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明圣女穿成合歡宗弟子 第110節(jié)
…… 兩人有來有回。 紅日東升西落,花木醒來又睡,已經(jīng)傷痕累累的顧懷清和西索爾整整打了三日,也難分伯仲。 顧澤之冷眼看著這一切,伺機等待顧懷清最虛弱的時刻,也在觀察著在溫莎的人生之中,同樣占據(jù)了相當(dāng)大篇幅的另一個男人,西索爾。 是個分裂的瘋子。顧澤之得出結(jié)論。 在溫莎大部分描述里,這個男人與溫莎同病相憐,兩人幾乎相依為命,同樣從底層一點點爬到了至高無上的位置。 他對待溫莎一直極為細心、體貼,兩人在很長一段時間內(nèi)維持著比親人還要親近的關(guān)系,直到溫莎死的那一天。 溫柔體貼的男子撕開那用于偽裝的面具,露出血腥、背叛和瘋狂。 顧澤之聽?wèi)亚逑删c他的對話,更覺西索爾是個徹頭徹尾的分裂的瘋子。 他能一邊笑著,一邊用出最惡毒的招式,向著“盟友”的致命處,毫不留情。 難對付。顧澤之默默記下他的一招一式,在腦海中思考以佛偈應(yīng)對的方法。 忽然,西索爾停了下來。 一只潔白的沒有一點雜毛的靈鴿闖入了這修羅地獄一般的境地內(nèi)。 它不知是因為害怕還是因為激動,哆嗦著站在西索爾的肩上,鳥喙開合,傳遞信息。 西索爾聽了,垂下眼瞼,無法讓人推斷這消息時好時壞。 顧懷清并不在乎這些,他只知道,機會來了! 他將身體內(nèi)的靈力灌注于扶蘇劍上,無視扶蘇劍突破禁制發(fā)出來的痛苦的□□,一劍劈向西索爾—— 西索爾身形一晃,背上突然生出純黑的鴉羽,躲過這一擊。 再也沒有回頭。 “你慢慢找吧,呵呵。” 顧懷清眉峰緊蹙,忙跟上,卻聽得耳畔,那顧家名為顧元正的后輩也突然聯(lián)系他。 “仙君,您之前讓晚輩打聽的事情有了一點線索!在平安城的萬寶閣里,據(jù)說有人要拍賣一幅畫,畫名‘登天’,不知仙君……” 顧懷清將扶蘇劍收回劍鞘之中:“帶靈石,去平安城?!?/br> 平安城,萬寶閣最私密的屋子內(nèi)。 “所有人都以為“登天梯”是一件巧奪天工的階梯一樣的法器,實則不然。”平安城內(nèi),溫莎向慶濂真人他們展示出一副山水長卷,以一根墨竹做成的筆,沿著幾道線細細點過去。 隨著溫莎手中的動作,其他人也發(fā)現(xiàn),這一副山水長卷之中,隱藏著繁雜多姿的紋路。 “能夠登天的,不一定是階梯?!睖厣捯粢宦洌@長卷半展開來,竟像是往半空飄去。 那些紋路因為溫莎的觸碰而在此刻閃爍著微光,像是指引著人登天一樣。 慶濂真人道:“這終究不是能得道成仙的正途,徒兒你切莫沉迷于此……” 溫莎笑道:“師尊放心,這當(dāng)然不是什么修行的正途,這不過是唬人的玩意兒?!?/br> 眾人:? 溫莎笑笑:“這是我花了三天臨摹的。” 云繾好不容易找回自己的聲音:“……臨摹的?” “嗯,就賣點臨摹的作品,賺點靈石而已?!?/br> 真跡,在乾坤袋里。這乾坤袋,正是溫莎在五洲會復(fù)試中,從幻境的溫家父母那里得到的。 慶濂真人看著笑得看似無辜的徒兒,無語:……乖徒兒啊,你這怎么看都不像是“賺點靈石而已”的樣子???! 第98章 自作聰明1 ◎佛子魔尊風(fēng)評被害◎ 萬寶閣四層,最為寬敞且私密的拍賣場所內(nèi),人滿為患。 能進入這個房間的,非富即強,是以,保密措施極為到位。正對著展臺,是寥寥三排座位,每一座位只有四個。座位與座位之間以紗幔相隔,紗幔之間,又種著幻神草,輔以數(shù)個用以偽裝參與者的形體與聲音的迷惑法陣,足以讓所有進入場地的人都不被人發(fā)現(xiàn)其真實身份。 慶濂真人在樓上的房間里,看了看第二排正中央的空著的標(biāo)為巳和午兩個座位,問:“乖徒兒,你要把這兩個座位留給誰?難道你想留給魔尊和顧家那個?” 溫莎:“沒錯?!?/br> 慶輝真人食指輕擊皓腕,顯得有些焦躁:“師侄啊,我消息已經(jīng)放出去了,這馬上就要開始——可他們?nèi)四兀俊?/br> 慶輝真人這是問到溫莎心坎里去了。她已經(jīng)放出拍賣“登天”的消息,西索爾和顧懷清不可能毫無反應(yīng)。 西索爾明面上還是個正常的家伙,顧懷清看著也十分偉光正??此平厝徊煌膬扇?,在固執(zhí)和自大方面,卻又格外相似。 以溫莎對他們的了解,他們不可能在聽到這個消息后還能按兵不動。 究竟發(fā)生了什么? 慶濂真人見狀,吩咐萬寶閣的少東家傅元:“你去看看,到底發(fā)生了什么?!?/br> 顧懷清確實想知道,究竟發(fā)生了什么,能讓他堂堂懷清仙君,被擋在通往四層的四道樓梯之一上! 