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明圣女穿成合歡宗弟子 第15節(jié)
看著倒也讓人安心。 只是—— 場地北邊掛著兩節(jié)黃綢,分別印著:溫莎(筑基初期),李扶風(fēng)(融合境中期)。 溫莎看了數(shù)遍,她旁邊的那個綢緞上,確實寫得是“李扶風(fēng)”三個字,這個名字后面,也確實跟著的是“融合境中期”。 “弄錯了吧?” “弄錯了?!?/br> 旁邊人的聲音比她還要篤定數(shù)分。 溫莎側(cè)頭,只見一高挺的男子背負(fù)著一柄半人高的鐵劍,眉眼冷極,一點溫柔都無。 看著不像是合歡宗的弟子,倒像是個劍修。 “李扶風(fēng)師兄?” “嗯?!彼涞仄沉藴厣谎郏悄抗?,仿佛是看個死人一樣,“你不是我的對手?!?/br> 一語雙關(guān)。 “你也不是我的對手。” 溫莎回敬了他同樣的句子,轉(zhuǎn)身,又往醉月閣內(nèi)堂中央走去。 她明明記得,她的對手應(yīng)該是一名叫做錢奕的境界差不多的弟子,怎么會突然變成這高她境界這么多的男人? 沒幾步,便止住腳步。 人潮如同遷徙的動物群一般涌了過來,為首的是正想努力降低自己存在感的那記名的弟子。 他們身后,也有幾個溫莎頗為熟悉的身影。 比如,云繾,還有那闊綽的送給自己不少材料的何云渺,還有一個令她頗為意外的人物——顧澤之。 饒是在美人堪比似錦繁花,讓這山巒一年到頭都不至于寂寥的合歡宗內(nèi),那翩翩貴公子一樣的顧澤之仍是如同鶴立雞群一樣的存在,生生將其他人都襯成庸俗脂粉。 見了溫莎,顧澤之停下腳步,收起扇子,微笑:“溫姑娘,好久不見。一別多日,可還安好?” 溫莎雖不記得她曾經(jīng)向?qū)Ψ酵嘎哆^自己的名字,但眼下,這明顯不是什么要緊的事。 她彎腰行禮:“感蒙顧真人仗義救命,如今一切安好。” “聽聞你已經(jīng)筑基,恭喜?!?/br> “多謝。” 眼見著顧澤之還想繼續(xù)沒有意義的對話,而對決開始的時間又迫在眉睫,溫莎顧不得許多,不再看芝蘭玉樹的顧澤之,反而徑直走到站在一旁的云秦面前。 被溫莎無視的顧澤之身形一頓,不自覺地往他們兩人那邊靠了靠。 溫莎:“這位師兄,我這次對決的對手,不對。我在印花箋上分明看見我的對手是同為筑基初期的錢奕師兄?!?/br> 話音剛落,遠(yuǎn)處的甲字場傳來評判弟子的裁決:“傅元勝,錢奕敗?!?/br> 云秦趕忙趁勢:“溫師妹你記錯了吧?你看,錢奕明明是傅元的對手。你是不是太關(guān)心傅元,看差了?” 關(guān)心,傅元? 顧澤之“唰”地展開折扇,遮住自己一瞬間過于凌厲的眉眼。 “我沒有看錯,也沒有關(guān)心傅元師兄?!?/br> 原本正常的解釋,在合歡宗的一干老色皮聽來,卻是欲蓋彌彰的滋味。 紛紛笑得心照不宣。 唯有顧澤之的臉色逐漸冷下來。那如玉的面龐此刻看上去,倒真有幾分被香火供奉的神佛的氣勢。 溫莎此刻也管不了那么多,象征對決開始的沙漏馬上就要見底,她一定要想法改變現(xiàn)狀。 來不及具體辯解,她只能切中要害:“即便不是同為筑基初期的錢奕,也不應(yīng)該是讓我與處于融合境中期的李扶風(fēng)師兄對決吧?” 云秦被溫莎灼灼的目光幾乎給燙傷,嘴皮子明顯比腦瓜子快了幾拍:“對上筑基中期的李寒師妹你其實也有幾分勝——等等,李扶風(fēng)?你是說……李扶風(fēng)?!他不是已經(jīng)失蹤五年了嗎?” “我昨晚剛回來?!崩罘鲲L(fēng)上前一步,沖著眾人潦草地行了個禮。 “那你現(xiàn)在……” “融合境中期?!?/br> 霎時,鴉雀無聲。 孤身前來合歡宗的顧澤之合上折扇,嘲弄:“所以,貴宗的試煉對決先是名單出現(xiàn)差池,后又打算讓筑基初期對上融合境中期——這考驗,還真是別致?!?/br> 合歡宗的弟子們第一次嘗到被佛修堵得說不出話的滋味。 平日,都是他們將那些端莊肅穆的小禿子們調(diào)戲得面紅耳赤。 面對佛子,他們不敢造次,但沒想到,會被人反將一軍。 “?!?/br> 沙漏漏盡,監(jiān)督弟子揚聲:“戊字場對決,馬上開始!” 說完,他便要點燃象征開始的計時用的線香。 第15章 ◎溫師妹難道是……棍修??◎ “且慢?!鳖櫇芍凵纫粨P,一道罡風(fēng)便擦著監(jiān)督弟子指尖燃著的火符飛去。 