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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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瑤料到, 巨像神的考驗并不會太簡單,因而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朝前走。 她的本體是黑蓮,蓮靜心明心, 幻象在她眼中,多多少少都能現(xiàn)出端倪來,但巨像神的修為畢竟高她太多, 她漸漸的, 也蹙起了眉尖, 往往要很小心謹(jǐn)慎才能抓住細(xì)節(jié), 辨別出不同來。 這幻象空間和他們一開始想象的又不太一樣, 并不是群體闖關(guān)前進(jìn)模式, 幾乎是在顧昀析退出這里之后,空間內(nèi)部就發(fā)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原本聚在一起的幾人都憑空消失。 此地只剩下余瑤一人。 周圍靜得有些可怕。 明明迎面有暖風(fēng)拂動余瑤的鬢發(fā), 身后的巨樹葉片卻像是靜止了一樣, 一片片綴在枝頭末梢, 像是水晶澆筑而成, 畫面呈現(xiàn)出一種詭異扭曲的華美。 從哪里開始破局。 如何破? 巨像神到底想表達(dá)、考驗些什么? 余瑤并不如何懼怕, 只是莫名的有些心慌,像是突然有什么東西爬上了她的脊梁骨, 一路亂竄游走, 驚得她手上很快起了層小疙瘩。 她的直覺十分敏銳,下意識地就側(cè)身躲過了擦著耳邊而過的柔風(fēng),她手一招, 上霄劍凌厲的劍氣朝著虛無處重重斬下。 斬了個空。 又是詭異的寂靜。 余瑤目光從左掃到右, 就連樹隙里也細(xì)細(xì)地觀察過了, 愣是沒看到半個活物。 一棵古樹靜靜佇立, 遮天蔽日,仿佛千百萬年來都是如此,從未改變過。 余瑤在原地停留了好一會,眉尖越蹙越緊,最后拿著嗡嗡抖動的上霄劍,在不在流動的水潭邊盤坐下來,而后緩緩閉上了眼睛。 在幻象中,這樣的做法無疑是危險而不明智的。 可余瑤有自己的想法和判斷。 有時候,幻象之中要體現(xiàn)的,往往是沉在光怪陸離表象之下的。 這個時候,巨像神顯然不會是想要和她硬拼修為。 用心感受,方是破局之道。 奇怪的是,沉下心來之后,原本寂靜開闊的空間,突然傳來了風(fēng)聲,海浪聲,以及一些絮絮低語聲,很多東西借機(jī)涌了進(jìn)來,它們擠在余瑤身邊,時不時碰碰她的手背和腳踝,像是一種無聲而警惕的試探。 被碰過的地方鉆心的癢。 余瑤知道不能驚動它們。 可是那股癢意,就像是有百千只小蟲順著皮膚鉆進(jìn)了rou里,無數(shù)根羽毛在脖頸間、耳側(cè)輕拂,余瑤忍了又忍,自制力已經(jīng)在崩潰的邊緣,她手指動了動,在上霄劍上摩挲了一下。 就在這時候,一聲悠長的嘆息聲響起,像是隔了無數(shù)年的時光,傳到余瑤耳里的時候,已經(jīng)不甚清晰,里頭的惋惜和無可奈何之意,卻仍舊濃重。 觸碰余瑤手腕的東西像是遇到了克星一般,飛快地隱匿了起來,亂竄的腳步聲成串響起,它們東竄西跳,尖叫聲不絕于耳。 余瑤猛的睜開眼睛。 寂靜又一次在空間里無聲蕩開。 方才那么真實的觸覺,這會全部消散了,余瑤望著自己白皙光潔的手背,甚至開始懷疑起方才是不是打了個盹兒,單純做了一場夢。 而方才冥冥之中生出了一些感觸,也像是潮水退卻般,想要重溫,卻無跡可尋。 還是差了些。 差了些最關(guān)鍵的東西。 巨像神,到底想讓她感悟什么? 那些東西是什么?他變化本體數(shù)十萬年,又是為了什么? 余瑤有預(yù)感,若是她能完全參悟出來,這空間,也就該破滅消除,重新認(rèn)主了。 再想想。 余瑤咬了咬牙,重新坐了回去,再次閉上了眼睛。 ———— 巨像空間之外,顧昀析長指隨意搭在膝頭,懶散地靠在粗壯的樹干上,銀月長衫在夜風(fēng)中搖曳,他指尖在空中點了兩下,巨大的圓門之內(nèi),蒲葉飄飄然落到了地上。 