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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在妖局上班摸魚 第95節(jié)

    “……”

    第69章 這生命如烈火般將他炙烤,但他追尋著稚水濛流,便有撲火萌芽的勇氣

    楚稚水聞言都懵了,她工作日跟他在局里同進同出,周末還有一天同他在院中喝茶,恨不得所有時間都被他占滿,但他愣是說出一種雙方數(shù)月不曾碰面的怨氣。

    她脖子上掛著吊墜,小院里也種滿竹子,明明一喊名字就出現(xiàn),可聽他說話的口氣,不知道以為異地戀。

    “這……”楚稚水羞恥道,“我在局里怎么……”

    她每天在正常上班,突然抱住他來一口,怎么想都不太對?

    “前兩天在局里,現(xiàn)在呢?”辛云茂冷笑,“又有什么借口?”

    “不是,你突然提這種要求,我真的會尷尬?!背伤鲱~,“這不應(yīng)該水到渠成,哪有像打卡一樣的?”

    他們上回一時昏頭,只能說是情不自禁,但現(xiàn)在她還挺清醒,確實就有些不好意思。

    辛云茂一聲不吭地坐在凳子上,如今眉頭微皺、嘴唇緊抿,又開始用那雙漆黑眼眸來回掃視她,默不作聲地等她過來,不然就用怨念眼神盯她。

    他如今穿著淡青短袖,露出流暢的胳膊線條,修長手指還放在膝蓋上輕點,像是在無聲催促什么,皮膚被陽光一照,白得發(fā)亮。

    楚稚水醞釀許久,她依舊耳熱不已,溫吞道:“為什么要我來?”

    為什么他還要通知她主動?搞得她現(xiàn)在騎虎難下。

    “難道我能來嗎?”他輕哼一聲,“我不是只有被你玩弄的命?!?/br>
    “……”

    真是離譜啊,他好擅長給她扣黑鍋。

    楚稚水猶豫地發(fā)聲:“你有沒有想過,你還挺變態(tài)的,總有這種想被人玩的念……”

    辛云茂惱道:“你到底還要找多少借口!”

    “來了來了,不要喊了?!背伤坏谜酒鹕?,她捧著辛云茂側(cè)臉,只感覺臉龐在發(fā)燒,扭捏地沒有看他,在他唇角淺吻一下,小聲道,“行了吧?!?/br>
    “你好敷衍——”辛云茂揚眉,他拉著她的手不讓走,不依不饒道,“你工作時是這樣么?”

    楚稚水惱火:“你好煩!”

    辛云茂被她一吼,這才打算收斂一點,以免將她徹底惹毛。他剛要松開手,卻感覺下巴被捏住,臉龐遭她不容置疑地抬起,連帶脖頸的喉結(jié)也上下微動。

    “張嘴,滿足你變態(tài)的念頭?!彼?。

    溫熱微甜的濕潤觸覺,近在咫尺的秀美面容,他順勢就閉上眼睛,仰頭淪陷進她的柔情。

    熟悉的氣息覆蓋而來,能嗅到她身上清淺香味,肺部的空氣不斷燥熱,彼此交融的吐息仿佛在身體里釀成guntang的蜂蜜。

    他下意識地伸手摟住她,不斷拉近雙方的距離。

    腰部被人一扶,沉醉的夢驚醒。楚稚水突然回過神,她扶住辛云茂肩膀,慌張將他推遠一點:“等等……”

    他聞言睜開眼,眼眸里還泛著透亮水澤,看上去迷惘不解。

    楚稚水面紅耳赤,磕絆道:“就是……那個……”

    辛云茂:“?”

    “我不太了解你們妖怪,現(xiàn)在這種行為……”她支吾,“不會導致你授粉吧?!?/br>
    “???”

