 她說:“等我片刻,我可能……要突破了!” ※※※※※※※※※※※※※※※※※※※※ 早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