顧昀析像是早就料到他會這個時候出來,并沒有表現(xiàn)出意外的表情,他面容清雋,神情沉冷,也不見怎么動作,指尖突然淌出殷殷血跡,蘊(yùn)著強(qiáng)大的神澤,血液落到地上,立刻就開出了一朵朵緋色的花。 蒲葉躍上枝頭,制止了他的動作。 “我就知道會是這樣?!逼讶~一個頭兩個大,他摁住顧昀析滲血的指尖,神情難得嚴(yán)肅:“昀析,你不能這樣?!?/br> 察覺到自己的話有些重,在對顧昀析的決議指手畫腳,蒲葉又不得不將聲音放溫和些:“你用自己的血開啟禁地之門,嚴(yán)重違反六道規(guī)則。你雖為天道,但有些事情,就更得避諱,那一半,還時時刻刻盯著呢?!?/br> “你若出了事,天道從此缺失一半,八荒生靈俱滅,六界不復(fù)存在?!?/br> 顧昀析純黑的眼珠子轉(zhuǎn)了轉(zhuǎn),他嗓音涼薄:“我若身隕,將自主填補(bǔ)天道,六界運(yùn)轉(zhuǎn)如初,不會出亂子?!?/br> “焚元古境的禁地既然由我執(zhí)掌,我如何沒有開啟的權(quán)利?” 蒲葉沉默了一會,問:“其實,神草就是生長在禁地之內(nèi),是嗎?” “你騙了瑤瑤。” “她最初畫的那張圖,是精準(zhǔn)的,而你給她重新推的,則是錯的。” 提起余瑤,顧昀析的神情,才算有了點兒人氣,他側(cè)首,長指重重地摁了摁眉心,“別告訴她?!?/br> 言簡意賅,是命令的語氣。 蒲葉在他身側(cè)坐了下來,一時之間,竟不知道該說些什么。 “施展輪回術(shù),強(qiáng)行將瑤瑤拉回來;在天道插手的情況下,出手打傷天君;汾坷雷劫,你為了瑤瑤眼里的一顆淚,強(qiáng)硬出手干預(yù);對抗天道,你拒絕回歸;來了焚元古境之后,你用大神通,將我們帶到古境深處的巨像神坐化地,給送瑤瑤一場造化;現(xiàn)在,又要用自己的血,開啟禁地之門,為了給瑤瑤摘神草?!奔?xì)數(shù)完,蒲葉連苦笑都顯得無力。 “這些事,饒是我們這些得天獨(dú)鐘,有六界氣運(yùn)傍身的先天神靈,沾上一兩件,到最后,都是個身死道消的下場,我不知道你身為天道,會如何,該如何,但這樣下去,確實不行?!?/br> “昀析,你也該為瑤瑤想想,她是個一條道走到尾的性子,這些年,我遍查典籍,廣聽佛經(jīng),關(guān)于瑤瑤的本體,黑蓮花的血統(tǒng),多多少少也了解了一些,你也該知道其中錯綜復(fù)雜,牽一發(fā)而動全身的關(guān)系?!?/br> 顧昀析眉峰緊皺,一看那神情就知道是嫌蒲葉啰嗦了,他食指動了動,道:“我知道,又如何?” 蒲葉唇角往下壓了壓:“她生來帶傷,是整片天地對她的壓制,你現(xiàn)在,要替她解開這個枷鎖?” 顧昀析像是聽到了什么笑話一樣,反問他:“你跟著來,不也是為著這個嗎?” 蒲葉臉色險些有點繃不住。 這個年齡最小,偶爾迷糊得不得了的meimei,他疼的不比其他人少,哪怕知道關(guān)于她身世的一些內(nèi)幕,也沒有絲毫的改變。 這次來,確實也是為了治傷。 但他不希望是以顧昀析的傷,換瑤瑤的健康安全。 這樣,日后瑤瑤有所察覺的時候,他作為唯一的知情人,根本沒法交代。 “巨像神的機(jī)緣,足夠她恢復(fù)一些了,禁地還是別開了。” 顧昀析淡漠地瞥了他一眼,銀月長衫襯得他膚色現(xiàn)出病態(tài)的白,他下顎微抬,望著天邊的妖月,道:“不開禁地,如何將一路尾隨我們的人一網(wǎng)打盡?沒有致命的誘惑,他們藏得嚴(yán)實,根本不會露面?!?/br> “我真是……”蒲葉氣得笑了:“我真的是不知道怎么說你?!?/br> 蒲葉將手腕劃開,融了一滴精血進(jìn)顧昀析的傷口上,他面色白了一些,擺了擺手,道:“這么多因果抗在自己身上,早就快到極限了吧,你也不跟瑤瑤說,她的精血于你而言,才是真正的神藥?!?/br> “若是實在壓抑不住了,就去找瑤瑤要一滴精血緩緩……” 蒲葉頓了一下,又自己否定了自己的話:“算了,你反正是舍不得,情愿自己扛著?!?