憶起犧牲的戰(zhàn)友，聶北舌尖發(fā)苦，再看姜憶歸，苦意更濃。他做到了他承諾的，他們勝利了，他活著回來了，可她卻變了，她還能變回來嗎？

    聶北知道自己這個念頭很自私，可他忍不住問：“她還會再出現(xiàn)嗎？”

    姜憶歸感到很抱歉：“她走了，不會再回來，對不起?！?/br>
    聶北想回這有什么對不起的，她就是為了保護姜來弟才出現(xiàn)，如今姜來弟不再需要她保護，所以她功成身退，天經(jīng)地義。

    可嗓子眼像是堵了一團棉花，聶北說不出話來，只能生拉硬拽了下嘴角，努力笑了笑。那笑里沒有半分笑意，唯有苦澀和灰敗。

    笑得姜憶歸都難過起來，憐憫地目送失魂落魄的聶北離開，高大的背影消失在火紅的殘陽里。

    【本世界完】

    天臺上的風(fēng)呼呼刮著，刮得人頭皮發(fā)麻，眼睛都不敢眨一下，惟恐這一眨眼，便再也看不見心愛的人，只能看見粉身碎骨的尸體。

    “一諾，一諾?！睖喩頍o力的何月蓉癱軟在丈夫姜國清懷里，哭聲斷腸，“你回來，你過來，你不要做傻事，到mama這里來，有什么話我們好好說，爸爸mama都答應(yīng)你什么都答應(yīng)，爸爸mama知道對不起你……”

    “不知道！你們不知道！你們要知道就不會那樣對我，你們根本就不在乎我的死活，你們是怕我?guī)е黄鹚?！”姜一諾吼得聲嘶力竭，無意識帶動手中的刀，被刀抵著脖子的姜雪薇痛呼一聲，白皙柔嫩的天鵝頸頓時多出一道細長傷口，紅白相間，觸目驚心。

    天臺上的人駭然失色，只覺得那傷落在自己脖子上，痛入骨髓。

    “姜一諾，薇薇要是有個閃失，我絕對不會放過你?！鳖櫳佘幧袂殛幒萑缤鬲z修羅。

    姜雪薇強忍在眼眶里的淚水潸然而下，眼中流露出的依賴和無助，讓顧少軒五內(nèi)俱焚，無一處不疼。

    “你打算怎么不放過一個死人？”姜一諾歪頭看顧少軒，神情竟有些許天真，卻看得對面的人汗毛直立。

    顧少軒噎了噎，這真是活生生的橫的怕不要命的。他橫行江城三十年終于遇上了一個真不要命的。但顧少軒是誰啊，他可是掌握江城經(jīng)濟命脈的男人，他意有所指地瞥一眼姜國清：“你不要命，難道你就沒有在乎的人了?！?/br>
    “好一個霸道總裁！”感慨完，姜一諾臉色一變看傻子似的看著他，“有病呀你，我都要死了，我管別人死活，我有這么善良嘛，這么善良的人明顯是你的薇薇啊，只有她才會不忍心看著你傷害無辜的人?？山裉?，這么善良的人會陪心如蛇蝎的我一塊死?！?/br>
    “你敢！”顧少軒臉色發(fā)青，目光如劍。

    “我為什么不敢！”姜一諾笑得很開心。

    心驚rou跳的姜一帆忍無可忍：“姜一諾！你夠了沒有，你到底要怎樣。大家覺得委屈了你，處處補償你，薇薇也竭盡全力幫助你提點你甚至討好你，是你自己得寸進尺，才落到現(xiàn)在這地步。你自己不想活了，就要拉薇薇陪葬，你怎么能……”

    剩下的話被放開何月蓉奔過來的姜國清一巴掌打的戛然而止。

    姜一帆不敢置信瞪著盛怒的姜國清：“爸!”

