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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shí),他們還沒意識到魔界已經(jīng)重新整合,崛起在即。 直到游逸滅了南元宗,由魔入圣。道門才驚覺,魔界早有能力顛覆江山。 為了不成為第二個(gè)南元宗,道門各宗做了三百年的縮頭烏龜,以至人間崇魔不崇道,邪修一時(shí)鼎盛至極。直到游逸死在桃里,修士們重新冒頭,這種情況才有所改善。 當(dāng)然,這些都是后話了。 說來游逸這人,一生作惡無數(shù),但許多都是捕風(fēng)捉影,道聽途說,唯一被證實(shí)的,只有他誅滅南元宗這事兒。 而此事,卻又在道門爭論不休。 楚南宗門說:這是干了件好事,畢竟南元宗仗著宗門勢大,經(jīng)常欺壓周遭小宗,甚至鬧出過人命; 可槐江宗門卻說:游逸罪大惡極,誅滅南元宗之后,必定會(huì)橫掃中原,將整個(gè)道門踩在腳下,楚南宗門為游逸說話,定是與魔界有牽扯! 這話說得極為不客氣,楚南宗門以寒山宗為首,不堪受辱,從此與槐江宗門斷了往來。 后來過了百年,槐江一帶與楚南宗門關(guān)系緩和,人們又說:游逸滅南元宗,定是苦心孤詣算計(jì)過的,為的就是分裂道門。因?yàn)橛我萃缆灸显谥?,正是槐江道盟成立前夕,此事一出,槐江邊與楚南決裂,此后道門再?zèng)]形成統(tǒng)一聯(lián)盟。 這說法一出,贏得了道門各宗的一致認(rèn)可。 至于游逸親口透露的真相——滅南元宗,只因其聯(lián)合邪修屠戮桃里,從頭至尾,都沒引起道門的注意,更沒人相信。 直到桃里冤魂作祟,游逸以身祭陣,將桃里十萬亡魂鎮(zhèn)壓,這事兒才被寥寥數(shù)人偶爾談及。 而游逸做下這驚動(dòng)道門之舉時(shí),根本沒想這么多,那個(gè)日子也沒有精挑細(xì)選。定在那日,只因陸罪正好在那日將魔界與扶隅島的傳送通道打通。 是日清晨,游逸正準(zhǔn)備去浮玉山尋怯塵。剛出門,陸罪來報(bào):“尊主,魔界直入扶隅島的法陣已經(jīng)布好,是否即刻出兵南元宗?” 游逸點(diǎn)頭,吩咐道:“你先去安排,我去去就回。” 陸罪納悶,問白祁:“尊主平日出去也就算了,今日又是去哪兒?” 白祁笑道:“平日去哪兒,今日便是去哪兒?!?/br> “嘖,不說算了,等他下次出門我自己跟去瞧瞧。” 作者有話要說:非常感謝細(xì)心的安嶺小天使指出筆誤。 另外推薦一首歌,音頻怪物的《追風(fēng)》。 歌詞內(nèi)容和故事無關(guān),以前很喜歡,寫的時(shí)候突然就想起來了。 第84章 舊夢 成圣 浮玉山一處無名小院。 怯塵正坐在院中糊燈籠,忽聽得門外傳來拍門聲。 “有人嗎?打劫!” 怯塵聽這熟悉的聲音啞然失笑,決定暫不做聲,繼續(xù)糊燈籠。細(xì)長的手指拈起薄如蟬翼的燈籠紙,將它輕輕糊到燈籠骨架上。 “沒人嗎?那本大爺要踹門啦?”門外靜了一會(huì)兒,繼而“哐當(dāng)”一聲,游逸踹開大門,大搖大擺走進(jìn)了院子。 “喲,這不有人嗎,怎么不答話?”他走近怯塵,伸手捏住男人的下巴,溫?zé)岬闹讣廨p輕摩挲肌膚。 怯塵眨了眨眼睛,聽眼前人笑著說:“長得不錯(cuò),香大爺一口就饒了你。” 怯塵淡道:“你這是哪兒學(xué)的下流行徑?” 游逸不答,直接把臉湊到了怯塵跟前,“諾!” 怯塵看著游逸突然湊近的側(cè)臉,手指輕輕一顫,震破了方才糊上的燈籠紙。他的視線掃過游逸的額頭鼻梁,狠心掠過那紅軟的嘴唇,最終停在耳朵上。游逸的耳朵很干凈,依稀可見細(xì)小的容貌,且輪廓一彎直下,沒有耳垂。 世人說此為福薄之相。 怯塵瞇了瞇眼睛,略微抬頭,含住游逸的耳朵,然后輕輕一咬。 “呀!”游逸吃痛,捂著耳朵退開,委屈道:“你咬我做什么?” 怯塵盯著他,喉結(jié)上下一滾,輕輕吐出兩字:“反抗。” “嗯?”游逸沒聽清,又靠近怯塵,“你說什么?” 怯塵放下手中的燈籠,伸手握住游逸的手腕,將人拉近拘在自己懷里。他湊到游逸耳畔,輕聲道:“我說,我在反抗。惡霸突然闖入民宅,我作為房子的主人,是不是該反抗?” 游逸一頓,忽然覺得耳朵燙了起來。本以為怯塵是在惱他行事輕佻,卻不想這人連玩鬧也這么配合他。他倚在怯塵胸膛,悶聲一笑,“怯塵你可還記得,你曾是個(gè)和尚?” 怯塵笑道:“蓄發(fā)還俗近百年了,早該忘了?!?/br> 游逸伸手把玩怯塵垂下的鬢發(fā),打趣道:“倒也是,這煩惱絲都這么長了,名號也還了佛宗。如今當(dāng)稱你無名仙咯?!?/br> 怯塵失笑,“你說的都對,阿懶?!弊詈髢勺?,舌尖抵著上腭滑出,叫得格外溫柔。 游逸一愣,忙道:“不許這么喚!” 怯塵蹭了蹭游逸的耳朵,明知故問:“為何?” 游逸面上一紅,忙道:“我不喜歡?!?/br> 怯塵點(diǎn)頭道:“我亦不喜歡。” “那你為何這般叫?” 怯塵看著他,淡道:“恰當(dāng)?!?/br> “這、這……”游逸突然語塞,這名是怯塵在那種時(shí)候才會(huì)喚的,只因他不大愛動(dòng),往那軟被中一躺,便任其施為。 畢竟有關(guān)那檔子事兒,平日床上說說也就罷了,誰料怯塵就這樣攤開來說。他想了想,方才低聲道:“反正你一人動(dòng)也行,何必?” --