    辛云茂神色微變,他由于親吻發(fā)熱的耳根,如今更是鮮紅欲滴,難以啟齒道:“授……”

    楚稚水輕咳兩聲,她干巴巴地解釋:“主要你是植物,有雌蕊和雄蕊,跟人類不一樣,總要保護好你?!?/br>
    “……”

    辛云茂總感覺她偶爾對自己怪怪的,不是說他嬌羞,就是要女裝編辮子,現(xiàn)在又擺出一副要負責的架勢。

    他是一根挺拔灑脫、寧折不彎的好竹,四季常青,不畏嚴寒,她卻總將他想得特別嬌弱,明明不管怎么看,都該他照顧她才對。

    “雖然妖怪本體有雌雄蕊,但跟普通植物不一樣,不會風一吹就被授粉的,而是要用化人后的身體……”辛云茂羞憤科普,他跳過部分關(guān)鍵詞,繼續(xù)道,“所以我原來說不是開花就能結(jié)籽?!?/br>
    如果只是開花,沒有重點環(huán)節(jié),依舊不會結(jié)籽。

    楚稚水怯怯道:“那是你的雌雄蕊結(jié)籽……”

    “不是,一般看對方性別,然后選擇怎么用,可以是我結(jié)籽,也可以不是我?!毙猎泼得樗?,忽口干舌燥,緊張地咽咽,“你想給我授粉?”

    “沒,我只是了解一下?!背伤Φ溃澳悴皇墙Y(jié)籽就衰弱更快,所以說平時注意一點?!?/br>
    她一直缺乏妖怪生理知識,唯恐搖晃他就會完成授粉。

    辛云茂沉默數(shù)秒,他冷不丁詢問:“如果不考慮這個,你會想要小孩么?”

    楚稚水不料他會突然問這個,一時間錯愕地望他,卻見他靜候著答案。

    “雖然很多人排斥這個,但我的童年還挺開心,所以想體驗為人父母,還幻想過不結(jié)婚就有小孩?!彼贿吽妓鳎贿吿拱椎?,“不過你不想要沒事,這不是什么必須的?!?/br>
    她以前對結(jié)婚沒興趣,但不代表對小孩沒興趣。血親是她長久以來的支柱,自然使她有所聯(lián)想,假如她成為家長,能不能像謝妍和楚霄賀一樣。

    不過辛云茂是妖怪,他沒有血脈至親,沒有這一份體驗,不理解也正常,不用非要接受。

    辛云茂聞言默然,他不知在想什么,最后點頭道:“可以接受,也可以結(jié)籽?!?/br>
    楚稚水聽他如此果斷,愣道:“不是,你接受也可以不結(jié)籽,你不是結(jié)籽就會……”

    “你在胡說什么?”辛云茂斜睨她一眼,他雙臂環(huán)胸,頗為傲慢道,“我就算結(jié)籽衰弱也比你強,你只是一個沒妖氣的人類,說不定會直接死掉,而我是用大量妖氣結(jié)出竹米。”

    除了人格和精神層面,她都比他要弱小太多。

    他眼眸里溢出光彩:“而且我結(jié)籽會誕生新神,我們一起來造神,聽著很有意思。如果是我的妖氣,加上你的所思所想,沒準是真正的神,遠比天地封的強?!?/br>
    他以前被龍焰影響,跟那條龍一樣,抗拒新神誕生,但現(xiàn)在釋然了。倘若竹米從小經(jīng)歷人類的生活環(huán)境,像她般體會人生百味,再接手他剩下的妖氣,沒準能轉(zhuǎn)變成“神”的種子。

    很早以前,他就知道自己不是神,但他可以是造神者。

    他比天地更出色,要是跟她一起來,說不定創(chuàng)造真神。

    她是負責守信的人,肯定會好好養(yǎng)育它,讓它領(lǐng)悟人間的諸多道理。

    “這樣百年后,就將妖氣給它,不用全部開花釋放?!毙猎泼坏溃霸具€怕妖氣用不完的?!?/br>
    楚稚水聽聞此話,她胸口發(fā)悶,怔然道:“你本來……”

    他若無其事道:“本來打算最后一次性開花綻放,雖然我們的不同,但可以迎來相同終點,這樣不是很圓滿?!?/br>
    陪她盛開百年,然后花開花落,這是他早想好的結(jié)局。

    盡管過去的歲月無法共度,但從今往后的日子,他們將共享每分每秒,完全擁有彼此的全部,不是由于簡單的七情六欲,更是朝拜信仰式的獻祭。

    或者說,草木就該隨四季變化,既然有破土萌發(fā)的那天,那必然有凋零敗落的日子。不用惦念葉片未來消逝不見,記住現(xiàn)在的郁郁蔥蔥就好。

    他們有濃烈炙熱的男女之情,還有超越此情的更高的東西。無關(guān)于性別,無關(guān)于物種,無法用言語準確描繪,但只要想起就魂牽夢縈、精神激蕩,涌生敢于面對任何考驗的大無畏之情。

