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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明圣女穿成合歡宗弟子 第64節(jié)

    溫莎眼神迷離,禁不住乖巧地任顧澤之牽著自己,十指交纏。

    兩人緩緩浮出水面,竟是臉色都有幾分潮紅。

    “小師妹!”云繾很快也浮出水面,飛快地游過來,拍了拍溫莎的肩膀。

    溫莎一怔,趕忙松開和顧澤之在水下交握著的手。

    “這應(yīng)該是真正的河陽秘境了吧?”云繾十分興奮。

    其他陸陸續(xù)續(xù)從水中探出頭來的合歡宗、蓬萊閣、菩提宗的修士們也深以為然。

    是啊,他們終于到了河陽秘境。

    只是——

    蘇純謹(jǐn),人呢?

    -完-

    第53章 河陽無河10

    ◎魔杖抵著他的胸膛◎

    “你在想蘇純謹(jǐn)?!鳖櫇芍趾V定。

    溫莎一愣,頗有些心虛地往旁邊看了看——旁邊無人。

    她點(diǎn)了點(diǎn)頭,又搖了搖頭。

    從那湖水之中出來后,大家便分道揚(yáng)鑣,各自尋找機(jī)緣,吸納靈力。

    云書他們?nèi)齻€人本來想跟著溫莎,但被云胥和云繾等人強(qiáng)行攔??;靜理和靜心還想作出爭取小師弟同行的嘗試,但也直接收獲了顧澤之的搪塞,鎩羽而歸。

    蓬萊閣的修士們早就在飛舟中品出幾分不同尋常和暗流涌動,也不摻和。

    一番“博弈”的結(jié)果,只有溫莎和顧澤之同行。

    溫莎有些拘謹(jǐn)——剛才攻略手冊的事情還是讓她有了不少心理陰影,但盡管如此,她也沒有隱藏心中的想法:“我確實(shí)很好奇,我們在湖中沒有見到蘇純謹(jǐn),在這真正的河陽秘境里,也沒有見著他——他能去哪兒了呢?”

    顧澤之把扇子搖得嘩嘩作響:“到底是少時玩伴,即便他做出不仁不義的事情,溫姑娘還能掛記著他?!?/br>
    這話,聽著有些不對。

    明明說的是家常事,但溫莎聽起來,頗有幾分上一世里不同領(lǐng)地的勛爵們圍坐一起唇槍舌劍的意味。

    在某些方面有些遲鈍的圣女溫莎本能上線,斟酌:“我并非關(guān)心他,而是覺得他形跡可疑。顧真人,你想,他修為比我高,如何會溺水?既然沒有溺水,又為何求救?——簡直像是制造湖中危險(xiǎn)、不可靠近的假象!”

    “而我們?nèi)牒?他又沒了蹤影,也極有可能是先我們一步來到這里?!?/br>
    “所以,我懷疑,他演那一出戲,只是為了掩蓋這河陽秘境的真實(shí)入口,混淆我們的視線!”

    溫莎越想越覺得自己條分縷析、接近真相,一雙淺色的眼睛亮亮地看著顧澤之。

    顧澤之輕輕搖著扇子,微風(fēng)拂起碎發(fā),露出含笑的雙眼:“嗯”。

    看來蘇純謹(jǐn)在溫姑娘心中的形象……再努力八百年,也奮斗不回準(zhǔn)道侶的位置。

    溫莎又想起李洪珍在他們進(jìn)入河陽秘境之前的那一副做派,順著自己的思路繼續(xù)剖析:“也許蘇純謹(jǐn)是得了他師尊的命令,就是為了阻撓我尋找嘉果……”

    顧澤之雖然不擅煉丹,但是閱讀卻廣泛,馬上就聯(lián)想到相應(yīng)的藥方,又回憶起溫莎之前只言片語透露出來的遭遇,目光漸柔:“溫姑娘一定會得償所愿。”

    溫莎意識到自己不知不覺就跟佛子說了許多心中所想,一時赧然:“多謝?!?/br>
    顧澤之:“你我之間,不必客氣?!?/br>
    明明是常見的客套話,溫莎卻聽得耳廓外層泛起淡淡的粉,一雙淺色的瞳仁也不好意思再看向顧澤之,不自覺地轉(zhuǎn)到腳下的路上。

