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明圣女穿成合歡宗弟子 第45節(jié)
顧澤之竭力抵擋,扇墜上的菩提珠清音悠長。 這一招是浮光掠金! 浮光掠金的精妙之處在于劍影如散在水中的光斑,奪目卻又虛幻,真?zhèn)坞y辨。 唯有勘破這繁雜劍影之中的“真相”,才能真正抵擋住這一擊必殺。 溫莎目不轉(zhuǎn)睛地參悟人影的招數(shù)。 聲音似乎只有她自己能聽見:“東南?!?/br> 與此同時(shí),顧澤之也解下扇墜,扔向東南方! 穿著菩提珠和八部天龍塔的扇墜,在這一擊之下,分崩離析,散落在各處。 顧澤之雖然站著,但也身形晃動(dòng),不復(fù)以往的從容。 但好在,人影隨著菩提珠落地的清脆聲響,也開始消失。 躲在那人影之后,狼狽地吞食丹藥的李扶鶯暴露出來。 面無表情的蘇純謹(jǐn)抱著她,憐惜地?fù)崦拈L發(fā)。 見了顧澤之,敷衍客套:“咳咳,顧兄,好身手?!?/br> 顧澤之轉(zhuǎn)了轉(zhuǎn)扇子,那散落一地的菩提珠已經(jīng)臥倒的小型八部天龍塔全都回到了他的掌心。 他合上掌心,默念法訣,再攤開時(shí),一切又都恢復(fù)如初。 顧澤之慢條斯理地將這一串兒掛在自己的折扇上,這才抬了抬眼皮:“抱歉,沒注意到這里有人,只聽見剛才似乎有什么東西在說話。蘇兄,你剛來,也聽到了嗎?” 蘇純謹(jǐn)臉色一陣紅、一陣白,握緊雙拳。 他哪里不明白,顧澤之這是不想跟他客套,裝作沒聽見。 但他懷中的小師妹哭得那樣傷心,丹田受傷,金丹破了一個(gè)小縫——扶鶯什么時(shí)候受過這樣的委屈? 他的扶鶯師妹從來都是笑容燦爛的望日蓮,可這兩天,卻先是被女魔頭擄走,又被人傷了金丹…… 他不可能不管。 蘇純謹(jǐn)緊握的雙拳松開,盡量平靜,切入主題:“我只想問顧兄一件事,扶鶯師妹的傷,是你所為,還是那荒神所為?” “是我做的。”溫莎虛弱的聲音響起。 她大致清理了一下過分狼狽的自己,站在顧澤之身前,道:“此事與顧真人無關(guān)?!?/br> 顧澤之道:“是李扶鶯有錯(cuò)在先?!?/br> 蘇純謹(jǐn)耳邊一陣嗡鳴,根本聽不見顧澤之說了什么。 如遭雷擊,連連后退,身形不穩(wěn),幾乎將懷中把頭埋在胸口的李扶鶯給扔了出去。 半晌,囁嚅:“阿溫,是你嗎……?” 顧澤之眉峰微蹙,暗暗咬牙。 “阿溫”——聽聽,這都是什么稱呼?! 青玄宗的弟子都這么不檢點(diǎn)的嗎?!對(duì)著別的女修,上來就這樣? 蘇純謹(jǐn):“……你沒死?” “對(duì),我沒死?!?/br> 蘇純謹(jǐn)咳嗽幾聲,擠出一個(gè)笑容:“那真是太好了?!?/br> 溫莎道:“確實(shí)挺好。我沒死在溫家滅門的慘案里,也沒死在青玄宗內(nèi),真好?!?/br> 蘇純謹(jǐn)?shù)男θ菥S持不?。骸鞍兀f些模棱兩可的氣話?!?/br> 又是一聲“阿溫”,并非錯(cuò)覺。 顧澤之瞇著眼,折扇搖得嘩啦啦作響:“蘇兄,雖然是夜里,但被魘成你這樣也說不過去罷?你未過門的準(zhǔn)道侶在你懷中,你這么稱呼別的姑娘,怕是不妥?!?/br> 蘇純謹(jǐn)不知該如何回答。 又一陣陣地咳起來,咳得似乎要將胸腔之中的所有濁氣全都倒出來。 羸弱又凄慘,像是一片荒地之中孤立無援的君子蘭。 風(fēng)姿既存,又孱弱可憐。 蘇純謹(jǐn)擅長以柔弱的形象達(dá)成自己的目的。 原身,大概也是這么被騙得心軟,應(yīng)下了與他的親事。 可溫莎的心卻不軟:“顧真人說得對(duì),‘阿溫’這個(gè)稱呼,你以后別叫了吧?!?/br> 蘇純謹(jǐn)心頭一悸。 溫莎:“你要與李扶鶯結(jié)為道侶,便是我的仇人,被仇人這么稱呼,惡心?!?/br> 蘇純謹(jǐn)?shù)吐曄職猓骸鞍兀@里定有什么誤會(huì)……” “誤會(huì)?