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zhàn)事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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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人還未來得及有別的動作, 就有數(shù)道風刃憑空出現(xiàn), 不是朝著他們,而是朝著這面色陰柔的男修而去。其勢洶洶,隱帶殺機。 眾人都被這突然出現(xiàn)的殺招驚了下,紛紛看向方不語。 方不語的劍影震懾才剛過, 這位陰柔男修就敢明目張膽地宣揚離音的消息, 可見是冒犯了方不語的規(guī)矩。眾人便以為,這風刃是來自方不語。 人群中的方不語卻微微皺著眉,看向一旁的延彧。 延彧指尖的術法流光還未散去。他看著自己放出的風刃,輕輕提了提手。 朝著那男修而去的風刃隨之急劇壓縮,壓到了一個極點又同時爆開, 卷起一股靈力狂潮。 就像是一場小型的自爆似的。 只這一下, 就將這男修的護體法器都逼了出來。 一擊風刃剛落,延彧的眼神隨之冷冷掃向暗中別有動作的人, 語氣沉沉道:“爾等若是不知道謹言慎行, 本尊不介意替爾等規(guī)矩規(guī)矩!” 他的態(tài)度意外強硬。 眾人一時訥訥, 似乎攝于他的威勢。 這時候, 忽然有一聲重重的嗤笑聲響起——來自那位面色陰柔的男修。 這位男修身上的護體法器光芒剛剛散去, 這會兒又出現(xiàn)在眾人面前。 他理了理被風刃逼得翻飛的衣袖, 抬眼看延彧,面色隱帶譏誚,“別人怕你延彧, 我劉某人可不怕。原本我以為這一下怎么也應該是來自沉魁眾人, 再不濟也應該是方不語, 如何也想不到竟然是你延彧……” 這般說來,這人也知道自己的行為會惹來忌諱? 即知惹人忌諱,他還敢這般做……莫非是別有依仗? 眾人又提起了心神。 這位劉某人仍看著延彧,“只看你延彧如今的樣子,還真是急淵南之所急,想淵南之所想。這番態(tài)勢,都將劉某人給弄得有些恍惚了……當年率領人妖魔三族陳兵淵南境的那位領頭人,那位叫季通的先人,應該是你延彧的師尊吧?” “十多萬年前,是你延彧的師尊親自挑起了世人對淵南一族的仇恨。大名鼎鼎的延彧尊者,你難不成忘了,當年你就站在季通的身后,就站在淵南族的對面!十多萬年過去了,當年的往事眾人都不提了,你延彧就敢戴著一張臉皮,堂而皇之地說你要護著淵南族了?” 這段往事還真有些人知之不深。這會兒這位劉某人的話音剛落,眾人不由得想起此前雁津樓那些意有所指的話本故事…… 他們看著延彧的眼神一時便有些微妙了。 這位劉某人說到這里,又哈哈笑了起來,“我自認不是什么好人,做不來如沉魁這般‘高風亮節(jié)’,可在淵南一事上,我自認比你延彧還是要亮堂得多。我小人得明明白白,不像你延彧,頂著一張‘高風亮節(jié)’的皮,干的卻是最讓人心寒的事!” 他冷哼一聲,“你我二人半斤八兩,你比之于我高明不到哪里去,如今竟敢站在淵南那邊想討伐我?誰給你的臉面?” 這一聲聲質問,直扣延彧的心門。 他臉色一時有些發(fā)白。 沉默了半晌,他才聲音嘶啞道:“當年之事,是我之過。既過,則當改。今日新本源大陸北境,若是有人想對淵南不利,先越過我延彧的風域再說!” 延彧說得決絕,這位劉某人聞言,反倒撲哧一聲,又笑開了。 “有趣,有趣……” 他的眼神自延彧身上移開,在延彧身周的凌峘眾人身上轉了一圈,語氣微妙道:“延彧尊者,我再叫你一聲尊者,好讓你知道,你這尊者當?shù)糜卸嗪浚 ?/br> “你可知道,這些關于離音的消息,是從何得來的?” 延彧的心下意識一提,就聽得那人道:“從趙千默!你又可知如今站在流空界南域天塹之外的人修中,修為最高的人是誰?是你凌峘第四峰峰主張昊山!” “離音出現(xiàn)在天塹的消息剛傳開,如今修真界早已暗流涌動。你不妨再猜猜,我們順天盟往天塹趕的修士里,領頭的人又出自哪里?” 他看著延彧,一字一頓道:“就出自你凌峘!” “十多萬年過去了,你延彧果然是讓這些年的虛名與榮光沖昏了腦子。離開了凌峘,你延彧什么也不是。可你若是仍然依著凌峘……你們凌峘自己屁股底下的位子就是歪的,你又以什么立場跟我嗆聲?看著你費盡心力地在這里撲騰,我有時候都替你難為情……” 延彧的臉色一寸寸白了下來。 他回頭看向自己的同門。 目光相觸,大多數(shù)人下意識別開了眼。還有些人頂著眾人的目光,只胡亂朝著延彧行了個禮,便漸漸退去。 退往順天盟的方向。 不過片刻功夫,圍繞在延彧身周的凌峘眾人,一下子去了七成。這剩下三成凌峘眾人面色還有些惶恐,似是根本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事。 在沉魁和洗劍宗眾人的襯托下,凌峘的三成人,顯得那般微不足道。 到了這里,還有誰不明白的?此前凌峘眾人根本就是哄著延彧玩的,有些人從頭到尾,都如十多萬年前的選擇那般,想站在淵南的對立面。 他們倒是立場堅定了,可這一來一往間,卻把延彧襯托得像個傻子。 延彧木木立在原地半晌,忽然呵呵笑出了聲,似是被打擊得不輕。 “多可笑!為人徒,我?guī)煾敢恍南胍夜视岩蛔宓拿?;為人師,我徒兒一心想與我故人后裔為難;為宗門尊者,卻反受同門蒙蔽……我這一生,從頭到尾,都活成了一個笑話……” 他說得實在心酸,一時竟讓人心有戚戚。 一旁的方不語卻忽然抬頭,打斷了他的自哀,“所以呢?這又該怪誰?別說得好似所有人都欠你,你若是真的有所擔當,又何至于到如今這個局面?” “為人師為人徒,這已是修真界最親近的關系之一了,你卻對對方的想法一無所知,誰信?為宗門尊者,你卻不能把控宗門人心,誰又肯服?” “所有的這一切,究竟是誰的過錯?是所有人都負了你,還是你根本就沒活明白過?” 延彧愣愣的。 方不語的聲音意外冷淡,“此前我就提醒過你,讓你好好理清宗內的事??墒嗳f年下來了,你仍是一點長進都沒有。遇事你只會痛苦,只會后悔,只會悵然……可所有這些心緒,反倒是最于事無補的。這樣的道理,我在洗劍宗的劍崖下想了十多萬年,我懂了,可你仍然不懂……” 他神色也有幾分悵然起來,“其實你不是不懂,你只是懦弱。你習慣于有人替你想好了一切,此前是你師父,此后是你宗門,再之后就是你的徒兒……你從未成長過,頂著光鮮亮麗的延彧尊者的名號,你底子里還是當年那個一切都要躲在人后的人??裳訌?,你已經主宰一方了,你若是自己立不起來,又如何能承擔起一宗重責?” 方不語這般說著,便站了起來。 他一動,他身后成千洗劍宗弟子也跟著站了起來,緊緊追隨在他身后。 一宗尊者的號召力,可見一斑。 一聲清越的劍鳴聲響起,似是有利劍出鞘。 方不語握住了手中的劍,劍鋒指著那位陰柔男修的方向,對著他,也對著順天盟的所有人。 他道:“少在這里蠱惑人心。延彧是偽君子也好,是真無辜也罷,與爾等又何干?道不同,一開始就無法相提并論。