身著鹿鶴龜甲紋的萬寶閣修士將他攔下:“……閣下,四層要拍賣的是‘登天’,您這樣……” 他狹長的像豆莢一樣的眼睛掃過顧懷清一身烏糟和血跡,還有那面容都快辨識不出的臉,委婉:“不太符合我們?nèi)f寶閣‘愛與和平’的宗旨。” 換句話說,就是這樣像尋仇挑事的,他們不接待。 顧懷清扯了扯因為和西索爾的打斗而分外凌亂的衣衫,道:“我是顧……澤之?!?/br> 不是他不知要穿戴整潔,而是這西索爾太狠毒,每一招都正中他這張臉,讓他狼狽不堪。 這些傷痕還不能以普通的法術(shù)治療,他粗略地估計了下,至少要化神期的丹修診治一日,才能見人。 他等不起。 那年輕修士并不知情,但還是本著嚴(yán)謹(jǐn)?shù)脑瓌t,擺擺手:“您要么還是先清理清理,裝扮一下再來?” 實在是離譜——雖然人盡皆知佛子顧澤之性格不羈,但以這樣的面目示人,那不是不羈,那是無禮!佛子肯定不會如此! 顧懷清取出菩提宗宗門的身份信物:“……在下有憑證?!?/br> 年輕修士搖頭:“這位……公子,俗話說得好,我們這些做買賣的,講究的是貨要對版,你這有版,但……” 這張臉,這凌亂得仿佛剛從戰(zhàn)場上下來的衣衫,屬實看不出一點佛修的樣子。 扶蘇劍:“噗哈哈?!?/br> 顧懷清:“……閉嘴?!?/br> 年輕修士見狀,更目露譴責(zé):“眾所周知,佛子顧澤之的本命法器乃是折扇,而你卻帶著生了劍靈的劍……” 顧懷清:…… 眼見著拍賣即將開始,顧懷清懶得與這樣不知名的小卒浪費時間,也不想花心思在他面前裝成顧澤之,索性秘術(shù)傳音,叫在樓下候著的顧元正前來。 顧懷清咬牙:“祖父,你來解釋?!?/br> 顧元正老jian巨猾,視線在兩人間掃了個來回,即刻明白過來,忍笑道:“這位小友啊……” 另一側(cè)的樓梯入口。 西索爾同樣一身落魄,也就比街上的乞丐好上那么幾分,被另一位供職于萬寶閣的修士攔下。 顧懷清對他自然不會手下留情,所有的傷口都極難被治愈。 西索爾趕著前來參加拍賣會,心情急切,自然無暇理會,也被攔在外面。 西索爾微笑,那平日里備受信徒們青睞的笑容配上一臉尚未凝固的血跡,看著就如同修羅在世,他語氣溫柔:“我是魔尊?!?/br> 這位年輕的小女修打量了他一番,癡迷地看著他那張浴血的臉,但目光觸及他那臟兮兮的衣裳,又冷靜下來:“啊……是魔尊?” “是魔尊。” “真的?” “真的?!蔽魉鳡柣瘟嘶巫约旱臋?quán)杖,“你應(yīng)該聽說過,現(xiàn)任魔尊善用權(quán)杖?!?/br> 大概是西索爾的語氣太過真誠,這小女修意動,信了幾分。 她陷入掙扎之中——眼前自稱是魔尊的人氣度不凡,雖然臉上有傷,但眉眼還是好看得緊。 看著那明顯飽經(jīng)摧殘沒有得到良好護養(yǎng)的棍棒一樣的玩意,小女修目光逐漸一言難盡:但……身上太臟了。 魔尊……應(yīng)該不會這么臟兮兮的吧? “放他過去吧?!眲偞蚵犕觐櫦夷沁吳闆r的少東家傅元溜達過來,見那曾經(jīng)出現(xiàn)在合歡宗的魔尊正被攔住,忙道,“這就是魔尊?!?/br> 西索爾淡淡看了傅元一眼,大步上樓。 步履如風(fēng),看不出一絲沉穩(wěn)的感覺。 被留在原地小女修:“……?。俊?/br> 她知道正道修士和魔修之間有巨大的差異,但她從來都覺得,這差異可能存在于處事理念、修行方式,萬萬沒有想到,這差異可能存在于——衛(wèi)生條件。 她喃喃:“所以現(xiàn)任魔尊是一個熱衷于扮演乞丐且不講衛(wèi)生的家伙?” ……也對。好像,也沒有人說過魔修一定很講衛(wèi)生? 只差一步踏進四層的西索爾腳步一頓,手中的權(quán)杖差點被扔了出去。 ——要不是顧懷清使壞,下手太重,讓他的皮rou傷口已經(jīng)與這衣衫都黏連在一起,他何至于連個衣服都換不成?! 罷了。 西索爾調(diào)整好心態(tài):看看這“登天”是什么,才是當(dāng)務(wù)之急。 顧懷清和西索爾兩人一前一后,終于趕在拍賣開始之際,坐在最好的位置上。 此刻,探聽好一切的傅元也來到慶濂真人那邊,繪聲繪色地向大家描述被迫叫“家長”來的顧澤之,以及那被點評為“熱衷扮演乞丐且不講衛(wèi)生”的西索爾。 云繾樂不可支:“小師妹,你是不是早就安排好了啊哈哈哈!” 慶濂真人豎起拇指:“乖徒兒,你這布置,非常嚴(yán)謹(jǐn)哈哈哈!” 溫莎:“……我什么都沒有做?!?/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