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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頤然皺起眉,難道真的要等到大婚的那一日? 那日各方人馬都會前來觀禮,他就算能成功找到自己的尸身,又是否能夠全身而退? 如果被發(fā)現(xiàn)了…… 霍成云這小子雖說扣了他的尸身五年之久,可說到底跟他之間并無深仇大恨,被發(fā)現(xiàn)了或有一線生機(jī)。 可若被其他人察覺到身份,怕是他這白撿回來的命又要交代了。 畢竟他活著的時候,仙門的人對他可是恨得咬牙切齒,恨不得將他抽筋剝皮,他相信若非霍成云橫插一腳,他的尸身在五年前絕對被碾碎了。 就在這時,殿外傳來叩門聲——守衛(wèi)在催促。 冷頤然本想著得手后把自己的尸身扮作裁縫,他換上弟子的衣服把尸身背出去,誰知事情的走向是這樣,這里什么都沒有。 殿外,守衛(wèi)已將手按在門上,冷頤然急中生智,在門開的那一刻,將昏迷不醒的掩月宗弟子扶了起來,急聲叫道:“仙君,仙君,你醒醒?!?/br> 進(jìn)來的兩名守衛(wèi)見狀,神色微變,立刻上前道:“怎么回事?” 冷頤然眼睫、發(fā)上結(jié)滿了寒霜,哆嗦著道:“小的笨手笨腳的,不甚跌入潭水中,仙君給小人傳輸靈力御寒,他自己好像受不住寒氣昏過去了。” 其中一人捏住昏迷那人的手腕,一探果真觸手冰涼,其他的卻無大礙,他道:“出去再說。” 冷頤然凍得夠嗆,守衛(wèi)弟子給他輸了靈力才緩過來。 這時候他又有些慶幸所用的這具身體是凡人之軀了,否則定會被查出端倪。 出了掩月宗,冷頤然換回了弟子服,卸了偽裝這才重新折回。 因著“唯一一名睡了宗主的床還活著的弟子”的名號,冷頤然現(xiàn)在可以說是掩月宗的風(fēng)云人物,他一踏入宗內(nèi),就有人發(fā)現(xiàn)了他。 一人笑著跟他打招呼:“師弟,床單洗好了?” 冷頤然懶得理這些人,轉(zhuǎn)了腳步尋了個安靜的地方貓著。 本以為這次穩(wěn)了,沒想到白忙一場,還挨了一場凍。 此時正是晌午,陽光打在身上暖融融的,冷頤然覺得在寒潭被凍僵的四肢百骸被日光一曬,才舒服了些。 不知什么時候他就睡了過去,再睜開眼睛天色已有些暗了,正欲起身,忽見一人奔至面前,扯著嗓門對他道:“師弟,你怎么還在這兒坐著,快,隨我來。” 冷頤然猝不及防被那人扯了起來,只好邊跑邊問:“天道宗打進(jìn)來了?” “什么?”拉著他的那人沒聽清,說道:“宗主受傷了,你快隨我去?!?/br> 受傷? 怎么可能! 那可是霍成云。 轉(zhuǎn)念一想,霍成云怎么了,霍成云也是人,怎么就不能受傷了? 本座管他去死! 冷頤然眉頭一皺,停下腳步道:“宗主受傷自有人照顧,師兄何必這么著急。我們?nèi)チ艘彩翘韥y?!?/br> 他現(xiàn)在一點也不想看到霍成云那張臉。 那弟子道:“怎么能不著急呢!” 冷頤然心說看不出霍成云在弟子心中還挺重要,下一刻就聽那人道:“我是替你著急啊?!?/br> “我?”冷頤然不解:“替我著急什么?” “嗨呀,你呀你?!蹦侨艘荒樋从苣靖泶竦谋砬椋骸澳銊偟米锪俗谥?,現(xiàn)在豈不是獻(xiàn)殷勤的好時候?!?/br> 冷頤然:“……” 不好意思呢,是你家宗主得罪了本座。 那人見冷頤然無動于衷,拉著他繼續(xù)走:“別說師兄不疼你,宗主的脾氣你也知道,哪天翻起舊賬來有你好受的,所以趁著現(xiàn)在,把他哄高興了,以后他想發(fā)作也得念著今日的情義?!?/br> 冷頤然就這么不情不愿的被拖到了花廳,廳外圍了許多弟子,冷頤然擠在人群中,看到臉色蒼白的霍成云。 那臉色確實不太好看,不過這次重逢,霍成云的臉色好像一直都是白慘慘的,沒什么血色。 至于傷在何處,霍成云身前一名醫(yī)者正忙碌著。 醫(yī)者的身影恰好遮住了霍成云,冷頤然只能看見他的臉。 冷頤然站了一會兒,說道:“師兄,我看宗主沒什么事,我先回去了。” 卻不想下一刻就見霍成云沖那醫(yī)者擺擺手,醫(yī)者退到一旁。 冷頤然腳步一頓,傷口處理好了?不對,那傷處明明還在流血。 傷還沒處理好,怎么就把人打發(fā)了?冷頤然皺起眉,下一刻就見霍成云沖門外招手。 冷頤然下意識就想跑,被圍在身旁的掩月宗眾弟子逮住推進(jìn)了門里。 好,很好。 冷頤然回頭瞪著那群弟子,掩月宗從上至下沒有一個好東西,這筆賬本座記下了。 第11章 11、 冷頤然再轉(zhuǎn)過臉時已調(diào)整好了表情,他站在原地未動,只低聲叫了一聲:“宗主?!?/br> 霍成云點點頭:“過來?!?/br> 冷頤然只好上前,一抬眸就看到霍成云搭在桌上鮮血淋漓的手臂。那小臂上的傷口深可見骨。 霍成云見冷頤然不動,將手臂挪了一下,說道:“幫我包扎。” 包扎? 本座想多捅你幾個窟窿。 若非在幻境中暴打霍成云兩頓,冷頤然心里郁結(jié)的氣出了些,現(xiàn)在的他怕是會忍不住上去撕了霍成云。 看見他這張臉就來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