未傷那弟子一根發(fā)絲,卻將那火符攔腰斬斷。 “貴宗難道任由這樣的比試開場?” 季云飄:“顧師弟,合歡宗的宗規(guī)如此。印花箋上的名單被確認(rèn)后無法更改,而這時間一到,比試更不可能延遲?!?/br> 輕飄飄地,把責(zé)任推給了負(fù)責(zé)登記的云秦。 實際上,像這樣頗有分量的篩選活動,往往都是三峰合作,各負(fù)責(zé)其中部分環(huán)節(jié),最大程度保證公平。 云繾雖然性子直率,但也不是聽不出來對方這推諉的意味,當(dāng)即反駁:“真是有意思,我們云秦師弟不過是個負(fù)責(zé)記名的,而且據(jù)他所說,這溫師妹的對手也不是李扶風(fēng)!依我看,還是過了一遍你們荀草峰的手的印花箋出了問題?!?/br> 何云渺:“云繾師妹,你對我有意見可以,但請不要中傷荀草峰!” “就事論事而已,你這是心虛了?” “云繾師妹,血口噴人可不是好習(xí)慣?!?/br> …… 三兩句的功夫,這兩人之間的戰(zhàn)火就似乎難以控制。 牡丹峰的大師兄和二師姐不得不拉住激憤的云繾,季云飄也不著痕跡地將何云渺護(hù)在身后。 一時間,誰也沒有想著去解決這個問題。 “在下倒有個辦法。” 季云飄眉心打結(jié):“不勞顧師弟費心,這是合歡宗宗內(nèi)事務(wù)?!?/br> 顧澤之無視了對方咬牙切齒的后半句:“我佛慈悲,見不得不公、不正、不平之事,我身為菩提宗的弟子,自當(dāng)謹(jǐn)奉佛法教誨。” 佛法還讓你不近女色,你還不是一樣來了合歡宗? 眾人心中雖然腹誹,但顧澤之這話說得太冠冕堂皇,加之那一副加分不少的好容貌,再多的怨懟也被大家咽下。 顧澤之晃了晃手中拓著一句佛偈的白符:“菩提宗有不少體修,師兄弟們切磋之時為了練技而避免傷人,會用上這一道‘一切眾生平等’偈符,可將一定區(qū)域內(nèi)的兩人的修為暫時拉到同一水平,持續(xù)時間不多不少,正一柱線香?!?/br> 這倒是能在不破壞規(guī)矩的情況下讓比試進(jìn)行,也能堵住圍觀的明顯心思各異的弟子們的口。 只是,畢竟是外宗之物,而且還出自向來跟合歡宗不算和睦的菩提宗。 誰又敢去做主接下呢? 一時氣憤冷凝。 一只布滿傷疤的手捏住這偈符,李扶風(fēng)站了出來:“我用?!?/br> “好?!鳖櫇芍谥朽?,吟誦一段佛經(jīng),將這偈符往戊字場上一拋,頓時,粼粼波光一樣的紋路繞著場地轉(zhuǎn)了一周,“咒成?!?/br> 李扶風(fēng)一拱手:“師妹,請。” 溫莎看了顧澤之一眼,微微頷首,聊表謝意,便隨著李扶風(fēng)一起登上戊字場的比試?yán)夼_。 線香燃起,比試開始。 身為外人的顧澤之施施然從從乾坤袋中取出一把婆娑木搖椅,篳缽羅木做成的雕刻迦陵頻伽的小木桌,擺上一疊定勝糕,一壺清茗,就這么安頓下來。 縱然早就聽說菩提宗這位近幾年勢頭大盛的佛子放縱無拘束,但頭一回與顧澤之這么近距離接觸的合歡宗弟子們還是忍不住瞠目:這、這簡直沒把自己當(dāng)外人啊! 可盡管如此,也無人提出異議。 對于顏控的合歡宗弟子來說,能欣賞到美人,其他都是小事,小事。 大半人都癡癡地看著瀟灑的顧澤之,全然沒有注意到,戊字場的比試,已經(jīng)開始。 縹緲的線香之外,一男一女昂然對峙。 李扶風(fēng)取下背上背著的鐵劍,那繞著一圈又一圈的白布自覺解開,又靈動地纏在了他的手腕上。 他沖著劍刃吹了一口氣,提劍便向溫莎刺去。 動作凌厲而又急切,來勢洶洶。 呼吸之間,劍刃已經(jīng)近在咫尺! 不同于傅元身上帶著的裝飾性大于實用性的佩劍,李扶風(fēng)的這柄鐵劍看著平平無奇,實則鋒利無比,溫莎躲過這一擊,但劍氣仍是將她弟子服的右肩處劃破一道,白皙的臂膀露出一絲,還掛著血痕。 像是雪上紅梅。 顧澤之重重地放下茶盞,劍眉不覺輕擰。 溫莎面如止水,毫不在乎身上的傷,游刃有余地取出一張急速符,貼在自己身上,以更快的速度避開了來自李扶風(fēng)的第二擊。 她繞到李扶風(fēng)的身后,但李扶風(fēng)似乎已經(jīng)看穿了溫莎的意圖,迅速轉(zhuǎn)身,迎面一劈。 溫莎一躍后撤,甩出幾個火球迷惑對方,拉開一點距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