    姜國清沒看姜一帆，他悲傷望著神情癲狂的姜一諾，語氣乞求又沉痛：“一諾你別做傻事，你現(xiàn)在還能回頭，爸爸送你出國，我們可以重新開始。”

    姜一諾看著姜國清，眼淚滾滾而下，她緩緩搖頭：“回不了頭，我殺人了，我殺了梁兵，尸體就藏冰箱里，我把他殺了，砍成一塊塊，豬rou一樣碼得整整齊齊。杜鵑也是我殺的，那個賤人沒錢買粉，就想賣我掙錢。她不是喜歡粉嘛，我給她打了一管大的，shuangsi她！”她得意大笑，眼淚卻依舊成串成串往下流。

    駭?shù)脤γ娴娜嗣倾と?，后背一陣一陣的冒涼氣。他們驚疑不定地看著又哭又笑的姜一諾，瘋了，她瘋了！頓時更加緊張被她挾持的姜雪薇。

    姜雪薇精致清純的面容白上加白，籠上更深的恐懼，纖細的身體微微顫抖，越發(fā)顯得楚楚可憐。

    “害怕呀？”姜一諾扭頭看姜雪薇，哪怕瑟瑟發(fā)抖，她也不見狼狽只令人心疼，哪像自己哭得像條狗，令人生厭。

    姜雪薇眼眶里滾出晶瑩的淚水：“他們的確薄待了你，可罪不至死，你不該殺人的，殺了他們也賠上了你自己的人生，值得嗎？”

    “哦豁，好善良的小仙女！仙女本仙了。怪不得他們那么喜歡你，喜歡到寧愿傷害我這個親生女兒也不舍得傷害你這個假女兒?！苯恢Z面容乍然扭曲，眼底恨意滔天，“發(fā)現(xiàn)你不是親生的，姜國清何月蓉依舊喜歡你，比喜歡我還喜歡你?？赡阒滥阌H爸梁兵發(fā)現(xiàn)我不是親生的之后，他怎么對我嗎？他強暴我，那個人渣，那個畜生，他強暴了我，我才七歲！杜鵑那個賤人就在旁邊看著我被他糟踏。他們都該死，該死！”

    姜雪薇震驚瞪大雙眸，眸底盛滿了不敢置信。

    姜國清何月蓉彷佛被施了定身術(shù)，僵硬成了化石。姜一帆目光閃了閃。

    姜國清手腳發(fā)顫，非常努力地出聲：“你，你從來沒說過?！?/br>
    姜一諾哈了一聲，無盡的嘲諷：“我為什么要告訴你們，讓你們恥笑我鄙視我嫌棄我嘛，你們本來就看不起我這個上不得臺面的小太妹，讓你們知道，你們還不得更嫌棄我。何況就算我說了，你們會信？我告訴你們不是抱錯不是抱錯是杜鵑故意調(diào)包，你們信了嗎？沒有！你們都不信我，你們不信，你們都認為我在說謊我在賣慘。可那是梁兵親口說的，他求我別殺他，他親口說的，知道我不是親生的，所以他才強暴我，杜鵑才會袖手旁觀。可你們不信我，你們說我心術(shù)不正滿嘴謊言惡意往你們的小公主身上潑臟水。”

    驟然知道不堪真相以及殺人的恐懼都沒有擊垮姜一諾，真正讓她崩潰的是家人丁點都不相信真相，其實他們壓根就不在乎真相不在乎她，他們只在乎姜雪薇的純潔無辜。

    “心術(shù)不正滿嘴謊言。是啊，我那么惡毒那么壞一個人，你們又打心眼里想維護姜雪薇，當(dāng)然不信我說的話?？晌蚁氘?dāng)壞人嗎，我也想和她一樣當(dāng)純潔無暇的小公主！可梁兵吸毒販毒的，杜鵑吸毒賣yin的，被他們養(yǎng)大的我怎么當(dāng)小公主。三年前被你們接回來，我以為我不再是梁小雨，我可以是姜家小公主姜一諾。后來我才發(fā)現(xiàn)，梁小雨永遠都是梁小雨!陰溝里長大的小太妹怎么努力都變不成公主，哪怕穿上最華麗的公主裙也只能當(dāng)惡毒女巫?！?/br>
    姜一諾臉上那令人不適的笑容一點一點消失，只余下難過，那種難過真是從靈魂深處透出來：“還不如讓我一輩子當(dāng)梁小雨呢，起碼，我不會那么恨?！?/br>
    “姜雪薇，你知道我有多恨你，我恨死你了。你是沒害過我，可我就是恨你，我恨你能無憂無慮長大，我恨你那么優(yōu)秀耀眼，我恨本該卑微如泥的你享受了屬于我的燦爛人生。我也很我自己沒用，恨自己為什么那么倒霉，恨自己為什么不能出淤泥而不染當(dāng)個好女孩。我把對我自己的恨一并給你，全部用來恨你。”