    “咦?顧真人,你看!”溫莎指著腳下的圓潤的鵝卵石,“剛才并沒有這些石頭。”

    溫莎繡著合歡花的鞋子尖兒抵著一塊瑩白色的鵝卵石,而這鵝卵石并非單獨(dú)出現(xiàn),而是整整一排,每隔大概三寸,就出現(xiàn)一顆,整整齊齊地像路標(biāo),指向遠(yuǎn)方。

    顧澤之一直留意著溫莎,自然不會放過溫莎周圍的情景:“之前,確實(shí)沒有。好像是從你提‘嘉果’的時候出現(xiàn)的?!?/br>
    “難道這河陽秘境里面,找到嘉果的關(guān)鍵是提到它?”溫莎雙眉一挑,旋即自己都忍不住笑了起來,“那留下這秘境的大能也未免太善良了一點(diǎn)。”

    見慣了風(fēng)浪的光明圣女顯然不覺得世間會有如此容易的事情,但只要有一線希望,總比在這靈力充沛、水元素也分布均勻、毫無額外線索的秘境里沒頭蜜蜂一樣亂晃的好。

    溫莎很快想通,順著鵝卵石的方向,來到下一塊兒鵝卵石旁邊。

    她回過頭,原來她站的位置上,那一塊兒鵝卵石已經(jīng)消失不見。

    她又往反方向走了十余步,卻見沿路上又多了幾塊鵝卵石。

    有意思。

    溫莎順著鵝卵石指引的方向又走了幾步,回頭對顧澤之道:“顧真人,我先去看看究竟,你……”

    “我與你一起去?!闭f話間,顧澤之已經(jīng)在她身旁站定,日光下他的影子幾乎將溫莎包裹起來,“走吧?!?/br>
    溫莎嗅著身邊淡淡的檀香,道:“我聽同門師姐說過,顧家好像十分希望顧真人來河陽秘境歷練,可是也要找到什么?如果顧真人也要找嘉果,不知可否打個商量?”

    顧澤之轉(zhuǎn)頭,看著身旁的女子鴉黑的睫毛撲扇,像是捕捉流螢的小扇一般,直直將他這只無拘無束地流螢給俘了去。

    溫莎淺紅的唇一張一合:“我只需要一點(diǎn)嘉果煉救命的丹藥,余下的都可以給真人——若是數(shù)量少,我花錢從真人這里買也是可以的,這樣真人也可以向家里人交代?!?/br>
    溫莎十分細(xì)致地將可能出現(xiàn)的情況一一規(guī)劃,畢竟顧澤之修為比她要高,剛才也是顧澤之找到了通往真正的河陽秘境的方法,讓佛子這樣兩手空空地出去,怎么想也不合適。

    溫莎自覺自己的方案還是相當(dāng)不錯,抬頭看向顧澤之。

    卻見那一雙如同永夜一般的雙眼里笑意滿滿,他輕聲道:“我若說不是為嘉果而來呢?”

    溫莎一時在他深邃的眼眸中迷了心智,沒有聽清顧澤之的話,反問:“什么?”

    顧澤之垂眸,微微搖頭,往前又走了一大步,折扇一垂,下意識撥弄起扇墜上的菩提果,只道:“快點(diǎn)。”

    是他逾矩了。

    他確實(shí)不是為了嘉果而來,顧家也沒有要他在這秘境之中找到什么,他只是遵從本心,與溫莎待在一塊兒——可就是這本心,才是最大問題所在。

    他是佛子,這不當(dāng)是他應(yīng)該有的本心。

    但他顧澤之,從來都是一個遵從本心的人。

    ***

    兩人沉默地走了一陣,鵝卵石消失,面前卻出現(xiàn)了一扇幾乎通天的石門。

    石門上端高聳入云,一望無際;而下方,至少在溫莎的視野里,卻是極為普通的款式,上面甚至沒有“鋪首銜環(huán)”,而是用了最簡單的結(jié)構(gòu)裝了叩門的圓環(huán)。