我當(dāng)初家破人亡,去青玄宗投奔你,卻被她母親軟禁,有何誤會(huì)?她母親碎我金丹,剜我天一劍骨換給她,件件屬實(shí),有何誤會(huì)?!” 溫莎語氣平靜,身體不禁抖了起來。 當(dāng)初那些慘烈的畫面仍歷歷在目,她非完全的親歷者,但與原身共情,這份痛苦,在原身的殘魂之下,更是成倍地放大。 顧澤之將手搭在她肩上,外來的熱氣總算是沖淡了一點(diǎn)那刻骨銘心的傷痛。 溫莎:“今日我碎她金丹,若非剛剛歷劫,我境界不穩(wěn),否則我定要取回我的天一劍骨!——誰攔,都沒有用!” 她舉著魔杖,那根看上去平平無奇的木棍卻讓蘇純謹(jǐn)和李扶鶯心神俱顫。 李扶鶯更是直接被嚇得暈了過去。 “阿溫……” “莫要這么稱呼我,蘇純謹(jǐn),我們?nèi)缃袷浅鹑??!?/br> 溫莎說著,魔杖一揮,那混亂之中被李扶鶯掉落在地上的蟠龍玉羽簪便飛到她的手中。 她沒有看,用魔杖點(diǎn)了點(diǎn)。 霎時(shí),簪子化作粉末,從她蔥白的指尖流到地上。 “我可以解釋……” 溫莎當(dāng)然沒有聽他解釋的打算。 她又從樹干的殘?jiān)?,將方才她遺落在那里的簪子召回。 她舉著顧澤之從黑胖修士攤位上買來的:“以后,這根才是真的?!?/br> 蘇純謹(jǐn)欲言又止。 最后深深地看了溫莎一眼,抱著昏過去的李扶鶯往山下走。 山頂,只有不見蹤跡的荒神,和溫莎、顧澤之。 剛才那一番話,足以讓顧澤之猜出自己的身份。 溫莎就這么站著,等待來自佛子的疑問。 顧澤之的聲音從她身旁響起。 “這根才是真的?” 顧澤之的聲音帶了一點(diǎn)不易察覺的緊張和羞澀。 溫莎一驚,抬頭看向顧澤之。 這才發(fā)現(xiàn),剛才顧澤之因?yàn)橄胱o(hù)著她,兩人隔得極近,呼吸相聞,連彼此的微紅的眼尾都看得一清二楚,如雷的心跳近在耳畔。 而顧澤之,沒有問有關(guān)溫家的任何問題,只是,將她剛才說話的重復(fù)了一遍。 可明明是她自己剛才說過的原話,但不知怎么,此刻卻又多了一點(diǎn)不一樣的味道。 像是她原來生活的世界里的金酒,看著清淡,味道卻又甜又濃。 溫莎耳根泛紅,解釋:“實(shí)際上,蘇純謹(jǐn)送給李扶鶯的是真的,但我也不知道為什么會(huì)有那么多仿品問世,不過你買到的確實(shí)是贗品。不過,我既然決定跟蘇純謹(jǐn)毫無瓜葛,一定會(huì)將和他有關(guān)的東西都銷毀……” 說著,溫莎自己也覺察到不對(duì)勁,低下頭。 她既然想要跟蘇純謹(jǐn)一刀兩斷,毀了舊物就是了,為什么要特意宣告顧澤之給的才是真的? 顧澤之亦是慶幸,慶幸溫莎姑娘低下頭。 不然,這么對(duì)視下去,他大概,不,一定會(huì)犯戒的。 “這根才是真的”——這也,太犯規(guī)了! 落落瀟灑的佛子別過臉,暗自默誦《心經(jīng)》。 “云莎師妹~??!”amp;“云莎姑娘!” 合歡宗的眾人以及許黛清、宵月他們從山的另一側(cè)亦抵達(dá)了這山頂,見著溫莎他們,歡快地?fù)]著手。 云繾更是直接沖上前:“剛才有雷劫,師妹,你——又進(jìn)階了?!?/br> 不是疑問句,而是陳述句。 只是…… 云繾:“所以,你第三次進(jìn)階,身邊的男人是他,佛子顧澤之?!” 云胥:“祖師爺們?cè)谏?,合歡宗這一代真的出了個(gè)天才!!” 溫莎:???。?/br> 哪怕兩人都衣著完好,這話聽著也沒什么毛病。 但為什么溫莎就是覺得,所有人看他們的目光,就好像他們已經(jīng)云雨一番了一樣?? ——等等,她為什么能感覺出來? 光明神大人在上!果然她的思維已經(jīng)被同化了嗎?! 凌亂的溫莎緩了一陣,頂著眾人的目光壓力,道:“先不說這個(gè),你們是怎么上來的?” 這周圍都有結(jié)界,應(yīng)該上不來才對(du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