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dāng)救世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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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音輕輕垂下了眼, 沒瞞他, “我還在猶豫。或者死此間所有生靈的三成,或者拼一個不知道能不能一勞永逸的結(jié)局……” 景昭問她:“以你為代價(jià)的結(jié)局?” 離音沒否認(rèn)。 景昭立時就急了起來,“你是不是傻?有得選擇你還猶豫什么?你難不成還真想當(dāng)什么救世主不成?你這不是逞能是什么嗎?當(dāng)年我之所以敢因?yàn)橐稽c(diǎn)點(diǎn)不舒服就去獻(xiàn)祭,是因?yàn)槲矣邪盐瘴夷芑钕聛?!?/br> 離音抬頭看他。 景昭深吸口氣, 輕輕揮了揮手。 一層霧氣在他身上縈繞開, 不過眨眼,他整個人的裝束就變了。他再不是那個一身素衣、披散著頭發(fā)的景昭,而成了一身華服的淵南隱。 離音正有些摸不著頭腦,就見淵南隱稍稍側(cè)了側(cè)頭,指了指自己頭頂?shù)挠窆? “看見這玉冠了嗎?” 這玉冠離音自然是記得的。事實(shí)上, 淵南隱真正的模樣在離音腦海里不過存了個模糊的影子,倒是這頂玉冠, 離音記得格外清楚。 無他, 這玉冠實(shí)在太別致了。它的造型就像是一朵收攏著的花, 但花瓣的模樣卻有些奇怪, 不是尋??梢姷幕ò? 看起來倒更像是一面面小鏡子。 這些小鏡子模樣的花瓣重重疊疊, 壘成一朵花的模樣。不知它到底是怎么長的,光線被困在其中,又在鏡面之間相互反射, 于是一眼看過去, 花中的景象光怪陸離, 似真似幻。 淵南隱指著這頂玉冠,道:“這玉冠是一朵花的造型,這朵花名叫‘鏡花’,鏡子組成的花?!?/br> 他看著離音,“這是我的伴生靈植。我之所以能勉強(qiáng)逃過一劫,就是因?yàn)槲业陌樯`植……” 淵南隱短暫講起了自己當(dāng)年的事。 別的方面不敢說,但在好奇心上,淵南隱肯定是歷任淵南王里最重的。所以當(dāng)他發(fā)現(xiàn)歷任淵南人竟然都不知道自己守護(hù)的紅塵三千鏡到底有什么秘密時,他理所當(dāng)然地好奇了。 既好奇,就想著探索。事實(shí)上,一直到最后,淵南隱也沒能看透紅塵三千鏡的秘密。但他的這份好奇心也的確獲得了應(yīng)有的回報(bào)——在最關(guān)鍵的時刻,紅塵三千鏡救了他一命。 倘若從一面鏡子的角度考慮,紅塵三千鏡必定是整個修真界最有身份的鏡子了。淵南隱的伴生靈植又是鏡花……鏡花,雖為靈植,但某種程度上講,它其實(shí)也與鏡子搭上了關(guān)系。 所以一向不容他人接近的紅塵三千鏡,卻能讓淵南隱的伴生靈植靠近。淵南隱前去獻(xiàn)祭之前,出于某種隱秘的直覺,將自己的伴生靈植分存出了一縷,寄居在紅塵三千鏡內(nèi)。 就是這種沒法解釋的直覺論,救下了淵南隱。獻(xiàn)祭之后,淵南隱的rou身困居在荒蕪之地,脫身不得,他的伴生靈植卻兢兢業(yè)業(yè)地收集他的魂體,讓他以另外一種方式,在紅塵三千鏡內(nèi)存活了下來。 淵南隱說完后,再次改變形象,又化作了離音熟悉的景昭的模樣。 隔著一面鏡子,景昭看著離音,眼神有些深,“紅塵三千鏡救下了我,但我也被困在了鏡子里。我先前同你說的并不假,那柄釣竿在我手中何時變成純銀的模樣,我便何時能離開這鏡中世界。不過現(xiàn)在看來,這一天依然遙遙無期……” 景昭的本意是想警告離音,讓她知道生命以及自由的可貴,誰知離音聽完以后,關(guān)注的重點(diǎn)完全錯了。 “所以,紅塵三千鏡雖然救下了你,你也在鏡中世界存在了許多年了,但你還是看不透紅塵三千鏡的秘密?” 景昭一愣,近乎有點(diǎn)惱羞成怒了,“我是讓你關(guān)注這個的嗎?你一還不滿百歲的小輩,瞎湊合什么?。√焖硕加懈邆€子頂著,你逞什么能?” 離音輕輕嘆了口氣,“可景昭,一開始不是你和閣靈一直告訴我,說我是被選中的那個人嗎?好不容易我想順著被選中的……怎么說呢?也許你們稱之為‘命數(shù)’?我難得想順著你們說的命數(shù)走的時候,怎么你們開始著急了呢?” 景昭一噎。 離音抬眼看著景昭,眼神里有一點(diǎn)格外深的幽光在閃啊閃,“你說我逞能也好,不知天高地厚也罷,可即便到了現(xiàn)在了,我也從不信什么注定好的‘命數(shù)’。這是你們的說法,不是我的,在我看來,這甚至也不是天道的……” 她輕笑了下,“天道之下,尤有三百萬萬生靈。這么多生靈,倘若每個人都有所謂的命數(shù),天道哪里忙得過來?人是不該妄自菲薄,可也不能自視甚高。