    這生命如烈火般將他炙烤,但他追尋著稚水濛流,便有撲火萌芽的勇氣。

    楚稚水面對他平靜的神色,她鼻尖發(fā)酸,倏地就喘不過氣來,甕聲甕氣道:“其實你不用……”

    辛云茂不緊不慢道:“這是我自己的選擇,即便你不理解,我也會這么做,或者說這么做,我才會變完整?!?/br>
    這是他的尋道之旅,向人神轉(zhuǎn)變,便真正封神。

    “過去千年我見識過無數(shù)人類,他們以為只要不斷追尋金錢、權(quán)勢和壽命,追求虛渺的無限概念,就一定能夠獲得幸福,然而只會換來無邊的痛苦和不幸,越有就越想再有,越有就越怕失去,自己折磨自己,最后咎由自取。”

    他不是凡人,他展望的世界,遠比這要開闊得多。

    執(zhí)著于無限本身,依舊是困守有限。

    “我不會像那條龍,做這種愚蠢的事情,遺失掉更重要的東西?!彼P下巴,自得地笑道,“不管是挑信徒,還是別的什么,我都一步到位,體驗過一次最完美的,就不會再經(jīng)歷殘次品。”

    這一番話依舊是神君的高高在上,卻讓她的眼睛莫名其妙有水霧,酸澀而柔軟的情緒在五臟六腑內(nèi)發(fā)酵,如果實經(jīng)歷無數(shù)日夜化為酒液,帶給人麻麻的、熱熱的知覺。

    如果說,她也曾困惑于自己是否做對選擇,那他現(xiàn)在便是肯定有關(guān)她的一切。不管擁有的,還是缺失的,他都領(lǐng)悟她的全部。

    辛云茂見她眼圈發(fā)紅,自然地朝她張開雙手。

    楚稚水順勢就靠進去,將溫熱液體蹭他一身,以防被他看到什么。

    辛云茂被她依偎,他不禁身軀一僵:“第一次見你這樣?!?/br>
    她以前很少依靠他,現(xiàn)在簡直受寵若驚。

    楚稚水將臉龐埋在他身上,嗅到熟悉的草木清新,好像風暴中矗立的巨樹,任狂風大作,平和又安然。

    她悶聲道:“但是竹米就會很可憐,它以后沒有爸爸mama?!?/br>
    辛云茂聽她擔憂還不存在的竹米:“?”

    “凡人都會經(jīng)歷這一遭,這是人生八苦之一,它看破才能夠成神?!彼敿床粣?,驟然抱緊她,“你可憐它干嘛,怎么不可憐我?”

    “但你說不用我可憐,我可憐錯對象了?!?/br>
    “……”

    片刻后,楚稚水情緒穩(wěn)定,依舊窩在他身上,感受竹林的涼意。

    辛云茂被她靠著,他偷瞄她一眼,又將視線移開,莫名涌生赧意,漫不經(jīng)心道:“所以你都想那么遠的事,是打算跟我共同造神嗎?”

    她原本還算安寧,現(xiàn)在一聽此話,驚得將頭抬起:“???”

    他眼神發(fā)虛,故作正經(jīng)道:“這可是天地都做不到的事?!?/br>
    她一拳捶向他,惱羞成怒道:“不要總進行羞恥發(fā)言!”

    植物學誠不欺她,竹子開花后,不但葉片發(fā)黃,還會公開搞黃。

    第70章 水至清則無竹

    待到天光不斷收束,漸漸染上晚霞輝光,互相倚靠的他們才收拾起茶具,將東西放到屋里面。

    一人一妖一般待在院里,主要前不久屋里還沒收拾好,加上植物在外曬太陽是天性。

    新家現(xiàn)在布置得差不多,各類日用品也購置好,連冰箱里都保存一些水果,唯有廚房區(qū)域還稍顯冷清。楚稚水基本不在這邊吃飯,辛云茂更是不吃飯,所以廚房利用率相當?shù)汀?/br>
    辛云茂將茶具放回柜子里,他在廚房里溜達一圈,又將煤氣灶擰開觀察:“我想去上次買家具的地方?!?/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