說什么你們小人得坦坦蕩蕩……可笑!光明正大作小人也能稱一聲高明了?” “你們若是不心虛,又何須提及高明不高明?還想著將自己的面皮子撐起來不成?又是誰給你們的臉面讓你們自詡正大光明?是你們的貪婪和野心?” 他說著,一身靈力蕩開,手中三尺青鋒凜凜然,“本尊與我洗劍宗弟子就在這里,我倒要看看,誰敢越過北境沿線半步?” 這話音剛落,沉魁的眾人也站了起來,一字排開,與洗劍宗眾人并肩而站。 面色仍有幾分憂郁的延彧慢了一步,帶著剩下三成凌峘修士,緊跟在沉魁和洗劍宗眾人身側,一同擺起了陣型。 青霄三大宗瞬間聯(lián)合成陣。 這位劉某人見狀,臉色冷了下來,“好一個青霄三大宗!世人尊崇你們,才稱你們一句青霄三大宗,你們莫不是真以為我順天盟怕了你們?” “這十多萬年的歲月下來,盛名都讓你們這些人占了,誰又知道我們這種暗中苦練多年卻仍然岌岌無名的人?在高處站得久了,難免飄了,你們遲早得為自己的自大付出代價!” 他這般說著,一身靈力威壓爆開,其威勢竟然與延彧先前的氣勢不分上下。 這一手把眾人都驚了下。 很顯然,方才與延彧的那一下對擊,此人是隱藏了實力的。 也是,他若是沒有點真本事,哪敢在這種場合下開口? 看他那樣子,分明就是順天盟的領頭人之一。這樣的實力卻還岌岌無名,必定就是別有用心,來者不善了。 青霄三大宗的眾人都提起了心神。 就在這時候,又有一聲輕笑聲響起。 “你們人族的恩怨糾葛大意小情真是亂糟糟,什么名聲實力的,聽得本君都快睡著了。哪有那么多話可講?無非就是打上一場,拳頭大的人說話才算數(shù),管他誰是誰非?” 這話音剛落,成片黑霧蕩開。鞅赦攜著大批魔族精銳靠近前來,直接站到了青霄三大宗人馬之畔,既與他們隔著一段微妙的距離,又恰到好處地補足了青霄三大宗防線的缺口。 至此,北境沿線的三方人馬,忽然變成了兩方人。一方是順天盟,一方是魔族連同青霄三大宗。兩人人馬對立,在整個北境沿線拉開了一道密密麻麻的對峙線。對峙線之后,是若隱若現(xiàn)的淵南境,對峙線之前,則是順天盟的一眾修士們。 鞅赦這一手來得十分突然,幾乎就是想跟青霄三大宗合作的意思了。 微妙的是,青霄三大宗似乎也沒表示拒絕。 這又是唱的哪出? 人族和魔族竟然還能一致對外了? 順天盟中,這位劉某人果然冷笑著開口道:“果真可笑!昔日的青霄三大宗,竟然淪落到與魔族為伍了?真是自甘下賤!” 鞅赦也不惱,只閑閑地撐著下巴,“與魔族為伍就是自甘下賤?那你們又算什么?怎么,把一群魔族藏起來了,就能自認高貴了?” 他說著,額間的紫色圖騰開始閃爍起來,一股玄妙的血脈威壓以他為中心蕩開。 血脈威壓所到之處,鞅赦身后的魔族精銳們俱都單膝下跪,可見是被血脈之力給壓制住了。 他們是魔族,有這種反應并不奇怪。奇怪的是,順天盟那邊,與大多數(shù)人修隔得稍遠的一群人,也紛紛跪倒在地。 眾人見狀,都愣了下。 魔族的血脈威壓,何時能作用到人族身上了? 鞅赦惡劣一笑,額間的圖騰亮光大振。 這群跪倒的人的脊背都被壓彎了。他們被逼到了極致,沒奈何,本能壓過了偽裝,一股股黑色的魔氣先后自這些人身上爆開。 這哪是什么人族呢?分明就是魔族! 原來順天盟里,竟然有這么一大批魔族! 別說是青霄三大宗了,順天盟里,好些人也頭皮發(fā)麻。 鞅赦看著這些偽裝的魔族,嘴角笑意微涼,“我一向自認魔族是快意恩仇的族群,從來不屑得偽裝。如今你們竟然把魔族這個難得的好品格都給丟了!果然……該死!” 他眉心的紫色圖騰一蕩,就想出手。 這時候,有兩道紫色的流光忽然自遠處遁來。 