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趁著感染者回頭,阮驚灼爬上延邊樹干,幾步跳上樹,在樹枝之前來回穿梭,頭也不回地往前跑去。而吳卿則從另一棵樹上跳下來,代替阮驚灼成為感染者的獵物,繼續(xù)以曲折的路線往前跑。 感染者暴怒地吼聲震飛一群鳥,嘰嘰喳喳的叫聲和感染者頂吼聲在林間此起彼伏。 樹上的人直線前進,地上的人繞行前進,在牽制感染者的同時,保證如果被追趕者出現(xiàn)意外,樹上的人能即使提供掩護,或者接替被追趕這個任務(wù)。 這樣的牽制在轉(zhuǎn)換十幾次的時候,終于失去作用。阮驚灼跳下樹,發(fā)現(xiàn)感染者并沒有像之前一樣向他沖過來,而是不管不顧地繼續(xù)撲向吳卿。 感染者在持續(xù)的火力沖擊下還是受到了一點傷害,留在左腿內(nèi)部的子彈堆積過多,傷口無法愈合,使得感染者奔跑的時候失去穩(wěn)定,嚴重降低了速度。 這給了吳卿足夠的逃生可能,在感染者靠近的時候率先貼近,右手向后摟住脖子的瞬間扭轉(zhuǎn)身體,左腿向后一踹,將感染者撂倒在地。 吳卿回身拔槍射擊,感染者的腦袋立刻爆成一團團血霧,黑色的血在地上像爛泥一樣濺開,即使如此,感染者還在掙扎著要站起來。 一柄光劍從空中飛來,直直刺入感染者脖頸。感染者怒吼著弓起身,身體卻被撲過來的阮驚灼壓倒。雙手握住光劍死死地釘住脖頸,阮驚灼用全身的力量死死壓制住掙扎的感染者。 子彈還在飛射,感染者后腦的彈洞越來越多,密密麻麻地匯成幾個大洞,吼聲被掉進嘴里的泥土封住,脖子無法偏轉(zhuǎn),四肢徒勞地捶打地面,感染者掙扎的力度越來越小。 吳卿沉著臉走過去,子彈像不要錢一樣全部射進感染者腦袋,在走到感染者跟前的時候抽出光劍戳進布滿子彈的腦袋,感染者身體一僵,終于不動了。 因為長時間使用而變得guntang的光劍脫手掉在地上,阮驚灼從感染者身上起來,跌坐在地,胸膛劇烈起伏。這時候,滿身的倦意才席卷而來,他這才意識到,他們兩個帶著一只高級感染者在全速奔跑的情況下生生拖了十幾公里。 兩個人像是經(jīng)過長途跋涉,終于走到終點的沙漠旅人,疲憊和劫后余生的欣喜各占據(jù)心臟的一半,吳卿連衛(wèi)生都顧不上,和阮驚灼一起坐在透著濕氣的泥土上。 阮驚灼把感染者的尸體踢遠,自己找了塊相對干燥的地方躺了下來。不知過了多久,阮驚灼突然笑了起來,他遮住眼睛,身體顫抖著笑得根本停不下來。 “我靠,我們也太牛了?!?/br> 吳卿望著頭上一眼看不到頂?shù)臉?,也跟著彎了彎眉?/br> 左向笛和空鄉(xiāng)找過來的時候,兩人仍然坐在樹底下休息,如果來的再晚一些他們可能就要睡著了。 “你們來早了?!比铙@灼懶洋洋地打了個哈欠,用噓著生理鹽水的眼睛朝感染者瞟了瞟,“再過一會它就能原地降解了?!?/br> 空鄉(xiāng)不理解地歪了歪頭:“可是按照這里的溫度,氧氣濃度,酸堿度來看,尸體降解至少需要六個月,就算是感染者也需要兩個月才能降解完全??删瓦@只來看,它的死亡時間不超過三小時?!?/br> “空鄉(xiāng)?!辈幌翊顧n那樣的天然呆,左向笛哪里不明白阮驚灼是在暗諷他們速度太慢,“路上遇到山體塌方,我們尋找新路線花了一段時間?!?/br> 解釋完自己為什么會遲到,左向笛像是才注意到那邊的高級感染者一樣,轉(zhuǎn)移過話題:“不過你們竟然能單獨擊殺高級感染者,真是讓人意外?!?/br> “不過有些可惜,如果這次考核能正常進行,你們應(yīng)該可以直接晉申為二級作戰(zhàn)人員。” 吳卿:“考核取消了?” 他們收到的只有撤退和援助的緊急通知,并不知道畢業(yè)考核已經(jīng)取消。 左向笛點點頭:“營地的新人基本已經(jīng)撤退完畢,接應(yīng)到到你們后,我們的任務(wù)也差不多都完成了?!?/br> 阮驚灼:“考核取消了,那畢業(yè)的事怎么辦?” “嗯——這個我也說不好呢,應(yīng)該會有特殊處理方法吧?!弊笙虻淹蝗幌氲搅耸裁?,走到感染者尸體前面,像是完全不受那顆面目全非,幾乎看不出是球形的腦袋的影響,抽出小刀在腦袋中攪了攪,一顆紫色的晶核躺在手心。 他走回來將血淋淋的晶核遞給阮驚灼:“這是你們擁有獵殺高級感染者實力的證明,到時候我會幫忙向上級提一提,說不定你們可以直接躍過畢業(yè)考核,破格成為作戰(zhàn)人員?!?/br> 吳卿走上前替阮驚灼收下晶核,漆黑冷漠的眼眸對上左向笛。 阮驚灼解釋道:“我們是第一次見面吧,為什么這么好心?” 左向笛轉(zhuǎn)頭向阮驚灼露出友好的微笑:“我們是窟窿的作戰(zhàn)人員,將來都是要為窟窿賣命的,你們能獵殺高級感染者說明你們有成為一級的天賦,說不定將來還可以晉升為特級,反正也是舉手之勞,多一個厲害的朋友,何樂而不為呢?” 吳卿突然道:“你們是睿淵手里的人?!?/br> 聽到這個名字,阮驚灼就明白過來,因為搭檔背景復(fù)雜的緣故,阮驚灼或多或少也知道一些指揮部的秘辛。睿淵是窟窿的指揮官,吳卿他爹是副指揮官,兩人的敵對關(guān)系就差搬到明面上來講了。 左向笛應(yīng)該并不知道吳卿就是他們對家頭頭的兒子,不然怎么也不會拉攏到他們頭上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