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灰不想死(快穿) 第1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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怒不可遏的姜天賜怒吼著推搡林婉娘:“你回來干嘛, 你出去找啊,找不到爹你別回來?!?/br> 林婉娘被推出了房間, 也不知是傷心還是被碰到傷口,眼淚嘩啦啦往下流。 “哭,你就會哭,你哭什么哭, 一把年紀(jì)了天天哭, 你以為你是孟姜女嘛!”姜天賜氣急敗壞, 整個(gè)人都在發(fā)抖,是氣的更是怕。爹又不見了!臨走前爹說沒他這個(gè)兒子, 爹是不是又跑了?就像十一年前那樣,他丟下他們又一個(gè)人跑去外面享福, 不顧他們的死活。 失望很可怕, 更可怕的是得到希望之后的失望。 橫空出現(xiàn)的姜繼祖給瀕臨死境的姜天賜帶來無限希望, 讓他重拾活下去的希望, 可這希望太過絢爛短暫, 一晃而逝,鋪天蓋地的失望又將他徹底淹沒。 姜天賜抖得就像是秋風(fēng)里的落葉,難以想象如果爹真的不要他了,他以后該怎么辦? 他要當(dāng)有錢人家的少爺,要當(dāng)人上人,受人尊重被人敬畏, 而不是像一條茅坑里的蛆,只能在茅坑里找屎吃,被人踐踏被人鄙視,人人都能踩一腳。 “吵什么,吵什么!”店家沒好氣地上來,目光不善,“你們已經(jīng)欠了兩天住宿費(fèi),今天要是再不交,抱歉,小店容不下你們這兩座大佛了。” 姜天賜身上哪有錢,當(dāng)初姜繼祖給他那一疊錢早就被他大手大腳花得精光,若是有錢,他何至于這般歇斯底里。 林婉娘苦苦哀求老板,甚至跪了下去,瞅她那慘烈模樣,店家到底動(dòng)了惻隱之心,多給了他們一晚上的時(shí)間,讓他們明天一早再走,這是最后的寬限。 林婉娘還要再哭求。 店家生氣了:“你別得寸進(jìn)尺,再鬧,現(xiàn)在馬上走?!?/br> 林婉娘不敢求了,只無聲痛哭。 店家晦氣得打了一個(gè)誒聲,又厭惡瞪了一眼姜天賜。這幾天下來,店家已經(jīng)看清姜天賜叉燒的本質(zhì),在他眼里林婉娘則是溺愛兒子的悲情老母親。 這一打岔,姜天賜也不敢再趕林婉娘出去找姜繼祖,放她進(jìn)屋,卻沒停止謾罵:“你答應(yīng)了我媽要照顧好我的,你就是這么照顧我的。你是不是也覺得我不是爹的兒子我又廢了,就想不管我了。有本事你別管我,看我爹回來之后你怎么向他交代,我怎么可能不是我爹的兒子,爹就是一時(shí)氣話,爹怎么可能不管我……” 聲色俱厲之下是姜天賜怯懦的心,爹無蹤無影,他怕林婉娘也不再管他,那他就真的不知道該怎么辦了。所以他不斷地搬出爹和媽,反反復(fù)復(fù)提醒林婉娘必須照顧他。 直到姜天賜說累了,林婉娘才哭著道:“明珠被抓進(jìn)巡捕房了?!?/br> 姜天賜先是一愣,緊接著是喜:“活該,這個(gè)小賤人終于倒了霉,她犯了什么事,嚴(yán)不嚴(yán)重?” 望著喜出望外的姜天賜,林婉娘痛心疾首:“那是你jiejie,她被抓了!” “她不是我jiejie,她毀了我一輩子,她毀了我!”姜天賜咆哮,額角青筋畢露,突然抬腳狠踢林婉娘。 坐在椅子上的林婉娘猝不及防摔倒在地,她懵住了,茫然看著姜天賜。 姜天賜兇狠盯著她:“她那樣對我,你還心疼她,你到底幫誰的。你腦子有病是不是,是她告訴爹你被賣過你臟了,你還幫她說話,你是不是傻。”越說越生氣姜天賜又狠狠踢了林婉娘。 