    這叩門的下面,卻是有一個水滴狀的凹槽,大小——挺眼熟的。

    顧澤之和溫莎對視一眼,點(diǎn)了點(diǎn)頭,溫莎從乾坤袋中翻出來那塊被銜尾蛇“沖”到半空中的石頭。

    凹槽內(nèi)側(cè)深陷,溫莎不得不調(diào)整了一下石頭的位置,將它放上去。

    金光大熾,原本閃爍著微光的石頭也更加明亮。

    那巨大的仿佛沒有邊際的海洋一樣的石門也轟然作響,漫天的灰塵如同柳絮一般撲簌簌地落下。

    那石頭,也抖落了一層巖漿裹上的碎泥。中央,浮現(xiàn)出一個字——溫。

    這個字體,溫莎在原身的記憶里見過——是溫家祖宅里隨處可見的式樣!

    溫莎一驚,整個人似乎也與這石門產(chǎn)生了共振,抖個不?!幢汶y以抑制地顫抖,但她的本能還是驅(qū)使著她,將白皙無比的雙手伸向那剛剛被她起手摁進(jìn)去的石塊。

    “太危險(xiǎn)了!”顧澤之擋在溫莎面前,攔住她。

    但溫莎此刻滿眼都是那灰塵中瑩瑩生輝的“溫”字,管不了那么多,飛蛾撲火般地直愣愣地沖過去。

    眼前的情況兇吉難料,顧澤之不得不出于對溫莎的保護(hù),道:“阿彌陀佛,施主得罪。”

    便將溫莎抱在懷里,覆著結(jié)實(shí)肌rou的雙臂將不安分的溫莎鉗制,由著她像一只小貓咪一樣折騰。

    自己一手拿著折扇,一手拽著扇墜,盡量減少與溫莎的肢體接觸。

    可兩人是面對面的姿勢,溫莎又有幾分失常,只顧著沖向那石門,力道之大,幾乎像是要把自己融進(jìn)顧澤之的血rou之中。

    柔軟的胸脯貼著顧澤之結(jié)實(shí)的胸膛,按壓,摩擦。

    顧澤之如玉的臉上已經(jīng)紅成一片,修長的脖頸也紅得滴血。

    他念著《清心經(jīng)》,一遍又一遍。

    在他懷中的溫莎終于意識到自己憑借蠻力無法突破眼前的人的桎梏,在一片混沌的思緒之中,也終于想起來自己還有魔杖、是個會魔法的圣女這個事實(shí)。

    她飛快地扭動,抽出自己的魔杖,魔杖抵著顧澤之看著瘦弱但實(shí)際非常結(jié)實(shí)的胸膛。

    她飛快地吟唱了一段咒語,快到顧澤之只覺得耳畔一陣香風(fēng)拂過,身體便沒了力氣。

    他只能眼睜睜地看著比他矮一頭的溫莎,壓著自己,飛快地靠近那響聲震天的石門。

    他半闔雙目——這石門的聲音,比他的心跳聲,可小太多了。

    罪過。

    他知罪,還打算繼續(xù)犯罪,罪上加罪啊。

    但他又能有什么辦法呢?

    懷中的身體柔軟,但他知道,懷中人的性子一點(diǎn)也不柔軟,反而比這石頭還要堅(jiān)硬,有些時候還有點(diǎn)冷。

    但有時候,偶爾的情況下,卻還挺溫柔的。

    顧澤之嘆了一口氣。

    感覺到溫莎正墊著腳,下巴擱在他肩膀上,與他幾乎耳鬢廝磨。

    一只手正攬著他的腰背,防止他貼上石門——細(xì)心又溫柔。

    但她自己的另一只手,卻是探向那浮現(xiàn)出溫字的石頭。

    “嘶——”

    溫莎疼得倒抽一口冷氣。

    顧澤之顧不得許多,靈力一震,解開了溫莎對他施加的束縛。

    抓著溫莎鮮血淋漓的手,施展治愈法訣。

    他們身后,吞噬了一絲血液的石門,向兩邊緩緩拉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