這兩人的身形還未完全清晰,就有一道暴怒的聲音滾來:“鞅赦死來!你們父子趁我不在,竟屠戮我紫竺魔族滿族……此仇不共戴天!今日必是你鞅赦的死期!” 緊接著,又有另一道聲音傳來:“鞅赦,交出獻魔血脈,本尊饒你不死!” 鞅赦眼神一暗。 鞅珩這些年做下的事,竟然在這時候爆發(fā)了。 前者為的是鞅珩屠戮第一、第三魔域近七成魔族的事,后者為的是他獵殺一只純魔的事。這兩件事,果然都瞞不住了。 但很顯然,這兩位純魔都以為這是鞅赦犯下的事。 鞅赦也無意辯解,只朝著身后的魔族精銳做了個進攻的手勢,而后騰空,直朝著這兩個新來的純魔而去。 他笑得張狂,“不錯啊!本尊還以為得再過個十年八載的你們這些蠢貨才能發(fā)現(xiàn)呢!紫竺魔族?呵!好大的臉面,在本尊面前敢自稱‘紫’,他們不死誰死?” “至于獻魔……我鞅赦靠著本事獵殺的純魔血脈,憑什么交給你丘魔這樣的蠢貨?你喊我一聲爹,我沒準還能賞給你點試試……” 兩個新來的純魔幾乎一下子就被點著了。 劇烈的魔氣波動蕩開。 空中的黑霧成片彌漫開來,讓人疑心是不是忽然入了夜。 下方,被鞅赦下了令的魔族精銳,直朝著順天盟內偽裝的魔族而去。 魔族之間的戰(zhàn)斗率先打響。 順天盟中的人修見狀,一時有些猶豫,不知道該不該出手。 順天盟前方,這位劉某人看著戰(zhàn)成一團的魔族,眼神幾番閃爍。 沉魁這邊,凌沖之將他的臉色看得分明,只淡聲問道:“在等妖族的消息?” 劉某人緊跟著抬起頭,盯住凌沖之。 凌沖之淡淡看了他一眼,“看來就是了。此前我得到消息,空禹妖族、琉蔓妖族連同狐雍妖族,攔住了以霞鳶妖族為首的一批莫名其妙要來北境的妖族……若是你想等的是這些妖族……勸你別等了,他們來不了了……” 凌沖之這話音剛落,就又有人探子自遠處遁來,帶來了新的消息。 妖族大陸戰(zhàn)事剛起之事,瞬間傳遍了北境大大小小的角落。 劉某人神色沉沉地盯住凌沖之,“原以為失了黎堯的庇護,你沉魁不過是個空架子,如今看來,是我太過托大了!‘謀大局者沉魁’,果然名不虛傳!” 凌沖之淡聲一笑,“你都覺得自己在這十多萬年內進境驚人,敢與延彧、方不語尊者這樣的前輩匹敵,我等后輩為何不能奮起直追?只許你趕超他人,不許他人趕超你?這又是何種道理?” 這樣的嘴仗原本還有得打,可緊接著,北境之北,那道模糊的淵南族地虛影,忽然顫了一下,前所未有地清晰起來。 圍繞著淵南境的霧靄似乎都變薄了。隔著一層淡淡的霧氣,漸漸能看見青山秀水,那種濃郁的草木香氣似乎已經在鼻尖縈繞了。 原本還有所顧忌的人,眼眶一下子就紅了。 淵南境!淵南赤血!飛升!機緣! 順天盟那邊,場面一下子就失了控。 第一個人亮起了武器,一身靈力大振。 這一下振起的靈力,像是打破了某種微妙的平衡。眾人神色一凜,下意識跟著出了手。 兩批人馬隨之混戰(zhàn)作了一團。 劇烈的能量波動沿著北境沿線拉開,幾乎將那“淵南境”的虛影給攪動得如同水中的倒影般一下下震顫起來。似是即將破碎,又似是將要到人前。 眾人見狀,不由得更加瘋狂了…… —— 北境沿線戰(zhàn)事乍起,人妖魔三族紛紛卷入其中的檔口,另一處神秘的金光深處,離音睜開了眼——大淵渡舟停下了。 離音一看清自己所在的位置,就愣了下。 怎么到了這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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