    “姜雪薇，我們同一天出生，就讓我們同一天去死吧。”姜一諾笑容里滿滿都是惡意，抱緊姜雪薇從三十層高樓一躍而下。

    “不要！”

    “薇薇！”

    “一諾！”

    顧少軒姜一帆和姜國清沖到天臺邊，看見的是緊緊抓著斷裂欄桿掛在墻上的姜雪薇。心臟差點停止跳動的顧少軒趕緊伸手抓住魂飛魄散的姜雪薇：“薇薇抓緊我，別松手，抓牢我?！?/br>
    姜一帆急忙幫忙。

    聞言，癱軟在地的何月蓉一骨碌爬起來。

    何月蓉抱著失而復(fù)得的姜雪薇嚎啕大哭：“薇薇，薇薇?！?/br>
    驚魂未定的姜雪薇捂臉哭泣：“mama，我沒抓住一諾，對不起，我沒抓住她，我想抓住她的?！?/br>
    何月蓉哭聲驟停，抬眸看向浮空。

    姜國清無力跪地，眼眶慢慢紅了。

    第27章 錯愛一生1   一份遲到的節(jié)日生日禮物……

    發(fā)著低燒的小女孩餓了, 她虛弱地爬起來走進廚房打開冰箱，里面只有四瓶啤酒，兩個番茄和一盒雞蛋幾根蔥。

    她搬來小凳子, 踩著凳子拿出番茄雞蛋，熟練地開始淘米燒菜, 雖然她才七歲，但是自從奶奶在她五歲上去世后, 饑餓讓她迅速學(xué)會如何喂飽自己。

    梁兵一個單身漢帶著個小女孩，想起來當(dāng)寵物逗一逗，想不起來幾天不回來都是有的。后來發(fā)現(xiàn)他不回來，小女孩也沒餓死, 十天半個月不回來便成了家常便飯。

    姜歸來時, 小女孩正在吃飯, 嘴里含著一大口番茄炒雞蛋，糖放的太多, 齁甜齁甜，也不知道是因為發(fā)燒味覺失靈還是小孩嗜甜。剛從艱苦年代過來, 養(yǎng)了一身勤儉節(jié)約好習(xí)慣的姜歸皺著眉頭咽了下去, 旋即倒了一杯水解膩。

    抱著玻璃杯的姜歸打量四周, 這是一套三居室, 因為兩個月前迎來了女主人, 多了許多女性化審美的嶄新家具，陽臺上還多了五盆花。

    此時此刻，家里只有她一個人，梁兵和杜鵑一大早便出去了，把正在發(fā)燒的七歲小女孩獨自反鎖在家。

    顯然，這是一對不負責(zé)任的父母, 噢，他們不是小女孩的父母，他們連人都不是。

    為了一己私欲，他們一點一點摧毀了本該燦爛過一生的姜一諾。

    姜一諾便是姜歸這次任務(wù)的許愿人，又是一個炮灰。姜一諾存在的意義就是作為姜雪薇的對照組，用她的卑賤惡毒襯托姜雪薇高貴善良。

    兩個同年同月同日生的女孩，一個高潔如天上云，一個卑賤如腳下泥。

    滑稽的是，這命運是被人惡意篡改的。

    姜一諾本是富家千金，卻被未婚先孕的失足少女杜鵑偷偷調(diào)包。從此杜鵑的親生女兒姜雪薇成了富豪姜家的女兒，而真正的姜家女兒姜一諾則被杜鵑報復(fù)性地甩給誘使她失足的梁兵，她自己則拍拍屁股一走了之。

    杜鵑和梁兵這一對是非常典型的早戀反面案例。

    那是古惑仔電影紅遍內(nèi)地的九十年代末，別人看電影當(dāng)樂子，杜鵑看電影當(dāng)真。

    街頭小混混梁兵初中就輟學(xué)，身后經(jīng)常跟著一幫毛都沒長齊的所謂兄弟，頂著五顏六色的腦袋成天不是打架就是打游戲。這樣的離經(jīng)叛道對循規(guī)蹈矩家教森嚴(yán)的乖乖女充滿致命誘惑。在乖乖女杜鵑眼里，梁兵就是小說中描述的酷帥酷帥壞小子。