可憐林婉娘先是被姜?dú)w打了一頓,緊接著又挨了姜天賜一頓踢,傷上加傷,林婉娘簡直苦不堪言痛不欲生。 停下來的姜天賜喘著粗氣問:“姜明珠怎么會被抓?” 渾身疼得快散了架一般的林婉娘啜泣著答:“是來弟動(dòng)的手腳?!?/br> 姜天賜驚愕了一瞬:“姜來弟,他不就是個(gè)郎中嗎?” 林婉娘悲聲:“我不知道她使了什么手段?” 姜天賜眼珠子滴溜溜地轉(zhuǎn)了兩圈,登時(shí)計(jì)上心頭:“她在回春堂是不是?” 馬上意識到他打算做什么的林婉娘嚇了一跳:“別去找她,來弟變了,她六親不認(rèn)的,我身上的傷就是她打的,她已經(jīng)不是以前的來弟了,簡直跟換了一個(gè)人一樣?!?/br> 這一點(diǎn)姜天賜是萬萬沒想到,姜來弟竟然會打林婉娘,長膽子了嘛。不過他可不怕她,他都沒錢吃飯要流落街頭當(dāng)乞丐了,姜來弟能比窮更可怕嗎?不可能! 只能說初生牛犢不怕虎,誰讓姜天賜從沒和姜?dú)w正面battle,那次燙傷屬于意外,他沒直接在姜?dú)w手里吃過虧,因此忌憚?dòng)邢蕖?/br> “不找她,明天我們睡大街去,明天吃屎嘛!”姜天賜沒好氣,“光腳不怕穿鞋的,她敢不管我,我們就鬧,鬧得她沒法工作。只要她還想做人,她就得管我們?!?/br> 清晨,一輛黑色汽車停在回春堂門口,阿坤快速打開后車門,吳婧慧下了車,她是前來復(fù)診的。 “那是不是爹那天去追的女人?”姜天賜心花怒放,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fèi)工夫。能找到爹,還要什么姜來弟,她能比爹有錢嗎? 林婉娘亦是喜出望外:“是她,是她,就是她!” 兩人一瘸一拐跑過去,像極餓了好幾天的鬣狗看見香噴噴的獵物。 不等他們靠近,阿坤向前一跨,擋在吳婧慧身前兩米處,攔下激動(dòng)難耐的林婉娘和姜天賜。 望著魁偉彪悍的阿坤,姜天賜不由自主地慫了,往林婉娘身后挪了挪,在后面用力捅林婉娘的腰。 林婉娘倒是沒慫,她滿心滿眼都是她不知所蹤的大爺,林婉娘的目光越過阿坤哀哀落在吳婧慧身上:“大爺在哪?求求你告訴我們好不好,我們一直在找他,我是大爺?shù)钠拮樱@是大爺?shù)膬鹤?,我們千里迢迢來到上海就是為了找大爺?!?/br> 看著衣衫襤褸狼狽不堪的林婉娘和姜天賜,吳婧慧一時(shí)倒有些不忍,可再想想他們干的事,竟然殺了一個(gè)癱瘓?jiān)诖驳睦咸屈c(diǎn)不忍頓時(shí)蕩然無存。 吳婧慧道:“我不知道,我已經(jīng)和他離婚了,離婚后就再沒見過他。” 離婚???林婉娘腦袋嗡得一響,竟是反應(yīng)不過來。 姜天賜倒是既驚且喜,他可不知道他爹是吃軟飯的,有錢的前提是老老實(shí)實(shí)待在吳家女婿這個(gè)位置上。他還在歡喜,他們離了婚,自己的地位就更加穩(wěn)固。 “你怎么可能不知道,你難道不知道我爹房子在哪兒?你都已經(jīng)和我爹離婚了,干嘛還要瞞著我們?”姜天賜不忿。 吳婧慧皺眉,很是不喜他這種語氣:“他在上海沒有房子?!?/br> 姜天賜呆了呆,沒房子,怎么可能?他爹那么有錢! 吳婧慧懶得理睬他們,轉(zhuǎn)身就要進(jìn)醫(yī)館。 “你別走,把話說清楚?!苯熨n急了,抬腳想追,被阿坤推了一把,重心不穩(wěn),摔倒在地,他顧不得生氣,嚷嚷,“那我爹工作的地方在哪你總知道吧?!?/br> 吳婧慧耐著性子回答:“他已經(jīng)被開除了?!?/br> “開除!”姜天賜憤怒尖叫,“我爹自己做生意,怎么可能被開除,你騙人也編一個(gè)好一點(diǎn)的借口好不好?” 