/br> 顧昀析將手中一物拋給他,同時漫不經(jīng)心地頷首,語調(diào)懶散:“知道我舍不得還說?” 蒲葉又一次被狗糧塞得想剁了自己的嘴。 “現(xiàn)在要瑤瑤一滴精血就舍不得,你若真出了什么事,她孤獨(dú)終老,孑然一身的時候,你就舍得了?” 顧昀析垂下眼瞼,未置一詞。 ———— 幻象空間里,余瑤不知坐了有多久。 起初,氣不定,心難靜,一直被周圍的環(huán)境和聲音影響,后來,就漸漸的進(jìn)入了狀態(tài)。 看到了一些破碎的記憶,像是琉璃瓦片一樣,懸浮在她的跟前,躍動不止,顯得有些活潑。 余瑤手指輕輕點了上去。 眼前頓時陷入一片濃深的黑暗,她看到了遠(yuǎn)古大戰(zhàn),看到了一顆遮天蔽日的大樹,樹上纏著藤蔓和牽?;ǎc伙伴們并肩作戰(zhàn),六界生靈的鮮血一蓬接一蓬開在跟前,像是炸起的一朵朵煙花。 余瑤未曾親自面臨那種局面,就已感受到了肅殺的氣氛。 她的眉頭從頭皺到尾。 因為看不到和遠(yuǎn)古神靈們打得天昏地暗的到底是何方神圣。 每一任的神靈,都無比強(qiáng)大,能與他們廝殺得如此激烈的,余瑤一時之間,是真的想不到。 直到碎片最后,余瑤才終于看到了神靈們的對手是個怎樣的東西。 渾身漆黑的巨獸,渾身的觸須多達(dá)一百多根,甩動起來,帶起鋪天蓋地威力驚人的鞭影,兩只銅鈴一樣的雙眼,冒著詭異的紅光,理智全無,完全察覺不到疼痛一樣地往前沖。 它們是為戰(zhàn)爭而生的兇獸,走到哪里,就要?dú)缒睦?,一抬觸須,一個小鎮(zhèn)就徹底消失。 那副場景,看得余瑤不寒而栗。 然后又被抽打回來。 而且那樣的巨獸,不止一只,而是上百只,聚在一起,天光都被遮蔽住。 余瑤終于知道這些東西是什么了。 天族皇脈與幽冥皇脈誕下的后裔。 這般結(jié)合之下,生出的孩子,情感淡漠,嗜殺,見血眼紅,眼一紅即沒有理智,只想毀滅,什么都要?dú)纭?/br> 他們對六界而言,是大殺器,絕對不能容忍之大威脅。 但對于當(dāng)時野心勃勃的幽冥女皇來說,則是她一統(tǒng)六界,推翻遠(yuǎn)古神靈們的有利殺氣。 那位女皇死前,曾在眾目睽睽之下立下遺志。 沒有說一統(tǒng)六界,沒有說死后的喪儀。 而是一句話:合并天族。 從此之后,歷任財神便有了個使命。 封印當(dāng)世的幽冥皇脈。 不殺,是因為皇脈無辜,若沒有吞并天族,挑起遠(yuǎn)古那樣的戰(zhàn)亂的想法和念頭,那便是無妄之災(zāi),幽冥皇脈也屬于天之偏愛的種族,殺她們,得付出不小的代價。 當(dāng)初那場戰(zhàn)爭,后世用了許多的筆墨來描寫,不光各類典籍上有記載,就連六道錄,也專門為它開了新的一頁詳說。 余瑤看完所有記憶影像,久久沒有出聲。 那些光影和刀劍,血液與哀嚎,都在腦海中重復(fù)。 還有眼前這株巨樹,以本體的姿態(tài),屹立在天地之間,不腐不倒,神性仍在。 它在守護(hù)。 守護(hù)著它所熱愛的,放心不下的土地。 “我知道了?!庇喱幰徊揭徊叫兄辆迾淝?,她聲音清晰,素手微揚(yáng),本命神器碧落燈出現(xiàn),將整片黑暗空間照得猶若白晝,“我等為神靈,仰賴萬物而生,自當(dāng)守護(hù)他們,竭力所能幫助他們?!?/br> “他們奉我為信仰,我護(hù)他們予平安?!?/br> 碧落燈的幽光襯得她一張小臉艷若芙蕖,在巨像神的威壓下,她挑著燈的手指節(jié)泛出劇烈的白與青,然而腳下的步子,并沒有后退半步。 她朝巨樹拉了拉裙擺,行了個古老的禮數(shù)。 “前輩,請放心?!?/br> “——嘩啦啦。” 原本像是靜止了的巨樹,像是解封了一樣,被風(fēng)吹出葉片摩擦的動人碰撞聲。 ※※※※※※※※※※※※※※※※※※※※ 最近工作有些晚。 大概都是十一二點更新。 大家別等,早上看吧。 評論前三十,有紅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