法則就在那里,或者順或者逆,只要合乎一定的道理,哪有什么命數(shù)不命數(shù)的?” 離音將眼神自景昭身上移開,看著他身后的那片浩瀚星空,既是在看著星空,又像是在透著星空看著什么別的生靈。 她的聲音輕輕的,“你說我說的對不對?紅塵……三千鏡?” 景昭心跳幾乎漏了一拍。 鏡子外的離音忽然抬起了手,對著紅塵三千鏡道:“過來?!?/br> 聲音不高,但在景昭聽來,不知怎么的就帶了一股命令的意味。 她在干什么? 她怎么敢? 景昭還未來得及開口說話,就見視野里離音整個人的形象忽然晃動起來。 不,不是離音的形象晃動了,而是……而是紅塵三千鏡!它動了!它真的追離音而去了! 漫天星光開始劇烈閃耀起來,景昭未曾防備,瞬間就被星光晃去了心神,陷入了迷惘中。 望淵樓樓頂,那面風(fēng)雨不改、幾乎亙古屹立著的淡金色的鏡子,在這一刻,竟然以一種堪稱溫柔的姿勢,輕輕地撞進(jìn)了離音的掌心里,貼合著她的掌心。 離音的手指輕輕下合,指尖輕輕搭到鏡面上,像是觸到一灘沁涼的山泉。有道道波紋自她指尖下暈開,像是整個鏡面活了過來似的。 一股略帶矜持的喜悅自紅塵三千鏡上傳來,順著淺淺的波紋,模模糊糊躍上離音的心頭。 離音嘴角也帶了點(diǎn)笑,“你好,紅塵……三千鏡?!?/br> 鏡面上的波紋晃蕩得更厲害了,有七彩的光自鏡面的世界里暈染出來,形成不了景象,卻繽紛又絢麗,仿佛萬花筒似的。 離音的眉眼也被這鏡面的流光暈染了,深深淺淺的光影晃開,讓人一時間甚至看不清她的神情。 好半晌,她終于道:“我始終覺得,世上沒有任何一樣生靈或者物件是毫無用處的。你受淵南族守護(hù)多年,必定希望發(fā)揮自己的價(jià)值,是不是?所以,告訴我,這方崩毀的天地……該何解?” 紅塵三千鏡鏡面上流光閃耀,一束光自鏡面內(nèi)里生成,穿透了離音的眉心,深深烙印在了她的識海深處。 離音的眼神失了焦,許久后才重新回過神來。 她握緊紅塵三千鏡,神色不知道怎么的顯得有些奇怪,似是恍然,又似是有些悵然,“原來如此。” 她靜靜立在望淵樓樓頂,好半晌后才道:“那咱們開始吧?!?/br> 紅塵三千鏡發(fā)出暖黃的光,光暈開,將離音整個人都籠罩起來。光影閃爍間,離音又重新出現(xiàn)在一個新天地里。 一層又一層的臺階出現(xiàn)在她腳下,盤曲回旋,一直消失在看不見的天地盡頭。 這是……紅塵三千階。 過了這三千階,就走到了紅塵的盡頭了。 離音不過一愣神的功夫,有一層灰黑色的霧氣忽然慢慢濃郁起來,將這些新出現(xiàn)的紅塵三千階都遮蓋起來。 紅塵三千鏡鏡面流光閃爍,似在勃然大怒。 這些狗東西,敢在它新主人面前落它面子,簡直找死! 離音卻按住了它,神色有些淡,“不要緊,不過一些上不得臺面的紅塵業(yè)障罷了,不礙事。” 天地間一聲劍鳴聲響起,未見寫意劍的身影,卻見一道山河虛影在離音身后鋪展開。 劍鳴聲錚錚中,離音抬起腳,邁上了第一層臺階。 這瞬間,離音識海里內(nèi)的星空忽然大亮,瀚海七星完整的輪廓出現(xiàn)在她識海上空,卻只有三顆是亮著的,剩下的四顆還在暗淡中。 同時,光影倒轉(zhuǎn),當(dāng)年往事,一一略上離音心頭。 她看見了初入修真界的自己。 她的紅塵故事,也自那時候開始。 —— 淵南境外,圍繞著修真資源的貢獻(xiàn)量問題,紛爭漸漸升級。 上層修士想要的太多,想給出的又太少;中層修士自覺受了不公平待遇;底層修士又覺得自己弱小就有理,覺得那些大人物太過摳門,根本不作為…… 漸漸地,開始有一部分人覺得,也許用一些作惡多端、根本就不配活在這個世上的人去獻(xiàn)祭,似乎也是個不錯的選擇。 利益問題談不攏,一旦有人的態(tài)度或者情緒再差一些,氣氛很難不緊繃。 這會兒場上還有身份和地位更加尊崇的人壓著,眾人還能面前勉強(qiáng)火氣,若是換一個地方,指不定早就打起來了。 但即便上頭有人鎮(zhèn)著,好些人也已經(jīng)臉紅脖子粗,連風(fēng)度都顧不得了。 若是再這樣下去,只怕修真資源的來處沒商量出來,這里就要先上演流血事件了。 幾個有頭有臉的人對視一眼,下意識看向沈談。 一直像在出神的沈談,這會兒卻忽然抬起頭來。她并沒有看向紛亂的眾人,而是看向南邊的天空。 很快,又有人意識到了南邊的動靜,紛紛抬頭看去。 幾道流光自南邊快速遁來,為首的那人,正是凌峘第四峰峰主張昊山。 見眾人的注意力都放在他這里,張昊山的心神先是一緊,面上倒是露出了一副更加沉穩(wěn)的神色,“沈談,你將禍端都加諸世人,意欲何為?豈不知這一場法則崩毀之亂,單單淵南一族就足夠解決了!” 什么? 單單淵南一族就足夠了? 眾人心神一震。 ※※※※※※※※※※※※※※※※※※※※ 九月份每天中午12點(diǎn)之前沒有更新應(yīng)該就是沒更了,各位不要等,實(shí)在抱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