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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晴鶴臉皮僵硬抽動,殷瑯卻被這小子逗笑出聲。 說得對,我已經(jīng)不太想陪你們玩了。殷瑯揮劍逼退元晴鶴,笑道,小孩子都知道壞人給的東西不能入口,前輩這么大人了,還敢喝敵人給的東西? 他帥氣地打了個響指,黑焰從骨rou點(diǎn)燃,劫云在頭頂匯聚。內(nèi)憂外患,同時爆發(fā)。 天道有求于他,配合的不能再配合。 你在血里加了東西?! 這不是很正常的cao作么? 雷火交纏,三人生機(jī)漸逝時,殷瑯終于被天道討好的滿意,甩手將荒古寶玉仍上了天空:前輩,請為此界架設(shè)飛升之橋。 完整的荒古寶玉爆發(fā)出從未有過的絢爛光彩,在光芒掩映之下,逐漸變幻了形狀。 龍枝揉了揉眼睛,遲疑:看上去有點(diǎn)像龍鱗啊。 還是打架的時候被撕咬掉的那種,那個牙印呃,據(jù)說這寶玉乃是上古大神散落的兵器碎片,龍鱗什么的,大概是錯覺吧。 龍鱗、啊不寶玉緩慢升空,色彩最濃郁之時,虛空里探出一只手來,將其撈進(jìn)掌心:老祖龍哦,可算是又回來一片,我咳咳! 寶光大放,其中走出一道人影,大半紅發(fā)垂落肩頭,擋住半邊面頰。此番打扮,卻與他本身氣質(zhì)卻并不合拍。 是你們替本座尋回了碎片?有什么愿望盡管說出來,本座無可不嗯? 最后忽然變調(diào)的尾音,硬生生揚(yáng)上去了八度。 在看清對方面容之前,殷瑯已經(jīng)將目光下移至對方肩頸,強(qiáng)行停住思緒,以免冒犯上神。 忽而耳畔清風(fēng)拂過,肩上多出一只手。 殷瑯強(qiáng)行控制住要反擊的本能,偏頭看去。對著他的是未被遮擋的半張臉,只看容貌,這位上神竟是青年體態(tài)。 是年歲本就輕,還是愛好所致? 很快他就有了答案。 我的個老祖龍哦,這驚喜未免也太嚇龍了點(diǎn)。上神小聲嘀咕,距離太近,一聲不落的鉆進(jìn)了一人一龍耳中。 是位龍族上神? 殷瑯第一時間將對方的異常緣故歸在了龍枝身上。 熟料對方卻先看向了自己。 人類都是怎么稱呼來著殷世兄? 這可真是憑空一道天雷。 殷瑯想,雖然他知道自己那老爹身份大概率不同尋常,可直接越過仙魔二界抵達(dá)神界,未免有點(diǎn)考驗他的承受能力了。 殷瑯低眉垂眼:當(dāng)不起上神折節(jié)下交。 神態(tài)沉穩(wěn),口中說著當(dāng)不起,眼睛里可半點(diǎn)沒惶恐的意思。 龍旒原本只當(dāng)他是滄海遺珠,畢竟神界那兩位糾纏不休何止千年萬年,前些日子更是雙雙歷劫歸來,在下界落得個血緣后代實在正常。 一瞧這模樣,心中咯噔。 神血的味道他絕不會認(rèn)錯,莫非不是滄海遺珠,而是那位有意為之的歷練?那態(tài)度可就得改改了。 說起來,大嘴巴閑聊的時候,好像確實說過天宮神女不久前剛與那位鬧過一場,言辭中提到過我兒、阿瑯等字眼。 龍旒心里盤算打得震天響,笑問道:還沒問過殷世兄名諱? 蒙上神抬愛,單字瑯。 龍旒倒吸一口涼氣。 別上神不上神的,那是給外人叫的,太生疏了。我叫龍旒,你叫我名字,或者稱一聲龍兄都可以。龍旒原本要拿胳膊勾住他脖子,殷瑯肩頸稍稍繃緊,他立刻就松開了手。 這反應(yīng),他那便宜老爹在神界的地位,只怕比他想象的還要高。 殷瑯微笑:長輩的歸長輩,我這微末修為,哪里敢同上神稱兄道弟。 他就算是真心話,龍旒都不敢當(dāng)真。殷九玄的兒子,就算如今只是個未曾被飛升天光洗禮的微末小仙,又有誰敢低看他半分? 若真的借這一遭,與浮影域攀上了交情,他老爹都得高興地跳進(jìn)火獄山口里洗個澡! 龍旒爽快非常:構(gòu)筑飛升之橋是吧?小問題。殷世兄想要什么樣的?通往哪個仙界?哪一域? 不等殷瑯詢問,又飛快給介紹了各域情況,哪域?qū)π∈澜顼w升者的待遇最好,哪域窮兇極惡上去就是個喪命的結(jié)局,不管殷瑯對瀾天界的感官如何,他都能提供一個最完美的解決方案。 殷瑯失笑:龍兄自由發(fā)揮便是,我相信龍兄的眼光與實力。 進(jìn)退有度,并不得寸進(jìn)尺,也未惶恐不安。龍旒更加篤定殷瑯清清楚楚知道自己的身世,甚至有與神界聯(lián)系的辦法。只是有意歷練自己,才按部就班行事。 一人兩龍相攜著離開了界核所在之地,他們踏出去的瞬間,原本出入口消失,獨(dú)立的小世界也在感知中被抹去。 龍旒回身看了一眼:此界有大氣運(yùn)。雖然因著神女歷劫被強(qiáng)行扼制飛升之橋的出現(xiàn),卻因禍得福得到了浮影域主留下的法則印記,往后千萬載,或許有演化成仙界的可能。 殷瑯神情不變,龍枝卻訝然:仙界不是只有一個嗎? 龍旒笑:怎么可能?小世界只能以無量計數(shù),每日飛升者數(shù)之不盡,一個仙界怎么承裝得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