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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知道當他得知大火就燒在游寄禮的方向時,當他趕過來發(fā)現(xiàn)火勢相當大,大到他用法術都難以撲滅時,他的心情是如何的。 什么置氣鬧別扭,通通都忘光了。 這場大火明顯不是一般的火,很難撲滅,當時情況緊急,一堆人過來救火時,賀遠山問里面的人是什么情況,通通搖頭說不知道。 這突如其來的走水,誰也不知道原因,更不清楚里面的人有沒有出來。 直到他隊里的一個弟子跟他說,晚上回房間之前還看到大師兄房間那邊亮著燈,他毫不猶豫地瘋狂用法術撲火。 發(fā)現(xiàn)這場火用法術根本不夠時,走投無路之下,只好采取最原始的搬水救火,可就連法術都沒辦法撲滅的火,水又如何撲滅? 他不停在潑水和抬水的匆匆之間,一直在發(fā)了瘋般地祈禱,里面的人不要有事。 這場火來得如此詭異,又是針對清川宗的人,很難不讓人聯(lián)想到是不是早就提前做足了準備。 在救火的過程中,賀遠山發(fā)現(xiàn)卜家的人來得很少,一問才知道都睡著了,叫不醒,又如此恰好的,叫不醒的都是負責東房這邊的仆人。 結(jié)果顯而易見,有人針對東房,并且下藥讓他們昏睡不醒,再一把火燒。 里面的人兇多吉少。 賀遠山其實無數(shù)次想直接沖進去,都被他身后的弟子給攔下,只能夠絕望又疲勞地一趟又一趟地往返救火。 現(xiàn)在終于,如他所愿的,看見了完好的,連一絲絲污漬都不曾沾染上的游寄禮站在他面前時,他心中涌上了十分復雜的情緒來。 是慶幸,是后怕,是冷汗,更是虛脫。 游寄禮看見賀遠山臉色蒼白的樣子,下意識想要去扶他,可卻被離賀遠山最近的沈離容先扶住了。 水桶滾落在眾人之間,潑灑出來的水濺到了沈離容衣擺,濕了些。 紀仲洲當即就感覺到了奚白眠身上散發(fā)出來的冷氣,嚇得趕緊去幫忙,不動聲色地隔開了沈離容。 “瞧你這小胳膊小腿的,呵呵呵……我來就好,我來我來?!奔o仲洲尷尬笑笑,隨后對著最后面的游寄禮喊,“大師兄,快來幫忙!” 游寄禮被他一叫,才反應過來。 紀仲洲經(jīng)歷了沈離容和奚白眠昨天的冷戰(zhàn),可太清楚不能夠瞎攪和小倆口的事了,再次不動聲色地發(fā)揮紅娘作用,將肩膀上賀遠山的重量挪到了游寄禮身上,兩個人貼得很近。 游寄禮頓住,隨后抬手幫他擦了擦額間的焦黑,眸光有波動,可最終還是什么都沒有說,把人背走了。 賀遠山的狀態(tài)很不對勁,沈離容很擔心,完全沒有發(fā)現(xiàn)自己身后奚白眠的表情,揚長了脖子看,被紀仲洲一下塞到了奚白眠懷里。 “好了好了,你別cao心了,今晚大師兄會照顧賀遠山的,放心吧,現(xiàn)在該擔心的是我們,今晚都不知道睡哪兒了。” 沈離容這個時候才想起來他們的房間沒了,回頭一看,視線驀然撞上了奚白眠的眼睛。 奚白眠皮笑rou不笑地看著他,稍稍低下了頭,唇瓣輕輕掀開:“跟我要求怎么跟你自己的要求不一樣,嗯?” “???”沈離容還沒有反應過來自己的問題,直愣愣又無辜至極地看著奚白眠。 奚白眠氣急,音節(jié)冷冷從鼻子里噴了出來,扭頭不看他。 可很快的,他又回過頭來說:“你不是說過我倆好好過?” “是、是啊?!鄙螂x容覺得萬分迷惑,他是說過,怎么了? “那你剛才那么緊張賀遠山干什么?你到底跟我過還是跟他過?” 這下沈離容反應過來了,原來他娘子是吃醋了。 少年趕緊澄清,打消奚白眠的不高興:“不是的,你誤會了,賀師兄最近不是和大師兄鬧別扭呢?現(xiàn)在又因為救火很疲憊,眼看就要摔了,我就扶了一下,朋友之間的關心,沒有別的意思?!?/br> “紀仲洲去扶他了,大師兄也過去了,你還眼巴巴看著他?” 沈離容這下沒話說了,干笑兩下:“……擔心嘛?!?/br> 奚白眠哼了一聲,心里還是很不是滋味,但是他也清楚,在沈離容面前,若是什么都不說,讓對方猜,那沈離容能猜上一輩子。 奚白眠別扭了好一會兒,才不高興地繼續(xù)說:“我要有什么事,怎么不見你這么緊著我?” 沈離容嚴肅地打斷他:“呸呸呸,你能有什么事兒?少咒自己!呸呸呸!” 他的臉上兩頰的rou還挺多,鼓起來,認真往地上呸的時候,又把奚白眠逗樂了。 奚白眠樂著樂著,又感覺自己挺悲催的,被這個沒心沒肺的小東西給狠狠拿捏住了,以后估計這種心塞時刻不會少。 正當奚白眠打算威脅威脅沈離容,叫他少干點讓自己心塞的事的時候,沈離容又揚起一張嫩臉瞧他:“還有,什么叫沒緊著你?你沒看見就是沒緊著了?” 沈離容鼻子皺了皺:“前幾天你失蹤的時候,我就算是昏迷,都是在找你,醒來之后的第一件事也是找你,藥也喝不下去,這還不算緊著你,那你的標準也未免太高了?!?/br> 后面那句,沈離容幾乎都是帶著點委屈嘟囔出來的。 “好了好了,我錯了還不行?”奚白眠剛剛硬起來的心一下就軟了。 他就知道,他被這個叫做沈離容的家伙拿捏得死死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