    可現(xiàn)實生活不是電影也不是小說，乖乖女和壞小子沒有保持純純的愛戀，表面壞內(nèi)里更壞的壞小子引誘乖乖女偷吃禁果釀下苦果。

    哪怕?lián)Q到二十年后，未成年學(xué)生懷孕都是丑聞，更遑論二十年前。

    父母老師社會的反對譴責(zé)徹底激發(fā)出杜鵑的叛逆，她主動要求梁兵私奔。四個月后，杜鵑后悔了，原來生活和她看的愛情小說完全不一樣，有情并不能飲水飽，朝夕相處更讓她發(fā)現(xiàn)梁兵并非小說中的深情壞小子，他就是扎扎實實里里外外的壞，壞的不能再壞。

    被現(xiàn)實教做人的杜鵑挺著八個多月的肚子一個人跑回了家，又哭又跪，終于取得了父母的原諒，前提條件是打掉孩子。

    杜家父母帶著杜鵑去醫(yī)院引產(chǎn)，可因為月份大，被引下來的姜雪薇是活的健康的甚至完全看不出早產(chǎn)，姜雪薇的錦鯉光環(huán)在出生那一刻就體現(xiàn)。

    而因為手術(shù)創(chuàng)傷再次懷孕幾率極小的杜鵑，看著活生生的可愛女兒，突然涌出無限母愛，她想撫養(yǎng)自己的女兒。

    杜家父母怎么可能同意，縱然懷孕幾率小，那也有幾率存在，何況醫(yī)學(xué)技術(shù)只會越來越昌明。而女兒若是想留下這孩子，那么她這輩子肯定會被毀。杜家父母堅持孩子必須送走，否則就和杜鵑斷絕關(guān)系不認這個女兒，反正寧可不養(yǎng)女兒也絕不養(yǎng)外孫女。

    在外面吃了四個月生活的苦的杜鵑無奈妥協(xié)，她站在嬰兒室外看即將被送走女兒，不知道她會被送往何方，更不知道這輩子有沒有再見的機會。不禁悲從中來，淚流滿面，忽然之間聽到兩個護士的閑聊。

    “1號床產(chǎn)婦的老公可真大方，生了女兒高興得跟什么似的，醫(yī)生護士都送了紅雞蛋和禮物，還有一個紅包，兩百塊呢。我的媽呀，上上下下三十來個紅包，六七千塊錢呢，我一年不吃不喝都攢不下?！?/br>
    “人家做大生意的，哪是我們能比的。你沒看見人家開的那車，進口車，聽人說百來萬一輛呢，關(guān)鍵是有錢都未必能買到，還要有關(guān)系。”

    “嘶，我的乖乖，百來萬!”

    一個瘋狂的念頭猝不及防涌入杜鵑腦中。收養(yǎng)的感情上總歸不一樣，對方不可能完全當(dāng)做親生的疼愛，還不知道被送到哪里，萬一那家人條件不好，或者以后有了親生的孩子，不疼女兒怎么辦？

    杜鵑隔著玻璃直勾勾盯著一號嬰兒床，趁人不備走了進去。兩個嬰兒的人生就此被強行錯位。

    出院后，出于報復(fù)梁兵的心里，杜鵑甩開父母把孩子放在了梁兵家門前，梁兵欺騙了她的感情，她也要欺騙梁兵的感情讓他替別人養(yǎng)女兒。至于梁兵肯不肯養(yǎng)這個孩子，反正不是她親生的，不養(yǎng)她也沒什么損失。

    梁兵自己還未成年，尚且養(yǎng)不活自己，當(dāng)然不愿意養(yǎng)個拖油瓶。是梁兵的寡母舍不得孫女，咬牙抱進家門，取名梁小雨，一直養(yǎng)到五歲，她自己因病去世無法再養(yǎng)。

    彼時梁兵手上有點錢了，姜一諾又會自己照顧自己，加上母親臨終前苦苦哀求，梁兵便把姜一諾接到自己身邊。

    而杜鵑在父母的安排下轉(zhuǎn)學(xué)到外地，準(zhǔn)備重新開始。然三好學(xué)生想變成江湖大嫂只要墮落就行，江湖大嫂想變成三好學(xué)生卻非那么容易。中途輟學(xué)的一年以及那些事在杜鵑身上留下了濃重的印記，她沒法再專心上學(xué)。高二下學(xué)期，杜鵑不顧父母的反對毅然退學(xué)，去了深圳打工，生活并不如意。