走上臺階的吳婧慧生氣:“他做的生意是我家的,我們離婚了,他當(dāng)然被開除了,聽懂了嗎?我已經(jīng)在半個(gè)月前和他離婚,至于他去哪,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麻煩以后你們別來找我打聽。” 姜天賜呆若木雞,他聽懂了,所以如墜冰窖。怎么和爹說的不一樣,爹說他做生意的??蛇@個(gè)女人的意思分明指他爹是吃軟飯的,也許就因?yàn)樗麄兊某霈F(xiàn),他爹才被這個(gè)女人踹了,所以不只工作沒了房子也沒有了,那爹他還有錢嗎? 同樣聽懂了的林婉娘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不可能的,大爺怎么可能靠女人,大爺那么能干,絕對不可能! “我看你們也別找了,”一直沉默不語的阿坤突然開口,“十有八九他已經(jīng)遠(yuǎn)走高飛?!?/br> 臺階上的吳婧慧臺階下的姜天賜林婉娘皆是一驚,不約而同看向阿坤。 阿坤:“這不明擺著么,姜繼祖隱瞞已有家室這一點(diǎn)與我家小姐結(jié)婚,得罪了我家老爺,他怎么還敢留在上海灘。尤其還有你們這樣一群家里人,jian生子,弒親的,做娼的,一個(gè)個(gè)都想賴上他,他不跑難道留下來被你們吸血吃rou,換誰都得跑。反正他有錢,年紀(jì)也不是很老,隨便找個(gè)地方重新成家立業(yè)不好嗎?” 吳婧慧的表情從驚愕到恍然再到憤怒,顯然相信了。姜繼祖就是如此自私自利一個(gè)人,他能丟下家人跑一次,為什不能跑第二次。 見她信了,阿坤心里一松。姜繼祖已經(jīng)與大地同眠,老爺身體驟然惡化,恐夜長夢多,老爺便讓他送姜繼祖上路。 不只吳婧慧信了,姜天賜也深信不疑,他飛黃騰達(dá)的少爺夢徹底碎了,碎成渣渣。姜天賜崩潰了,出離憤怒嘶吼:“他又跑了!又丟下我們跑了!天下哪有他這樣當(dāng)?shù)模⊥醢说?!混蛋!?/br> 林婉娘難以置信地瞪大雙眼,喉嚨彷佛被一只無形的手掐住,整個(gè)人都喘不過氣來。她踉蹌著退了一步,一屁股癱坐在地,就像是被抽走了脊梁骨,再也支持不住。 望著絕望又驚恐的林婉娘和姜天賜,吳婧慧對姜繼祖的厭惡又加重幾分,怎么會有這么冷血無情的人。就算要走,好歹把話跟他們說明白,不管怎么樣都等了他十幾年,沖著這一點(diǎn),姜繼祖就欠他們一個(gè)交代。 吳婧慧厭惡地皺了皺眉就要走,背后又傳來姜天賜的叫喊:“你別走,你不能丟下我不管,你嫁給我爹了,就是我們姜家的媳婦,你就應(yīng)該照顧我。” 吳婧慧驚呆了。 周圍群眾也目瞪口呆。 饒是姜?dú)w也瞠目結(jié)舌,她知道姜天賜厚顏無恥,但是沒想到他還能突破人類下限。 姜天賜卻覺得自己理直氣壯,這個(gè)女人嫁給了他爹,那就是他娘,就算他爹走了,也應(yīng)該照顧他,就像林婉娘一樣。這些年他爹不在,林婉娘不依舊盡心盡力照顧他。至于離婚,他們姜家是舊派人家,沒有離婚一說,這個(gè)女人一天是姜家媳一輩子都是姜家媳。 姜天賜振振有詞:“你做過一天姜家的媳婦,就一輩子都是我們姜家的媳婦!” 終于回過神來的林婉娘含淚肅聲:“女子嫁了人就該從一而終,你怎么能和大爺離婚?不考慮別的,你也該替你的孩子考慮下?!?/br> 圍觀的人群里竟然還有幾個(gè)若有所思地點(diǎn)頭,顯然贊同二人的惡臭理論。 吳婧慧氣得不輕,她甚少這般生氣:“我和他沒有孩子,我非常慶幸這一點(diǎn)。還有你們搞清楚好不好,現(xiàn)在是民國,不是清朝,就算是清朝也還有和離一說!