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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局應(yīng)該不致命,但是別有目的。 聽完重瑜這么一說,瑤熒不說話了,她乖乖地躺在重瑜的懷里,一言不發(fā)。 片刻后,瑤熒嘟囔了起來:“不明白,真的不明白,做人這么復(fù)雜的嗎?” 當(dāng)然復(fù)雜。 重瑜暗暗嘆了一口氣,他想,他見到的每一個故人,都無比復(fù)雜。 重瑜也不是隨意走動的,他一直都跟在自己視野里面,跟著他的右手遺留下的痕跡在走。 說來好笑,他倒是沒有想到,自己有一天竟然會用這么奇怪的方式,親自去找自己的身體部分。 在他視野里面那道靈力蹤跡,更像是他身體部分被人拿走之后的怨念,這怨念漂浮不散,用自己獨特的方式與主體呼應(yīng)。 好在如今是花燈節(jié),整個城鎮(zhèn)里面百無禁忌,眾人看見重瑜到處亂走亂撞也沒有說什么,他們只是瞥過重瑜一樣之后,就繼續(xù)著自己的狂歡。 有的人會用一種憐憫的視線瞥過重瑜,或許在這些人眼里,第一天的花燈節(jié)對于外鄉(xiāng)人來說,就是一場豐盛的斷頭飯。 既然外鄉(xiāng)人第二天是要死的,那么無所謂他們第一天想要干什么了,只要不出城鎮(zhèn)就行了。 開開心心玩一天,然后第二天去死,算是一種仁慈。 重瑜一邊聽著令人頭皮發(fā)麻的心聲,一邊面不改色的跟著視野里面的蹤跡走。 蹤跡穿過整個城鎮(zhèn),一直延展到了城北。 整個城池越往北,人越少,地也越少。 等追著那個蹤跡,走到盡頭,重瑜看見了一座酒坊。 酒坊很小,坐落在城墻角的一塊高地上。 附近基本上沒有什么人,人都去城鎮(zhèn)最中心去看花燈了,只有路邊的一棵樹上掛著一盞花燈,散發(fā)出昏黃的燈光。 外面一間茅草屋開著門,里面黑洞洞的,門旁邊是一堆釀酒完后留下的酒糟。 茅草屋旁邊有一條小路可以繞到屋后面,后面是一個小院子,里面擺著幾個罐子。 茅草屋的門板上貼著一個大大的“酒”字,整張紙本來應(yīng)該是紅色的,但是因為時間太長,風(fēng)吹雨打的,紅色的紙張變成了一張底色為粉色的紙。 重瑜站在門口等了一會兒,他什么都沒有等到,只聽到了風(fēng)刮過門的時候,門板上紙張被掛的“嗚嗚”作響。 看樣子真的是沒人在這里。 重瑜想了想,他順著小路,準備去屋后面看看。 “小郎君,怎么大晚上的一個人來這里,奴家好怕啊~~” 而在重瑜動身的那一刻,他剛剛側(cè)過身,視線離開那個黑洞洞的茅草屋,忽然一道嫵媚而甜美的聲音突然從不遠處傳來。 重瑜停下腳步,他順著聲音傳來的方向看去。 不知道什么時候,茅草屋的門邊多了一位綠衣女子,正笑吟吟地倚著門,看著他。 綠衣女子樣貌溫婉端莊,如果忽略她的輕佻語氣的話,人們第一眼看她,會以為她是一個知書懂禮的大家閨秀; 可惜的是,她并不是人們想象中的那樣,有著巨大的反差—— 她的語氣如嗔似怨,嘴上說著怕,實際上更像是在和誰調(diào)情; 行為舉止亦無比風(fēng)sao嫵媚,眼中含著春/情,在重瑜看過來的時候,她朝著重瑜曖昧一笑,她抬起衣袖,露出一只素白的手,撫摸了一下自己的臉頰之后,緩緩下滑,最后放在了自己的胸口之上。 重瑜的眼神微閃,他幾乎是目不轉(zhuǎn)睛地看著那個女子的胸口。 “小郎君別用那樣的眼神看著jiejie啊,奴家會害羞的~~” 綠衣女子看見重瑜的那個樣子,眼中閃過一絲笑意,她側(cè)著身子,將右邊的半邊身子越過門檻,朝向重瑜。 “那只手……” “嗯?” “這個地方的確很好?!?/br> 重瑜的視線往上移,他看著綠衣女子的臉,感慨道, “真的很好?!?/br> 這里地處偏僻且酒槽味道酸腐,是個藏肢體的好地方。 “討厭~~” 綠衣女子嬌嗔,“月黑風(fēng)高,小郎君真的想要和奴家做些什么嗎?” “夠了!?。 ?/br> 一團熒火猛然從重瑜的懷里沖出來,瑤熒受不了這種調(diào)情的氛圍了。 如同飛蛾撲火一般,瑤熒從重瑜的懷里出來之后,就猛地朝著綠衣女子沖了過去。 只不過她太小了,在空中劃過一道亮光,像是一道流星一般。 綠衣女子見瑤熒沖出來之后,她的臉色一下子就變了,隨手一揮,一股大風(fēng)憑空而生,直接朝著瑤熒吹去。 風(fēng)不算大,可足夠吹跑一個小不點。 瑤熒本來氣勢洶洶,結(jié)果被風(fēng)一吹,立刻就翻滾著往后飛去,絲毫辦法都沒有; 重瑜這時候終于反應(yīng)過來,他立刻上前,把被風(fēng)吹走的瑤熒給救了下來,捧在了手心里面。 那綠衣女子明顯也并不想和瑤熒打起來,等風(fēng)把瑤熒吹走后,她收起嫵媚表情,理了理自己的發(fā)鬢,懶懶地說道: “哎呀,瑤熒啊,這次終于學(xué)乖了,找了一個助手呢~~奴家好怕~~” 這擺明了不把瑤熒放在眼里。 瑤熒被風(fēng)吹得不輕,她被重瑜接住的時候,還一不小心在重瑜的手上翻了一個跟頭; 要不是重瑜眼疾手快擋著的話,瑤熒早就一不小心掉了下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