    六年后，落魄的杜鵑偶遇發(fā)達的梁兵，兩人立刻舊情復(fù)燃。

    姜一諾真正的噩夢開始。

    梁兵發(fā)現(xiàn)杜鵑對姜一諾十分冷淡甚至不耐煩。雖然他自己也沒多喜歡這個女兒，偶爾脾氣上來還會打兩下，卻不允許自己的女人對自己的種不上心，尤其他心知肚明杜鵑壓根就瞧不上自己只是瞧上了自己的錢，杜鵑這樣連做戲都懶得做，梁兵分外不爽。

    一吵二鬧，杜鵑不小心說漏了嘴，被梁兵逼問出真相，梁兵才知道自己這些年都是在替別人養(yǎng)女兒。不過因為梁兵壓根就沒花多少感情在姜一諾身上，尤其還藏了見不得人的心思，并沒有多少被欺騙的憤怒。知道杜鵑把親生女兒換到鼎鼎有名的大富豪家里，梁兵反而說不出的高興。

    今天兩人就是偷看親生女兒姜雪薇去了。

    正當(dāng)時，門上傳來開鎖聲，是梁兵和杜鵑回來了。兩口子喜氣盈腮，尤其是杜鵑眼角眉梢都帶著盈盈笑意，她如今才二十四歲，芳華正茂，本就是個美人，心情一好，更顯得人面桃花。

    姜歸看著，杜鵑倒是和姜雪薇有五分像，不過姜雪薇容貌更加精致。母女倆氣質(zhì)更沒法比，杜鵑在社會的大染缸里摸爬滾打多年，一身的市儈俗氣，哪里比得上被保護在城堡里的小公主姜雪薇，高雅清純，一顰一笑都透著天真美好，令人不由自主想呵護。

    見姜歸面前放著一飯一菜，無論是梁兵和杜鵑都沒有任何大驚小怪。杜鵑也就剛回來那兩天驚訝過，馬上便適應(yīng)過來。不是親生的又沒養(yǎng)過當(dāng)然不會心疼，反倒慶幸自己當(dāng)年的決定明智極了。

    “自己做飯了啊?！绷罕S手把鑰匙放在玄關(guān)柜子上，走向姜歸。因為發(fā)燒她臉色緋然，嘴唇嫣紅，有種別樣的荼蘼，梁兵眼神發(fā)直，喉結(jié)滾動了下，伸手想摸姜歸的臉。

    姜歸跳下椅子，面無表情看著梁兵。

    梁兵訕訕縮回手，并不覺姜歸行為反常，因為姜一諾之前就害怕他的觸碰。

    梁兵在還不知道女兒不是親生的時候，他就存了齷齪心思。而姜一諾是個敏感的小女孩，她雖然不懂那種眼神的意味，但知道危險，本能的躲避。后來杜鵑回來了，她本能地尋找mama的庇護，卻被杜鵑加速推入萬丈深淵。

    得知姜一諾不是自己的親生女兒，沒了血緣倫理的羈絆，早就蠢蠢欲動的梁兵看姜一諾的眼神日漸惡心。

    心有所覺的杜鵑選擇了袖手旁觀，她的態(tài)度縱容了梁兵的獸性，就在這一年的六一兒童節(jié)當(dāng)天，梁兵借著藥勁侵犯了姜一諾。期間姜一諾逃到主臥向杜鵑求救，杜鵑沒有救她，反而讓出房間方便梁兵行兇。在之后的四年里，杜鵑一直充當(dāng)著梁兵的幫兇，威脅恐嚇洗腦控制姜一諾，幫助梁兵遮掩獸行。

    直到梁兵因為販毒被抓，姜一諾才逃離他的魔爪，卻在杜鵑諸如你是恥辱你很臟你會被人嘲笑的洗腦下，姜一諾并沒有對人說出梁兵的獸行。因此梁兵少判了幾年，而因為膽子小沒有參與販毒只是吸毒的杜鵑只被強制戒毒。

    戒完毒出來的杜鵑很快復(fù)吸，沒錢買毒品，她就躺著賺毒資?？伤炎约何闪斯順幼?，生意不好，于是盯上姜一諾。在這個行業(yè)里，青澀稚嫩的漂亮小女孩才是尖貨，可遇不可求。

    格外敏感的姜一諾察覺杜鵑的險惡用心，一不做二不休，趁機給杜鵑打了一管白粉，讓她爽得上了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