我和姜繼祖結(jié)婚時(shí)都不知道有你們這些人存在,否則誰會和他結(jié)婚。姜繼祖隱瞞了在老家結(jié)婚生子的事實(shí)和我結(jié)婚,我們的婚姻建立在謊言上,認(rèn)真說起來根本不算數(shù)?,F(xiàn)在,我們已經(jīng)離婚,我和姜繼祖已經(jīng)沒有任何關(guān)系,和你們更沒有關(guān)系!你想認(rèn)我當(dāng)媽,讓我像她一樣把你當(dāng)祖宗供起來,我還沒那么蠢!” 吳婧慧惡心地想吐,再次慶幸果斷離婚,不然姜天賜這個(gè)恬不知恥的小流氓就是她的繼子,林婉娘這個(gè)女人是不是還想和她共侍一夫和她以姐妹相稱。天哪,姜家這群人有病,病在腦。 阿坤見吳婧慧臉色不好,忙道:“大小姐沒必要和這種垃圾生氣,您先進(jìn)去看病,我來收拾他們?!?/br> 吳婧慧緩了緩,嫌惡:“以后別讓他們出現(xiàn)在我面前,我不想再看見他們?!?/br> 阿坤:“是?!?/br> 沒了吳婧慧,阿坤也不再和他們打嘴仗,直接招呼上司機(jī),兩人一起拎起林婉娘和姜天賜走向墻角。 圍觀人群里之前贊同林婉娘和姜天賜的,有心想路見不平仗義出手,不過比量比量雙方體型差距,默默認(rèn)慫。只能眼睜睜看著林婉娘和姜天賜被一頓痛揍,嚎得那叫一個(gè)慘。 可憐林婉娘二十四小時(shí)內(nèi)挨了三頓打,而姜天賜雖然只挨了一頓,但他是阿坤親自出手,傷勢并不比林婉娘輕。 阿坤撂下警告,揚(yáng)長而去,留下破布娃娃一般的林婉娘和姜天賜躺在地上。 “下手夠重的,別出人命吧?!?/br> “活該,讓他們想訛人?!?/br> “話不能這么說,一日為母終生為母?!?/br> “呸,母你老母,民國了,醒醒!” “……” 趴在地上的姜天賜忍著劇痛含含混混開口:“姜來弟,回春堂姜?dú)w是我姐,她是我親姐?!?/br> 奄奄一息的林婉娘和姜天賜被好事之眾抬進(jìn)回春堂:“姜大夫,他們說是你娘和弟弟。” 一雙雙眼睛跟探照燈似的盯著姜?dú)w看,jiejie?女的?別說以前沒想到這一茬時(shí)沒發(fā)現(xiàn),現(xiàn)在看來這小姜大夫長得的確有些女相。 “姐,我和娘終于找到你了?!苯熨n慘兮兮地哭,眼底卻涌動(dòng)著惡意,那眼神很像某種險(xiǎn)惡的冷血?jiǎng)游铩=獊淼芤窍氩徽J(rèn)他們,他就跟她魚死網(wǎng)破,他不好過她也別想有太平日子過。爹跑了,爹后娶那女人指望不上,姜來弟就成了他唯一的救命稻草,他死也不會松手,他受夠了窮吃夠了苦,再也不想過那種吃了上頓沒下頓的日子。 林婉娘一邊痛得倒抽涼氣一邊流淚,大概是還記得昨天那頓毒打,不敢說話只不停地掉眼淚,看起來分外可憐。 人天生就是同情弱者的,之前吳婧慧和林婉娘姜天賜,就有不少人同情他們,只是礙于兇悍高大看起來就不好惹的阿坤,不敢嗶嗶。 此刻面對斯文單薄又沒背景的姜?dú)w,之前那無處安放的正義感頓時(shí)傾巢而出。 “姜大夫,他們真的是你娘和弟弟?” “姜大夫你是女的?。俊?/br> “你娘和你弟弟太可憐了?!?/br> …… 姜?dú)w唇角弧度漸漸拉平,怎么就記吃不記打呢?剛在吳婧慧那吃了苦頭,又來招惹她,是傷疤沒好就忘了疼,還是覺得她是軟柿子好捏。 姜?dú)w回答:“他們的確是我家人?!?/br> 人群嘩的一聲熱鬧起來。 姜天賜做夢都沒想到她竟然這么干脆的承認(rèn)了,他都做好了撒潑打滾鬧得她干不了這份活最后不得不花錢消災(zāi)的準(zhǔn)備。 驚愕之下,姜天賜呆在那,反應(yīng)不過來。便是旁邊的林婉娘也愣住了,不可思議地瞪著姜?dú)w。